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满诉说仇恨 卫宁定计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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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少年看到卫宁将肉分给自己和部下，而自己只喝肉汤，微微感动。眼圈不由得红了。不过其向来性格坚毅，却是忍住没有留下眼泪来。
酒家的手艺还算不错，肉汤香醇味美。刚来酒店时，只是吃了一些干食，如今就着馒头，又有美汤滋润，却是吃的饱了。饭饱，卫宁净了手。看着已近吃完的少年问道：“你刚才说让我帮你报仇，可详细说来。”
少年就等卫宁这话，忙着又拜，却被卫宁拦了下来。说道：“此刻不比外面，不必行礼，我还不知你姓名？”
“会大人话，小人姓张名仕，小名小满。”
“好，那我就唤你小满了，你可将你之委屈详细道来。”卫宁几乎与小满同龄，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不过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也觉得自然。
“是，小人原本是县中张家的农户，前年我老翁去世，家里之余我与阿姐两人相依为命，虽不能操持田地，不过阿姐精于刺绣，换来钱财，也勉强生活。谁知道张家少爷张松竟然垂怜阿姐外貌，那张家少爷家有悍妻，加之名声败坏，阿姐自然不同意。却没有想到，提亲不成，竟然强行纳娶。阿姐性子刚烈，逃走不成，最后跳井自杀。我上门讨要说法，未能得见，反而被其爪牙门客毒打。此后两年来，我一直潜心练武，无不思报此仇，奈何张家势大，却是没有机会。如今大人方来，即除王二狗，向来报仇之事只能借助大人.。“说着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听着”咚咚咚“头与地面的撞击声，卫宁微微心酸，张家公子仗势欺人，逼死他人，确实该死，不过如今却是没有证据，再者他对张家一知半解，却是急切不得。
于是先唤小满起来，问道：“你对张家了解多少？”
小满止住眼泪，说道：“这两年来我一直暗查张家，虽不能窥其全貌，但也知之一二。”接着娓娓道来。
原来这张家也确实是县中一霸，其家祖上本是商户人家，后来家中却是出过几个读书人，后来也小有所成。尤其张松之父更是在本县做过一任主簿，张家随即发迹。张家老翁虽然故去，如今却有一个在县中任职县丞的女婿林平，算是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了，等闲却是奈何不得。
卫宁听了微微蹙眉，县丞，秩俸二百石，掌县军事，是县中重要官职，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张家的女婿。
自从光武帝刘秀中兴以来，地方士族、豪强的势力一直就很大，而且是越来越强大。一个县、一个州郡，如果想要将境内治理好，地方的士族豪强是永远绕不过去的，要么铁血镇压，要么许以官职名德怀柔安抚，除此之外，再无它法。如果不能将境内的豪强士族收拢，那么郡内官吏即使有千万抱负，政令难通，也是寸步难行。
卫凯虽然将自己以往的见闻经验悉数说于卫宁，无外乎就是诸恶扶弱，省爱子民，教化风俗，倡学止恶，劝住农桑。
不过对于汉中的施政，卫宁细细思量，却是有一番计划。
首先，还是要尽快的了解情况，这就包含很多方面。比如对县中豪强的了解，比如对县中名士才俊的了解，以及山川河流地理的了解，再比如对于县中人口、经济、农商业能力的了解，另外还有军事储量等等。
只有在了解这一切之后，才能详细计划，才能分清楚敌我关系，拉拢谁，团结谁，打压谁。
想到这一切之后，卫宁便问小满：“我闻你说话颇有章法，可是读过书？”
小满点了点头说道：“读过几年书，也识得一些字。”
卫宁点了点头，安排其下去休息。然后将卫立召唤近前，问道：“说说吧，如今锦衣卫在此地怎么样了？”
“启禀公子，我暗卫一百人，除了留在汉中的二十几人外，其他人等已经全部潜入县中，有的扮作商贾，有的扮作伙计，有的扮作山贼，有的扮作仆从，纷纷潜伏下来。”说着递上一份名册。
卫宁将名册随手放在一边继续问道：“关于县中情况你等了解多少？”
“我等虽然来时间不长，却是打听到不少消息。县长王霖此人靠着宦官赵忠的远方亲戚关系在县里面横征暴戾，民愤极大，百姓敢怒不敢言。另外县中主簿、县尉参与其中。”
这是卫宁第二次听说县尉的大名了。
“县中主簿是何人？可是本地人？”
“公子所料不错，主簿杨明却是本地豪族，不过和县尉素来不和，两家里面也是积怨已久。”
“那功曹史又是何人？”
“县中原本的功曹史在王霖上任之后已经称病自辞，现在却是空缺。听说王霖对此愤恨不已，不过功曹史李家在本地也是望族，势力颇大，一时也奈何不得。”
卫宁微微皱眉，县中三家豪族，分别掌控了县中最主要的三个位置，平时可能各自为政、各惩心机。要是来了自己这个外乡人，不知道几人是联合呢还是？不过从前任身上来看，功曹史李家显然是打算独善其身了，那么如今自己的主要敌人就是杨家河张家了。
想好了此事，卫宁继续问道：“前任县令王霖现在去了何处？”
“前两任此人得知公子即将上任，已经收转东西，今天早上离去了。不过其人所带东西甚多，光车就要十余乘，为防山贼打劫，护卫百余人。”
“山中山贼有多少人？”
“具体数目不知，我手下的兄弟也是刚刚打入，还没有传回具体情报，不过听县中的百姓告知，也有三五百人，其头目是一个叫周能的大盗。听说此人颇有勇力，曾经越狱而出，所以名气颇大。”
想到王霖所带货物甚多，在想到本地山贼疑有打劫之嫌，卫宁微微一笑，问道：“你现在可以召集多少人手？”
“禀公子，出来暂且联系不到的潜伏人员，我手中还有五十余人。”
五十余人，却是不够。卫宁吩咐道：“你可能联系到卫修、卫德？”
“卫修、卫德，已经带人去西山练兵，不过其在城中有一联络点，因该可以联系到。”
“很好，你速速联系卫修、卫德，让其扮作杀贼和你会合，另外派出精锐斥候，沿着王霖所走的方向加紧搜寻，一定要找到其人。”
卫立一定这话，连忙答应。暗暗心想，看来公子是要对这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下手了呀。早就手痒的卫立不由得魔杖查拳，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