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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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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二字在唇间一滑而过,她没出声,袖下双手忍不住轻颤,故作镇定:“殿下乃太子,仁德为先……”

“孤就是要杀他。”

她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这个问题,留下一句“殿下开心就好”离开此处。

纵使表面不在意,回府之后还是被他的话吓到高烧三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之前眼瞎,从未察觉宋砚舟的脾气竟然这么烂。

期间胡晟睿来看过她几次,不过借口不想打搅在门外没进来。

“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怕沾上病气,我呸!”文春在床边愤愤不平。

江清念不关心他的想法,一边酝酿喝药一边问:“那个人抓得怎么样了?”

文春:“还在跟。”

乌黑温热的药还没入口一股酸苦气直入鼻腔,她手一抖还是没勇气喝下,把碗推远,小心翼翼抬眸:“我觉得我好了,可以不喝吗?”

“姑娘——”文春警告的眼神射来,拿出碗中蜜饯,“我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只要一喝完保证第一时间放进姑娘嘴里。”

知道躲不过,她鼓起勇气,屏住呼吸闭紧双眼,抬起碗把药送入口中。

碗放下那瞬间,文春手还没送过来她就“哇”一口气吐出来,慌忙摇头:“不喝了不喝了!”

捂着嘴巴含含糊糊继续问:“国相大人可有消息?”

文春倒了一杯蜜水,如实回答:“国相大人平日不出府,三日一去祈福寺,其余时间怕是没可能了。”

“祈福寺……”她小声跟着重复了一遍,而后说,“我们去碰碰运,你安排下日子。”

“是。”

她与文春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年级颇大的婆子在门外打断她们:“江姑娘,我家夫人邀姑娘一同进晌午食。”

四目相对,文春很快起身回道:“谢过胡姨母,我家姑娘稍作打扮这就去。”

门口的脚步声离去,文春不满地嘟起嘴:“真不知道这对母子肚子里存的什么坏墨水,前几日姑娘病成那样也不见有人来看,姑娘病刚好就请姑娘去吃饭,这还没嫁进他们胡家,也不怕传出去。”

“这样也好。”江清念敛下心神,“正好看看他们打得什么算盘。”

胡家来江府后,江父特地为其空出最大的一间偏房,许多物品尽是新添,看起来要比上祖母的院子了。

刚迈进去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偌大的偏房却十分安静,明明是叫她来吃饭,到了院子没一个人迎客。

她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踏进屋门看见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女人,施礼道:“清念见过姨母。”

座上的女人没说话,她只能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动。

过了很久胡姨母才将茶杯放下,看向身边的婆子,婆子立刻意会走到一旁。

“晌午太阳大,叫你来辛苦你了。”半抬眼看着座下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喝杯茶润润喉吧。”

江清念微微蹙眉,抬眼一只茶杯已经放在她眼前。

“我替姑娘接茶。”文春眼疾手快先一步接过茶杯。

婆子冷哼一声,抬起另一只拎壶的手,眼中闪过嘲弄之意,直接倒下去。

江清念暗道不好,果真,滚烫的开水倒进薄薄的杯子,沸腾的热气不断翻涌。

“文春!”惊叫一声,她顾不上其他直接打翻文春手中的杯子把人拉过来,怒斥出声,“放肆!”

文春也没想到会这么歹毒,十指烫的通红,咬牙不喊出声,一张小脸因为疼痛扭在一起,双手止不住抖动。

四周寂静,婆子幸灾乐祸的神情只存了一瞬,转头对上江清念愠怒的眼神,向来温良懦弱的姑娘怎么想都不该露出那种模样,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

胡姨母手中杯一抖,惊起口呆。

“你……”婆子被打懵了,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你什么你!你当真是胆大妄为,在我江府竟敢欺我江府的人,活腻了吗!”她转身看向座上人,“求姨母发落这刁奴,以保胡氏治家清名。”

婆子立刻跪下:“求主母明鉴!老奴只是忘了那是刚做好的开水,断不是有意为之!”

