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5章 谍影无踪1
远征军司令部大楼，位于地下的指挥中心里，其中一间挂着“司令员”牌子的办公室里。
李枪把一迭报告扔在路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是一个月以来第十一次自杀式爆炸事件。我不问你什么时候能够打掉这个自由日本组织，但是你要告诉我，反恐处成立以来，恐怖事件不降反升，这是什么原因？”
路边垂下目光，落在那份报告上。
昨天，在东京建设大道上发生了一起汽车自杀式爆炸事件，造成了二十多人伤亡。作为远征军最高指挥官兼东京战区司令员，李枪中将要为日本省以及东京市的社会稳定负责。在全省各地屡屡发生的恐怖袭击活动让他这个全军最年轻的中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今天，他终于不得不把具体负责人第八情报局反恐处的处长路边叫到这里来，一问究竟。
“我记得在你接过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明确讲过，要钱要人一律满足，就是需要航母战斗群的配合，也可以调给你。路处长，战区给你的支持是最高标准的，可是你交给我的是什么样的答卷？”
李枪沉声说道，“如果你不行，那我就换人！”
路边的目光离开那份报告，直视李枪，说道：“首长，我只想说两点，第一，当初是东京战区向最高统帅部申请把我调来，既然选择了我来做这件事情，战区就应该无条件相信我。第二，我来做这件事，那就会按照我的计划来进行，不到最后就不能说明我不能胜任。”
李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居然敢在堂堂一个陆军中将、战区司令员的面前这样说话。这个时候，李枪突然看到路边身上穿的是一身没有任何标示的老式迷彩服。
“你在十三部里担任什么职位？什么军衔？”李枪突然问道。
路边回答道：“关于第一个问题您可以去问最高统帅部，我没有权利回答。第二个问题，我没有军衔。”
“这个十三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我堂堂一个战区司令员，大区正职，都没有权利知道。”李枪心里道，却不再追问了，像他这样的高层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李枪缓了口气，说道：“路处长，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十三部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可是，最起码，你得想办法把恐怖袭击事件的数量压下去。我们整个战区压力很大啊！”
路边点点头表示明白，说道：“首长，有好几次事件我们是事先知道的，但是我没有采取行动。”
李枪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路边继续说道：“对于自由日本这样的极端组织，光是打击他的外围是不行的，唯一的办法是斩草除根，要打就彻底把他打掉，以绝后患，否则以后还是个麻烦。之所以针对某几起恐怖袭击事件我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我需要自由日本暴露出更多的弱点，同时也是保护内线行动的顺利。”
“但是有很多人因此丧命，你想过这点吗？”
路边说道：“想过，但是，长短不如短痛，和以后有可能受到的损失相比，现在多付出一些是值得的。而且，在这里死的大多数是日本人，也就是本地人。只有这些人死得越多，才能越引起他们对自由日本的憎恨。这样，就起到了分离自由日本的作用。如果他们得不到民众的支持，覆灭是迟早的事。再加上强力的打击，灰飞烟灭也就在不久的将来。”
李枪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感叹连连，到底是十三部的人啊，能够想得这么深，也这么狠……
仅仅思考了五秒钟，李枪就放心了。不只是因为听了路边的计划，而是因为能够拿出这样的计划并且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的人，显然对付区区一个自由日本是足够的。不过，李枪依然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路处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路边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承受的压力，想了一下，说道：“八一，建军节之前，我会让这个自由日本灰飞烟灭。”
“好！任务完成之后，我为你申请特等功！”
