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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小白知道自己没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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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怜么?”

苍玄风慢慢将手放下了,鼻子微微耸了耸,就嗅到了浓郁的荤香,还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酒香。

牧白点头道:“是的,可怜死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你胃口倒是不错,还喝酒了。”

“偶尔而已,”牧白不慌不乱,继续握着没啃完的烤羊腿,故意把牙齿咬得咯噔作响,“自从回山之后,那个恶人对我便越发苛刻,明面上说是为了我好,将我带到峰上住着,实际上就是变相地将我囚|禁起来了。每天给我吃的东西,狗都不吃!”

顿了顿,他还趁机啃了一口羊肉,在嘴里嚼了嚼,含糊不清地道:“师父,你都不知道。我在峰上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可能是为了报复我小时候太过顽劣不驯,说了许多难听话的缘故吧。那个大坏蛋对我非打即骂不说,夜里……夜里……”

他把嘴里的羊肉吞咽下去,抱着苍玄风的腿,失声痛哭。

“夜里他睡觉,就让我跪在床边守夜。若是我胆敢打个盹儿,他就跟浑身上下长满了眼睛一样,立马就会察觉,二话不说翻身就给我一巴掌!”

苍玄风听得眉头紧蹙,沉声道:“他竟这般歹毒无情?”

“还不止呢,师父!”

牧白顺势把满嘴的荤油,往苍玄风雪白干净的衣袍上,一阵乱擦。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一直可怜兮兮地擦眼泪。

眼泪倒是一滴没掉,但哽咽声听起来委实凄楚又可怜。再加上他富有感情地诉苦,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悯。

“拽着我的头发扇耳光算什么呢?这都是轻的,师父……他好坏,好可怕,你知不知道?他打我就跟打狗没区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

“他竟这样打你?都没有人管一管么?”

“他都是背着人打我,人前对我似有千般好,人后就发了疯一样折磨我,折磨得我苦不堪言,我每每都被他毒打到瘫软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地步。”

牧白说得跟真的一样,抱着苍玄风的腿,死不撒手,还直接跪坐在地。

这让他看起来跟在外饱受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亲人一样。

让苍玄风第一次产生一种,被牧白依赖孺慕的感觉。

他甚至有一种,如果将来他在跟奚华博弈的过程中,不幸惨败身陨,那么,牧白一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

即便,他对牧

白一直以来,都是利用,除了利用之外,没有一丝真情,甚至还亲手操纵了牧白,灭了牧家满门。

苍玄风至今为止,还依稀记得牧白浑身鲜血,死人一样地倒在冰天雪地里。

那时,苍玄风以为,牧白就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谁曾想,这孩子竟然这般命硬,不仅活下来了,还失去了最痛苦的记忆。

不过——苍玄风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牧白。

在这个世间,他只信他自己。

“你先起来。”苍玄风低声道。

“师父……我……我腿疼,起不来。”牧白假模假样地哭,把额头抵着苍玄风的腿,带着哭腔地道,“那个恶人还罚我跪钉板,真的太疼了啊。”

此话一出,苍玄风当场震惊了,“眼睛”下意识就往下瞥去,但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用手摸索着,试图想摸一摸牧白口中所说的“伤”。

然而,牧白是非常机灵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胡说八道。

“我本来也想向宗主等人告状,揭露奚华的恶行,谁知每次他打罚我之后,就给我用药。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对外伤有奇效。我很多次不肯用药,他就掐着我的脖子,狂扇我巴掌,把我打得口鼻齐齐喷血……我太疼了呀,师父!”

牧白话到此处,更加用力地抱紧苍玄风的腿,浑身抖得跟秋风中卷杂的落叶一样。

“你竟受了这等委屈?当真是苦了你了。”苍玄风吃了一惊,摸索着,抓住牧白的手臂,单手将牧白拉了起来。

牧白顺势又抱住他的手臂,几乎是踉踉跄跄,晃晃悠悠,跟骨头被人打断了一般,非常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眼瞅着苍玄风抬手要替他擦眼泪,立马往后退了退,自己抬衣袖胡乱抹了几下,衣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师父,我脸脏的,别弄脏了师父的手。”

苍玄风抬起的手,便落了个空,疼惜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不得不说,牧白刚刚说的那些,确实是奚华的行事作风。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君子面,恶人骨。

他只是没想到,牧白现如今竟这般能隐忍。若是换作从前的牧白,今夜就该逃跑了。

哪里还吃得下肉,喝得下酒?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苍玄风的面色突然发冷,抬眸“凝视”着牧白。

