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所期待的现实
相比封默的淡定，台下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一片哗然，看向封默时就像看怪物般，而不是在看人类。
“不……不会吧，我是不是眼花了，六大高手不是一直在上风么，怎么就输了？”一个少年揉着眼睛，神情痴呆。
“封师兄太厉害了，居然一招击败六大高手，不愧是我的偶像！”一个少女眼中冒着星星。
被击下台的六大高手面色苍白，死死盯住台上风轻云淡的封默，眼中满是不甘，原本久攻不下，心中虽有些窝火，却也有胜利的希望，可没想到眨眼之间，他们就被击飞，落下高台。
“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早出手，他是在侮辱我们吗？”六大高手之中，一个少年十分气愤，看向封默时目光极为不善。
其余五人也叹了口气，虽说被人耍了心里不甘，但被击飞那一刻封默爆发出的气势，让他们胆战心惊，特别是那杀意，至今想起来心中还有些冰凉。
岳峰脸色十分难看，他本以为封默实力在他掌握之中，却没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与真实情况相差如此之大。
“封默你等着，我岳峰绝不会屈于任何人之下！”岳峰冷声道。
“白长老，开始下一场吧！”封默催促道，既然龙胤有训练方法，那他留下便没有多大意义，不如早点解决。
白长老缓过神来，看向封默道：“既然你能击败六人，后面的比试也不用比了，你可以……”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曼妙身形跃起，落在封默面前，目光紧盯封默，平淡道：“白长老，不如由我这个内门弟子出手，掂量一下封师弟的实力，免得有人不服！”
白长老眼中一亮，赞同道：“如此甚好！”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封默，云歌乃是魂域修士，甚至部分长老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在流风人尽皆知，现在却点名要封默做对手，这是有什么内幕吗？
“我拒绝！”封默毫不犹豫道，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去完成一场毫无利益的比试。
对于他的选择，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云歌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没人会认为封默能够将之战胜，拒绝比赛也是理所当然。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云歌冷声道，立刻执剑在手，数道剑光呼啸间扫出。
这一剑太快了！如同闪电一般！
在邻近之时，犹如一张大网，将所有角度笼罩，让人无处可避，就连台下之人，都能感受到森冷的剑气。
“这一剑太强了，他接得下么？”所有人都心中发寒，背后冒出冷汗，因为他们面对这一剑，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但是云歌乃是魂域修士，他们没有硬接的资本，无论如何，都只有落败一途。
封默眼中光芒一闪，迅速几步踏出，竟瞬间在剑气大网中撕出一线生机，与所有剑光擦肩而过。
随后不等所有人反应，迅速化为流光离去。
云歌失神的看着封默离去的方向，眼中有晶莹闪烁，“是他……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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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那一剑的破解方法！”龙胤有些好奇道。
那一剑确实有些门道，即便是他当时也没反应过来，没有看出破绽，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可以闪避。
“不知道，脑子里自然而然冒出来的！”封默淡淡道，这是实话，破解之法确实是莫名其妙出来的。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心头十分明白，能躲过那一剑，恐怕和魂域中的莫问有不小的关系。
“算了，我也懒得问了，先去天一阁，你的修行从那里开始！”龙胤道。
不多时，封默走进天一阁，望着盘旋而上阶梯，问道：“要做些什么？”
“看书，将这里所有的术法都掌握，知晓其术法作用！”龙胤道。
封默眉头微皱，“如果看完这么多书，恐怕有些浪费时间！”
天一阁藏书数以万计，即便只是术法类，也有整整数万本，一本一本看完太浪费时间了，会影响到修为提升。
“所以你先要学会非想，将修炼融到骨子里头！”龙胤道。
“非想？”封默有些疑惑，这个名词他没有听过。
“所谓非想，便是无需意志操控，体内灵气便能自行运行，不断修行壮大。”龙胤解释道。
这是一种境界，可以让灵气自动运行，不再需要人为意志的干涉，是一种极为高明的修行方法。
封默思考片刻，默默走向书架，拿出一本记载术法的书籍，看了起来，“怎样的能做到非想！”
“不用心急，我慢慢教给你！”龙胤将方法传入封默脑海。
数个时辰过去，封默一边看着书籍，一边不断练习非想，现在他已经可以放弃自身意志修行数个时辰，灵气依然自然运转，让他节约了不少心神。
由于所有弟子都在演武场，天一阁十分空，没有一个弟子在，整栋阁楼只有封默一人，显得有些凄清。
“封默……”突然指环一道光芒闪出，落在封默面前，神色十分严肃。
那人是龙胤，身形有些虚幻，甚至隐隐可以看到身后的书架，一双如星的眼眸，少了噬魔狱中的疯狂，多了几分沧桑，有些显老太。
“你能出来了？”封默惊讶道，之前他从未见过龙胤出来。
龙胤点了点头，“神魂恢复了些，可以简单的自由行动，我这次出来是有事要说！”
封默将手中书籍合上，放入书架原处，洗耳恭听，“说吧，什么事！”
能让龙胤主动现身讨论的事，绝对不是小事，值得让他重视。
“还记得三年前我说的话吗？我说你没有目标，成不了大器，只能一辈子碌碌无为！”龙胤笑道。
封默似乎猜测到了什么，罕见的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着龙胤的话，让他把所有话都说完。
“之后你只身猎杀妖兽，疯狂提升实力，开始我很开心，以为你有了可以奋斗目标，最终会成大器，做出一旦事业，我也可以落叶归根，顺利回到我的家乡！”
“但是相处越久，我就越不心安，我开始思考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我对你说的一切是不是都毫无错误！”
龙胤兀自说着，像是独自在喃喃，封默没有插话，对于龙胤想要说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我修炼发现那样疯狂的你，变得有些麻木，心态变得凝固，似乎丢失了所有情绪，看不到欢乐恐惧，甚至面对死亡也毫不害怕！”
“所以我想起了以前，想起了我那不堪的过去，那时的我跟你一样，一无所有，失去了一切，而且比你更疯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龙胤淡淡道。
封默不言不语，眼中似有一丝挣扎，却又转瞬而逝，似从不存在一般。
“这意味着你若走下去，将会步我的后尘，成为一个万人讨伐的魔！”龙胤口气十分森冷。
“我还不够疯狂吗？看来修炼进度还是不够啊！”封默看着龙胤，眼中充满着他已经都不曾法决的执着。
龙胤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路怎么走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好好想想吧！”
说完，龙胤化为一道光芒没入指环，整个天一阁再次变得冷清，只有冷清的日光照入。
半晌，封默望着天一阁顶，自嘲道：“我真正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现实吗？”
他早就看清自己所走的路，是一条残酷黑暗的路，注定孤独终生，注定不得善终。
值得吗？
这三个字在他心中不断回荡，敲击他的心房。
值得！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不管怎样做，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哪怕是再卑劣都无所谓，他只要夜天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