胡姨母像是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强按住心中的诧异,笑着道:“不过是蠢奴做错了事,你何必动这么大火气,晚一点我打发她去煮饭,这蠢奴的饭当真一绝,你定要好好尝尝……”

“姨母,清念只求为我江府的人讨个公道。”

她没有一丝退让,站在那里十分平静地看着她。

胡姨母嘴角微微抽动,就在陷入僵局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发生何事了?”

江父搀着老太太走来,后面跟着胡晟睿,一进门看见满屋狼籍忍不住皱眉。

“父亲,祖母。”江清念毕恭毕敬行礼。

此刻胡姨母如同看见救星一般,从未露出过那么灿烂的笑容,忙上前说:“不过是一老婆子年纪大了,倒水时烫伤了清念的小丫头,这不,大姑娘在我这生气了。”

江父没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站着的人。

江清念立刻道:“这婆子本将茶杯递给女儿,若不是文春今日替我拿着,恐怕今日烫伤的就是女儿了,更何况滚水与温水差别明显,婆子并非头一次伺候人,岂非分不出?父亲,依女儿看这婆子居心叵测,现下正劝姨母早日发落,省得落下旁人口实。”

话音刚落,那婆子马上声泪俱下,一边磕头一边解释:“江家家主明鉴!老奴当真不是有意!求大人们念在老奴年纪大的份上饶老奴一条命吧!”

“我何时说过取你性命……!”

“够了!”江父不满地瞪了一眼她,而后看向一旁有些紧张的胡姨母,淡淡开口,“虽是小事,但伤的毕竟是我江府的人,于情于理确实不该从轻发落……”

“大人话严重了,再怎么也就是一个奴才受伤,以后清念到我胡府我必定细心照料。”

听到这句话江父与老太太的表情皆一亮,江父清了清嗓子:“说的也是,毕竟是一家人,这些规矩都是虚的。”

“父亲,她今日……”

“好了。”江父冷漠地打断她,眼神里皆是警告之意,“你还没当上主母已经开始想要管教别人,甚至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吗!”

江清念被呛的一噎,抬头环视一周,满屋的人皆有各自心思,她如同被放在中间的筹码,只有被扔来扔去的轨迹,却无可掌握的命运。

缓缓垂下眼睑,衣袖下她握紧掌心,低声:“是女儿放肆了。”

胡晟睿适时走上前,缓和气氛:“误会一场,诸位快快入座,今日我备了一桌好菜,大家快尝尝!”

他想要去搀扶江清念,却被她面无表情地退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侧身走开,在所有人没看见的地方,他眼中闪过一分恶毒,盯着女孩脚踝处包扎的伤口微微眯眼。

这顿饭她吃的索然无味,回房后请了医师为文春清理伤势。

“姑娘,是我不小心。”

见她眉头拧在一处文春轻轻开口。

江清念吸吸鼻子,两双眼通红,抬袖狠狠擦了把眼泪,下定决心般说:“一定还有其它办法,我定要寻到其他办法。”

她就不信条条都是死路。

休整了时日,等上朝奏章那日江清念借口为江府祈福早早坐马车来到祈福寺。

朝起雾薄,天还未完全亮,悬挂在房梁上的朝露滴在发额上,方丈在院内扫地见她来微微点头,送上三炷香:“女施主眉间纷扰,缘起缘灭自有天定,莫强求。”

江清念握着三炷香愣了片刻,而后笑着回道:“清念谨记方丈教导。”

方丈:“何来教导,不过是看世俗念世俗解世俗。”

她没再多少,转身眼神又暗下去几分,只因为他说的话在梦中也同样说过,有时江清念会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遍。

烧香拜佛,她跪在软垫上瞌眼,心中默念佛经,默默等待她要等的人来。

文春说过,朝露时,国相会来这里上香。

皇城旁的寺庙除了皇家与朝臣外,普通百姓都不得靠近,现在正是上朝奏章的时候,整个寺庙没有一点儿声音,香火萦绕,连小师父的脚步都静悄悄,镀金的佛像前一位女子跪的端正,轻闭双眸,淡雅的装扮如同一朵刚刚苏醒的莲花,虔诚安宁。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才让少女撩起眼皮,微敛的杏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回暖后双颊自然地攀上两层红晕,轻吐一口气,微哑清悦道:“国相,小女……”

转身,看清来人后原本要说的话顿时咽下,错愕的神情没有躲过面前的人。

“原来你是在等他。”金冠玉簪,许多天没见,宋砚舟似乎多了几分憔悴,他勾起一边唇角讥笑道,“你与你那好表哥还没纠缠清楚就已经迫不及待来见裴国相了吗?”

