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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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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冬天,虽然这里是南方,但也只是刚刚跨过长江南岸,名副其实的江南,春夏秋冬确实都很美,但冬天冷起来也很难受。北风呼呼的刮着,经常会下雪,空气干燥的很,嘴唇和脸都出现了干裂,难受极了。学校也发了冬季的校服,是薄薄的棉袄,纯粹为了赚钱,还不准不穿。那叫一个难看,连老师在办公室坐着开玩笑都说那校服穿出来像是监狱里面的劳改犯,更要命的是,学校还不允许男生留头发,并扬言越短越好……许凡都怀疑这里是学校还是监狱。

冬天到了,意味着一个学期也快结束了。期末考试不请自来,老师上课总是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无非是最后一段时间要好好学习,抓紧复习,争取期末考试考出一个好成绩,给家长一个交代,也让自己过一个好年。老师们都很喜欢这一套,不过考不好确实过年的时候不好受,不知疲倦的亲戚总会问这问那,不回答都不行。有时真想还不如不放假,至少在学校还能拥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想、做自己的事。

考试期间的晚自习总是无聊的,对于像许凡这样一批喜欢坐在教室后面的同学来说。不想看书也看够了书,到处借一些上课期间没看过的杂志和小说打发时间,实在没事做就几个人一起说话,听歌,讨论,打牌……教室的课桌因为布置考场而被一一分开,每个人此时都能享受到一人独坐的快感,老师坐在讲台上改改试卷或者回办公室玩。所以,这最后几天的晚自习也是最热闹的,也是最让人怀恋的!

许凡在看一本杂志,一本被人传烂了的《青年文摘》。马文说相比于《读者》他更喜欢《青年文摘》,因为里面有更多关于青春,关于爱情的故事,说的多么矫情,许凡受不了这钟矫情,现在他正在看一个看不懂的爱情故事,他很想写几句话,对易玉。

许凡静静的撕下半张纸,开始斟酌自己到底要写些什么。其实主题已经定了,那就是“我喜欢你”,可是不能这么突兀,但不突兀又怕她看不懂,结果白搭。所以怎样写的简洁易懂才是真理。许凡实在想不出来,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于是他决定坦白地说;“易玉,我喜欢你,是真的,能不能考虑我?----许凡”。认真的写完这句话后许凡有撕掉决定重写,这次他换了一支笔,字写得更小了。写完后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封“情书”折叠起来,准备在明天最后一场考试之前交给她。

第二天的考试是文综和英语,许凡在第一考场,易玉在第三考场,中间隔了一个第二考场。每次考试之前许凡都能看到易玉和别人一起走进考场,人来人往,许凡有些担心自己能否顺利把“情书”交到易玉手中,被同学看到了自己该怎么交代,要是让马文知道了自己作为他的知己更是没法当了。许凡把“情书”压在裤子口袋,时不时摸一摸,生怕它掉了出来。

终于,最后一场考试----英语考试时间到了,许凡和其他几个人走在前面,易玉和另外几个人走在后面,第一第二第三考场的同学还没走,许凡他们就都站在外面等待。谁都看不出许凡的心在怎样剧烈的跳动,手心抓着“情书”都快要汗湿了。看看易玉一脸平静的表情,许凡还是没有勇气把“情书”交给她,他想,如果现在让她看到了,那她一定会心神不灵,考试不久糟了吗?那我岂不是罪人?于是,许凡渐渐放松手心,把“情书”揣到口袋里,心想着在考完试大家都准备回家的混乱之际交给她。

考场里的人都走完了,是时候进考场了,经过两个小时的拼搏,终于算是解放了。许凡顾不得老师叫站在原地等待收卷就冲了出去寻找易玉的身影,可是找了大半天,从教学楼跑道宿舍,又从宿舍跑回班级,就是没有看到一遇的一点影子。时间差不多了,许凡终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无可奈何的放弃寻找。

补课在学校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还是高中,学校能够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敦促学生缴费补课。家长和学校永远是一个阵营,至少在补课这个方面,家长更是求之不得,至于高二高三,那更是不用考虑。教育部似乎也从心底默认了这种全国自发的统一补课战线!

寒假本来在放假天数上不得民心,更何况还要考虑高二高三比别人晚放假,早上课这一情况带来的损失,所以,寒假只是让你回去汇报一下成绩,吃个年夜饭后就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假。与其说是一种释放,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从心理和**上的双重折磨。许凡真是讨厌这种“制度”,这么冷的天且不能尽享睡觉之乐,实在令人不爽啊!