方磊明显感觉到，这几天肖云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了，如果那是女友对男友的依赖的话。
在那晚行动之前，路边亲自制定了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整个计划只有他和方磊知道。那晚行动之后，已经可以明确肖云是在为自由日本工作。当方磊透露出第八情报局晚上有大行动之后，肖云借口上洗手间，然后自由日本前来交易的人就接到了电话，随即开始逃走。这些迹象结合之前调查的结果，已经非常清楚地证明了肖云早在一年前就被前日本策反，现在在位自由日本或者背后的财团工作。
事实摆在眼前，作为一个秘密战线的工作者，方磊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全副身心投入执行路边制定的反击计划中去。
在和肖云的接触中，方磊时不时地表现出厌倦现在的工作，透露出想要经商赚钱的想法。这一切肖云看在眼里，怂恿他利用身份去做一些生意，并说现在的日本省百废待兴，赚钱的机会一大把。方磊就表现出犹豫的样子，始终没有做下决定。
在方磊和肖云周旋的同时，路边终于收到了仓鼠十八号，也就是石原俊男要求见面的信息。按照计划，如果没有存在绝对的必要，内线不能跟单线联系的上级见面。而路边则亲自担任石原俊男的直接上级。这是因为石原俊男在前期的培训中表现出色，是路边最为看重的内线。
南京路上，路边穿着一套休闲服，沿着街道一边走着。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去，经历了炮火洗礼的东京在快速地恢复着。在军方的大力支持下，东京城区已经基本完成了清理，一些毁伤严重的建筑被拆除，在原地开始修建新的建筑。没有遭到破坏的建筑很快就修茸一新。作为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为了纪念南京大屠杀而命名的南京路两侧大多数是高档商店，在这里可以买到世界上任何一个高档品牌的物品，服装首饰等不亦足以。
走过一个无人售报亭，路边在投币箱里扔下一块前，拿起了一份《参考消息》，靠在一边粗粗地浏览起来。大约三分钟之后，路边收起报纸，卷成圆柱状，继续往前走。
五分钟后，路边走进一家咖啡厅，叫了一杯咖啡，喝掉了三分之一后，石原俊男走进来。路边喝掉剩下的三分之二，然后买单离开那里。在他走后五分钟，石原俊男看了看手表，买单离开。桌面上那杯咖啡仅仅喝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
咖啡厅对面的大厦天台，路边靠在墙壁上抽烟，一只手揣在口袋里，那里面有一支打开了保险的5.8毫米口径手枪。
石原俊男的身影出现，他警惕地扫视着周边，径直朝路边走来。
“有好消息吗？”路边递给他一支烟。
石原俊男微微摇头表示拒绝，路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我找到了一点线索，我觉得很有价值。”石原俊男压低声音说道，“我接近了自由日本东京区的头目，发现他们采购武器炸药的资金来自于一家叫做三洋株式会社的公司。”
路边点点头，没有说话。
石原俊男小心地看了路边一眼，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意外发现……”
路边拿眼看他。
石原俊男说道：“”三天前自由日本组织了一次交易，遭到警方的伏击，但是他们还是有几个人逃回来了……我怀疑，警方内部有内奸。”
路边面无表情，他当然不会告诉石原，其实那次行动就是反恐处组织的，而且还是自己导演的一场戏，根本不是警方的行动。略微思索一下，路边说道：“我们会把他挖出来的。”
“还有一个就是……”石原想了想，说道，“警方是不是也在自由日本里安插了卧底？否则他们不会知道那次交易的。据我所知，那次交易知情范围仅限于自由日本地区级以上的高层。”
路边扫了石原一眼，如锋芒般的目光让石原心胆一寒。
“不要多管闲事，做好你的事情。”路边缓缓吐出一句话。
“是！”石原低头弯腰。
路边说道：“你接下来要搞清楚自由日本基地的所在，明白吗？”
“石原明白，请老板放心！”
“好了，你回去吧。”
石原再次重重地鞠躬，然后离去。
路边看着石原的背影消失，插在口袋里手才抽出来。事实上，从石原出现一直到他离开，路边握在口袋里的枪一直指着他，只要有风吹草动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便会穿过薄薄的衣物射出。对于一个在秘密战线混迹多年的超级特工，路边的神经线一直绷得很紧，而且，他从里没有完全信任一个人。更别说石原在他心里是一个异族。
站在天台上抽调了一支烟，路边离开那里返回反恐处。
“关键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