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口吐人言
无尽的虚空之中，沈沐驱动着神识向更深更远的地方飞去。顺手吸收了沈青破碎的元神，沈沐飘荡的神识再一次凝实了许多。
“天地真灵丹？！”从沈青的元神之中，沈沐得到了天地真灵丹的信息。
以百年的天龙宝芝为基，辅以五十年以上的七叶通灵草，最后用三转仙参调节阴阳，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成天地真灵丹。天地真灵丹者，通阴阳，晓生死，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之神效。
起死回生、白骨生肉。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嘛。沈沐心神一动牢牢地记住了天地真灵丹的品相，在漫漫虚空之中，仔细地寻找了起来。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探出神识，沈沐一颗又一颗地分辨着。也不知分辨了多少颗品相不同的丹药，沈沐依旧没有找到梦寐以求的天地真灵丹。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凝质的神识之中发出不甘的怒吼，沈沐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投身于漫天飞舞的天材地宝之中，一个又一个地寻找着。
“找到了！找到了！”灵魂深处的喜悦让沈沐整个人快乐地颤抖起来，神识猛地包裹住天地真灵丹，沈沐刚要遁出虚空，耳边却如雷霆乍响般，传来了一声轻叱。
“放下！”
那声音无悲无喜、庄严肃穆，令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不，我不放下！”这颗天地真灵丹是沈沐知晓的丹药之中，唯一一个可以救活曾路的丹药。如果就此放弃，曾路的元神必然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彻底消散。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大罗真仙也救不了曾路的性命。
虚空之中的那道声音显然没有想到沈沐会拒绝他的命令。呆滞片刻之后，那道声音再一次再沈沐耳边炸响。
“放下！”
这回，虚空之中的那道声音不再无悲无喜。愤怒的威压如泰山压顶一般像沈沐脆弱的神识碾去。
“不！绝不！”仿佛雷霆万钧悬于一线之间，脆弱的神识几乎蹦碎。沈沐强忍着撕扯神识的剧痛，奋力挣扎着。
“放下！”
来自于亘古虚空之中的声音召唤出道道雷霆，直奔沈沐几乎蹦碎的神识劈去。
“啊！”神识破碎的痛楚让沈沐蓦地叫出声来。浑圆的丹药从破碎的神识中飞射而出，打着旋儿，重新混入了虚空之中。
“不，不要。”沈沐把心一横，迅速地聚揽起破碎的神识，赶在天地真灵丹混入天材地宝的瞬间，再一次包裹住了它。
“放下！”
虚空之中的那道声音毫无例外地响起，伴随着一阵雷光闪烁，沈沐的神识又一次化成了碎片。
聚拢、凝实、包裹、破碎。
每一次声音声音响起，沈沐都会经历一次痛不欲生的折磨。可笑的是，伴随着声音轰然闪过的道道雷霆，只是击碎了沈沐的神识，并没有让它一下子化成齑粉，彻底地消弥。
终于，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苦痛之后，虚空之中，那道让沈沐不寒而栗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尝试着包裹住这颗得之不易的天地真灵丹，沈沐神识一闪，遁出了虚空。
“总算是活着出来了。”沈沐长叹一声，扶起曾路血污的头颅，猛地渡过一道真气，强迫着曾路张开了没有牙齿的嘴。
看着曾路满是鲜血，没有牙齿的口腔，沈沐心如刀绞。
“兄弟，我一定要救活你。”掏出天地真灵丹，沈沐用赤红色的真气小心翼翼地撑开曾路紧闭的食道，流光一闪，天地真灵丹被送入了曾路的体内。
盘膝而坐，沈沐双手抵在曾路的背上，一道道真气像不要钱的开水灌入曾路的经脉。
“快啊！快吸收啊！”够受到自己的真气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信，沈沐心急如焚。
莫不是那天地真灵丹没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自己真的救不活曾大哥了吗？可怕的念头蓦地从脑海中窜起，根本无法平息。
“不，不可能！”失去至亲的悲伤甚至远远超过神识碎裂的苦痛。沈沐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再跳动，呼吸也渐渐停止。整个身体，乃至于整个元神只有那一种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强烈，那便是痛。
突然，无边无际的苦痛之中，猛然传出一丝弱不可闻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竟盖过万里波涛之上汹涌的海啸，盖过千仞高峰之巅呼啸的狂风，带着生机与活力扣响了沈沐痛不欲生的灵魂。
