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已无退路
远处，群山连绵不绝。
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浓墨如画。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星光、树木和藏在黑暗中的野兽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
山风习习，吹来杀意。
两条恶犬此时已发现草丛中的阿黄。
自恃有狼的高贵基因，压根就瞧不上农家的土狗。
自然就没放在眼里。
只要不靠近他俩的看管的领地，懒得去起身去理你。
如果非要过来挑衅，那么等待你的将是临死之时无尽绝望和悔恨。
阿黄步履坚定，朝着关押菱纱的西厢房一步一步迈进。
从太平村一路走来，它在不断成长。
从开始的面对猛虎只有挨打逃跑的份，渐渐在队友的挺身而出时也能勇于直面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在小七和菱纱落入陷阱的那一刻，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摆在自己前面两条路。
一是逃回太平村，夹着尾巴了却残生。
二是救出队友们，继续一起闯荡江湖。
第一种保全了性命，这一生都要受到到良心的谴责。
第二种仅一线生机，救出他们。
在自己垂老之际也算是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负此生。
一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
溜墙根，钻狗洞，趴草丛。
终于等到救援菱纱的时机。
一条垂垂老矣的黄狗，面对着身躯高大，年轻力壮的恶犬。
在气势上竟没有落一点下风。
面对不知死活的阿黄，显然是惹怒了两条漆黑的恶犬。
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么教教你这土狗，好好做个狗。
见阿黄踏入自己的领地。
恶犬摆开攻击姿态，默默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阿黄。
此时的山风大了些。
树上的叶子被吹落，随风飘舞。
同时，两条恶犬向阿黄扑了过去。
年迈体衰的阿黄，强力的对抗肯定是吃亏的。
只能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它好歹是太平村最年长的狗，能存活下来都是有原因的。
街头那些狗打架的招数，它都见过经过。
现在要对付这两条看似凶神恶煞的，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恶犬。
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面对扑来的恶犬，阿黄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轻敌是最为致命的。
阿黄抓住了那恶犬的致命破绽。
“咔嚓！”
阿黄在那暴露的脖子上就是狠狠的一口。
有了虎牙项链的加持，那脖子在阿黄的口中，如春天刚出土的竹笋般脆弱。
大意轻敌的那条恶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都以为才刚刚开始，没想到就结束了。
另一只反应过来。
看来这只土狗的实战经验，还是在自己之上的。
自己的优势是在力量和耐力上。
那就要好好的陪你玩。
拖垮你，耗死你。
于是便不急于求成，就这样僵持着。
兜兜转转，寻找机会，骚扰你，试探性的攻击。
阿黄只能疲于应付。
再这样拖下去，对阿黄将极为不利。
大厅之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睡倒了一大片。
个个鼾声如雷。
小七双手双脚被绑在石柱上。
正无计可施之时。
看见其中有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朝着自己跌跌撞撞的走来。
那人正是二当家钟亮。
钟亮并没有没有喝多。
自从看到小七身上的那块腰牌，便已经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今晚要将这两位少年救出去。
现在不是最佳收网的时候。
不想腰牌在这里出现。
只能冒险一搏，进行营救。
自己到这里卧底已经近十年，从不敢与上家及家里往来过书信。
自己谨慎在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
因为他明白事密则成，泄则败！
这些年，不知家中的老母亲是否还健在。
这些年自己在寨中秘密行事，帮助了好多人，阻止了好多事。
但没有从本质上解决问题。
还有很多人没有救下，在他眼皮底下被杀。
这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对于这些土匪，自己真的无力将他们感化。
人性的恶一旦被释放，就很难再回归善良。
今天是铤而走险，信口胡说忌杀生，忌婚嫁。
在土匪头子那里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日出前必须要控制局面。
早早的利用上厕所的时间，将之前藏匿好的蒙汗药，全部混入酒里。
今晚只要喝过的全都已经中招。
包括守寨站岗放哨的，钟亮也派人以寨中有大喜之事，可以开怀畅饮为由全部撂倒。
如今大厅内就剩钟亮和小七两个是清醒的。
他摇摇晃晃的看着大厅四周，众人都在呼呼大睡。
于是一改醉酒的样子。
几步来到小七身边。
迅速割断小七身上的绳子。
小七惊讶无比，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刚才不是要杀吗？
那现在这是要杀还是要救啊？
一会儿一个变化，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了。
“拿着这个。”
钟亮递给小七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
小七疑惑道。
“除了几个当家的，其他人，一个不留。”
说着用手掌做了一个在脖子上抹过的动作。
小七明白了这意思。
感情这钟亮是要将这全寨一次全灭了。
钟亮想着这事如果办成了，自己和史策大人起码能升几级。
自己的老母亲便可以安度晚年了。
这些年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就没有白熬。
小七虽然调皮，但是还没到能杀人的地步。
手抖的不成样子。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是弱肉强食。
还是自己的时代好啊，大家起码是讲道理的。
不至于大打出手。
最多是你口水战。
别说舞刀弄枪的，你推我一下试试。
看你不赔个倾家荡产。
这个世界可好，动不动就要被人嘎了，要不就是被动物撕了。
生命毫无保障。
“我不敢！”
小七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敢？”
钟亮有些匪夷所思，有史策大人令牌的人竟然不会杀人。
“你不杀他们，他们醒了可要杀你的，你自己看着办。”
钟亮看着犹豫不决的小七继续劝解道。
“现在想杀也杀不了啦！”
一个声音传来。
钟亮不用回头就听出是三当家赵虎的声音。
这赵虎是最难缠的一个角色。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钟亮在他手上几乎没救下几个人。
此人一直对自己心存戒备。
不曾想今日偏偏没将他撂倒。
钟亮心想，幸好与这位有腰牌的小兄弟一起，那么胜算似乎大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没有小七在可能胜算还能大一些。
这位小兄弟是需要队友来保护的。
“兄弟们，起来，将这个打入我寨的奸细碎尸万段。”
地上瞬间便站起五位膀大腰圆的土匪。
都是三当家的人。
看来他们知道酒里有问题。
他们狠狠地盯着钟亮和小七，随时有冲上去的冲动。
钟亮心里叫苦不迭，功亏一篑。
如果不是这个少年身上有史策大人的腰牌，他才不会冒此大险。
本以为能加官进爵，不曾想今天要命丧此地。
一时间，小七和钟亮被几人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被恶犬不断地骚扰，试探性的攻击，只能疲于应付。
终于阿黄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恶犬瞅准时机，准备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