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危机
四人脸色齐齐一变，为首男子冷声道：“听师兄弟的口气，难道是不打算放过我等？”
“我可以放过你们，不过必须告诉我，你们使用的什么手段，探知出我的修为！”
对于探知手段，封默很感兴趣，想要了解。
封默目光下，四人打了个寒蝉，其中一人赶紧开口道：“我们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件叫探知玉符的宝物，可探知他人开窍程度。”
“把符给我看看！”封默说道。
“这……”为首男子有些犹豫，那是他的宝物，怎会随意示人。
“大哥，我们命都在别人手上，还在乎什么身外之物啊？”旁边那人低声提醒道。
为首男子闻言，牙关一咬，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忍痛递出。
封默挥手，玉牌落入手中，输入一道灵气，立刻感知到，在蓝洛雨的身体四周，有二十六个小漩涡环绕相连，不断吸收着天地灵气，而自己身边，却只有十个漩涡环绕，同样不断有灵气涌入。
“看来这探知符，也并不准确，有失灵之时！”封默心道。
“你们走吧，我不想节外生枝！”封默丢回探知符，这东西对他来说，太过鸡肋，留下也无用。
这句话让四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不信对方不要一点好处，会轻易放过自己。
为首男子眼中精芒一闪，一咬牙，果断取下储物袋递出，“江湖规矩，这是我们兄弟四人几天所得，现在便属于师兄，后会有期！”
说完，剩余三人也抱拳相谢，快速离开。他们送出储物袋，是为结善缘。在他们眼中，封默拥有如此实力，绝对不可能籍籍无名。
若今后封默得了权势，凭那储物袋，也可免去报复。
封默目光扫过储物袋，不由倒吸口凉气，储物袋内的物品，不算法器丹药，仅仅妖丹一项，都不下于他一月若得。
“这行还真来钱，我都有点心动了！”封默颇有些羡慕，不过抢劫各种事，他也做不来。
“喂！你今天放过他们，就不怕他们明天继续抢了拦路抢劫，危害流风阁弟子！”蓝洛雨对封默非常不满。
封默不以为然，笑道：“世间一切都是相对的，你侠道仁心未必是对的，他们四人抢劫也未必是错的，我放走他们四人也未必是不应该的。”
“一派胡言，抢劫这种损人利己的恶事，怎可能是对的！”蓝洛雨厉声呵斥道，在她看来，封默是在诡辩，话中毫无道理。
封默笑了笑，“凡俗圣贤感悟众生，定下礼，谴责违礼之人；官府也以礼之底线，定下法，惩治违法之人。一切礼法之内，都是对，一切礼法之外，都是错！但，那只是凡俗！”
“不管凡俗，还是修真界，抢劫都无道理可言！”蓝洛雨大声辩解。
“你想的太简单了！”
封默摇了摇头，“妖丹乃是灵气精华，修士得之可精进修为，这也导致修士猎杀妖兽。”
说完，封默顿了顿，看了一眼不服气的蓝洛雨，叹了口气道：“有人为妖丹猎杀妖兽，有人为资源杀害修士。众生平等，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蓝洛雨一愣，反对道，“你这是诡辩，既然妖兽不通礼法，又怎么能跟人相提并论！”
“物竞天择，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强者给弱者的束缚罢了！”
封默冷声道，“况且，封某从未说过抢劫是对。凡俗抢劫是犯罪，修行界抢劫不算正确，但也不能算是错，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
蓝洛雨不服气，还要争辩，她第一次遇见，有人能把丑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就在此时，突然她腰间令牌闪烁，是流风阁有信息传来。
封默不再多言，抢劫之事耽误时间不少，天黑之前回阁的计划，怕是有些困难。若是再做耽搁，怕是很难赶回。
“等一下！”
