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因果思前路
石衍正在给石望敷些跌打伤药，石望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问题不大。至于福伯，连皮外伤都没有，只是惊吓过度，有些疲惫罢了。处理完石望的伤口后，石衍就去收拾他造成的烂摊子，百来人的尸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可能有人会问，死了这么多人朝廷怎么不管管。前文已经提到，这是两国交接处，属于三不管地带。朝廷也就是象征性的在这设立了个郡府，至于县府干脆没有。而石衍所在小镇又距郡府又远，朝廷的公差至少得明天才能赶来，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那些公差想偷懒的话，隔个三五七天也是很正常的事。
此刻，石衍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流云寨怎么会来抢劫自己家。石衍很有自知之明，石家虽然算是富贵之家，但也不值得流云寨出动百来人，镇里比石家富贵的可是有好几家。如果说仅仅是为了立威，想杀鸡儆猴。那也是讲不通，方圆千里之内，流云寨的势力是公认的第一，目前还没有听说哪个势力敢反抗它的。
至于流云寨自己说的，是因为石家为富不仁所以帮百姓惩奸除恶，那只能骗骗小孩儿。
石衍觉得爷爷应该有什么秘密，恩，明天得问问他。果然，第二天清晨，石望就叫石衍去祠堂，有事交代。
石望坐在椅子上，满脸复杂之色。虽然知道自己孙子练武，但没想到已经成长到如此高度，而且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可真不像是一个十岁小孩。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知你如今充满疑惑，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你不可冲动，也不能再对任何人说起此事。”石望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以。”石衍毫不拖泥带水。
“你曾爷爷是齐教教主！”石望深吸一口气道。
“恩？。。。。。。原来如此。”石衍露出一丝恍然道。本朝国号‘齐’，传说是因为太祖皇帝本身是齐教教徒，后来当上了齐教的教主。当时正值天下大乱，而齐教教众又非常之多，是当时天下一等一的大势力，太祖皇帝凭借着齐教的势力才能成功开国立朝，所以国号为‘齐’。
又有民间传说，太祖皇帝教主之位来的不正。因为齐教教主之位本来是一脉单传，子承父业。太祖皇帝本身只是草莽出生，当然不可能是上代教主之子，按理没有继承教主之位的资格。再加上太祖皇帝没有齐教圣物圣火令，就更加让人怀疑了。
“你明白了？”石望很是惊奇的看着石衍，自己可还什么都没说。
“明白了，流云寨真是狼子野心。我们泗水郡所处的位置本就是偏远山区，军队难以驻扎。又是两国边境，属于铭感地带。两国朝廷对这的控制力可以说是小之又小。如果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在这自开一国。毕竟对大齐与大理这两国大国来说，对方都是可以威胁到自身的强国。如果两大国之间有一小国作为缓冲的话，那样可以让两国都安心不少。如此，就是损失点土地又何妨。”石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流云寨行事非常怪异，本身是一个强盗性质的组织，但偏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换取老百姓的好感。我以前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看来就是为了开国立朝做准备。至于找上咱们石家，应该是从某个渠道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又看到齐教现如今还有点势力。所以想通过咱们，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下，为开国立朝多增加一份筹码。”
如果说石望刚刚是惊奇的话，那现在就是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石衍一个十岁小孩心思这么通透，看问题每每切中要害。
“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石望已经完全将石衍当成大人看待了。
“知道他要什么，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他想要开国，那就得考虑这儿的民心，虽然这几年流云寨不惜牺牲自身利益，也要改变流云寨的整体形象。但强盗就是强盗，再怎么改，本质是改不了的。现在人们只是摄于其强势，才会顺从。也就是说老百姓心中只是惧，并非敬。只要有人敢揭露他的种种恶行，老百姓心中的惧就会变成厌恶。那是，他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第二，流云寨或者说流云寨寨主的野心暴露的太早了，朝廷可以容忍一个即成的小国挡在两国之间，但绝不允许在天朝国土之上有人造反。也就是说，如果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流云寨已经开国立朝，那万事好说。如果提前暴露了，那朝廷必会给其雷霆一击，甚至因此而引发与大理国战也在所不惜，要不然朝廷威严何在。所以我们可以悄悄把流云寨想造反的事散播出去，朝廷一定会派人来严查。如果刘云海（流云寨寨主）不想死的话，他就得缩着尾巴做人，绝不敢再来惹咱们。第三，流云寨创立不足10年，底子薄弱。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现在有刘云海这个创始人压着还行。如果他死了的话，哼哼。当然不一定非得弄死他，只要让他威严扫地，那流云寨就不攻自破了。”石衍冷静的分析道。
