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鬣狗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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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枝条冲了出去。挑战者正式开始进攻。
然而，凯撒庞大的身躯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机动力，它灵活地向后撤步，和枝条保持一定距离。随着刚劲的双足踩在废弃的小轿车上一个发力，这个身高六七米、全身覆盖暗金色战甲的高大战士，竟腾空而起，沿着建筑的外墙飞檐走壁，在墙上踩出一个个塌陷的印记。
随着伸出去的枝条越来越多，它的身体也越来越单薄。
凯撒一个转身，变魔术般掏出一根钢钎，对准挑战者的核心，投掷钢钎般扔了出去。挑战者将四周的枝条合拢，组成一块用枝条拼凑成的盾牌，挡住飞来的钢钎。
正当挑战者正为自己防下了凯撒的偷袭而沾沾自喜时，又一股剧痛传来，刺得挑战者大叫。凯撒趁着对手防御的瞬间，扯过近前的一条枝条，拿起另一根钢钎，把枝条钉在墙上。
“小摄像头，还没看出怎么回事？”
岚咧嘴一笑，但笑容立刻消失。他抹过脸去，不让阿莱看见他的表情。
无数枝条齐刷刷朝凯撒扑去。凯撒毫无畏惧，随手举起一个金属垃圾箱，奋力一扔，枝条被箱子纷纷撞开，凯撒抓住时机抢过一根枝条，又是拿起钢钎一砸，钉在地上。
挑战者一次次发动攻势，却一次次被凯撒化解，越来越多的枝条被钢钎钉住。柏油路地面、倒悬的钟乳石根部、以及建筑的外墙壁……被钉住的枝条组成一张大网，而挑战者正处于这条大网的中心，仿佛蜘蛛网上的猎物。
“还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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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又敲敲小帕的摄像头壳，弄得对方呀呀直叫。小帕现在可真是又气又急，又没理由反驳，又不能大声说话（因为怕打草惊蛇），只能一个劲儿的胡乱低语：“数据就是一切……误差就是犯罪……我不理解……”
阿莱则完全沉浸在战斗中。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让他难以忘怀，即便是最细微的细节。比如说，凯撒随手举起普通人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抬起的那种大垃圾箱，暗示这场战斗的力量等级其实超乎想象。
在此等力量的基础上，凯撒又保持了高超的机动力，同时利用了些许计谋。他看向那张大网中间的挑战者——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自己能坚持几分钟？还是几秒钟？
自知弱小的悲观感突然袭来，但并没有将阿莱击倒——他比之前要从容了。
同时，凯撒也保持着既有的从容姿态，信步迈向被完全困住的挑战者，或者说是猎物。它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停留在挑战者的面前待了好一会儿，最终伸手直刺入枝条之间，紧攥住挑战者心脏般的红色物质。
挑战者的身体发出某种不规则的光，心脏的物质正扭曲着抖动——直觉告诉阿莱，那是“觉醒”的信号。但凯撒显然并不给对手这种机会。他猛地一攥将心脏捏碎，挑战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瘫倒在地，所有枝条瞬间失去了力量，开始消散。
岚伸了个懒腰，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好了，小子，准备准备跟我走。”
“这么着急？”阿莱仍然意犹未尽，但岚显然没有这么沉浸，好像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完了一场足球赛。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伙计们。抓紧喽。”
岚伸出头窥视街道远处。当他确认凯撒已消失在道路尽头，便纵身一跃从三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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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干什么！”阿莱惊呼。
岚当然没有那么蠢，他的抓钩牢牢抓着突出墙壁的一截钢管，帮助他安然降落。但剩下两位就没那个办法了，只能乖乖原路返回。
阿莱一走出酒馆，岚便问道：“小子，我先问你，从刚刚的战斗中你都学到了什么？”
“力量不是一切。”阿莱不假思索地说。
“的确如此！正如小摄像头所说，凯撒的力量绝对不及这位挑战者。”岚踢了踢脚边的一根枝条说，“但战斗不是掰手腕，力量、速度、反应、智谋、还有外部因素，这些都很重要。”
“所以，不要找什么‘它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我打不过呀’的借口。将来你一定会和凯撒这样的敌人交手，希望到那时候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岚的这句话说得非常肯定，令人疑惑。但不等这疑惑的萌芽生长，岚又接着说：
“今天要教你的第二个事情是：要学会抓住机会。”
说罢，岚掏出枪和抓钩，对着周围的枝条。那些枝条正不断消散化为漆黑，他的枪械由平时的长条形改变为天线状，每一个天线的分支都在贪婪地吸收着那些物质。
“我的武器可耗能了，所以要抓住机会多给它充充电。”岚歪过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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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阿莱也立刻激活“终焉武装”，及时给自己的装备充能。他的视线无意间往“怀特的野猫”扫去，忽地看到几个漆黑的影子在其中涌动。几个小巷、建筑的二三楼也相继出现这些影子。
“大叔！”阿莱喊道。
“鬣狗来蚕食大象的尸体了。”岚笑了笑。
影子们走出黑暗，显出原形，从各个方向将一行三人包围。这些怪物，有的是曾经将阿莱弄下深渊的那种爬行类个体，也有的是体态似人的两足兽，还有些没见过的家伙，大约有几十只。
“哎哟，小子，我现在腾不出来手呀。”岚的充能还在继续，因此他一直举着双手。他那故作扭捏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能识破真实意图，“在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保护我啦，可以吗？”
“啊？？”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岚的另一场考验。
阿莱真想狠狠地摆个鬼脸。之前好几次被大叔乱坑的经历，现在又在他眼前乱晃：
“小子！现在立刻给我去打几只终焉之兽来！”
“嘿！哈！小子，你太放松了！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走到你背后你还没发觉的话，那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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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要早起。啊？要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睡觉吧！”
久而久之，阿莱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正面五只，两点钟角度三只，五点钟六只……阿莱迅速环视，摸清所有敌人的位置后，变换站位，同时说道：“小帕，能拜托你照看一下我的后背吗？”
“唉……行吧。”小帕摊了摊手，走过岚身边的时候用机械拳头锤了他一下，“又搞这种东西！”
“哎哟！很疼诶！”
听到岚的叫喊声，阿莱也在心里暗自高兴。哼。
终焉之兽们慢慢靠近，但仍然和阿莱保持距离。它们大多数是形似小黑人的两足个体“卒”，剩下一些则是四肢着地的个体“鬣狗”。
“卒”的脑颅似球，白点状的眼睛燃烧着淡蓝色的火苗，裂开的大嘴呈锯齿状，没有耳鼻。它们宛如僵尸，亦步亦趋，动作笨拙。至于阿莱已交手过数次的“鬣狗”，现在慢慢占据较高的位置，并不着急上前。
怪物们的试探越来越激进，阿莱也准备好了“终焉武装”——损坏的右臂早已修复，并且还加装了新的武器。
枪声率先从身后传来。小帕手持一把略显陈旧的短管自动步枪，对准面前终焉之兽的头颅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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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的信号传来，怪物们蜂拥而上。阿莱举起双拳，“终焉武装”的六管枪械轰鸣着倾斜出流火的弹幕。打头的几只“卒”身躯被野蛮地撕裂，尸体暴露在空气下急速消散。
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