蓝洛雨突然出言阻拦，神色十分难看，“看看你的身份令牌，阁内有信息传来。”
封默神情疑惑，取出身份令牌，渡入一道灵气后，立刻得知一道信息，让他神色大变。
“你走不掉，流风阁有消息传来，洛山妖兽大规模聚集，大部分弟子被包围，你我都在包围圈内！”
蓝洛雨脸色十分难看，洛山中妖兽多如牛毛，有地图记载实力分布，一旦聚集，汇聚到一起，无法分辨实力，所有猎杀妖兽的弟子，都将陷入险境。
封默皱起眉头，正如流年所说，寻常妖兽他不惧，但遇上顶阶妖兽，甚至是可敌脱胎强者的妖王，她只有死路一条。
“妖兽聚集，是外出弟子的灾难，纵使你一人再强，也敌不过成百上千的妖兽群，不如与我一起行动，再集合其他弟子，增大生存几率！”蓝洛雨开口说道。
封默思索片刻，道：“你的伤如何？”
蓝洛雨道：“并无大碍，几个时辰便可恢复战力，不会拖你后腿。”
“既然如此，现在开始你我组队，若你敢生出其他心思，别怪我手下无情！”封默眼中寒芒意一闪，冷声威胁。
四五时辰一晃而过，蓝洛雨四周白雾吞吐，忽的雾气一颤，全部倒吸体内，她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向封默道谢。
“有时间废话，还不如想想现在的处境！”封默淡淡开口，他的身旁已有数具妖兽尸体，皆是一拳将头颅打爆，然后取走妖丹。
“这……”蓝洛雨挣大眼睛，这几种妖兽她认识，实力都在二十窍以上。虽然实力并不算高，但次次一击毙命，她无法做到。
“马上离开，此地血腥味浓重，会引来妖兽！”
封默出言提醒，在修行的三个月中，他曾用血腥吸引妖兽，再进行猎杀，效果极好。
两人不再停留，奔驰之时，封默时常变换方向，他注重锻体，五感要优于他人，能听出大片范围的风吹草动，继而避开妖兽群。
“阁内得知妖兽聚集，必定会派出长老接应弟子，镇压聚集。我只需等到长老赶到，或是等到聚集被镇压，自然可保性命无忧！”
封默暗自猜测，做出决断，他只需躲避妖兽群碰面，等长老来临。
“多亏妖兽聚集，几乎全部离开领地，不然这样乱闯，恐怕早就尸骨无存。”
封默一拳击出，轰鸣间击毙一头虎形妖兽，右手虚空一抓，立刻妖丹入手。
这一路，他们遇上不少妖兽，甚至有不少流风阁弟子尸体，被妖兽啃食，惨不忍睹。这还是他能避开妖兽群的结果，真正妖兽聚集处，不知会死多少人。
这时，一阵激烈打斗声，从前方传来，并随着前行渐近，声势惊人。
封默眉头一皱，他可以感知出，前方气息太多，有近四十种不同气息，似乎有弟子被包围。
“两个二十五窍左右，五个二十窍左右……”封默淡淡出声，他依稀能看清，有数个弟子被围困，正在苦战。
这里本是密林，如今一片狼藉，数十丈区域被夷为平地，别说树木，就连平整的地面，都见不到。
中心区域，有两女五男，七人神色严峻，身上满是伤痕，伤势最重两人，胸口都已经凹陷，不断的咳出鲜血。
封默停下，不再靠近，他开出二十七窍，且身前异于常人，救下七人并非难事，但谁能保证，如此大规模战斗，不会引来妖兽群！
“你拦着我干什么，还不去救人！”蓝洛雨语气焦急，想要冲出，去援就前方七人，却被封默拦住。
“你想死我不拦你！”
封默淡淡开口，后退一步，让出道路，“若你执意救人，那便去，我不拦你！”
蓝洛雨咬着嘴唇，低着头不再开口，她虽救人心切，但这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良久，前方声势渐小，双方都已力竭，七人外围，除大片妖兽尸体外，还围有整整三十余只妖兽，其中最弱的妖兽，都有十九窍的实力，看着阵势，七人必死无疑。
“是王师妹，他们怎会被妖兽围困？”蓝洛雨惊叫道，他们一路走来，虽然遭遇过妖兽，却并没有围困之险。
但她并不知道，可以避开妖兽，多亏封默五感强，分析能力过人，能提前得知妖兽群位置。
“你认识他们？和他们有交情？”封默目光落在几人身上，妖兽已开始进攻，七人岌岌可危。
“交情算不上，不过同门师兄弟，肯定会有些交集！”蓝洛雨有些焦急，封默没有开口，她不管轻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