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拉拢

酒宴。正式开场。

“來。谭将军。本王先敬你一杯。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來。”裕亲王端起酒杯。对着谭漠大声笑道。

裕亲王说完。周围的官员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也都纷纷端起酒杯。说着什么“将军早日凯旋归來”的话。

谭漠赶紧说道：“王爷敬酒。微臣怎么敢当。”

“哎。”裕亲王说道：“有什么不敢当的。本王不在乎那些什么世俗规矩。谭将军乃是性情中人。这一点本王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本王面前。就不要那么拘束了啊。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行。”

裕亲王在这边说得不亦乐乎。谭漠心中却是只能冷笑。裕亲王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亲民的样子。可是谭漠却是心里明白得很。这王爷装的虽然很像。可是。那张口闭口的本王。却是让谭漠听得出來。这位王爷。本性之高傲。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谭漠笑了笑。说道：“既然王爷这么说。微臣又怎么敢再多做推辞。王爷。微臣先干为敬。”说完。谭漠便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裕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谭漠喝完后。便笑着问道：“谭将军。这酒怎么样。”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一个王爷这么问。回答肯定是“好酒”。可是。谭漠不是那种普通人。当初还敢挑逗皇上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谭漠笑着说道：“这酒。。。不够劲啊。”

周围的官员们听了。同时一愣。这谭漠怎么这么说话。王爷请的酒。竟然还敢挑三拣四。

裕亲王的脸色也有那么一瞬间不太好看。但是。立马便恢复了那种平易笑容的脸。当然。这是逃不过谭漠的眼睛的。所以。谭漠便更加坚信。这裕亲王。绝对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亲民派王爷。

裕亲王略带尴尬的大笑道：“哈哈哈哈。。。谭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豪放至极啊。既然这酒不够劲。本王这里还有绝对够劲的酒。來人呐。把本王酒窖里那坛珍藏了十年的酒拿出來。”

裕亲王说完。便有一小丫鬟应声而去。谭漠微微愣在那里。珍藏十年。这种珍藏十年的酒。也算是好酒吗。可是。看裕亲王这样子。那酒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劣酒吧。

过了一会儿。那去拿酒的小丫鬟就捧着一小坛酒回來了。谭漠很好奇的看着那坛酒。想知道那坛酒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小丫鬟并沒有打开。只是将酒坛一起递给了裕亲王。那酒坛密封的很好。

裕亲王捧着酒坛。看着谭漠笑道：“谭将军。这可是本王一直都舍不得喝的好酒啊。十年前。到关外转了转。就发现了这酒。一尝到这酒。就觉得实在是太和本王的胃口了。所以。便带了些回來。这坛酒。可是专门留下來。等着到重要的时候。拿來庆祝的。今日。就为谭将军开了它。”

谭漠微微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那坛酒。刚才裕亲王说道这是关外的酒。谭漠就不禁想到了自己老家的酒。。红辣子。不知道。这坛酒是不是红辣子。

“來。本王亲自为谭将军开酒。”裕亲王朗声笑道。随后。便用锋利的藏刀。小心的去掉封泥。顿时间。一股极其浓烈的味道蔓延开來。

“这是什么酒。好呛啊。”诸位官员一闻到这种味道。全都不禁捂住了鼻子。实在是太呛了。

可是。有些人却是眼睛亮了起來。比如谭漠。比如万磊。

“这是红辣子。”谭漠不禁笑道。

“哈哈哈哈。。。”裕亲王不禁大笑道：“不错。这正是红辣子。本王也是从过军。打过仗的人。这种烈酒。才是本王最喜欢喝的酒啊。”

“这就是红辣子。”不知何时。万磊已经离开自己的席位。靠了过來。看着裕亲王手中的那坛酒。问道。

裕亲王看了一眼万磊。知道这是江南路的老大。也是谭漠的护卫。便笑道：“不错。这正是红辣子。怎么。万帮主也有兴趣。”

万磊这才想起來。这是在裕亲王面前。自己未免有些失礼了。便拱手道：“回王爷。草民本就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极好这口。早就听说谭大人家乡的红辣子。堪称酒中至烈之酒。早就想要尝一尝。所以。现在看到。才会这么激动啊。”

裕亲王大笑几声。说道：“无妨无妨。大家都是爱酒之人。自然可以理解。來。万帮主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真汉子。这酒。自然是有帮主一碗的。”说完。便对着其他众人说道：“怎么样。诸位可还有哪位想要尝一尝的。”

