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二种能力
情形斗转。
秦阳濒临死地，可突然间，他胸膛处涌出冷热两股气流。
与当初觉醒太古神脉的痛楚相似，冰火之力在体内迅速蔓延，所经过的地方，不是刺骨的冰寒，便是灼热的焚烧，最终在胸膛处合二为一，化成一股无与伦比的痛楚。
秦阳发出一阵惨吼，哪怕这是他第二次经历，依旧难以忍受。
可与痛楚的秦阳相比，原本胜券在握的甄浩然，一颗心却坠入了绝望中。
一道狭长的黑影从秦阳体内蔓延出来，分化成数道触角一般，贴着地面蜿蜒爬行。
忽然，一根黑色影子攀附在甄浩然的身上，蕴含两门攻击秘术的宝器，直接啪嚓一声崩裂。
“什么鬼东西，滚开，滚开我的身体。”
“我的千重幡，我的羽角宝衣，竟然统统碎了。”
甄浩然绝望尖叫，他身怀两件宝器，一攻一守，却被眨眼毁掉内部秘术的法纹，成为两件废品。
可这还不算。
那些触角毁掉了宝器后，不依不饶，顺着身体朝四处蔓延。
胳膊，四肢，头部，密密麻麻。
顷刻间，甄浩然全身被笼罩在一层黑影之下，唯有露出两只双眼，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我的身体？”
“伤势消失了，连灵魂之力，也圆满如初。”
秦阳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震撼莫名。
他承受冰火融合的折磨，虽然痛苦无比，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体内一股力量散发，分成数道黑影，攀上了甄浩然。
拥有两宗宝器的甄浩然，比养气境的修士也要强大几分，却根本撑不住一个呼吸，体内蕴藏的生机，如泄闸的洪水一般，顺着黑影，涌入秦阳的体内。
然后，他损耗的灵魂之力，受到的伤势，瞬息完好如初。
“这是什么能力，我什么时候拥有这种恐怖的手段了。”
秦阳呆呆看着这一切。
发生的太短暂了，让他回不过神来。
可这还不算。
他周身十米范围内，成为一片黑影的巢穴般，吞噬掉了甄浩然，似乎意犹未尽，下一刻，就朝着不远处的潭水，蜂蛹而去。
它像是拥有意识一般，在寻找猎物。
而刚刚进阶成为三阶凶兽的金角毒蟒，成为这些黑影的第二只猎物。
“吼吼吼！”
惨嚎声不断响起，藏在深水中的金角毒蟒，猛地冲出水面，张开獠牙大嘴惨叫。
它硕大的身躯，原本泛着淡淡金光，此刻却被一条条黑纹密密麻麻的缠绕住，一圈圈的箍紧，吞噬，它的身躯，迅速的缩小。
“我的身体，又在变强。”
“不仅如此，还有灵魂也在增长，越发纯粹了。”
秦阳身体不能动弹，却清楚的感知这一切的发生，似乎那些黑纹，就是他的身体一部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金角毒蟒的生机，被疯狂汲取到他的体内。
然后被一点点的压缩，一边淬炼肉躯，一边转化为纯粹的灵魂之力。
突然，秦阳脑海中灵光一闪，瞪大的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缠绕子啊金角毒蟒全身的黑纹。
“太古神脉！”
自己的手段和底牌，只有惊蛰诀和灵犀一指。
眼下的状况，显然不由自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自己的血脉，沉寂了大半年，在最关键时刻，再次激发出来。
“对，一定是这样，太古神脉的力量一直隐藏在我身体内，大半年了，也不曾出现过丝毫征兆。”
“这一次几乎要死了，太古神脉的血脉之力才不得不激发，吞噬了甄浩然，连金角毒蟒也不放过，这是它的第二项能力。”
太古神脉，第一项能力是复制。
但凡秦阳所承受的秘术，皆能完好无损的还原成法决，供秦阳修炼。
灵魂秘术惊蛰诀如此，灵犀一指也是如此。
这虽然看似逆天，却只是一项辅助的手段，在真正的厮杀中，其实无法带来实质与及时的帮助。
可第二项能力，完美的弥补了这一个缺点。
如同一头饥饿的凶兽，吞噬生灵的生机，无论甄浩然还是隐藏起来的金角毒蟒，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不，不对，我能感觉到，吞噬的不仅仅是生机。”
突然一丝迥然不同的力量，涌出体内，秦阳痛苦难忍的胸膛处，变得十分舒适。
像是被一双手在轻轻安抚，摒除了痛苦，给予一丝丝温暖。
“那是什么力量？”
“纯粹，远古，神秘，金角毒蟒身体内有这种力量？”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痛苦之后，便是极度的舒适，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哀嚎惨叫的金角毒蟒，已经毫无生机的漂浮潭水中，硕大的身体，只剩下原本三分之一大小。
随即一条条黑纹，迅雷不及的缩入秦阳体内。
“结束了。”
秦阳手指微微一颤，已经可以动弹了。
“可是它们去了哪里？”
一番查探，秦阳体内丝毫没有那些黑影的存在，像是一场大梦，如果不是肉躯与灵魂的变化，他几乎以为刚刚只是错觉。
“还是说，像以前一样，‘它们’隐藏起来了，以我目前的实力，无法察觉。”
“毕竟这股力量太强大了，连强大如金角毒蟒这种三阶毒兽，也毫无抵抗之力。”
“不被我发现，也属于正常。”
秦阳低声呢喃，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操纵那股吞噬的力量。
这一次与其说是觉醒，倒不如说是被动的触发，如果不是他陷入了死境，很可能‘它们’根本不会出现。
“太古神脉果然是逆天的血脉，连上古的天庭之主也无比忌惮！”
“虽然现在不能随意的操纵，但迟早会有一天会完全掌握。”
“……甚至，再大胆一点，太古神脉既然有第二种能力，将来未必不会有第三，第四种。”
秦阳颤抖着声音，彻底兴奋了起来。
在他心底，其实很少出现过真正兴奋的情绪。
可这一次不同，太古神脉第二种吞噬能力，让他看到了自己强大的潜力。
拥有秘术复制的能力，相当于他的修行之路，绝对不会因为攻击秘术而烦恼。
而吞噬的能力，却能让他的伤势瞬息间痊愈如此，甚至连灵魂的损耗也能补充。
这几乎就相当于带着一颗怎么吃也吃不完的丹药，只要有生灵存在的地方，施展吞噬的能力，一口下去就是满血状态。
只要不是一下子杀死，拥有吞噬能力，就相当于变相的不死。
“不过，也不是没有瑕疵。”
兴奋过后，秦阳便考虑吞噬能力的弊端。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世间没有绝对的圆满，攻击秘术如此，灵魂秘术如此。
所以他的吞噬能力，也必然如此。
越是逆天的手段，就越会有强大的弊端，不然天道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