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5）暧昧之夜 一体双魂
“临渊！”
霍霆从大殿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淡定地脱掉西装，然后拿起了门边的铁锹。
叶青鸾满意地点点头，嘴上还假意客气，“辛苦霍总。”
霍临渊一看他爸都动手了，他也不能待着啊，干脆也拎着铁锹加入了挖坟的行列。
有了两个苦力，挖坟项目进展十分顺利。
等到傍晚日头将落，叶青鸾和狗蛋儿跪在坟前，念念有词。
霍临渊揉着酸痛的肩膀，哼哼唧唧。
挖完坑又抬棺材，抬完棺材又填坟，他虽然平时也健身，但时间也没这么长！
转头看了一眼老爸，霍霆除了衣服有点脏，整个人依然精神抖擞，站的笔直。
霍临渊：天天坐办公室，老爸怎么练出来的？
师徒俩足足念了九九八十一遍经文，等叶青鸾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个男人站在身边一言不发，毫无抱怨。
霍霆是见多识广，且毅力惊人。
霍临渊虽然纨绔，但是死者为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以了吗？我们能进去了吗？”
霍临渊跺了跺脚，即便初春，山上的温度到了晚上也要偏低，师徒俩已经习惯了，可霍临渊只穿了一件外套，这会儿冻得直打哆嗦。
看着那个几乎还是孩子的男人，叶青鸾第一次对师父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嫁给霍临渊？
磕完头之后，叶青鸾起身拍了拍膝盖，对霍霆说道：“霍先生，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们了。”
“叶观主客气了。”
霍霆似乎早有预料，点点头对儿子说：“临渊，我们明天再走。”
“什么？”
正想着回市区找朋友嗨一把的霍临渊登时不满地大喊：“为什么？”
霍霆侧头冷冷看他一眼，“没有为什么！”
“可是……”
他追上老爸想要问个缘由，但是霍霆跟着狗蛋儿一头扎进了厨房，压根没给他机会。
霍临渊气得踢了一下门框，结果门没事儿，他自己脚倒是很疼，“靠！这么倒霉！”
“说话注意点儿，这里是道观。”叶青鸾经过他的身边，出言提醒。
霍临渊毫不在乎，“道观怎么了？你们不都是神仙吗？”
叶青鸾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末了摇摇头回了房间。
霍临渊一脸茫然，“神神叨叨的……”
晚饭是霍霆做的，厨房只有一点大白菜和鸡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霍总有生之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穷的道观。
醋熘白菜，鸡蛋汤，幸好还有半袋大米，总归四个人没饿着。
吃完饭，狗蛋儿开始烧水，霍临渊纳闷儿：“你们这么穷，还洗澡啊！”
狗蛋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霍临渊有点不舒服，还没等他抱怨，小家伙儿又低下了头，“给你和师父烧的。”
“哦。那谢谢啊！”
眼见自己不受待见，霍临渊识趣地走出了厨房。
身后，狗蛋儿咬着嘴唇，眼泪汪汪。
房间里，
“师父，没有别的办法吗？师祖当初也不是这样啊！”
穷人家的孩子早长大，狗蛋儿早熟，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此时撅着小嘴满脸怨气。
叶青鸾洗完澡换了一身天青色的软袍，里面罩了一件纯白里衣。
她本就腰身纤细，系上腰带之后简直宛若垂垂杨柳，一手可握。
盖过臀部的长发还在微微滴水，她长相清冷，双眼却天生妩媚。
因为刚洗完澡，眼中仿佛还浸着雾气，此时的她少了些冷淡，多了些温柔。
听见小家伙儿替她抱不平，叶青鸾红唇弯起，淡淡解释：“我没有你师祖的道行，更没有他的功德，再加上我是女子，想要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只能如此。”
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其实并不是没有其他方法，师父告诉过她……
“将我的尸体火化，以骨灰制成配饰，滴上你们两个人的血即可。”
她做不到！
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让师父死后魂魄难安。
师父曾经说过，尘归尘，土归土，气化清风肉化泥。
入土为安，是他此生最大愿望。
可如今，他却让她亲手……
“可这样，对师父太不公平了！”
狗蛋儿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年纪小，可也知道女子清白不能随意交给他人。
师祖虽然说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派，以后也不会反对他们结婚生子，但是在狗蛋儿心里，修道之人，不就是该不婚不娶的吗？
“公平？”
叶青鸾在唇齿之间默默咂了一遍，轻笑一声。
这两个字与她，好像从未有过交集。
“好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她穿戴整齐，回头问他。
狗蛋儿人小，但是办事儿靠谱，事关人命，他不敢大意。
一旁的桌子上，一枚拇指大小的铜铃铛，绑着红绳，做工精致。
只是好像年头已久，泛着古朴的气息。
旁边托盘上还有一张黄纸，一支毛笔和一碟朱砂。
叶青鸾点点头，转身坐在床边，将他支了出去。
尾指指尖轻挑起那枚铃铛，长发捋在胸前，她手指灵活，将发尾编成了麻花。
察觉门外有人，她刻意放大了声音：“霍先生，进来吧。”
房门本就没有关严，来人一推就打开了。
叶青鸾微微抬头，将那枚铃铛绑在了发梢，随后优雅伸手，请人入座，“霍先生不用担心，我会尽力的。”
“……”
霍霆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在一个姑娘面前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位是他们霍家的恩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还成了老爷子认可的孙媳妇。
如今他站在这里，分不清自己是来道谢的，还是道歉的。
毕竟他儿子霍临渊，到现在还是个大四准毕业生，就这样祸害了人家姑娘，他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
元真道长走得太过突然，如今能信的，只有眼前这位姑娘。
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她一身长袍体态优雅，宛如画中神女，飘然若仙。
与他见过的很多年轻姑娘都不一样，她仿佛天生就该不染红尘，让人敬而远之，不生任何妄想。
这样的姑娘，该有怎样的过去和未来？
霍霆不知道，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第一眼就亵渎了眼前的姑娘。
“叶姑娘，我霍家绝不会辜负你！”
霍霆说完，深深一拜。
眼前的姑娘面无表情，硬生生受了这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