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遇10）霍家老宅 初见婆媳
半个小时后，霍临渊失魂落魄地从房间走出来。
什么老祖宗，什么命运，他都不信！
但是守护霍家，是他的责任。如今，还多了叶青鸾。
“我霍家从不站任何一方，可现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允许我们独善其身了。临渊，宁为刀俎，不为鱼肉！”
“叶姑娘为你续命，豁出了性命和清白，是我霍家的恩人。你要保护她！这是我和元真的约定。”
“我霍家子孙成年之后都要进入部队历练，至少三年！你马上毕业，准备准备吧。”
霍临渊没想到，他刚娶了媳妇儿，就要分开！
一想到叶青鸾，他的心里涌上愧疚与不安。
她，怎么样了？
此时的霍临渊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的床前，只有看到她，他才安心。
“哎~青风啊，你师父还睡着，等她醒了再去看她好不好？我向你保证，她一定没事儿的！”
霍临渊正在胡思乱想，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他低头一看，是狗蛋儿。
小家伙大眼睛里都是泪水，忍着不掉下来，仰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睛里难得有了些依赖。
“你带我去找师父，求求你！”
狗蛋儿睁眼没看见霍霆，陌生的环境让才七岁的娃娃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慌，他不认识这个阿姨和奶奶，他只想要师父！
霍临渊迟疑一秒，弯腰抱起了他。
认识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不招这娃娃待见，可看他这么可怜，他选择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
“妈，我带他过去，你和奶奶先休息吧。”
万馨有点儿不舍，她很久没见这么可爱的孩子了，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暂时妥协。
她点点头，眼神盯着娃娃，嘴里却对儿子叮嘱道：“你给我用心点儿，要是你媳妇儿出了事，有你哭的！”
“我知道~”
他又不是禽兽！
叶青鸾被安排在了自己的卧室，他这几年上大学几乎一直住在宿舍，很少回家。
刚才一时情急，直接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个事实让他心头窃喜。
换了别人，他连床都不想要了，可一想到是叶青鸾，竟然还有点甜蜜。
原来一见钟情，是这种感觉。
狗蛋儿一进屋就挣扎着下了地，小跑到床边把小手放进了女子的手心，一边流泪，一边趴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子。
师徒俩就这么静静地，一个睡着，一个看着。
霍临渊突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们的世界，好像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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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手背上的点滴还有一大半，把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狗蛋儿抱到床上，他守着她。
折腾到三点多，整个老宅终于安静下来。
霍霆的书房，万馨端了一杯茶过来，看见丈夫眉头紧蹙，放下茶杯，给他按了按肩膀。
霍霆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柔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哪里睡得着！临渊他……”
霍霆拉过人抱在腿上，任由她搂住自己，安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霍家的子孙，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万馨靠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心情终于平静。
结婚也有二十几年，两个人的相处依然还和恋爱时一模一样。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很明白，只是故意装傻。”
万馨每次和儿子提起霍家的事，他都顾左右而言他，装成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现在，由不得他！”霍霆冷哼。
万馨笑了笑，伸手捧住丈夫的脸庞，“他已经很争气了，起码没给你惹什么麻烦。你也别太严厉，他今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看来对他而言，也不是坏事，只是叶姑娘倒霉，摊上了咱们儿子。”
霍霆听她这么说也露出笑意，“你以前那么护着他，怎么今天改口了？”
“一码归一码。”
万馨白了他一眼，“我们霍家欠元真道长和叶姑娘的太多了，总得对人家好点儿，不然岂不是忘恩负义？”
霍霆点点头，刚要凑上去亲吻自己的妻子，却被她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对了，那个小娃娃！你赶紧找他找个好学校，再找几个老师，他太好玩了！自从渊儿长大，我可好久没见到这么可亲的娃娃了！”
霍霆哭笑不得，捉了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这么喜欢，我们自己不会生？”
万馨闻言哼了一声，“我都快五十了，你做个人吧你！”
其实才四十出头，她比霍霆小了五六岁，看上只是三十岁的模样。
霍霆闻言摊摊手，面露无奈，“开个玩笑！不瞒你说，那个孩子确实不错，跟着元真也受了苦，你以后多照顾些。”
“那还用你说！妈叮嘱我给他改造一个房间，还要买很多东西，改天也要好好做个体检，你看他瘦得……”
万馨提起这茬滔滔不绝，霍霆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提点建议，夫妻俩非常和谐。
叶青鸾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她和师父，和青风，三个人在观里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仿佛这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可是有一天，一群人来了。
他们身穿铁甲，骑着高头大马，声势浩大。
为首之人手持一柄长剑，剑上鲜血滴在皑皑白雪之上，刹那间染红了她的双眼。
她回头，师父捂着胸口对她说：“青鸾，快走！”
走？
她能走去哪里？
这里悬崖峭壁，没有退路。
她仰着头望向不远处，那人高坐一匹白马之上，身披银甲，一身肃杀。
叶青鸾心中一股难言的悲伤和愤怒，她好像认识这个人……
他在说什么？
叶青鸾听不清。
她只觉得腹部一凉，剧痛难忍。
大片鲜血瞬间从她的小腹涌出，落在脚下，恐怖诡异。
“唰”地一声，一把匕首从手中掉落，叶青鸾低头一看——她竟然伤了自己！
“青鸾！”
有人在叫她，声音是那么恐惧和惊慌。
是师父？
还是青风？
叶青鸾摇头，不会的，他们都死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那是谁在叫她？
她用尽所有力气抬头，想要寻找那个声音，却看见马上的男人捂着胸口，银甲头盔遮住了他大半容颜，她只能看见殷红的血液从男人嘴角流出，他好像有些意外，却也很迷茫。
叶青鸾见了，不由得心生一阵快意。
大风从崖底冲到了山顶，卷起层层雪花。
一片迷蒙中，她更加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血越来越多，眼前好像蒙了一层纱，她的意识开始涣散，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突然，耳边铃声仿佛骤雨打在平静的湖面之上，让她短暂清醒。
“青鸾，跟我走！”
那只手马上就要抓住她，可她却后退一步。
叶青鸾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怀念，那么决绝，“霍必安，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此生孽缘，来生不见！”
爱一个人太累，她再也不想喜欢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