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红与黑,最初碰撞
“别动！”
米哈伊尔的枪指着对方。红发少年像没看见似的，走到一边捡起茶杯碎片，舔了舔上面的红茶渍。
“那种玩具是伤不了我的。”
紧接着，他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碎片：“虽说如此，我也不想把衣服弄脏。”
霎时间，红发少年看似只是随手一抛，锋利的茶杯碎片却瞬间化身一枚尖锐的飞镖，划过几乎笔直的痕迹线，朝两人袭来。阿莱和米哈伊尔闪身一躲，飞镖从两人中间划过。
枪弹击中红发少年的爪子，发出铿锵的声音。那爪子就像是金属的一样。
阿莱还在犹豫，直到小帕对他大吼：
“你在干什么！阿莱！敌人都杀到眼前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要对敌人仁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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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
红发少年的身体涌出一大团不明的红色物质，分开聚集成数枚钻头状的物体，一边旋转一边朝两人射来。
“他那个样子像人类吗？！”
伴随着小帕的大吼，阿莱终于猛然醒悟，其脚部的“终焉武装”连续发力，使其在棚屋和建筑间不停躲闪移动。
钻头物体不停击穿周围的墙壁。阿莱闪身绕到那少年背后，举枪瞄准。他犹豫了几秒，终于扣动扳机。
几乎同时，红发少年一个转身，以肉眼难以觉察到的高速躲过阿莱的子弹，闪到阿莱面前，抓住他的左手。
“想用这种玩具打败我，嗯哼？”
红发少年钳住阿莱用“终焉武装”包裹着的左臂，一点一点往外掰。那恶魔般的铁爪却，拥有铁一般的力量，根本无法抗拒。
“阿莱，你用点力啊！”小帕大叫。
“你这种时候就不能安静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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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用右手扶住左手，试图用两只手的力量对付红发少年的一只手，但于事无补。面对脸色紧绷的阿莱，红发少年反倒更开心了，他伸出游刃有余的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敲了敲小帕：
“这个小玩具真有意思，还会自己说话，真好玩。说起来，我突然发现我们长得有点像，也许是因为……”
突然，红发少年的手一松，阿莱的手臂一下子抽了出来——阿莱左臂的“终焉武装”拳套瞬间消失，变回原来的手环。阿莱假装两手合力，其实是右手偷偷去摸左手手腕的按钮，从而收回“终焉武装”，创造机会。
凭借这么一个金蝉脱壳式的小动作，阿莱挣脱对方的钳制，身体往后一退，同时右手的能量炮对准对方的脸庞；与此同时，米哈伊尔长刀出鞘，闪身飞跃到红发少年背后不远处，此刻已蓄势待发。
顷刻间，漆黑色的能量柱与赤红的刀刃，几乎同时触及红发少年。他赤红的左手拦住米哈伊尔的长刀，漆黑的右手挡下能量炮的轰击。
“啧啧啧，”红发少年转头瞟了眼米哈伊尔，“差那么一点意思。”
“这点意思在这儿呢！”
阿莱闪身上前，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拳头上，终于再无迷惘。红发少年下意识抬手格挡，却还是被铁拳击退数米。不等他回过神来，米哈伊尔紧跟着就是一刀，斩击的力度又将其逼退几步。
阿莱和米哈伊尔，铁拳与利刃相合，这次同时朝敌人扑去。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响音，红发少年终于站定，两爪挡住铁拳与利刃。
“不好意思，是我小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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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少年一个发力，顿时将两人全部推开十几米。米哈伊尔用刀鞘找到平衡才勉强站定，而阿莱则摔倒在地。
“呼——还好没有脏。”
红发少年拍拍自己的衣服，两只爪子伸到胸前，上面缠绕着某种黑色与红色的气团，他的眼神也比之前更凶狠了几分——那是一股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压倒性的气场。
“对你们二位这样特别的客人，我也许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
“阿基兰。”
一个低沉的、粗哑的声音，从红发少年背后传来。他的眼睛里一下子闪出光来，活泼地跳跃转身望向背后：
“你终于来了！”
在红发少年背后，阿莱和米哈伊尔前方远处，那个全身被漆黑包裹的神秘人站在道路中间。
“阿撒兹勒！”
被阿基兰称作“阿撒兹勒”的人，看了眼周围的尸体，又紧接着望向阿基兰。他带着头盔，上面只有岩浆色的纹路，神似突张的血管，诉说着无言的愤怒。
“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还不都是因为你？”阿基兰歪过头，俏皮地拍拍手，“我听说，你的雇主就在这个地方。我还听说，他要付给你的报酬是你特别想要的一件很珍贵的宝物。但是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这里的人也不太友好，不愿意配合我……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阿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人类的语言，而米哈伊尔则轻轻低语一句：“疯子。”
“阿基兰。”
阿撒兹勒只是默默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的两只手臂渐渐伸出两把镰刀，像凶狠的螳螂一样，刀刃拖在地上，划过两道痕迹。
阿基兰从容地伸出爪子，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镰刀与魔爪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
“你生气了吧？你是生气了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特别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啊？那样我就能把它抢走了！”
镰刀与魔爪不停相撞，每一次都伴随着无数火花与爆炸般的气流。阿撒兹勒和阿基兰，黑与红的两个身影，不停朝对方攻击着，倾泻着非人般的力量。
“阿基兰……”
两人同时发力，互相将对方击退。一颗能量弹从背后袭来，阿基兰头也不回地把手一挥，把能量弹抓在手里，将其变成红黑相间的光球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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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高速射向米哈伊尔，并在米哈伊尔面前爆炸。她躲避不及摔到一旁，阿莱立刻冲上前去：
“米哈伊尔！”
“阿基兰，你何时才能改掉你的恶趣味？”阿撒兹勒冷冷地说。
“这不叫恶趣味，”阿基兰突然转身，一个飞身拦到阿莱身前，拽下他胸前的挂坠。
“这才叫恶趣味。”
“还给我！”阿莱大喊着冲上前，却被阿基兰随手一挥击倒在地。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阿基兰用一根手指勾着挂坠绳，装模作样地端详着六角形晶石，“话说，我以前好像见过类似的……”
“还给我！”
铁拳朝阿基兰的脸扑去，他抬起手臂阻挡，却被拳头猛地击退，差点不慎摔倒。他被迫后撤几步，躲避眼前这股正被愤怒支配着的锋芒，同时看看手里的挂坠，愈发欣喜。
“看来这个东西真的对你很重要，都吓到我了。”
米哈伊尔起身连扣扳机，阿基兰纵身一跃，躲过子弹的同时，轻盈地落到屋顶，对阿莱摆出行礼的姿势：
“如果你想要，就过来拿吧。”
“站住！”
凭借“终焉武装”的推进力，阿莱也跳上房顶，和阿基兰对峙。米哈伊尔这时惊觉，两个少年的性格迥然不同，但相貌真的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