刺耳的话很快让她清醒过来,江清念恢复平常神情,端端行了个礼:“臣女问殿下安好,徐姑娘好。”

她之前从未向他行过礼,以前他总纵容她,连东宫都随意出入的姑娘,他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些礼仪的,知道今天才发现她做的这些甚至比宫里的人还要好。

“姐姐。”徐婉宁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她,嘴角的笑慢慢消下去,侧目注意到宋砚舟的神情,开口,“之前是婉宁救人心切扰了姐姐,姐姐莫怪,听闻姐姐与胡家表哥不日成婚,婉宁在心底祝贺姐姐心想事成。”

江清念抬眼看向她,心想事成?

她心想什么又事成什么了,好一张颠倒是非扣黑帽子的嘴,忍不住冷笑:“哪有徐姑娘福分大,未来姐姐也要跪在妹妹脚下唤一声太子妃安好。”

“江清念!”

“太子殿下,佛门重地,请肃静。”江清念目光移向他,冷声,“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早知太子和徐姑娘会来,清念绝不踏入皇城半步,扰了二位的兴致。”

说罢,她折身要走,手腕一痛被拦下。

她呼痛转头,连徐婉宁也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人。

宋砚舟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当看到她这副样子对他时他就失去了理智。

“婉宁,你先去旁间。”

徐婉宁眼皮一跳,尝试留下:“殿下我……”

“听话,我一会儿去找你。”

无法,现在她也不敢惹他生气,只好瞪了眼江清念才缓缓离开。

被莫名其妙瞪了眼的江清念更是烦躁,她努力挣脱无果后干脆不再挣扎,站在原地强忍怒火:“殿下有话可以直说,这般只怕会让有心人误会。”

“误会?”宋砚舟捏着她的胳膊,薄薄的皮下就是骨头,她又瘦了许多,一时心中不是滋味,但想到她刚刚的态度,还是说道,“怕裴国相误会吗,江清念,你和我的事朝堂上下谁不知道!”

江清念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鼻子一酸,喉咙酸涩,眼眶发红:“殿下与我何事,殿下不是和清念说无男女之情吗,清念自认清清白白,也无需殿下多在意。”

她一哭宋砚舟更为烦乱,手指轻轻扫过她额前的碎发,眼中复杂道:“念念别这样,别哭,别哭好不好,我知你与胡家表哥相并无感情,你若是不愿意……”

他的话还未说完手被猛然甩开,江清念后退一步,脸上除了难以置信还有失望,她看着他讥讽道:“殿下当清念是玩物吗,殿下想让我嫁谁我就嫁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就能随便玩弄吗,我若不愿意又能如何,给殿下在古庙活守寡,还是说殿下又要反悔娶清念?”

那种决然让宋砚舟看了慌乱,他上前道:“念念你若是不嫌,我愿纳你为妾……”

“我嫌。”她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道,“殿下,我不愿,我嫌,我不想再和殿下扯上半分关系!”

宋砚舟心一空,下意识开口:“你凭什么觉得你和我再无关系。”

江清念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车铃轻晃,清朗如朝阳的声音打断他们。

红檀木马车停下,玉折扇抵在门框处撩起惊动挂着的摇铃,一角白衣华服从中走出,竹叶玉簪悬于冠上,莹润的夜明珠镶在中央,贵气又低调,黑发风中跃起,眉宇间流连疏朗之气,桃花眼微扬看向这边,如夜中黑鸦的眸,看到他们纠缠的手与袖子,笑着却没半分笑意,唯有寒意。

“江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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