宿舍的人一个一个的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把被子拿出来趁着难得的大天晴晒一晒,整理整理杂乱的柜子放进一学期的衣服和日用品;同学们分发着新年食品,点评着他人的新年衣服并借来试穿,对着镜子臭美一下;公寓的生活指导又在各个宿舍到处转悠,假装严厉的叫大家整理好宿舍卫生,几天不见的生活指导看起来越发的和蔼,本来已经上年纪的他们不能在家和儿女子孙享享天伦之乐,却要和一群无奈的学生一起提前来学校早起,熬夜。无所顾忌的同指导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老人看到这么年轻活力的高中生们应该也很开心吧!

现在已经到了高二第二学期,高三离现在也越来越近,为高考复习的时间也到了。老师们不仅一如既往,反而变本加厉,嘴巴一刻不停,句句不离高考。课桌内外的课本变得越来越多,一个个的都把高中三年的课本全部从宿舍搬出来整齐的堆在课桌上,堆得老高老高,上课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头顶或者连根头发都看不到,一到下课就全体趴在桌子上了。许凡不喜欢把书都堆在桌子上,他的课桌永远干净的只有一本书,什么课什么书,再加上课程相关的资料和一支笔,一副眼镜;晚自习时就变成几份需要最近要完成的作业。他觉得这样空间很大,阳光可以照进来,很干爽很舒服;而且抽屉里面的书也一定是整整齐齐,不允许脏、乱、差,同学们对此都表示惊叹!

学期的第一节课,也就是进学校那晚晚自习。班主任激情四射,吐沫横飞,足足彪了前排同学两节课口水:“现在我们已经逐渐步入高三的大门,高考的警钟在向我们敲响,我们要拿出拼死的精神来为一年后的我们涅槃,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懒散了,我们得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感情是要文化大革命是吧!晚自习结束到了宿舍,同学们都在学着班主任因激动而说不清普通话的口吻说那几句千年不变的“真理”,模仿他不经意间做出的小动作,如:捶讲桌,笑着猜测:他会不会很疼?

由于是第一个晚上,大家都很激动,再加上班主任的激情带动了所有人的热情,很多人回到宿舍都睡不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聊着短暂的假期的生活以及期末考试的试卷及成绩等等。马文温情娱乐两不误,打着电话和易玉天南海北的开心的聊着,似乎好久不见一样,其实假期也是有联络的,却还是亲昵的恶心,或许刚开始陷入热恋都是这样吧,一刻都不能停歇。许凡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别人的话题,想着女生宿舍里易玉躺在床上对着电话那头的马文撒着娇,说着各种开心美好的事情,结束还不忘“晚安”“明天见”的道个不停的画面就不是滋味。现在易玉是马文的女朋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公众事件了,两人肆无忌惮的在白天和夜晚在人们面前上演甜蜜,马文总是主动的一方,或许是女生就该矜持吧!马文总是在易玉座位边没人时蹭到她的旁边和她有说有笑,在朦朦胧胧的晚自习之前约她出去散步,然后在众人的“哇”叫声中一前一后的低着头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许凡总是以一种与己无关的僵硬的笑配合同学渲染这尴尬无聊的气氛。

“妈的,你还没易玉高你以后怎么亲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生们聚集在一起时总是喜欢拿马文的身高取乐。

“妈的,乱讲,我还没她高啊?你不要糟蹋我,要不我去跟她比比?”

“好啊!你去啊!喂,易玉,易玉,你来,马文要跟你比比谁高!哈哈哈哈……”

往往这个时候易玉是不会理这些男生的,马文也不会继续和他们做无谓的争论,其实他也知道,真要比可能真是不一定有易玉高的。

“算了,不跟你们这些人瞎扯,讲也白讲,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是吗?乖乖,文哥好牛逼啊!”

“那是那是!不要太崇拜我!哈哈……”

“那请问文哥,你有牵过她的手吗?”

“废话,这么小儿科的东西,还要问?”马文故意张大眼睛,做惊讶疑问状。

“那抱过吗?”

“当然,这不是肯定的嘛!”

“什么时候?”

“忘了,反正好多天了。”

一群可爱又无知的男生聚精会神的看着马文:“那什么感觉?”

