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朋友
第二十四章最好的朋友
No.173
又一年的高考季来临，学校又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高三的同学—这些校园的珍惜动物，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对他们格外偏爱，怕他们不够吃似的，不停地给加菜。而我们这些校园的二等公民，自然又成为了小胡子的重点监视对象。鉴于我们班特殊的地理位置，我们都不敢在教室疯打乱闹，男生们下课了就抱着篮球直奔操场，女生们都开始种种花草—这些从街心公园的小贩处购买的鲜花，倒成了我们班阳台一道靓丽的风景。
我上完美术社本学期最后一节课后，终于卸任了美术社社长的职位。那天晚自习，收到了景风的一张字条，上面用红色水芯笔画的简笔画——一朵小红花。我看后，笑着把字条夹在我的画本里，趴在书桌上，头顶的灯光有点晃眼，我微微眯起眼睛，笑着看向景风，“你学了这么久，画画怎么还这么丑？”
景风转身对着我，微笑着说，“改天送你一盆真的~”
我想起董鹏飞送我的多肉被放在家里我房间阳台上晒成干的惨状，摇摇头，“算了，我养不活~”
景风伸手摸摸我的头，“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释放一下？” 景风说着伸出他的一只篮球鞋。我笑了，这是我最近最常用的舒压方式。我刚要抬脚踩上去，“等一下！”景风轻声说完，拿了一张纸放到鞋面上，“好了~”
我慵懒地伸脚轻轻地踩了上去，笑看着景风，慢慢地加大力道。景风面不改色地笑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映射他温暖的笑容，有一种小确幸在我心里打上了甜甜的印记……
如果说杨帆是拽我向前的绳索，那么景风就是我身后的安全网。跟他在一起时，我总是轻松、平静、愉悦的，在他面前我可以坦然地做自己。最重要的是，在他眼里我看到了那个我喜欢的自己……
No.174
6月，流萤似火，焦灼的不只是身体，同样炙烤着高考生的内心。面对今年的高考，我倒是没有像去年那样莫名的兴奋，只是例行公事的把自己的书提前慢慢地搬回寝室。我也有我要面临的考验——期末考试。通过前两天的数学测试，我的卷子上的红叉触目惊心，其他科目也好不到哪里。
芷瑜前两天跟我对了一下期末考试的复习进度，我内心又惶惶不安起来，心情低到极点。杨帆虽然明年还要参加一次最后的竞赛，现在已经开始训练，忙得不可开交。但他还是抽空到我们班给我送他的笔记和重点习题，我搪塞着不让他看我的习题集和卷子，他也许太累了，也没有坚持，有几次趴在高畅的座位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晚自习前。
我心里开始后悔学习理科的决定，谁说理科没有要背的？需要背的公式，例题等等一大堆。而我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划着一只帆船，不只风力不足，还要维修渗漏的船板，危机重重。随着日历的一页页撕去，我的信心也在一点点流逝……No.175
封校前一晚的晚自习，轩然提议晚自习后出校去吃烧烤。高畅小声说，她妈妈来接她，她去不了。轩然还想生拉硬拽，被我制止了。高畅的压力，我是知道的，她从小为了多获得父母的关心和认可，拼了命的学习。可到了最后，我觉得她爸妈成了只关注她学习的‘陌生人’，我舅舅每次打电话来，也只会问学习怎么样？可是，他连路遥都不认识，因为他从来没有开过一次家长会。而我前舅妈却在每次成绩单出来后，都表现的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她没有上过大学，当时银行下岗就因为学历问题，被刷了下来，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高畅身上。可高畅的高中的成绩怎么能跟初中相比？她妈妈恐慌一直引以为傲的珠宝发现有可能是假的，恨不得天天擦拭。高考这几天高畅肯定又被她妈妈强行关在房间里，封闭学习，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她也希望她是那可货真价实的宝贝呀！
芷瑜倒是很坦然的答应了。我和轩然把书交给住校的同学帮忙带回宿舍后，三人顺着放学回家的人潮走出校门，来到一家新开的烧烤店。
轩然笑着说，“他们家的鸡排特别好吃，今天我请客！”说完，轩然掏出优惠券，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我们的意见，就快速勾选，果断下单了。
芷瑜看着我笑了一下，低头拆开面前餐具的包装，洗完，换给我。她见我双手托着头，有点无精打采，安慰说道，“银航，你不要担心啦~你是我们理科班里，语文学得最好哒~”我看着芷瑜苦笑了下，这正好说明了我不适合学理。我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影印出来到处显摆，已经流传至各个班级。有时，我还会担心语文老师对我的偏爱，甚至会让身为语文的代表的高畅不适。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一下。然后，笑着拿起茶壶给大家倒水，“你们对我好一点儿~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作家，都把你们都写到我的小说里~”
“那你得给我写腿长一点！还有白一点儿！还有……” 轩然兴奋得拿筷子敲着盘子叮当响。
“行！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你描绘得机智过人，才貌双全~” 然而，呵呵，并没有！
