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论武侠与阴阳师的可兼容性
经过楚留香的追查, 妙僧无花的确就是海上浮尸与盗取天一神水的元凶, 只是无花见事情败露了，竟是傲慢得不愿接受被他视为庸人们的审判, 服毒自行了断性命。
无花死去后, 那名为‘小红’的女子到底在何方也无人知晓了。
楚留香感到十分抱歉，毕竟那女子或许与晴明的丢失之物有关联, 但无花一死，线索又断了。
对此安倍晴明也只能另做打算，虽然只知道宿主是女性, 以及她的名字里带着‘红’字, 但也足够排查其他的干扰项了。
经过天井下的细细查探, 终于把有可能是野生系统宿主的那个女子所在地探查出来了。
“找到了？”安倍晴明问道。
天井下点了点头, 说道：“就在西北方的沙漠之中, 具体位置的话恐怕得离得近了才能判断出来。”
“沙漠啊……”安倍晴明尽管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却也并未舒展眉头。
毕竟他从未去过沙漠, 而书籍中描绘的沙漠虽然壮美却也危险，他就这么贸然地闯入沙漠, 恐怕还没有找到野生系统的宿主, 就先迷失在了沙漠里。
“看来得先做好准备啊。”
以防万一, 安倍晴明带着山姥切国广与冈田以藏乘上马车去往了沙漠附近的城镇, 准备在那里采买进入沙漠的物资与装备。
当然最重要的要找到一个对沙漠了如指掌的向导，免得迷路。
物资、骆驼与出行的向导都已经备好, 但到沙漠一定深度后, 向导不管怎么说也不肯再进去了。
哪怕是有安倍晴明拿出了明晃晃的银子, 也没能让向导改变主意。
或许是因为沙漠深处有让他恐惧到连利益也无法打动的东西存在。
安倍晴明若有所思，扬了扬手道：“放开他吧，看来接下来会很危险。”
冈田以藏遗憾地将刀从瑟瑟发抖的向导脖子上拿了下来，啐了一口：“感谢俺主人的好心吧，你可以走了。”
为了避免被烈日晒伤，安倍晴明自从来到西北后便一直披着斗篷，将脸与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但是原本炎热如火山的沙漠到了晚上却是寒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不过安倍晴明像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吗？
尽管必要的时候他愿意忍耐，但既然眼下不是他需要忍耐的时候，又有能力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当然是选择用阴阳术造出一幢屋子，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晚。
最妙的是这房子固若金汤，不需要抽出人手守夜警惕了。
虽然对于冈田以藏、山姥切国广或者是系统小纸人来说，一夜不睡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但安倍晴明同样也不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自己睡得舒舒服服，反而让麾下之人受苦受累的性格。
第二日清晨他们继续赶路，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向导的指引，而是由安倍晴明的占筮来决定方向。
不过因为他们的目标却并非会在原地不动，所以安倍晴明所占筮的较为迂回——他占筮的是能够让自己见到目标任务的方向。
毕竟不知晓那‘小红’的长相与真实姓名，占筮的准确性就要大到折扣，但如果是占筮安倍晴明自己的运道，那便瞬间清晰多了。
所以当他再次于沙漠里遇到了楚留香以及他的朋友们时，安倍晴明也只是挑了挑眉，让山姥切国广把骆驼上挂着的水袋分给他们。
渴极了的楚留香顾不上风度优雅，大口大口地饮用着甘甜的清水，再看他的同伴们，也同样是这样一副焦渴的模样。
等到他们发现自己咕噜咕噜地把分到手里的一袋子水都喝光了后，才恍惚记起这是安倍晴明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
而这时，楚留香发现那身披白袍、穿着古怪的金发男子端上了一锅香喷扑鼻的羊肉汤，里面放了不少料，火堆旁还挂着数个馕饼，勾起了他们腹中的馋虫。
“晴明，多谢你……”楚留香长叹一口气道：“倘若没有在这里遇见你，我们恐怕都要葬身在这沙漠之中了。”
安倍晴明却是笑道：“即便我没来，你也不会死在这里。”
考虑到楚留香帮了自己不少，所以他难得多透露了几句：“你面相极佳，虽出生时略有坎坷、差点夭折，但一生顺遂精彩，福寿延绵。”
楚留香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安倍晴明来历神秘，但那些仙家手段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还把他出生时的情况算得一清二楚，既然能够从这样一个人物的口中得到这样的批命，也让自从来到沙漠里就接连遇上奇诡之事的楚留香心一定。
