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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说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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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尹东庭的草庐出来后,无道感觉很压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就连从来都冷冰冰的宁雨汐感觉到异常后,也主动早他说了两句话,无道“恩”“啊”的应付了两下,宁雨汐也不再言语,22骑,除了马蹄声,一路上很静默。

待无道等人达到溧阳城南偏东十里时,沈戎所率领的部队刚刚达到,连营寨都没有扎好。

当天夜里,无道便接见了前来拜望乡营的头目,问清了当前的形式。由于乡营头目众多,无道也不敢保证那个人信得过,只是拍着胸膛保证,自己会从中协调,保证齐家堡众人定然无事,官府不会再追究此次围城之责任,便将众头目打发走。

第二日,无道与宁雨汐两人两骑向溧阳城进发,由于事先各大坞堡头目打过招呼,一路行来看到不少乡兵四处巡逻,倒是没有人为难他们。一直到溧阳城下,众乡兵与民众也纷纷让道后撤两里。

“咯吱”城门缓缓开启,一身着五品文官服饰的中年人在十数名甲士的陪同下迎了出来。中年人大约四十出头,双目有些凸出,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他看到无道便迎了上去,躬身作揖道:“想必这位就是无双国士吧?果然器宇轩昂,俊逸非凡……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过闻名啊。”

怎么当官的都有这个毛病?陈华文是这样,吕文贤也是这样?你们不拍我马匹我就要整你们吗?你们拍了我马屁我就不整你们吗?无道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想必你就是吕府尹吧!”

他似乎对我很不满啊!难道上次送他的一千金币入不了他的法眼吗?吕文贤心中坎坷,抱拳应了声,身姿放得是相当的低:“下官正是吕文贤,国士请入城说话!”

无道淡淡的点了点头,当先驱马缓步入城,吕文贤紧跟身后闻马屁。

吕文贤将无道迎入府邸客厅,无道站在客厅内四处打量,丝毫没有入座的意思,吕文贤当即便会意的驱退送来茶点的仆从。

仆人退却,无道大马金刀的红漆太师椅上,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随后从袖子中取出一叠金券扔在身旁桌子上:“想不到我和少将军好意代府尹犒赏齐家堡军民,却引来齐家堡人的误会。早知如此这笔犒赏金我和少将军是绝对不会向吕府尹要的。这笔钱一枚金币不少,都在这里,府尹还是收回去吧!”

我现在收回来又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是想撒手不管吧!吕文贤心中大急,急忙说道:“国士与少将军当初也是好意,只是这群刁民曲解了您们的意思。这笔钱本来就是您们的,我哪能收回来!再说,国士与少将军不远万里来南安剿匪,保我溧阳府子民生命财产安全,哪能再让您们自掏腰包犒劳军民。”

这老小子还挺会说话的,逢迎拍马的功夫着实比陈华文强上不少,不愧为饱读诗书的文士。无道神色略微缓和,叹息道:“哎,不是我不愿拿回自己的钱,只是此次为府尹平添许多麻烦,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随即见吕文贤脸色变白,话音一转,又道:“府尹也不必担心我会放手不管,我泰安左军五百健儿就在溧阳城东南十里,要平乱还是府尹亲自来指挥吧!”说着,无道从怀中取出一面铜制虎符放在桌子上:“这是兵符,只要持此兵符就能调动泰安左军五千健儿。”

兵符?虽说兵符在手就能调动兵马,但他们会不会对我阳奉阴违难说的很?再说,我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一万多兵民作乱,就泰安左军五百甲士我还真把握带着他们平乱。吕文贤看着桌子上的兵符,急得额头青筋直跳,苦笑道:“我乃一介文人,哪会指挥打仗?还是国士亲自率兵平乱吧!”

“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不愿助你平乱,只是我军中健儿多丹阳子弟,此次领头闹事之人十有八九都是卫国遗民,其中不少恐怕还和我属下兵卒沾亲带故。我若帮你镇压他们,我怕我还没有剿平贼寇,就饮恨于毒酒或冷箭之下,还请府尹见谅!”无道低着头,沉吟不语,直将吕文贤急得汗出如浆,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道来,看似做了极难的决定。

嘶,这厮好狠毒,若是我兴冲冲的拿着兵符去调兵,不知会不会突然射来一支冷箭。你不想毙命于冷箭之下,我又愿意吗?吕文贤听得汗流浃背,苦着脸,哀叹道:“可我一介文弱书生,怎会带兵打仗?再说军中既然有不少丹阳子弟,就算我前去调兵,他们也未必会听我的。”

“或许我们应该等鲁统领带兵平乱!”无道低头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抬头望着吕文贤,出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鲁亭轩那王八蛋,平时老子没少给他好处,可到用他的时候,却推三阻四的找借口不来。他那里足有一千五六百人,竟然因为小伙匪寇滋扰不敢率兵前来,真是白养了这白眼狼。吕文贤阴沉着脸,摇头道:“平安城西多股流寇作乱,鲁统领怀疑是伏龙山贼寇正在探寻东逃之路,暂时无法回兵溧阳。”

洛远这牛犊子,竟敢扮作在平安西部骚扰村民,还真是敢做啊!无道沉着脸,爱莫能助道:“哎,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府尹你自己看着办吧!”

