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止于后天？
“一位内门长老，就算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我，再说缥缈山又不是什么魔宗邪门，我占据了道理，执事堂能为我做主，就是最好的证明。”秦阳沉吟道。
牟川摇头道：“话虽如此，但师弟也要当心，有时候暂作忍让，也不是丢人的事情。”
“师兄大可放心，我这人惫懒的很，只要别人不来招惹我，任他做什么也不会计较，再说他清月会有内门长老撑腰不假，可当初我也是被长老送进来的。”秦阳笑道。
他看出牟川是真心实意，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便扯出那位羽长老，来安牟川的心。
秦阳的个性宁折勿弯，正如他自己说的，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懒得去管，敢肆无忌惮的敲响不平鼓，就是在隐晦的告诉别人，他秦阳虽然初来乍到，却是一根利刺，谁想踩他，就做好被扎伤的准备。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秦阳突然取出一本小册子，问道：“牟师兄，师弟在修炼上有些疑惑，请师兄开解一番，你先看看这部法决”
“十三金刚散手……炼体法决，莫不是昨天师弟用门派贡献买的？”牟川疑惑道。
“正是，这里面的经脉之说，炼体之玄妙，师弟从未听说过，不知师兄可曾知道？”秦阳问道。
牟川翻看了几页，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原来是迦叶宗的七十二门炼体术，这应该是手脉一部了。”牟川合上法决，苦笑道：“师弟让我解惑，想必对这经脉之说，十分感兴趣了。”
“自然！”秦阳点头，他何止是感兴趣，更是希望搜集出七十二门炼体绝技，淬炼全身，甚至将他所得的所有炼体法决，融汇成一部炼体宝典。
“如果师弟只是感兴趣，也就罢了，但万万不可依照法门修炼。”牟川突然正色道。
秦阳微愣，道：“这又是为何？”
“这经脉之说，的确玄奇精奥，不仅仅是师弟感兴趣，据说我缥缈山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内门弟子，也痴迷经脉之术近百年，不惜花费大代价，搜集了六十余部炼体宝典，淬炼身躯每一部分，战力惊人。”牟川说起一件秘闻。
“六十多部炼体宝典，那岂不是淬炼了几乎每一块骨骼和经络？”秦阳一惊。
他昨天就幻想，搜集完整的七十二门炼体宝典，融汇成一炉，万万没想到，缥缈山有人早他一步。
“准确来说，这位内门弟子是搜集了六十七部，这门十三金刚散手，便是其中之一。”牟川点头道。
“那这位内门弟子，现在如何？”秦阳激动道。
“失踪了！”牟川沉声道：“这位内门弟子，在我缥缈山整个历史上，也称得伤最惊才绝艳的几人之一，幼年时期，被宗门的太上长带回山门，偶然发现了一部迦叶宗的炼体法决，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借助内门弟子的权利，不出几年就搜集了六十多部炼体宝典，又经过数年苦修之后，一鸣惊人，当初曾有一次内门弟子大比，他竟然以区区后天炼体小圆满，横扫先天弟子。”
牟川的眼中露出一丝憧憬，又有一些无奈。
秦阳暗惊，后天炼体，横扫先天修士，这在他看来，几乎就难以想象。
他有惊蛰诀，可以催发灵魂之力施展灵犀一指，或许与先天修士有一战之力，但这些都是底牌，轻易不出手。
那位内门弟子却横扫先天，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肉壳强大，每一寸血肉，充满勃勃生机，虽然未曾突破先天境，却比任何先天修士，都强大太多了，当时此事在我整个缥缈山，也掀起了一阵强烈的震动。”
“很多人都以为，这位内门弟子，开辟了一条新的武道，纯粹以肉躯之力，可媲美炼气修士，为此也有一些长老意动，挑选中意的弟子修炼这些法决。”
牟川长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可惨烈的事情发生了，足足二十位天才弟子，在修炼不出三年的时间里，尽皆爆体而亡，死状恐怖，其中有好几个人，在闭关修炼时，血肉溃散，化成一团齑粉。”
秦阳听得心头一颤。
血肉溃散，化成齑粉？
这该是何等的惨烈，简直骇人听闻。
“那位内门弟子呢？”秦阳皱眉道。
“二十位天才弟子的死亡，他难辞其咎，很多内门长老都怀疑他私藏了炼体宝典，将错误的修炼方法传授给别人，如果不是他有一位太上长老师傅，恐怕当即就得被处以极刑。”牟川叹道。
“莫非他真的私藏了修炼之法？”秦阳问道。
牟川摇头道：“当然没有，这只是宗门长老的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毕竟二十位天才弟子死了，总该要找一个替罪羊，而他就成了牺牲品了。”
“原来如此！”秦阳点点头，心里却暗送了口气。
牟川摇头道：“我知道师弟的心思，但这种经脉之说，实在太冒险，一个个惊才绝艳的内门弟子，因为这种法门爆体而亡，你可万万不要鲁莽。”
“这又为何，那位内门弟子，不是成功了么？”秦阳怔道。
“哪有这么容易，他要是成功了，二十位天才弟子，岂会一个个爆体？此事发生不久，我缥缈山一位闭关万年的太上宗主得知后，特意出关探查那部法决。”
“结果，太上宗主只给出一句话——无敌先天，止于后天！”
“无敌先天，止于后天？”秦阳呢喃了一声。
“没错，那位内门弟子一生止步于后天境界，垂垂老死。开辟一条全新的武道，谈何容易，他终究一生之力，也没能突破后天，成就炼气境界，寿元一到，便坐化了。”牟川叹了口气。
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内门弟子，惊动了闭关万年的太上宗主，最终却连后天境也未突破，可他走出了一条与人迥然不同的武道。
因此哪怕这件事在当初造成了恐慌，可依旧被后人津津乐道，当成一个传奇记载下来。
“所以秦师弟，你千万别学这位内门弟子，经脉之说，虽然看似强大，后天境就能力战先天修士，但却是一条没有未来的死路，先不说会不会爆体而亡，哪怕真的成功了，最终也只是一条绝路，止于后天。”
“止于后天！”秦阳皱了皱眉。
他知道牟川不可能骗他，那位内门弟子的事迹也是属实，但不知怎么，他却并不相信所谓的止于后天。
“存在即合理，如果经络之说止于后天，那迦叶宗为何还存有七十二门炼体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