既然有他人在，安倍晴明考虑到系统小纸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还是没有在他们面前继续使用阴阳术——虽然他觉得现在再耗费心思遮掩也没多大用了，不过既然系统小纸人已经算是他的麾下，那么满足部下的这个小小请求也无妨。
得到了晴明大人的允诺后，系统小纸人松了口气，小心地瞅了面板里楚留香里显示的85好感度，再看了看因为好感度激活而显示出来的信息，下定决心一定要隔开姬冰雁。
以防万一，还是瞒着这个心性敏锐到就连楚留香也要屈居其下的姬冰雁，晴明大人会用阴阳术这个事情吧。
有一个完全不在乎他人眼光，就这么直接坦荡地表现出自己异常之处的主人，生怕此世的权贵者不会注意到一样。
唉，系统小纸人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骤然多了数人，哪怕是安倍晴明的水袋也不够用了，要想继续在这干旱的沙漠中继续前进，就必须去寻找新的水源。
不过幸好，姬冰雁带来的那个名叫石驼的人竟是用鼻子嗅到了水源所在。
即便是相距数十里，也能看到那绿洲上伫立着的林木，甚至还传来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但在楚留香等人遭遇了这沙漠中最大的恐怖石观音后，骤然见到如此欢乐祥和的绿洲也不由得背脊发寒，生怕是那可怕的女魔头又一个阴谋陷阱。
楚留香正欲自己先上前打探一番虚实，毕竟他轻功最好，却被安倍晴明拦了下来。
他道：“不必这么麻烦，我有法子不需要去到那绿洲，就可判断到底安不安全。”
系统小纸人趴在安倍晴明的袖袋里，一听这话就晓得自己的主人又要搞事了，一看就知道没把它之前千叮万嘱的话听进去，又或者晴明大人不过是只答应了他那一回，这一回就觉得不算了？
安倍晴明不等系统小纸人再有什么反应，从袖中拿出了一张洁白光滑的纸，手指舞动折叠起来，不一会儿一只纸鹤便在他的掌心里成型。
只见安倍晴明轻吹了口气，那纸鹤便随着这呼出的气息轻轻飞起，飘荡了一会后竟没有落地，而是继续向那绿洲飞去。
到现在为止，胡铁花、姬冰雁等人虽然知道安倍晴明与楚留香相识，但一来晴明并未取下遮挡面容的斗篷，二来不知为何就算是一直豪爽的胡铁花对上他也有些发憷，所以对晴明依然有些疏离。
原本一个大大咧咧、爱交友的汉子，一到安倍晴明面前竟是乖巧文雅起来，看得楚留香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胡铁花也就罢了，姬冰雁对安倍晴明礼貌有余、亲近不足，虽然楚留香并非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一定也能成为朋友的类型，但他的确产生了好奇。
毕竟就他来看，安倍晴明哪都好，温和清润、神机妙算、又数次帮助过他，自然是顶好的人，就算姬冰雁与胡铁花无法与他成为至交好友，但也绝不至于是这般状况。
楚留香也曾避开晴明，低声询问过好友们为何会如此，胡铁花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跺跺脚咬牙如实道：“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感觉那人和我这种粗人不一样。”
至于姬冰雁的话，他则是冷冰冰地说道：“他身边的那两个剑士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那个黑发的，令我毛骨悚然。”
楚留香闻言只得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毕竟令姬冰雁毛骨悚然的冈田以藏曾经听从无花的命令来取他的性命，而楚留香对上冈田以藏时，与现在的姬冰雁也是同一种感受。
就仿佛站在对面的并非是一个人类，而是其他的物种，那种埋藏于血脉之中的恐惧提醒着他们冈田以藏的可怕。
虽然不知道晴明是如何劝阻收服他的，但楚留香估摸着大抵也是那些仙家手段，既然晴明没有细说，他也没有追问。
纸鹤在阳光下映出淡淡的白光，如同真的鹤鸟般优雅无声地飞入了绿洲里。
过了一会，楚留香等人听得安倍晴明道：“这绿洲属于一个叫做龟兹王之人的领土，已经在这里驻留了数年，应当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石观音设下的陷阱。”
“既然晴明这么说的话，那便可安心了。”楚留香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不过等他一回头准备招呼好友与石驼前去那绿洲补给时，却看到了几张虽然程度各不相同，但表情却同样愕然的脸。
“刚刚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老臭虫？那、那玩意飞起来了？而且还真的飞到了那绿洲里？”胡铁花一把抓住楚留香低喊道。
楚留香这才恍惚记起，自己的好友们这是第一次见到安倍晴明施展那仙家术法，也难怪会如此失态了。
“老臭虫，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快告诉我，那晴明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着胡铁花那亮晶晶满是好奇的表情，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只苦笑道：“这话来问我，我恐怕也没法给出个准确的答复，不如你去问问晴明？”
