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家 离家
石衍废了赵雄之后，就决定回家了。至于赵雄以后的命运，那已经不关他的事了，就算赵雄不死，也无法对他照成任何威胁了。
这三年来，石衍每隔一个月就会进行一次炼神，因为阴阳太极图是非常高明的观想法门，石衍炼神进行的非常顺利，再过个两三年应该就能够炼神大成，到时候就能冲击法身境了。
言归正传，石衍归家心切，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在一天傍晚时分，赶到了石府门外。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石衍一时间百感交集，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当初跟爷爷说好的最多三年，必定回来。现在都过去四年了，他才回家，不知道等会该怎么跟爷爷解释呢？想想石衍就觉得头疼。
石衍定了定心神，心里想着‘还是先回家吧。’走上前去，叩响了石府的大门。
“谁啊，别敲了，这不来了么。”福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福伯打开门一看，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心里疑惑‘这少年是谁，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呵呵，福伯，四年不见，你依然很健朗嘛。怎么，不认识我了么。”石衍微笑着说道。
“哦？你是？”福伯闻言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即恍然大悟，激动的说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快，快进来。”福伯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帮石衍拿过包袱。
石衍也不推辞，将包袱交给福伯。进门去四处看了看，说道“还是老样子嘛，对了，爷爷在哪，又去出诊了么。”
闻言，福伯神色一暗，叹了一口气道“老爷他已经在半年前病逝了。”
“嗯？”闻言石衍一愣，心中一阵绞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由于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原因，其实石衍对于这一世的情亲看的比较淡。可是，在听到爷爷的死讯后，石衍还是感到无比的难受，就好像有一千把刀在胸口割一般，疼痛难忍。
‘如果我遵守约定，早一年回来的话，也许爷爷就不用死了，再不济也能见爷爷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我回来的这么晚。’石衍自责的想到。他此刻想了很多，想到了小时候石望严厉的模样，石望关切的模样，还有石望愧疚的模样。想着想着，石衍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了泪水。
深吸一口气，石衍哽咽着问道“福伯，爷爷葬在哪里。”
“就在后山，跟小老爷葬在一起。”福伯黯然的说道。“少爷，你要是想要拜祭的话，还是等到明天吧，现在天色已晚，后山的路又不好走。”
“呵呵，我想现在就去拜祭一下爷爷，你不用担心我，福伯。”石衍强笑一下说道。说完后，不待福伯回话，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留下福伯一人在那里感叹，‘少爷此刻的武功怕是已经登峰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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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石衍此刻正跪在石望墓碑前，手上拿着一些纸钱，一张一张的丢进身前的火堆里。这些纸钱是他刚才特意在小镇上买的。
“小峰，你也是鬼魂，你知道人死后的事么。”石衍有些失神的说道，此刻周围空无一人，他似乎是对着周围的空气说话，配合着此情此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林峰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半空中，见石衍心情不佳，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闻言，沉思了一会，说道“据我所知，人死后，灵魂会在人间飘荡七七四十九天，它们会在这四十九天里，重新走完自己生前去过的所有地方。四十九天之后，就会有地府的鬼差将它们带到阴间，根据它们生前的功过，再次轮回重生。”
“呵呵，轮回重生么，爷爷一生治病救人无数，也算是有功德在身。下辈子应该能投生到富贵之家，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吧。”石衍勉强笑道。
林峰闻言，并不答话。他其实还没有说全，轮回重生后也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这辈子的石望已经不复存在。不过这些话此刻说出来并不合适，所以林峰选择了沉默。
石衍说完，就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就这么笔直的跪在石望墓前。这是石衍在用他的方式在向爷爷赔罪，毕竟是他自己不守约定才让爷爷到最后也没有再看到自己孙子一面，他能够想象得到爷爷在弥留之际心里的期许与痛苦。
这一跪就跪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破晓时分，石衍在石望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爷爷，请一路走好。请原谅孙儿的不孝，孙儿要去寻找自己的路了。”石衍说完，转身就走，再没有一丝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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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这是我石家所有的地契，还有爷爷这几十年来积攒的钱财。”石衍一边向福伯递过一个锦盒一边说道。
“少爷，你这是？”福伯愕然道。
“福伯，你服侍了我石家三代人，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石衍郑重的说道。
“少爷，万不可如此，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报答还来不及，怎敢要少爷的钱财。”福伯急忙摆手说道。
石衍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福伯，我欲修道，这些世俗的财物于我并无用处，你就收下吧。”说完不由分说的就将锦盒塞到福伯怀里。之后石衍又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镶金吊坠，也往福伯怀里塞去，嘴上说道“这吊坠是我5岁时爷爷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就将他送给福伯，也算是留个纪念吧。”
“哎！少爷，你真的要走吗，你让老奴以后可怎么办啊。”福伯见石衍心意已决，黯然的说道。
“福伯，你不是有你家人的消息了么，去找他们吧。”石衍笑着安慰道，说完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少爷！我们还能见面吗？”福伯突然大喊道。
“有缘自会相见。”石衍没有回头，向后摆了摆手道。说完之后，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有缘么？呵呵，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吧。”福伯有些伤感的说道。他是看着石衍长大的，早已经将石衍看做自己的孙子，现在石衍离开，叫他怎么能不伤心。
石衍此刻正一言不发的在野外飞奔，他心里同样不好受，福伯将他当成亲孙儿，他又何尝不是将福伯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但是，他不能软弱，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突然，石衍脑中浮现出当日那来自九天之上的拷问‘踏入此道，常受生离死别之苦，常行孤独寂寞之路，你，可能持否？’
“呵呵，这就是生离死别么。”石衍苦涩的说道。不过石衍很快就从苦涩中振作起来，“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石衍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