“曾大哥，你……你活了。”任两行热泪洒落，沈沐抱起还在昏睡中的曾路，步履沉重地来到屋子里，把曾路放在了床榻上。
几步来到凌乱不堪的院子里，沈沐扶起晕倒在地上的玉娘，暗自渡过了一道真气。
“三郎，是你吗？”玉娘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玉手不住地摩挲着沈沐轮廓分明的脸庞。
“让你受苦了，玉娘。”轻轻地挽过玉娘额头上几根散落的秀发，沈沐一把抱起玉娘，一步一步地走进玉娘的闺房，扯开粉红色的闱帐，把玉娘平躺着放倒在床上。
“三郎，别走！”玉娘伸出一节如藕的玉臂，雪白的皓腕死死地勾住沈沐的手臂，几根青葱似的玉指不舍地搭在沈沐的身上。
“玉娘乖，曾大哥那里还需要人照顾。”在玉娘粉嫩的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沈沐为玉娘盖过绣着牡丹芬芳的锦被，转身走了出去。
庭院之中，如烟白皙水润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沈沐一把解开自己的长袍，披在哭晕的如烟身上，抄起细致性感的腿玩，走向了小院里的另一间屋子。
轻轻地把如烟放倒在床上，沈沐用沾过清水的香巾，轻柔地擦拭着如烟身上的污浊，盖过鸳鸯戏水的锦被，沈沐转过身几步走到门前，突然长叹一声，温柔地说道：“傻烟儿不要胡思乱想，早点歇息吧。”说完，沈沐留下一个人默默流泪的如烟，转过身，推开了房门。
月色惨淡，沈沐抱着雪白色的银狐，盘膝坐在曾路的床前，守候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曾路。
“绫儿，你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沈沐爱抚着怀中的小狐狸，深情地呼唤道。
“嗷呜，嗷呜”小狐狸探出毛茸茸的尾巴，拨弄着沈沐尖尖的下巴。
“好了！好了！知道你个臭丫头善解人意，我不伤心了。”下巴痒痒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伸出手，沈沐抬起曾路的手臂，渡过一道真气，仔细地检查着曾路身上的伤势。
“嗯，不错，明天早上曾大哥就能醒来。”感受着天地真灵丹带来的磅礴生机，沈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把曾路的手臂掖入温暖的被窝中，沈沐难得地开心起来，一双大手调皮地揉搓着青绫的耳朵。
“嗷呜，嗷呜”小狐狸青绫有些气恼，呲起一口雪白的牙齿，咧着可爱的小嘴，向沈沐表达着不满。
“呦，狐仙姐姐生气啦，小生好害怕啊。”沈沐逗弄着怀里的银狐，一时间开怀大笑。
那笑声很甜，甜得令人心碎。毫无征兆，泪水莫名地夺眶而出，顺着因为大笑而咧开的嘴角，缓缓地留进嘴里，甜的又是苦的。望着窗外璀璨的星河，沈沐突然明白，人这一生，有些黑夜注定要独自闯过。
“修行喽，修仙喽！”最后一次自怨自艾，沈沐盘膝而坐，神识遁入虚空，不顾一切地修行了起来。
神识包裹着大量纯净的真气，沈沐像一个辛勤的搬运工，一团又一团地搬运着虚空之中纯净的真气。或许是因为吞噬了长臂通猿和沈青的两个元神，使自己的神识大涨，沈沐竟然比平时多搬运了两倍的真气，自身的修为也一下子从炼气五层提高到了炼气六层。
“天道无常，一饮一啄，令人深思啊！”一时间沈沐感慨万千，神识再一次沉入虚空，沈沐摸索着来到发现天地真灵丹的地方，尝试着包裹住一枚自己叫不出名字的丹药，飞速地遁出虚空。
“哎！成了！”沈沐看着手中的丹药
心中激动万分。只要神识承受住了虚空的考验，自己就能获取更多更好的天材地宝。一念至此，沈沐心头火热，刚准备再次遁入虚空取宝。哪成想，怀里熟睡的银狐竟然幽幽地醒了过来，掘起粉嫩的小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个不停。
“喂！臭丫头你干嘛？”沈沐把丹药握在手里，一只拳头轻轻地在绫儿头上锤了一下。
“嗷呜，嗷呜”感受到丹药诱人的气息，小狐狸扬起小脑袋不住地哀嚎起来。
“绫儿，你是不是想要这枚丹药。”反应迟钝的沈沐，终于发觉了小狐狸的异常。缓缓摊开手中的丹药，沈沐犹豫了起来。
自己并不知道这枚丹药的功效，万一要是出了问题，伤害到了绫儿，自己恐怕要悔恨得去死。
“绫儿，我不知道这枚丹药的作用，不敢给你服用……”沈沐的话还没说完，小狐狸青绫已经迫不及待地化成一道流光，冲到沈沐的手上，把丹药吞了下去。
“啊！”看着小狐狸吞了丹药，沈沐悚然一惊，连忙扯过小狐狸青绫的尾巴，把青绫抱在怀里，焦急地说道：“臭丫头，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怀里的青绫只是瑟瑟发抖，对沈沐心急如焚的呼唤只是不理。
着急的沈沐一时间头都大了，拼命地渡送真气，探查着绫儿的身体，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你个混蛋、傻蛋、臭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揪本姑娘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