“这个……我也讲不清,反正……”

“唉呀反正什么?快讲!”

“我也不太清楚!唉呀,不跟你们说了,把我的**都暴露了!一群寂寞的男人,赶快去找个女生自己试试吧!哈哈…。。”

“切!~”一群男生做不屑状,假装说自己都谈过不知道多少次恋爱了,什么女人没见过,问他就是考验他是不是真的抱过,既然讲不出来肯定是假的!然后一片赞同声就散了开来。

不过马文是真的抱过易玉,这是他亲口对许凡说的。忘了是什么时候,马文说了一个许凡不太清楚的地方的一个夜晚,他像在说电视剧情一样转身给了易玉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说感觉很舒服,不过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意犹未尽就结束了。

不过这短短几秒让许凡听了很伤心,不管怎样,就算以后真的向易玉表白,也就算易玉真的接受自己,他也不会拥有易玉的第一次拥抱了,现在的他只希望,事情进展不要太快,易玉不要陷得太深,不要把珍贵的初吻献给马文就好了!他希望得到易玉,更希望得到完美的没有经过“污染”的她。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许凡喜欢王羲之的《兰亭序》中那样的天气,如果是回去的那天就更好了!可是让人极度郁闷的是,每过两个星期从学校回去时总是很糟糕的天气!不是阴雨连连就是酷日当空,好心情坏天气总是让人欲罢不能!更可恶的是学校门口的公交车总是十几分钟甚至更久才来一班,所以要想和几千莘莘学子争抢一辆又破又小的公交车回去简直妄想,即使能挤得上去许凡也是绝对不会去挤的,特别是夏天,几十个人挤在一辆公车上那滋味简直就是折磨。学校坐落在新城区,这里还在开发中,周围只有荒地和各种挖掘机,推土机等等,所以,出租车什么的也是不会来的。摆在许凡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步行。还好步行的人还算多,一边走路一边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凡有个好同学,好朋友,好知己!叫宋远。宋远也是一个害羞的小男生,长得很清秀,和陌生人说话声音小小的,和女生讲话有时也会脸红,很多人都说他像个小姑娘一样。许凡和他的关系也是和马文的关系不一样的,这就跟许凡和马文的关系和李峰的关系也不一样一样。许凡和宋远成为好同学是因为他们从高一起就是同学并且同在一个宿舍,所以关系就没有坏过;到了高二,高一的同学大都分开了,他和宋远也分开在了文科班两个重点班,许凡10班,宋远9班。不过两个班就挨在一起,所以两人还是经常见面的,见面打个招呼也是格外亲切。再加上许凡宿舍那个外班的同学,也就是跟宋远同班和宋远也是很好的朋友的刘明的存在,所以几个人就经常玩到一起,许凡和宋远也成为老乡般的好朋友;至于好知己,许凡也说不清怎么跟他相处成为好知己的。可能是共同话语太多导致的,许凡只要和宋远在一起总会打开话匣子般和他从日本历史谈到艾薇儿,从唐宋明清谈到青岛大连;更确切点说是由于书的缘故吧,许凡和宋远都是喜欢看书的(大都是文学作品)的人,许凡喜欢韩寒也不讨厌郭敬明,喜欢池莉,喜欢各种诱人的文学作品;宋远特别爱好村上春树,到书店就要首要选择村上的书,所以两人决定把韩寒和村上的目前的书看完再考虑买其他的书。除了这些,宋远还喜欢有关日本和日语的书,日语自学的也是有模有样,立志以后报考日语专业!许凡鼓励他好好学习,以后带个日本妹子回来!

自从两人不知不觉成为蓝颜知己之后,就一直很亲近,让人情不自禁产生两人是同性恋的幻象。宋远有什么零食吃的总会塞给许凡一些,还总是在许凡面前炫耀自己对日本历史的了解以及自学的狗屁日语,把自认为好看的村上春树借给他看,许凡也会把喜欢的韩寒送给宋远。平时有事没事见面了总要就当前国际大事交流交流!许凡如果有事要找9班的同学就叫宋远传达或叫一下,宋远有事找许凡时许凡也是二话不说。

每次回家时许凡就是和宋远一起的,两人不顾是大雨还是大太阳就因各种人各种事一路争执到书店,到了书店两人就不会再吵了,安静的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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