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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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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棠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到他休息的房间里。

里面的布局还是和往常一样,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叠册子,其中有一本上面已经填了批注,是他匆忙走时还未收放妥帖地册子。

他走到桌前坐下,从匣子里拿出了银制短刃,小巧的刀身在烛火的映衬下,闪出银光流。

上面刻画的符篆早已经模糊不清,他看着把柄处的图案陷入了思考。

从白日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年少时的经历,里面有和络一起去过的北川郡,以及后来从北川郡回来之后,并没有像阿娘安排的那样,去了剩下的两个州。而是直接在上京住了很多年。

他知晓络是在等一个人,却从来没有听络提起过。

只有在很多场酒醉时,沈云棠才能看出她的喜怒哀乐。

短刃在手中越收越紧,直勒出两道深入骨的红痕,可沈云棠却像察觉不到痛意一般,将短刃紧紧攥在手心里。

明日就能知晓了。

待他将桌上的册子一一看过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经燃到底了,还有几滴红色的烛泪顺着烛台往下流淌,仿佛不知累一般,在烛台上慢慢风干凝固。

沈云棠将书桌收拾妥帖之后,便起身将蜡烛给吹熄灭了。

窗外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棂投到屋里的地面上,看起来清清冷冷。

只有沈云棠的身影伴随着月光,陷入了梦香。

这一夜他睡得极其不踏实。少时期遇到的人和事仿佛如梦魇一般,一层一层地将他困在里面。

他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这条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时从两侧草丛里钻出个人,看起来很像络,可等沈云棠伸出手时,那个人却能直直穿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

就像没有见到过沈云棠一样。

更没有一个人理会身后沈云棠越来越微弱的呐喊,直到无边的恐惧彻底将他裹挟其中。

沈云棠只能感觉到一阵坠落感,周身仿佛沉浸在深渊之中,他挣扎着想要出来,可随着他的动作,更大的深渊又将他给掩盖了过去。

直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照在他紧闭的眸子上,驱散了无边的深渊,他才从这场梦魇中苏醒过来。

汗意侵袭全身,沈云棠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顺着他起身的动作,开始向下坠落。

等他坐起身时,汗水已经滑过他直挺的鼻梁,坠在鼻尖上,看起来带着勾人的诱惑,却又有着隐蓄的美。

直到唇瓣也沾染上了,沈云棠用手指轻偕去,动作虽然温润,可看在许姝眼中却意外得勾人。

今日许姝起的挺早,就想先来看看沈云棠,哪知刚走过来,就听到几声挣扎的喘息声,声音虽然不大,却总能一声一声的撩拨心弦。

索性她就把半掩的窗棂给推开了,阳光也迫不及待地顺着窗户跑了进来。

许姝也不遮掩,就趴在窗户上,抬眼看着沈云棠的一举一动。她的目光热切又直白,随着汗水四处游走。

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汗水滑过薄唇,留下一道引人遐想的水渍,又经过弧线锋锐的下巴、喉结,再然后是白皙的锁骨,最后隐入了衣衫之中。

她的眼睛随着那抹汗水的消逝,而有所慌乱。随即低下头,想着他的动作确实是有些撩人的。

这一想,脸颊就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她慌忙将撑起来的窗户给关上了,自己则躬身躲在墙角下反省。

说是反省,实则是回味方才看到的一幕,足足回味了好一会儿,这才彻底缓过神来,足下生风地朝大厅奔去。

只是她不知晓的是,沈云棠发现许姝的身影后,就走过去将她慌忙关闭的窗棂给撑了起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在窗户下捧着发红的脸颊,一声一声的叹息,就连她跑向大厅的身影都带着几分慌乱的错觉。

许姝今日一直不敢正眼瞧沈云棠。

自他进了大厅之后,一如往常的装扮,目光坦坦荡荡又清明、一举一动都和往常无异,甚至能专心致志的审理案子。

只有许姝一人还陷方才失态的慌乱中,心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毛毛躁躁。

她在心中权衡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坐于上位的沈云棠,两人的目光只是匆匆地交汇,她便失了神地先转移了视线。

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是他的蓄意为之,随即许姝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心里开始暗示自己要专注案子。

