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舌尖血
虽然秦阳不懂阵法，但一理通百理，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后，他迅速站起来，避开一团团光点，四下寻找。
黑暗空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大。
“三十里范围！”秦阳双眼盯着前方，缓缓伸出手，五根手指头，在胸前被一层无形的气层阻隔。
“这里应该是破界大手印的边缘了，周围的光点，也比之前那些地方暗淡。”
多番尝试，秦阳大体找出了这门阵法笼罩的范围，并且以此为根据，推测出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或者说，是一个球体。
微微抬头，黑暗的上空，飘荡着一颗颗光点，密度不一，有些地方稠密如炽烈的太阳，有些黯然如萤火。
“直径百里内的规则球体，那么它的核心，很可能就是这颗球的圆心，不，是重心。”
秦阳暗暗沉吟。
朱蝶感受到他心中冒出的想法，不由疑惑的叫起来。
直径，半径，重心，圆心，这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秦阳以另一个世界的知识，重新对破界大手印进行剖析。
“除去阵法那匪夷所思的能力，一切都应该用数理解释才对。”
“从普遍意义上来讲，球体的重心，是最稳固的一个点，用来充当阵法核心，也是最有可能的。”
“只是这个球体空间，质量分布不均匀，用普通寻找重心的方法，明显不可行，垂线法，更是痴人说梦。”
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在他前世的数理计量中，找到一个质量分布均匀的球体重心很简单，只需要找到球体的球心即可。
可质量不均匀的球体，只能用垂线法反复的测量与印证，如此巨大的空间，秦阳身处其中，又如何能够垂量？
心里一丝希望还未实行，就被熄灭了，理想化的方法，对于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啻于痴人说梦。
“不对！”
突然，秦阳眼睛猛地一亮。
“是了，应当如此，我现在所见到的不规则，其实只是现在的情况，云曦曾说过，破界大手印在这里，没有仙灵气的补充，因此只有消耗。”
“那些光点，是组成阵法的阵基，原本应该分布均匀的，只是经历了大量的损耗后，才导致仙灵气枯竭。”
“真正的破界大手印内部，就是一个质量均匀的规则球体，而又已知它的直径为百里。”
嗖的一声！
秦阳再次起身，朝着完全一个方向走去。
十五里后，他停下来，观察四周，然后拍了拍肩膀上的朱蝶。
“在这里等着我，记着，别乱动，待会我会给你命令，让你移动寻找一个点。”
虽然朱蝶与他心意相通，他所想的数理测量，毕竟是一种完全迥异于这个世界的规则，朱蝶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含义。
“照做就是了。”秦阳摆摆手，继续朝前敢去。
十三里后，秦阳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了。
“小蝶，朝着你的左边移动，幅度不要太大，只需要我十步的距离就好。”秦阳暗中传音。
过了一会，他迅速返回，与朱蝶碰面之后，又朝着前方奔去。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
朱蝶移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终于，秦阳在一次返回之后，正好与朱蝶碰面。
“就是这里了！”秦阳看着朱蝶所在的方位。
那里，就是这个空间的圆心，并没有一颗光点存在，漆黑的一片，朱蝶扑闪着翅膀与平常无异。
这个直径为三十里的空间重心，终于被秦阳找到了，也就是说，此处就是阵法核心。
“恩，这是……！”突然，秦阳盯着朱蝶所在的方位，目光露出一丝惊讶。
朱蝶振翅漂浮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颗砂砾大小的乳白色光点。
与其他所有的光点不同，这颗光点，柔和，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辉，忽隐忽现，出现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又瞬息隐没了。
“吱吱！”朱蝶似乎比秦阳察觉到的更早，尖叫了一声，双翅剧烈的扑扇，嗖的一声，将它振凯。
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橙光色的光点消失的无影无踪，秦阳茫然四顾，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消失了！”
秦阳皱眉，朱蝶吱吱尖叫。
“你说有一股排斥的力量将你从那个地方推开？”秦阳问道。
朱蝶点头叫了一声。
秦阳闻言顿时一喜，呢喃道：“看来我猜的没错，阵法核心，就是这里，刚刚那是阵心排斥你的自我保护。”
阵法，毕竟不同于普通的房屋，它本身就具备一种势，而这种势的源头，就来自于核心。
核心成势，是重中之重，一门阵法能否正常运转的根本，而秦阳找到了阵心，并且让朱蝶站在属于它的方位，就相当于企图破坏阵心。
“如果云曦在破禁这方面没有欺骗我的话，滴入我的鲜血，就能够破除这个空间。”
秦阳突然走前几步。
右手深处，拇指的指甲割破食指，鲜红的血滴涌出，沉默了许久后，他才深深叹了口气，将鲜血一弹而出。
豆大的血滴飞入半空，旋转了一圈，定格在朱蝶之前所在的地方。
嗡嗡嗡！
这一刹那，漫天强度不一的光点，突然发出低沉的震颤。
随即整个空间，像是被人拿在心中剧烈的摇晃，秦阳身躯摇曳，双目却死死盯着半空中的那滴鲜血。
突然，那颗消失的橙色光点，再次出现了，它带着一层蒙蒙的血色似乎具备着灵智，见到秦阳后，吱的一声，又要消失。
可那层包裹住它的血滴，却完全暴露了它的位置。
“还想逃，真没有想到，血肉如灵的传言是真的，你就是那滴仙人的血吧！”秦阳见状猛地冲去，同时割破血皮的食指，一下点了出去。
“你为何破我法阵！”橙色光点，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果然是仙人血肉，诞生了灵智，其它的阵基，都是由你衍生而来。”秦阳攥了攥拳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这颗光点。
漫空光亮，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消失了。
旋即周围的景物，急速的变化，冰冷生硬的岩石，腐臭的血腥气，以及站在深渊口上的仙胎死婴。
“那个女人的舌尖血，你……你竟然真的成功了。”仙胎死婴，震惊的盯着秦阳，沙哑的声音充满震惊与欣喜。
“是的，我成功了，原来这滴血，是那个仙人的舌尖血，云曦，不，我应该是叫你云曦呢，还是天汩气息与十煞地脉融合的魔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