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产鬼4）他的邀请 孟桐拜师
就在这时，手术室突然打开，一个护士匆忙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李医生，不好了，产妇大出血，得赶紧剖！”
李医生听见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颤，她干了这么多年妇产医生，头一次见这么固执冷漠的家属，就一个无痛针的事拉着她抱怨半天，结果还不同意！
看这老妇人的行事作风，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产妇说自己无法做主了。
“让他们签字！”
李医生交代几句就立刻回了手术室，人命关天，她不能跟无知的人耽误时间。
“签什么字？签什么字啊？不能签！”
老妇人一把扯过通知单，看见上面的“剖”字瞬间炸了锅，“不能剖！我孙子必须顺产！”
她死死地盯着儿子和护士，眼神仿佛要杀人，“绝对——不——能——剖！”
“对对，剖腹产对孩子智力不好，我儿子不能剖！”
护士都快气笑了，“你们这是哪里听来的歪理？”
“你别管！这是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只要我们不签字，你们就不能剖！她就算死，也得把我的孙子生下来再死！”
“你这老太太，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是你儿媳妇！那是人命！”
小护士气得脸色涨红，据理力争，可奈何这对母子根本油盐不进，甚至扬言他们不签字，就算产妇死了也不在乎。
“这是什么奇葩？我……”
霍临渊握了握拳头就要冲上去，他真想打死那个男的，这是人能说来的话？
他那个刻薄的老妈也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的儿媳妇竟然这么狠？
“你要干什么？”叶青鸾伸手拦住他。
霍临渊咬牙，“我打死他！混蛋！”
“和你有什么关系？”
“嗯？”
霍临渊被她冷漠的声音震惊，不可置信地回头。
霍家虽然从商，却不是奸诈狡猾之徒，霍家有训：仁义礼智信，霍家子孙缺一不可。
他小时候往地上扔一张纸都要被骂半天，更别提对这样的事袖手旁观，那不符合他受到过的教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叶青鸾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产妇自己的选择。或者我换种说法，这是她的命！”
叶青鸾一把拉回他，男人有点不情愿，但看了她一眼后还是乖乖退了回来，就是脸色很不好。
“你小时候看过西游记吧？”
“……嗯。”
“那你应该知道，地府有一本生死簿，上面记载了一个人的生死。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你该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已经注定，改变不了。”
“你是说，她要死了？”他惊讶地问道。
叶青鸾点头。
“可是，西游记不是小说吗？真有这玩意儿？”
叶青鸾闻言弯了弯嘴角，突然笑着问他：“霍临渊，想不想看看我的世界？”
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叶青鸾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指肚大小的玻璃瓶，“牛眼泪，想不想试试？”
霍临渊看着那东西咽了口唾沫，“试就试！”
说着，他伸手捏过瓶子，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眨眨眼，“也没什么特殊啊。”
叶青鸾靠在走廊的窗户边上没有说话，这时，手术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怎么还没签字？产妇大出血，现在非常危险，如果你们不同意剖腹产，就要一尸两命了！”
她的手套上还沾着鲜血，脸上一片凝重。
老妇人看见鲜血瞬间有点头晕，连忙扶住了儿子的胳膊，“医生，这，这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这要是剖了，我的孙子可怎么办啊？”
“不剖，你的孙子也很难保住。孩子长时间待在母体中，氧气供不上，早晚……”
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懂，那就是孩子也跟着完了。
老妇人依然犹豫，医生见状转移了目标，问她儿子，“再犹豫下去，你的儿子媳妇都没了。”
中年男人低头看了看老母亲，老妇人微微点头，他随即说道：“我签！”
“那就快点！”
医生看着他签完了字，一转头走进了手术室。
“算他有良心！”
霍临渊骂道。
叶青鸾淡然不语。
良心？
那个男人可不见得有。
十几分钟后，一声啼哭响彻了走廊，护士抱出一个娃娃，是个男孩，倒是满足了那对母子的愿望。
只是，霍临渊看着直接穿过手术室大门的两个身影，立刻瞪大了双眼。
他指着大门，手指颤抖，“青，青鸾，那是？”
女人靠着墙壁，语调悠然，“那个黑袍黑高帽，手拿一条铁索，帽子上写着‘见吾死哉’的是黑无常。另一个白袍白高帽，手拿芭蕉扇的，头顶写着‘见吾生财’的，自然就是白无常了。”
“他们竟然真的存在！我……”
霍临渊手心都出汗了，既激动又害怕，他竟然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怎么？你还想找他们要个签名？”
叶青鸾看他这么激动，不由得出言调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大取悦了她。
男人低声问：“他们，是来带走那个产妇的吗？”
他反应过来了，这里要死的人只有一个，里面那个产妇。
“没错。时辰已到，她该上路了。”
“可她什么都没做错……”
刚生完孩子就死了，她会不会很伤心？
“霍临渊……”
“人各有命，我知道。”
叶青鸾转身离开，既然黑白无常在，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走廊里，婴儿的啼哭和大人的咒骂还未停歇。
孩子……
叶青鸾心里默念，右手抚上小腹，她醒来之后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可它此时就在自己的肚子里，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几个小时前，叶青鸾的病房里。
赵策：“孩子月份太小，再加上少夫人怀上孩子之后一直身体虚弱，这个孩子很可能留不住。”
万馨：“会对青鸾的身体造成伤害吧。”
万馨也生过孩子，当然知道怀孕对女人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医生建议尽快手术，可少爷那边……”
万馨&叶青鸾：“不要告诉他！”
赵策和霍霆老太爷三人对了对眼神，万馨说：“他就要去部队报到，你们也不想让他分心吧。”
她转头对床上的叶青鸾解释：“青鸾，我没别的意思……”
叶青鸾淡淡微笑：“我知道。不告诉他，事情反而好办很多。只是，手术得拖延一下。”
她明白万馨的意思，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她是霍临渊的母亲，保护孩子是她的本能。
霍临渊自己还是个孩子，还不如不知道。
而她，只是与这个孩子没有缘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