耳朵却机灵地竖起来,认真听着沈云棠接下来的安排。

他派陆六去牢房里提怀青、怀玉等人。

“我去。”刚冷静下来的许姝,早陆六一步开口道。

她看到沈云棠点头之后,脚下便踏着轻功朝牢房走去。

牢房门口的捕快,看到是许姝来了,直接将手中的钥匙交予她,便挺直着腰板站在门口看守,许姝接过钥匙便向里走去。

里面火把架在墙壁上,映照得如同外头的白日一般,刑具被平铺在另一面墙上,有些念头的血迹还沾在刑具上,红的发黑。几种奇怪的味道传来,血腥味混合馊饭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些还不算什么,有时遇到些胆子小的犯人,还没等用刑时,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刚解开捆住他们的镣铐,就如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上,忙不迭地连声讨饶。

那时这个牢房可就不像现在一般只有血腥味和馊饭的味道了。

她不禁掩住了口鼻,向里走去。

最靠近里面的牢房里,关着满身伤痕却只能躺在枯草上的怀青,剩下几个面色相同的怀玉们则抱团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不知是谁看到许姝来了之后就开始抽泣。

缺了主心骨的怀玉们也有样学样,哭出了声。

对面关着的则是昨日从花满楼带回来的徐娘,她坦然地坐在地上用杂草铺出来勉强可以称作为蒲团的地方,神色自若地闭紧双目,可再平静的心也接受不了这满牢房的哭喊声。

“哭什么,又不是要杀了你。”

这喊声对于正在哭泣的怀玉们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她们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年龄较小一些的女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泪珠簌簌往下坠,她哽咽道:“你……你要杀了我们吗?”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可声音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模样。

“杀……你?”许姝的尾音开始拉长,右手快速地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女子已然被吓得瘫软在地。

“是这样?”

方才还在哭泣的一群人,此时已经是害怕地都噤了声,只剩下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

她长眸带着冷意,扫向了躺在角落里半阖眼的怀青,此时正看向对面的徐娘。被许姝发现之后,怀青便合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一般。她侧身走过去,挡了个严严实实。

许姝满意一笑,若是还像方才那般有商有量的,恐怕到现在都压不住哭泣的声音,果然武力才是硬道理。她拿出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用长剑押着她们朝大厅走去。

这几人自进了牢房之后,未受过任何拷打,反倒是怀青被抓住时就已经被鞭打得浑身是伤,不过眼下也已经止住了血,过个两三天便可以结痂了。

许姝刻意将脚步放缓,只为了等走在最后面的怀青,她心中隐隐觉得怀青和徐娘的关系非同常人。

脚上的镣铐蜿蜒在身后,怀青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烂的竹青色,衬得他身姿虽然挺拔,却仿佛弱不禁风般,甚至走上两步就要停下咳嗽一番,等喘匀气儿之后,再随着众人的脚步向大厅走去。

这一路走来,怀青的病容许姝是看在眼中,她向后退了一步,在离怀青不远的地方轻声道:“你在担心徐娘?”

镣铐拖在地上的声音猛地一顿,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原本的节奏。

“我和她并无瓜葛。”

这话听来许姝已经是不相信了,她继续自己的猜测道:“你们的暗道通往花满楼,而你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父,这一身的伤都是拜她所赐,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怀青的眼神慢慢黯淡,用微弱却坚定的语气道:“值得。”

声音虽然微小,可依旧被许姝给听到了。

刚到大厅,许姝就把这些犯人押到了大厅的中间。

沈云棠一双温润含情的眸子扫过许姝,继而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怀玉们。

开口道:“面容对于你们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对于制造你们的人来讲,恐怕这是唯一能让你们存在的理由。”

跪在地上的怀玉们梨花带雨地抬起头,王丛一眼看过去,莫说是模样了,就连行为举止都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看得他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了。

“能分清你们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怀青,另一个就是徐娘。”

听到沈云棠说出徐娘的名字,怀青倏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凶狠,如同护着犊子的老虎一般。

“如果我猜的没错,怀青一身的鞭痕和你们的模样都是徐娘所为,而徐娘就是你们的师父。”

说完,他目光略有深意地扫过怀玉,直直地看向了心有不甘的怀青。

“可以称呼她为莫绾亦或是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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