“国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国士的武艺想必不会怕什么毒酒冷箭?你是怕剿灭城外的乱民导致军心不稳,影响您的剿匪大计,而且镇压民乱不是件光彩的事。”吕文贤急得直搓手,心中也曾怀疑过这一切的背后是无道在搞鬼,但细想下来,这事闹大对无道没有丝毫好处,他也就打消这个念头。现在听说无道要撒手不管,他心中还真没办法:按察使不在,按察副使代按察使行监察地方兵备之权,能从权调动各地府军和乡营,但此次闹事的就是乡营,按察副使要调兵只能从其他州府调来镇军,等镇军赶到,这边民乱的事恐怕天下皆知,我头上的乌纱帽铁定不保。若按察副使只身来此速度倒是不会慢,但却只能双方调解,此次闹出几条人命,乡营那群犊子没看到援军赶来,想必会漫天要价。

无道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府尹此言差矣!既然府尹坦诚相待,我也不藏着掖着,昨日我刚到溧阳城外扎营时,乡营和民众代表就找到了我,向我诉苦表明他们没造反之意。他们告诉我卫国遗民赋税远比楚民重,只是苛捐杂税就有三十多项,还有各项摊派,田赋也从每年两征变为四征,我记得英宗陛下曾颁布特令——免去卫国遗民的丁税,照理说卫国遗民应该比普通楚民富足才是,而我观卫国遗民多面有菜色,显然这些话水分不多。”说着,无道双眼直直的看着吕文贤,最后化作一声苦笑:“吕府尹不是我说你,钱谁都喜欢,但要适可而止,物极必反道理想必你也明白。”

说完,无道不待吕文贤说话,又重磅出击道:“说白了齐家堡人闹事不过是根导火索,如今导火索已燃,想扑灭谈何容易!难道要将这些卫国遗民都杀了吗?那可是百余万人啊,我即没那能力,也下不了手。再说楚国可有十四万丹阳兵,这些兵若是哗变,那后果如何?吕府尹想必也能猜到一二。”他偷偷的瞄了眼吕文贤,见其神色惊慌,又补充道:“我若镇压了民乱,丹阳兵若闹将起来,陛下势必要用人头来平息民乱兵怒,你说陛下会那谁开刀?我虽修为不错,但毕竟是一个人怎么能和十四万丹阳兵相提并论?到时我的小命不保,吕府尹怕也是要和我一同上路。我才20岁,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我宁愿回家耕地做一介布衣,我也不愿参合此事。我将兵符交给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为此我还得事后向魏尚书和我师傅去书解释说我在城主府宿醉被你拿去兵符,以免日后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时将我牵扯进去丢掉脑袋,那可不划算。”

是啊,若是丹阳兵哗变,为平息兵怨民怒,陛下第一个要拿我开刀,这事还是真是棘手。他将兵符给我,让我镇压民乱,若是丹阳兵不哗变还好,若是哗变问其根由,他恐怕至少也得罢官去爵,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能将兵符给我确实已算是仁至义尽。吕文贤越想后果越可怕,心中对无道好感油然而生,看着无道就像溺水之人看到那根救命稻草,不由得抓住无道的衣袖,急问道:“国士,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妈。的,老子费了半天口水可就等着你这句话。无道低着头,沉吟半晌,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和谈稳妥!”

“和谈?”吕文贤不住的摇着脑袋:“那群人肯定是想减税减赋,就算赋税减到楚民标准,再除去丁税,其中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那是我一个小小府尹能决定的事?”

南镇郡的卫国遗民有百万之众,每年能从他们身上多收刮十数万金币,这笔钱自然不是溧阳丹庆二府官吏能吃得下来的,郡司里的老爷们也肯定有份。这老小子既想解决城外的民乱,又想不得罪人,还想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无道抬起头,眯着眼望着吕文贤,微微一笑:“你担心什么?是溧阳府的官吏,还是郡司里的那几位高官?”

“国士也是明白人,溧阳府的官吏被卫国遗民围城,心中正怕得很,应该没有多大的阻力,难就难在郡司哪里?”吕文贤对无道也没有多大戒心,略微沉吟,便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了无道。

他原来是担忧赵彦、贾文那几人啊!无道笑着点点头:“溧阳被围之事想必郡司也已得到消息,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南镇郡司的老爷们怕是想压都压不下去,而此事的起因是卫国遗民不满赋税过重而起,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郡司的几位老爷们就算不被降职调任,也得挨陛下一顿臭骂。你说他们想把此事闹大吗?”他目光熊熊的望着吕文贤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看得吕文贤额头汗珠开滚,才缓缓道来:“自然是不想。既然不想,那么就得和城外的那群人和谈,还得需要个替罪羔羊,你说谁当这替罪羔羊最合适?”

“此事在溧阳府爆发,自然是我这溧阳府的父母官了。”吕文贤双眼圆睁,想也没想便回应出声,整个人好像失去了力气软到在身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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