就听见牧白不紧不慢,还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说:“师父,我每次疼得快不行了,

就特别想死,真的。有好多次我疼得迷迷糊糊的,看见柱子真想一头撞上去,一死了之。”

苍玄风微微抿唇,一言不发。

“可我只要一想到,我在这个世间并不是孤家寡人,我还有师父,就什么痛苦都能忍受了。”

苍玄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声唤了句:“小白……”

“我知道,师尊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人。若是我死了,师父就连唯一的徒儿也失去了。我……我不忍心师父独自一个人在世间受苦,就想着,我多受点罪没关系,能再见师父就很高兴了。”

牧白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酒坛子,心里琢磨着,说得口干舌燥的,能不能喝两口润润喉咙?

苍玄风的心尖颤了颤,忍不住又动了动手指,想摸一摸牧白的头。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面前这个少年不过就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报复奚华的工具而已。

不值得怜惜。

深呼口气,苍玄风的心绪渐渐平复,又恢复了往日的自若,语气淡然地道:“奚华是你师尊,动手管教你,也是应当的。”

此话一出,牧白差点平地摔。

心里愕然,暗道,苍玄风委实不是个好东西啊,在听见徒儿受了这么多委屈后,竟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种话!

看来,委实没有把自己这个徒儿放在心里了。

攻略任务目前来看,还是相当任重而道远。

但牧白从不轻易言败,只要是他下定决心做成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有做不成的。

“知道了,师父,徒儿什么都听您的。”牧白特别乖顺,好像顺毛小狗一样,说完这句之后,还祈求师父的怜爱,“只要师父心里有一点点徒儿的位置就行了。”

苍玄风的心尖,再度发颤,哪怕牧白向他发点脾气,任性地破口大骂,他都能下点狠手,控制牧白替他做事。

可牧白是这样的乖顺,好似一点点都不生师父的气,还很依赖他的样子,甚至还——

“师父,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不不不,摸一摸我的头发就可以了。”

纵然苍玄风冷血无情,但奈何,他终究不是草木。

当即就张开双臂,作势要抱,牧白见状,非常鄙夷地瞥过去一眼,心道,你的冷血无情呢,薄情寡义呢,铁石心肠呢?

这么轻易就对人伸开双臂,好廉价的。

啊,呸!

牧白还当他有

多冷硬的心肠呢,原也不过如此。但既然苍玄风都伸开双臂了,那么,牧白就假模假样地扑过去,虚虚地抱了一下。

都不等苍玄风回抱住他,牧白立马撤身了,还编了个很好的理由。

“我身上穿的是玉霄宗亲传弟子的弟子服,穿这身皮,不配和师父相拥。”牧白还假模假样地自我厌弃,“我讨厌这身衣服,讨厌现在的身份!”

苍玄风有些失落地放下手臂,闻言,温声道:“好了,待来日事成之后,你便能重回师父的身边了。”顿了顿,他的神情严肃了许多,“眼下,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办,而且,只有你能办得到。”

“什么事?”

“我要你助我破了奚华的功,让他一身修为,尽数溃散。”

——————

待江玉书扛着草垛子寻来时,牧白已经坐在巷子口,等候多时了。

见他终于来了,还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询问江玉书何时回山。

江玉书先是微微一愣,看了看牧白脚边啃得非常干净的羊腿,还有倒在一旁的空酒坛子。

又看了看牧白脸上异样的潮|红,惊问道:“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啊,没喝醉。”牧白摇头,说着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冲着江玉书一直笑。

江玉书懊恼道:“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吓着你了,你也不至于喝醉!”他忙要把草垛子丢了,想把牧白背回山。

哪知牧白醉虽醉了,还能自己站起来走路。顺手就抓了一根冰糖葫芦,张嘴咬下一颗山楂,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江师兄,其实我还是有点渴。”

“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江玉书忙道,“师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活活打死我的,走走,我带你去喝点醒酒汤,反正时辰晚都晚了,也不在乎再晚一点!”

