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见许正阳

张小虎不知道到底应该去上班还是去开店，相当纠结。

他买了1辆自行车，每天早出晚归的，在温州的大街小巷瞎逛。

1日，在外面转了大半天，傍晚时分，张小虎转到了打绳巷附近。

才想起来，中午饭点的时候忙着看别人餐馆的营业情况，饭也没吃。

他来到了打绳巷当年跟周玉亭吃过那家老店，换了1对中年夫妇在经营。

之前的几样老品种还是保留了下来，但是味道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了。

张小虎讨厌浪费粮食，受心情的影响，剩下的半盘炒年糕和半碗汤实在是难以下咽。

他起身付了钱，心想，这家店就没有再来光顾的必要了。

小虎骑着车沿着打绳巷的青石板路往前走，车速有点快，他的情绪里1半是忧郁，1半是焦虑。

突然，咣当1声响，他躲闪不及，撞倒了两个人，自己也摔倒在地。

1个4十岁左右干瘦的男人，手上牵着1个2十几岁的姑娘，巨肥，感觉就是那种被她压住翻不了身的那种。

张小虎心里暗暗叫苦，连忙爬起来去扶2人，嘴里不停道歉。

干瘦的中年男人1把推开张小虎，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tm眼瞎啊，这么宽的路你不走，非要往我身上撞？哎呦，我的老腰啊，被你撞断了！”

他身边肥胖的女人挣扎半天，爬也爬不起来。

小虎自知理亏，说：

“大哥，对不住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干瘦的男人赖在地上不起来，把手1伸：

“赔钱！2000！不然的话老子马上报警把你抓起来！”

见巷子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男人底气更足了。

那个巨肥的女人在中年男人嚣张气焰的推动下，伸手来翻张小虎的背包，来摸他的口袋，凶狠的说：

“快点，先把手机和钱包交出来。”

明知是讹诈，此情此景之下，张小虎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准备掏钱结束这次尴尬的街头事故，1秒钟也不想看到这1瘦1胖两张贪婪的嘴脸。

“让开，让开！”

几个打扮时髦的小伙子，染着怪异抢眼的头发，打着耳钉，露着纹身。

他们直接推开了围观的人，又推开干瘦的男人和肥胖的女人，把自行车扶起来，把张小虎挡在身后。

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为首的摘下墨镜，鹰隼1般的眼睛环视1周，指着围观的人群说：

“不关你们的事，都散了。”

身旁的几个小伙子凶神恶煞地附和着：

“快点，都散了！”

吃瓜群众悻悻然走开了。

许正阳，来人竟然是传销里的许导许正阳！

张小虎惊讶加惊喜。

许正阳很优雅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1字1顿地说：

“拿钱走人！”

他的眼光如同刀子1样直接扎在干瘦男人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人见他们人多势众，收了钱，他不敢再说什么，拉着胖女人拐进小巷道不见了。

许正阳走过来拍拍张小虎的肩膀，笑着说：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没事了，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张小虎跟着他们1伙人进了江滨路1家夜店。

服务员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看得出是熟客。

许正阳对身边1个小伙子说：

“你带他们先去大包唱歌，我跟我兄弟聊两句。”

说着随手推开了1个小包的门，对侍立在门边的服务员说，上1打酒。

见张小虎有些拘谨，开了1瓶啤酒递给他，关切地问：

“小虎，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你回高峰上班了吗？”

“最近在闲着，不知道干点什么好。”

小虎据实回答。

“我是年初就回温州了。现在呢，到处都需要人。哦，我这边，现在刚好有个鞋子的仓库没人管，你来帮我管起来，我放心。”

张小虎的思维还拖在刚才打绳巷那件事情上，他说：

“许导，刚才的事，多谢你帮我解围。”

“小虎，以后不能喊许导，叫我阿阳吧。小事1桩啊，不提了。”

小虎又问道：

“你后来见过我大哥吗？我现在都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走以后，我们又经历了好几次负面，抓了1些骨干。池阳的团队垮了，人都跑光了。只有你哥和赵红林最执着，拉都拉不走。我出来以后也联系不上他，他们大概是想换个城市继续干。”

他抬起杯跟小虎碰了1个，说：

“不用担心，你大哥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有事的。听说，他也升大领导了。”

他发给张小虎1支中华，自己也点上1支，说：

“没办法，传销是个好行业，1本万利的生意。我发现太聪明的人做不了这个行业，容易想得太多。非得脑袋迟钝1点的人熬上个几年，说不定就成了。这个行业真的像我和你大哥之前私下聊的，1将功成万骨枯，哪个业务总管不是1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去的。”

张小虎点头附和着，突然他们的谈话被1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

许正阳在网络里多次遭遇负面，对敲门声相当警觉，并恨之入骨。

果然，许正阳朝门外吼道：

“谁啊？”

进来的是跟班，黄毛小弟，他说：

“阳哥，生日蛋糕已经送到了，大家请你过去呢。”

“你是猪脑子吗？叫你不要敲门，我tm讨厌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啊，老子又不是在里面嫖娼，下次再犯，就不要跟着我混了！”

黄毛头上被毫不客气地扇了两巴掌，他1边护着痛，1边满脸堆笑赔礼说：

“阳哥，下次再也不敢了！”

许正阳回头对张小虎笑着说：

“走，小虎，我今天过生日。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等下多喝两杯！”

进到大包，里面已经莺歌燕舞，十几个男女衣着都光鲜亮丽。

有的在k歌，有的在跳舞，有的在猜色子喝酒，玩得热火朝天的。

见许正阳进来，就有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想要挂在他的脖子上。

许正阳搂过张小虎的肩膀，堵着他的耳朵说：

“这屋子里的女人，只要你看上谁，今晚都可以带走。”

张小虎笑得很勉强，受宠若惊。

平心而论，包间里的5个女人，身材相貌都不错。

但当她们热辣辣地靠过来的时候，张小虎下意识地退避3舍。

虽然他跟袁采薇同居过1段时间，但他显然还没有说服自己的内心去过这样的生活。

许正阳他们玩得很嗨，蛋糕大战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他另外拿了钱给服务员，付了清洁费。

走之前，许正阳存了张小虎的电话，笑眯眯问他：

“看中了哪1个？”

张小虎摇着头，有些腼腆。

许正阳拍拍他的肩膀说：

“没关系，来日方长！明天我打给你。”

目送许正阳他们1伙人有说有笑地分乘几辆车扬长而去。

张小虎喝了不少酒，感觉很疲乏，推着车沿着江边默默回到蓝调轻奢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