胡铁花这么一听委顿下来，看了看那已经往绿洲方向前进的安倍晴明背影，咬咬牙，竟是真的追了上去。
而面对着胡铁花的好奇疑问，安倍晴明笑容加深，微微扬眉道：“你真想知道？”
胡铁花点头如小鸡叨米，看得出的确是十分好奇了。
安倍晴明看胡铁花这幅求知欲旺盛的模样，捉弄心起，开口问道：“那你打算用什么代价来换？”
胡铁花一愣，呆呆道：“还要用代价换吗？”
“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安倍晴明只是含笑这么说了一句，在看到胡铁花骤然瞪圆如一只猫儿的眼睛后，他又轻快地笑了几声，让胡铁花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反倒是也畅快地笑了起来，骤然觉得安倍晴明亲近了许多，不再犹如天上悬月那般不可靠近了。
在轻松的气氛中，安倍晴明率先带着冈田以藏与山姥切国广踏入了那绿洲内。
胡铁花、楚留香与姬冰雁也跟上，却在看到了那浸在水中的少女时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们竟是不小心闯入到了这位少女洗浴的地方来了。
“呀！公主小心！”一旁服侍少女的侍女们顿时慌了起来，毕竟突然一下子闯入了这么多男人，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
那公主却在看到了楚留香时眼睛骤然一亮，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地在楚留香身上打转，吃吃地笑了几声，一边莲步轻移走到了幔帐后，让侍女们将他们请到了后侧的帐篷里。
“不愧是老臭虫你！”胡铁花摸了摸鼻子，揶揄地朝楚留香挤眉弄眼，而楚留香也只能苦笑着也摸了摸鼻子，目光向安倍晴明那里飘去。
见安倍晴明十分平静淡然，并未对胡铁花的话有什么反应，楚留香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心情地松了口气。
华美的帐篷里铺着厚实美丽的地毡，踩上去柔滑无声。
地毡上有几张矮几，上面堆满了鲜果和酒菜，几后还坐着五名红袍人，想来是这里的宾客。
而坐在帐篷中央的是一个卷曲虬髯、头戴金冠的红袍人，他手拿金杯，身旁坐着同样带着金冠的美丽女人，见公主轻盈地出现，开怀大笑起来：“各位请看，我们的琵琶公主新浴之后，是不是更美了？”
看来他就是这里的龟兹王与他的王妃了。
随后龟兹王目光一转，落到了晴明与楚留香等人的身上，又笑道：“不过我的好女儿，这些客人又是谁呢？我记得这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有这般英俊勇武的男人呀！”
琵琶公主微笑着俯下身，在龟兹王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龟兹王面目含笑，频频点头。
而此时从他们的背后却忽地刺出了数只金戈，毫不留情地从四面八方袭向他们的背后。
谁都没有想到本该无怨无仇的龟兹王为何要杀他们，这本该是极为惊险凶狠的一幕，安倍晴明却叹了口气。
只因那出手准备偷袭他的甲胄侍卫已经被冈田以藏一人全部解决掉了。
无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在他收刀归鞘后，那身穿重甲的侍卫们向后退了几步，全部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安倍晴明正是叹息着这些消逝的生命因为上位者的命令，如此白白牺牲。
“你不该向我动手的，他的刀一旦出鞘，就必定会有人死。”安倍晴明淡淡说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胡铁花暴跳如雷地瞪向了龟兹王，开始怀疑这人也是和石观音一伙的了。
楚留香尽管向来秉承着不杀人的原则，但有人出手袭击他的朋友，而朋友的护卫出手重了点，也是他无法置喙的。
毕竟既然做好了背后杀人的准备，那就得同时承担起责任。
他的目光微冷，心下已是不悦。
楚留香当然看出来了，方才那些甲胄侍卫大部分杀招都是朝着晴明去的，再一联想到最先撞见沐浴中琵琶公主的正是晴明，这里面要说没有那琵琶公主的示意，他当然是万分不信的。
而龟兹王却是喝彩道：“好身手！”
只字不提这些甲胄侍卫是自己派去试探他们身手的，挥了挥手让另一批侍卫将这几具尸体拖了下去。
“俺不喜欢那家伙。”冈田以藏小声地说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山姥切国广也难得附议道：“我也是。”
接下来便是龟兹王换着法地试探他们的来历与身手，安倍晴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直到那脸色惨白、自称为杀手无情杜环的男子阴恻恻地盯上他。
“这位阁下既然来到了这里，为何不把斗篷脱下？还是说……莫非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要把脸遮住？”