众位官员赶紧七嘴八舌的拒绝。这种闻了一下就想晕倒的酒。谁还敢喝。可是。有人站了出來。一个是王堪。一个是花缘。这两人。一个是军中将领。一个是邋遢酒鬼。碰见这种酒。自然是少不了要尝一尝的。

裕亲王看着这两人。心中却是有些惊讶。这种酒。绝对不是一般人敢碰的。就算是关外的当地人。也很少有人敢喝的。这谭漠的手下。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啊。

“好。”裕亲王大笑道：“既然几位好汉都想要尝一尝。那咱们这就來。來人呐。拿五只碗过來。”一样酒配一样的东西。这种烈酒。自然是要用大碗。

一坛酒。本來就不多。倒了五碗。就已经见了底。

“王爷。这一碗酒。微臣等人敬您。”谭漠站起身來。双手捧着碗。说道。

裕亲王笑了笑。也站起身來。说道：“好。本王最喜欢豪放之人。今日能和几位英雄豪杰一起喝酒。也算是本王难得的一次机会。來。咱们喝了这一碗。”

谭漠几人微微点了点头。便端起碗。仰头一倒。全给灌了下去。

“果然是好酒。”万磊大笑道。

花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算是喝过各种各样的酒。这样浓烈的。还真是第一次。”

谭漠点点头。笑道：“微臣在关外时。经常喝这红辣子。不过。那都不是陈酿。这种放了十年的酒。烈性不减。更添几分浓香。王爷。真是让您破费了啊。”

裕亲王大笑道：“哈哈哈哈。。。好酒自然是要懂酒的人來喝。几位英雄都是酒中行家。这酒。沒有浪费啊。”

谭漠几人微微笑了笑。并沒有说什么。然后。便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进行着酒宴。

裕亲王又和谭漠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旁边的官员们。自然是在一旁笑呵呵的附和着。

“谭将军。这次打完仗回來。必定是飞黄腾达。恐怕。成为我大明朝廷支柱。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裕亲王笑道。

谭漠笑了笑。说道：“王爷过奖了。微臣只是希望能够为大明出力。尽己所能而已。”

“嗯。”裕亲王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可是要想好。朝廷不比江湖。一旦走错了一步。可就难以回头了啊。”

“哼。终于说道正題了啊。”谭漠心中笑道。随后便回道：“王爷所言极是。微臣既然是已经踏入了朝堂。必定会注意。还多些王爷的好意。”

裕亲王笑了笑。又亲自给谭漠倒了杯酒。说道：“谭将军才智过人。才这点时间。就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可谓是前无古人啊。以将军的才能。若是能够选对效忠的对象。日后。必定是万众瞩目的朝廷重臣。不要说什么位列三公。就算是裂土封王。也未必不可啊。”

“这算是在暗示我吗。”谭漠心中微微笑道。可是。谭漠却是笑道：“王爷所言极是。微臣也时常在想。自己今后。到底是要走上哪一条路啊。”

裕亲王笑了笑。说道：“谭大人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别人提什么意见。不过。本王出于爱才之心。还是想要多说两句啊。”

谭漠微微一笑。就算是我不想听。你也会说的吧。谭漠回道：“王爷请讲。”

裕亲王点点头。说道：“本王知道。谭大人是颜老大人一手提拔起來的。颜老大人的能力。本王自不必多讲。不过。谭大人也知道。颜老大人年事已高。当初一起奋战的朋友。如今也只剩下了颜老大人自己。再过几年。恐怕。就连颜老大人也。。。所以说。谭大人如果一直指望着颜老大人的话。恐怕。。。”裕亲王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也不用再说了。谁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漠点点头。笑道：“王爷所言极是。微臣也是知道的。”

裕亲王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本王的意思是。本王很看好你。谭大人的才能。若能跟随本王的话。凭借本王的能力。让谭大人成为军中的绝对高层。并不是一件难事。”

说到这里。整个酒席全都静了下來。因为裕亲王的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直接了。王堪不禁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因为这句话对于王堪來说。有着极为不同的意义。因为这些人中。只有王堪一人是军中将领。王堪很想知道。谭漠到底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不希望。自己看错了谭漠。

谭漠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笑着静默着。裕亲王也沒有再说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沒有什么好说的了。更何况。裕亲王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拉拢谭漠了。

谭漠将杯中的酒缓缓喝了下去。随后。才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王爷说得不错。微臣要是追随了王爷。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众人全都一愣。

“可是。王爷准备怎么处理我和曹安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