第二十四章 恶魔嬉戏
“你记得吗，我刚刚说我们长得很像，也许我知道为什么。”
面对阿基兰轻描淡写又具有挑衅性的话语，阿莱不为所动。
“我看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挂坠。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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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兰的身体不自然地扭曲起来，他的脖子和侧腰凸起两个奇怪的红色肉团，不断变大、不断变大，最终脱离身体落在地上，一个变形成一只巨大的双头犬，一个变形成一个身披重装甲胄的大刀武士。
双头犬大吼一声朝阿撒兹勒扑去，锋利的尖牙与镰刀的尖刃相撞；大刀武士奋力一劈，与米哈伊尔的战刀相碰。
“那些是什么？”
“我的分身。”阿基兰说，“我可以把身体的一部分分出来，它们都有独立的意识和性格。现在我的力量分配大约是七二一吧。双头犬七，我二，大刀武士一。”
“你真是个……”
“好了好了，赶快开始游戏吧。”阿基兰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你打中我的身体一下——只要一下，我就把挂坠还给你，然后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和那个女孩都得死。限时五分钟哦。”
阿基兰的话并不可信，但阿莱没有选择。他三步并作两步，把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拳头上，纵身一跃，猛击阿基兰赤与黑交汇的魔爪。
“我说的是身体，打到手不算。”
阿莱剑走偏锋一拳攻来，阿基兰以拳对拳，将阿莱瞬间击退。
阿莱又起，再攻，再倒。再攻，再倒。凭借优势性的力量与不输阿莱的速度，阿基兰轻而易举地挑逗着阿莱，一次又一次把他打倒，并对此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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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水泥建筑交战到棚屋顶。阿基兰猛地一击，将阿莱左臂的“终焉武装”划开一个大口子。阿莱也被强大的力量波及摔倒在地。
“五分钟好像快要结束了……不如我们搞加时赛吧？”阿基兰笑嘻嘻地说。
阿莱趴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站起。突然，他猛地一扑，拳头看似要朝阿基兰的下腹冲去，却一个急转弯，转而猛击两人脚下的棚屋地面。
“轰！”
棚屋瞬间坍塌，两人摔进屋内。阿基兰刚刚起身，阿莱已闪到近前，一拳正中脸颊。阿基兰踉踉跄跄地站好，拍拍身上的衣服灰尘说：
“虽然是我大意了，但是愿赌服输。还给你。”
阿基兰一个动作，挂坠飞到阿莱面前，被他抬手接住。阿基兰不自然地抖抖身子，脸上现出残忍的微笑：
“看上去我其他两个分身也快输了，我还真走不可了。”
伤痕累累的大刀武士和双头犬跑来，变回肉团回到阿基兰的身体里。紧接着，他后退几步，微微鞠躬，摆出一副高级酒店服务员的样子：
“那么，此番我就先行告辞了。愿三位玩得愉快。”
不等阿莱阻止，阿基兰的身体便化作一团红黑色的烟雾，瞬间不知所踪。米哈伊尔跑到阿莱边上，用略显关切但又不外露的语气说：
“你怎么样？”
“问题不大，还好这次有惊无险，是吧小帕？”阿莱转过头看肩膀上的摄像头，“小帕？”
小帕起初没有声音，几秒后才吱吱呀呀地说：“电量不足，开始省电模式。”
哦天哪，小帕快没电了！阿莱四下寻找可以充电的地方，阿撒兹勒却突然出现，自顾自地走进一旁的建筑。
米哈伊尔也跟了过去。建筑里是一片狼藉，只见阿撒兹勒走进最里侧，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走上一段阶梯，进入阁楼。
阁楼中央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尸体，身材圆润，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阿撒兹勒稍作停留，走到尸体背后翻找起书柜和抽屉。米哈伊尔这时也进入阁楼，正准备掏出枪对准阿撒兹勒。
“米哈伊尔。”
阿莱试图把米哈伊尔的枪按下，但对方不为所动。阿撒兹勒拿出一颗拳头大的蓝色水晶球放进衣里，看向一旁的米哈伊尔。
“你是叫米哈伊尔·切雷舍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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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哈伊尔握紧枪：“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姓？”
阿撒兹勒静静地说：“阿瑟·锡尔对我说过。”
“阿瑟·锡尔”的名字从阿撒兹勒口中说出时，像沉默中的一丝叹息。米哈伊尔的手指不停摩擦着扳机，扎人的视线一刻不停地刺着阿撒兹勒的漆黑身躯。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快说！”
阿撒兹勒低头沉默良久，终于面对米哈伊尔说：“我和他是……”
突然，三人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一条巨蛇从地底猛地钻出，一下子把整个楼房劈成两半。
阿撒兹勒，与阿莱和米哈伊尔，分别处于楼房的两半。伴随着倾倒落下的砂石木块，米哈伊尔拼命地朝前冲去：
“等等！”
阿莱抓着米哈伊尔，跳出坍塌的楼房。
“为什么要……”
“不要随便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面对米哈伊尔的质问，阿莱毫不退缩，“这是大叔教给我的，我希望你也能明白。”
“他说的没错，米哈伊尔。”小帕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随即又说，“电量不足，继续省电模式。”
那只蛇怪，就是今天早些时候两人搭便车的那只。在楼房倒塌而溅起的烟幕中，阿撒兹勒骑着漆黑的摩托车腾空飞出，顺着蛇怪的身体不停上升，轻盈地落到远处，留下一句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事情都说清楚。”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摩托车载着阿撒兹勒极速远去。蛇怪调转方向追去，细长的身躯不停撞进地面再飞出，形成一条细长的螺旋。
脚下的地面现出几道裂痕。整个小岛被蛇怪钻得千疮百孔，正逐渐向四周深不见底的壕沟塌落。
“快走吧！”阿莱拉着米哈伊尔的手。万般不甘从米哈伊尔的眼中闪过，但她还是选择和阿莱一起离开。两人沿着即将崩裂的道路一直奔跑，冲出大门，在最后一秒到达安全区域。
“啊，我的武器坏了。”阿莱摆弄着自己左拳的“终焉武装”。
米哈伊尔却突然说：“谢谢。”
“啊？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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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哈伊尔低头沉思片刻，又突然抬起头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帮你把武器修好。”
“真的？”阿莱的声音又惊又喜。
“而且也许还能给这个小家伙充电。”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去吧！”
米哈伊尔微微颔首，带阿莱离开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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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远方的岩壁之上，阿基兰笑着坐在悬崖边上，双脚在空中摇来摇去。
“我说要离开，可没说不能搞事。”
对着埋葬着上百条人命的崩落废墟，阿基兰挤眉弄眼地摆了几个古灵精怪的姿势，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嬉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