那杜环看似要敬酒给安倍晴明，一双眼睛却冰冷狠辣，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地，只听呼呼风声响起，竟是他将套在手上那淬了毒的腕环直接袭向晴明！
他早已看出在新来的这一行人中，唯有这个青衣斗篷男人最弱，被其他人隐约地护在了最中心。
而杜环早已盯上了琵琶公主的驸马之位，要给下马威的话，当然得挑软柿子捏。
“小心！”
楚留香等人立马出手，试图拦下那杜环袭击晴明的毒掌。
却见晴明头一仰，覆盖于面上的斗篷从发梢滑下，抬眸看了杜环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杜环那去势汹汹的一掌竟是转了个弯，拍在了他自己身上，随后他重重向后倒去，嘴唇青白，竟是中了自己的毒。
而后轻微一声响起，是晴明头上的帽兜落在肩膀上发出来的声音。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一场本该血溅当场的对决竟是这么轻飘飘的结束了。
杜环本打算捏软柿子立威，只是这软柿子没有被他捏成汁，反倒是杜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躺倒在地。
但没有人去看地上的杜环，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银发蓝眼的男子身上，喉头滚动、目眦欲裂，哪怕眼球传来了灼烧般的痛意，也不愿闭眼错过眼前的美景。
琵琶公主仿佛看得痴了，神情都恍惚了起来，而那龟兹王握在手中的金杯掉落在地毡上，杯中的葡萄酒液染脏了自己的衣袍都没有注意到，更别提帐篷内其他的侍卫与宾客了。
而龟兹王妃看向安倍晴明的目光更是火热缱绻，甚至还包含着一丝志在必得。
只是安倍晴明已经习惯自己的外貌会引起他人的注目，龟兹王妃这已经算是出格的目光混在其他人的视线中，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姬冰雁与胡铁花离安倍晴明坐得最近，此刻受到的冲击自然比其他人更大。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毕竟是曾经与安倍晴明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是有所习惯，没有好友与其他人这般恍惚入迷，不过数月未见晴明的真容，每一次看就算知道他为男子，还是忍不住为那份美而震撼。
安倍晴明心情已是很不好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帐篷，冈田以藏与山姥切国广自是要跟在他的身边。
晴明这么一动让众人回了神，恋恋不舍的目光依然流连在他的身上。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龟兹王态度十分热烈，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晴明，谦卑地马上命令侍女为他准备好舒适温暖的帐篷，让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好好地休息一番。
安倍晴明走后，姬冰雁低声叹道：“仙人之姿，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胡铁花便更直接了：“老臭虫！你打哪儿认识的这样的妙人？话说他只看了那杜环一眼，居然就让杜环自己了断性命了？我滴个乖乖啊，我原本还以为书上写的那些个美人一眼荡魂不过是话本传说，现在倒是知道了，恐怕还真有其事啊！”
“晴明可是男人，在他面前还是少提这方面的事吧。”楚留香无奈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目不暇接，原来龟兹王是被叛军赶到了这块偏远的绿洲，正筹谋借助江湖人士的力量夺回自己的王国，而楚留香等人就是他看中的帮手。
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龟兹王甚至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中的一员。
当然，被选中当驸马的并不是安倍晴明，也不是楚留香，而是胡铁花。
胡铁花在得知是自己时竟是呆愣了许久，问了句：“你确定没有听错名字？”
就在龟兹王的使者告诉胡铁花这天大的好消息时，拥有着单独一个帐篷的安倍晴明也迎来了一位贵客。
坐在安倍晴明面前笑盈盈看着他的女人有着美丽得足以令人屏息的容貌，她的身躯与四肢是令所有男人足以发疯的丰满曼妙，被她用这样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只怕任何男人都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但安倍晴明却是十分冷静地看着她，既没有痴迷也没有赞赏，只是道：“姬君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