他见牧白爱吃冰糖葫芦,也不舍得把草垛子丢了,索性就扛着草垛子,半拽半拖,将人引来一间卖糖水的铺子里。

让人去熬醒酒汤来,期间牧白嗅到糖水的清甜,还喝了两大碗,等醒酒汤端上来时,无论如何也喝不下了。

江玉书就差跪下来求他了,好不容易连求带哄,让牧白喝了小半碗醒酒汤,天色已经很晚了。

见牧白当真喜欢这家的甜水,纵然时辰再晚,江玉书还是让人装了几小罐带回山。

好不容易回到山里,迎面就在道场上遇见了江玉言。

江玉言

先是看了几眼牧白,然后才望向弟弟。

“你是不是在外闯祸了?师尊传唤你过去问话。”

江玉书估摸着是小师叔在师尊面前告状了,并不情愿过去,索性就道:“可我现在要送牧白回峰。”

“这个时辰,没有师叔的允许,你敢上峰?”

江玉言仅仅一句话,就立马打消了弟弟送牧白回去的念头。

牧白挺清醒的,听罢就摆了摆手:“我腿又没断,我自行上峰就好。”

“那你把这些东西拿着。”

江玉书把扎满冰糖葫芦的草垛子,还有手里提的一串瓦罐装的糖水,往他手边送。

牧白只拿了两串冰糖葫芦,以及两小罐糖水,然后就挥了挥手,向江家兄弟告别。

回峰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苍玄风嘱咐他办的事。

牧白愁容满面,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心里十分抗拒,但又知道,想要取得苍玄风的信任,就必须要做。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喝醉了,也许,还能短暂地忘记忧愁。在行到半峰时,竟迎面遇见了清泠。

“牧师兄。”清泠率先打了声招呼,向他解释道,“我是来峰上送药的,在殿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你,原来你今日竟下了峰。”

牧白面露歉意道:“我下午和江师兄一同下山了,劳烦你过来送药,还空等了许久。”

为了表达歉意,他分了一串冰糖葫芦,还有一小瓦罐糖水给清泠师妹。

清泠师妹高高兴兴地接受了,但在嗅到牧白身上的酒气时,神色稍显严肃,轻声道:“牧师兄,按理说,你不该喝酒。”

“我知道,没有下次了。”顿了顿,他又道,“你不要告诉我师尊,好不好?”

清泠苦笑:“那你最好回去后,立马沐浴更衣,顺便熏香。”

“多谢提醒。”牧白转身就要离开,哪知清泠又唤住了他。

“按理说,师兄用了那么久的药,也该有所好转,但昨日师叔却说,效果并不好,让我重新开个方子。今日既遇见师兄,不如让我替师兄诊脉。”

牧白大惊失色,非常抗拒被人诊脉,当即就要拒绝,哪知清泠下手颇快,一根细丝无声无息就绑在了牧白的右手腕上。

快到他都没来得及反应。

等他再想阻止时,清泠的眉头微蹙,面露疑惑地道:“奇怪……”

牧白瞬间心沉,暗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清泠一定是诊出他的喜脉来

了……全完了啊。

他一瞬间羞得俊脸通红

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师兄

你这脉象……”

“我知道

别说了。”牧白低头

把手腕上的细线解开

耳根子都在烧

非常艰难地开口

“想笑你就笑好了

但笑完之后

一定要替我保密

行吗?求……求你了。”

他真的很害怕被其他人知道

他怀孕的事情。

清泠很明显错愕了一下

把细线收了回去

面色复杂极了:“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但我就想着

能瞒一时

就一时。”等月份大了

实在藏不住了

他再躲起来

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清泠又道:“师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牧白摇头:“说来话长

不过是阴差阳错

误打误撞罢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但没病的话

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牧白:“?”

等等

他听见了什么?!

什么叫作药吃多了

对身体也不好?

难道他此前喝的不是安胎药吗?吃素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么?

“什么意思?”牧白抬眸

非常震惊地问。

“很难理解吗?”清泠非常费解地道

“师兄

装病瞒得了一时

却瞒不了一世

二师伯早晚会发现你装病的。我之前给你开的药

还有让你吃的那些素食

都是为了你的肠胃着想。既然你没病

就用不着受这份罪了。”

牧白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

师妹

我的脉象当真没问题吗?”

清泠摇头道:“非常正常。”顿了顿

她又道

“师兄

我不会向二师伯揭发你的

但你要尽快好起来

否则

二师伯该怀疑我

是不是医术不行了。”

牧白愣在了当场

手一松

冰糖葫芦和糖水就掉落在地

瓦罐瞬间就摔裂了

糖水的清甜很快就弥漫开来。

清泠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好生浪费。”她见牧白一副失魂落魄到了极致的样子

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

“师兄

你不必如此

我当真不会告诉任何人……”

牧白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

茫然无措地走开了。

脑子里循环播放一句话:他没有怀奚华的孩子

奚华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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