“哎，看来你也不用我操心了。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吧。”石望有些感叹道，他此刻可谓是百味混杂，对石衍的表现出来的成熟既有欣慰也有担心。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火焰状的令牌，通体呈暗红色，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继续对石衍说道“这就是齐教的圣火令，现在就交给你吧，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卖了也没关系，我石家不需要了。”石望说完就把圣火令丢给石衍。
石衍接过圣火令后恭敬的对石望说道“孙儿知道了。”石望摆了摆手，示意石衍可以走了。石衍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书房。
石衍右手撑下巴，坐在书桌前。正在思考具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第一条、第二条倒是好办，但见效速度慢。流云寨的报复马上就得到了，甚至第二波人应该会在官府的人之前到。第三条嘛，嘿嘿，马上就能搞定，这第二波人就是绝好的机会，操作得当甚至可以使整个流云寨威严扫地。从头到尾石衍都没有把流云寨放在眼里，只是那些官府的人有些麻烦。恩，听说刘云海跟知府老爷是表兄弟，挺有意思嘛，不知道知府老爷想不想造反呢？石衍露出一丝奸笑。
至于石衍的曾爷爷是齐教教主，还有圣火令的事，他是不会起一点儿异心。问道长生，才是石衍的追求，人间的富贵再好于石衍也如浮云。就算石衍现在的身份是皇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脱下皇袍穿道袍。
。。。。。。。。
时间回到昨晚，黄石山，流云寨总部。
“混蛋，你说什么，一百多个人被一个小鬼全灭，就你一个逃回来。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你还回来干什么。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省的留在世上丢人现眼。”流云寨寨主刘云海咆哮着。
王杰此时冷汗直冒，他没想到那么多人，没一个逃回来。早知如此，他还回来干什么，卷铺盖走人才是正道啊。现在他得独自一人面对寨主的怒火。
“怎么，哑巴了？还是说你想以死谢罪了，恩？”刘云海见手下如此窝囊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寨主，那个小子真的很厉害。我们当时20来人，没几个呼吸就被他全杀了，只有我跑了出去。外面那80来个兄弟不听我劝告，非要进去报仇，我拦也拦不住。我知道就凭他们绝不是那小子的对手，本想进去帮忙。可又想要是我也搭进去就没人给寨主您报信了，所以我就跑回来了。我真没想到那小子手段那么毒辣，竟然把剩下的80来个兄弟全杀了。”说道这王杰哽咽了一下，“寨主，我对您一片忠心，跟了您将近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求您别杀我，我以后为寨主您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呜呜。。”王杰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好了，马尿留到上坟再流，这次就饶你一条狗命。如有下次，哼哼，我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刘云海摆了摆手，厌恶的说道。
“谢谢寨主！谢谢寨主！您就是属下的再生父母，以后属下的命就是寨主的了。”王杰激动的表忠心。
“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要是连这都不知道的话你就可以去死了。”刘云海直视王杰说道。
“这个小的知道，他是神医石望的孙子，名叫石衍。听说是灾星转世，谁跟他亲谁倒霉。”王杰暗暗的加了一句‘谁惹到他，谁也得倒霉。’
“哦？一个郎中的孙子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看来消息是真的了。这个石家就是齐教余孽。小鬼就是小鬼，会点儿功夫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我会教教你，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嘿嘿，敢动我刘云海的人，我要让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刘云海越说脸色越狰狞，最后竟是眼睛通红，宛如恶魔。
王杰看见刘云海狰狞的表情，吓得全身颤抖，把头深深低下，不敢再看。
回过神来，刘云海发现王杰低着头颤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他就是喜欢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瑟瑟颤抖。这让他感觉自己就是神，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知道那个石衍被吓得瑟瑟发抖又会是什么样呢？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