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拔刀相向
家里余勇良端坐主位,正在安排接姜雪莹的新朋友。
据姜雪莹介绍,是她大学同学,曾经追求过她。
余鑫带着1身酒气,冲进去,1把抓起坐在排头的余非就往外走。
1看情势,发生了什么,余勇良当场就猜了个89分。
他递了个眼色,管家朱文才后脚就跟了出去。
“余非,把我的钱还给我!”
刚到小院子里,余鑫就冲他吼叫起来。
客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文才不待余非回话,指着余鑫的鼻子低声吼道:
“余鑫,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自己心里没谱吗,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余鑫脑中立马闪过自己刚来第1天的那1幕,有点不寒而栗。
他马上转换了口气对朱文才说:
“朱老板,那我们去外面谈点事,可以吗?”
朱文才寸步不让:
“不行,余非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余鑫看着余非说:
“那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再谈。”
说完转身出了院门。
余非自始至终很平静,看来问题出来比自己的预期来的还要早。
他也只能面对。
他出了院门,给李智打了1个电话,简单说了1遍余鑫的情况。
李智说:
“别怕,明天大胆去见他,看他怎么说。”
又说:“明天我安排两个人跟你1起去。”
余非说:“我就1个人去,人多了更麻烦。”
李智立即给余勇良打了电话。
2人就余鑫的事交换意见后,1致认为,这个新寝室有暴露的危险。
安排第2天清早全员退出等通知。
姜雪莹的新朋友只得放到其他的寝室接待。
早上接到余鑫的电话,约余非到城东汽车客运站售票大厅碰面。
出门时,雨开始下大了。
从出租车的窗口望出去,街道两侧均被雨网笼罩,灰蒙蒙的1片能见度很低。
余非只身前往,面色凝重,心情就像被这场雨洗过1样湿漉漉的。
城东汽车客运站是1个新启用的车站,地处城市的边缘地带。
早上旅客不少,余非撑着伞大老远就看到余鑫拎着帆布包站在车站的台阶之上。
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车站广播在循环往复地播报各种乘车注意事项。
来往的人声嘈杂,2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心情就平添了几分烦闷。
余鑫叼着烟指了指车站右手边1大片庄稼地,1条黄泥巴路的尽头有1座4角凉亭。
“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余鑫率先走上了那条泥巴路,他知道余非肯定会跟上来。
余非收起伞跟在后面,进了亭子,把折叠伞随手丢在亭中央的石桌上。
自顾自坐下,点上1支烟。
“这个行业不适合我,我还是回温州搞我的老本行。
他妈的,整天吃萝卜白菜,滚地铺,傻乎乎地坐着矮板凳听课,谁受得了?”
见余非坐着不动,没有理睬他。
余鑫站起来杵在他的面前说:
“跟你说实话,我在这里投的10万,有8万是借的,有些还是高利贷,你看怎么办?”
余非扔掉烟屁股,直愣愣地看着余鑫,也没有好口气:
“钱不是我让你投的,也不是我收走的,我能怎么办?”
余鑫火冒3丈:
“我靠,不是你骗我来这个鬼地方搞传销,我能亏这么多钱吗?
你能怎么办,我是你骗过来的,你肯定要负责把钱给我要回来,我只认你!”
余非坐着,他站着,余非明显感觉到口水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骗你过来是没错,但脚长在你的身上,不合适你可以走啊!
有谁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吗?
你第1次走了,我都想你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你回来要猛搞!
我当时有没有劝你,劝了1晚上,劝得动你吗?
你非要投那么多,现在找我退钱,我哪里有钱?”
“余非,多年的兄弟,你翻脸不认人是吧?
你不仁我就不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爸妈还有老婆孩子不是在老家吗?
可别怪我下狠手。”
余鑫盛怒之下,口不择言,1张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余非听到拿家人的安全来威胁他,怒气直冲头顶:
“你他妈找死吗,敢拿家里人威胁我。”
他猛地站起来1把推翻余鑫。
由于力道强劲,加之余鑫没有丝毫防备,他直接翻了个跟头,跌到在亭子外的泥水里。
头上,衣服上全糊上了黄色的泥巴,狼狈不堪。
余非见自己出手过重,正想着把余鑫扶起来。
余鑫冷不丁受到攻击,作为受害者的心里更加怒不可遏。
他旋风1样冲进凉亭,1眼瞅见石桌上的雨伞,1折,带柄的那1截出现1个尖锐的断口。
他1把揪住余非的衣领把他抵在凉亭的支柱上,尖锐的雨伞骨架直逼余非的喉咙: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鑫歇斯底里地吼道。
余非也被彻底激怒,对眼皮底下的锐器毫无惧色。
他冷峻地盯着余鑫的眼睛:
“来啊,你杀了我啊,不敢动手就是孙子!”
余非沿着衣领双手1撕,衣服的纽扣土崩瓦解。
余非丢掉衣服,捶打着赤裸的胸膛:
“来,往这里扎,看看我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余鑫被余非的气势震慑到了,他拿着锐器的手在余非的拉扯下反而拼命往后避让。
他看到了余非右臂上两条暗红色的伤疤,这伤痕就是给他余鑫挡刀留下的证据。
曾经的生死兄弟,今天为了10万块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边缘,在这个狭窄的凉亭里拔刀相向。
其实在余鑫拿伞架抵住自己的喉咙,有那么几秒钟他的思绪是飘忽的,面对如此凶险的境地,他竟有几分绝望的直面死亡的快感。
那1刻,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家人,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张小漪的倩影。
他天真地想,如果我死了,小漪会想我吗?
会后悔跟我闹离婚吗?
会为我哭泣吗?
余鑫顺手把半截伞架扔到凉亭外的庄稼地里。
激烈的情绪涌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他1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催我寄钱,借的债要还。
尤其是借的高利贷,我怕别人剁了我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