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撒尿牛丸
张南风还是改不掉磨磨蹭蹭的习惯，本来只有10分钟的路程，等他赶到5马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了。
周末汹涌的人潮已经散去，5马街已经开始变得冷冷清清，只有1群精力旺盛的小年轻，男男女女的，还在嬉戏打闹。
张小虎见到他第1句话就是：
“你怎么那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小风反驳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末客人多。店呢，店在哪里？”
小虎带他看了1下晶明眼镜店，又告诉他分租出来以后具体的位置。
张南风来之前以为是个单独的小铺面，现在听小虎说是分租1个5个平方的小店，他是完全不看好。
“房租多少钱1个月？”
“房东说，5万1年，算下来差不多42001个月。”
“多少？4200！太贵了。你算过账没有，就这个5平米的小店，到你正常营业，要投入多少钱？”
“我大概算过，差不多要10万。”
“你有那么多钱吗？”
小风笑着问他。
“第1轮投入的这10万还是有的，如果后面还要再投钱，那就没了。”
“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攒了那么多钱。不像我，来温州这么多年了，还是口袋比脸干净。”
小虎1直没敢把跟许正阳倒腾鞋子的事情告诉张南风，怕他到处乱说，尤其不能传到老父亲张建文的耳朵里。
其实，他的钱也就是这段时间存下来的。
“位置倒是不错，又靠近这个十字路口，可见度高。那你准备卖什么呢，还是你上次说的，卖炒饭，你算过没有，1天要卖多少碗才能把房租赚回来？”
张南风设身处地地提醒他。
“这里不让卖炒饭，不能有明火。但是可以卖小吃。”
“我还是不看好这里，人流量的确大，但买不买你的账就是另外1回事。你应该找1个房租便宜的，1步1步做起来。不能老想着1口气吃出个胖子。”
见小虎不答话，又换了个话题接着问：
“房东是谁，可不可靠？千万不要遇到骗子，卷了钱就跑路了。”
张小虎从钱包里把抽出牛大虎的名片：
“真正的房东是这家眼镜店的老板，这个铺面他买了。跟我谈分租的是这个人。”
又指了指名片说：
“你记得环城东路有家叫去茶去的西餐厅吗？我怎么1点印象都没有。”
小风正反看了看名片又还给了小虎，说：
“不能轻易交定金之类的，先摸摸他的底，如果真的到了签合同那1步，也要去他的店里或办公室去签。”
“这个我当然知道。”
明知道小风是为他着想，张小虎还是有点不悦，他不喜欢小风这种有点居高临下的说话口吻。
心想，我是请你来当参谋的，又没有请你来当司令。
“广林3少”中，小虎和小风都想当老大，只有小文的个性甘当小弟，不管谁当老大，他都屁颠颠地跟在后面。所以，小虎和小风跟小文都相处融洽，他们两个就有点谁也不服谁，拌嘴斗狠是经常的事。
如果小文还在，小虎今晚肯定是叫他过来，而不是小风。
毕竟他摆摊卖过水果，带队干过装修，实操经验丰富。
不像张南风，虽然嘴巴会说，但来温州10年了，跟小虎1样，还是1个打工仔。
小风接到电话，有人请他吃烧烤，他问小虎：
“1起去吧？”
小虎扭扭脖子，说：
“你去吧，我今天走了1天的路，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在月租旅馆里，小虎洗完澡钻进被窝，却睡意全无。
他翻身坐起来，无聊地打开宾馆墙上的电视。
1个地方台的电影频道正在播放周星驰的《食神》，正在播放的片段是，1群深度厌食症的患者，竟然被星爷的1颗撒尿牛丸给治好了。
影片延续的是周星驰的无厘头风格，节奏轻快，演员表演夸张、搞笑。
撒尿牛丸？
1颗在电影中弹来弹去被当做乒乓球打的牛肉丸，在电影中是道具，为什么不能真实地出现在5马街头，出现在万千食客的面前？
小虎已经盘算过，目前自己只有1个人，没有帮手。
门店售卖的产品1定不能复杂，所以之前老想着卖炒饭，1锅米饭，几种顾客可自选添加的荤素食材，1个灶台，就可以开门营业。
炒饭抵饿基本算正餐，从中午才开始有生意，主要靠卖饭点。
这个撒尿牛丸只能算小吃，算0嘴了，设想1下，在人来人往的5马街头怕是可以从早上卖到晚上。
电影都放完了，小虎还处在兴奋中，感觉自己挖到了1个宝藏。
也不用再跟谁商量了，小虎决定就卖撒尿牛丸！
第2天1早，小虎就开始跑市场。
原本他也想，在食材和烹制过程中下足功夫，尽量做到精益求精。
像电影里1样现场打肉，做馅，进蒸笼，下汤锅，捞起，出售。
但简单1核算食材成本，成本高的吓人，根本做不了。
而且温州目前的市场价，炒年糕小份有商家只卖6块1盘。
炒饭、盖饭的价格也就在7块到10块之间，难道自己的撒尿牛丸真的要像电影里1样卖40块1碗？
跑了不少地方，小虎发现，同类产品只有十足连锁便利店的关东煮机子里在卖，牛肉丸，论串卖，3个1串，卖3块，价格已经很贵了。
但看着销量还不错，1放学，附近穿着校服的初中生和高中生都挤在收银台前面买。
大部分时候收银员提前煮好的1锅都能卖完，偶尔会留下几串带点残破的。
他蹲点的时候发现，十足便利店进货过来的都是冰冻的整件的成品，这也提醒小虎，批发市场上肯定可以买到类似的产品。
他找了几个批发市场，终于在1个海鲜批发市场里，找到了专门批发各种丸类产品的档口。
小虎买齐了市场里能找到的不同品种的牛肉丸，还买了汤锅底料，准备自己挨个做测试。
他打电话给还住在仰义的表姐：
“表姐，你今晚加班吗？我要去你那里吃饭。”
表姐很高兴的说：
“好啊，你好久没过来了，我晚上不加班，8点准时下，你先过来吧，你姐夫今天在家休息。”
晚上的聚餐，喝的就是张小虎煮的牛丸汤，他用了1种重庆产的牛油的酱料包做底料，选了3种丸子，捞了3碗。
表姐嫌弃姐夫炒的菜不好吃，笑着夸奖小虎说：
“你看，还是小虎的厨艺好，今晚煮的汤都喝完了。不像你炒的菜，咸的咸，淡的淡。”
姐夫1点都不生气，说：
“小虎做菜这叫有天赋，下次炒菜也要让他炒了。”
小虎笑着说：
“行，下次我来炒。我感觉在厨房做菜，人1下子会变得很平静，心里有1种很充实的感觉。”
他们聊着1些闲话，互相问问家里老人的情况。
小虎说：
“表姐，明天你们都上班吧？我想借用1下你们的厨房，再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牛丸汤。”
表姐说：“我俩明天都上班，咯，这是家里的钥匙，你明天随时可以过来。”
小虎还没有把自己准备开店的想法告诉表姐他们，怕他们担心做生意会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