我们正说得热闹，我听到身后有人笑着喊道，“杨帆，你妹妹也在呢！”
我回头看到一行五六个人走了进来，第一个走进来刚才说话的人是杨帆一个班的竞赛生，唐宁紧随其后，任意和杨帆最后走了进来。也许前面已经有人提醒，杨帆看到我们到并没有很惊讶。他和任意来到我们桌旁时，拿起菜单，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头，“点了吗？”杨帆问。
“点完了~” 我仰头看他，微笑着回答。
“但还没结账！” 轩然抢白道。
“我们也还没结！”任意看着轩然故意逗她。轩然瞪着眼睛看着任意，然后，撅嘴委屈地看向芷瑜。
芷瑜伸手拍了拍轩然的手，安抚了一下，转头问任意，“你们今天竞赛生聚会？”
任意突然鬼鬼祟祟地弯下腰，压低声音，“不是，一哥们儿要提前给唐宁过个生日，我们都是陪衬。”我仰头看向杨帆，轩然也同时把目光锁定在了杨帆身上。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杨帆淡淡地说完，又看了看我，“我也是在路上才知道的。你晚上回家住吗？” 我点点头。“那你走时叫我，一起走~”杨帆说完，看了眼那群已经找到座位的同学。
“那你们过去吧~”芷瑜笑着说道。
等杨帆和任意落座到不远角落大一点的圆桌，轩然目光才收回来，“你们说唐宁是不是会妖术？男生喜欢唐宁什么呢？”
“你小声点儿~” 我提醒轩然。我虽背对着杨帆那桌，没法直观的判断轩然对他们的影响力，但是轩然声音的传播力我还是可以估算出来的。而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唐宁看到轩然心里肯定也不平静。
“切~”轩然对那桌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我对她的提醒基本可以作为光在空气和真空的传播速度，差异忽略不计，“反正你哥和任意没被她勾走就好了~”轩然说完，瞟了我和芷瑜一眼，然后，淡定自若地喝了口茶。
我们的串陆陆续续上来了，唐宁那桌也慢慢热闹起来。轩然一口一口的咬着鸡排，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我身后。芷瑜见状，附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们吃完，早点走，以免节外生枝~”我点点头。
“服务员，来三罐啤酒！” 轩然喊道。
“喝什么酒呀？” 我和芷瑜一起出声制止。
轩然扬了一下头，示意我们看向身后。我转头，服务员正把一箱啤酒放到任意脚边，任意顺手拿了一瓶，用瓶起子打开，给其他人满上，看来那桌有不醉不归的倾向。欢闹的气氛下，唐宁的脸绷得特别紧，而张罗得最欢的那个，明显是今天的局主。奇怪的是唐宁并没有坐到他身边，他们两个之间竟然隔着任意和杨帆。杨帆好像感应到我的目光，转头看我。
我赶紧转身拿出手机，低头给杨帆发送信息，“你别喝多了！”
我刚发完信息，砰，轩然把上来的一听啤酒打开，推到我面前，“杨帆酒量怎么样？”。
“应该还行~” 我含糊地答道。
“什么叫应该还行呀？”轩然追问。
“我没看他醉过，但他平时喝得不多~”我说完，又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杨帆。坐在唐宁旁边的杨帆也正看向我，我赶紧收又回目光，伸手握住啤酒罐。
“那就好，以免被唐宁非礼了~”轩然说完，坏笑着打开自己的啤酒罐。
芷瑜和我对视了一眼，对轩然说，“那就只喝这一罐~”
“嘻嘻，好，干杯！”轩然拿起啤酒罐跟我们碰了一下，笑眯眯地瞄着那桌，喝了一大口。我总感觉如芒在背，却不想频频回头确认，轻轻地拿起啤酒，抿了一口。
嗡——，一声刺耳的麦克风声，我赶紧捂住耳朵。那个局主已经站在了点歌机旁边，脸色绯红，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麦克风，“那个，唐宁，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呃……，听说，你喜欢五月天，我准备了一首歌送给你！” 说完，全桌响起热烈的掌声。看热闹的轩然也跟着兴奋起来，拍桌叫好。
“你就是我的天使，保护着我的天使，从此我在没有忧伤。
你就是我的天使，给我快乐的天使，甚至我学会了飞翔。
飞过人间的无常，才懂得爱才是宝藏，
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局主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唱着，看起来又真诚又好笑，台下喝彩声和叫好声不断。突然我肩膀被拍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走？”杨帆站到我旁边，手按住我的啤酒罐。
“我，我一会儿~” 我说得有点心虚。杨帆眉头皱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把手伸到我面前。本来我还想早点走的，但是，现在台上的场面突然让我有种继续看戏的想法。
我故意伸手擦了擦杨帆的表盘，“你表坏了吧？你应该带那种没有刻度的手表特别酷，前两天，我逛街……”每次我想跟杨帆提反对意见的时候，都不敢正面反对，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但杨帆显然更了解我的套路和想法。他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我。轩然和芷瑜也在帮我求情。
“那就再等一会儿，但是，别再喝了！”
“我们就喝这一罐！”轩然抢着表态。杨帆看了眼轩然，拿起我的啤酒罐一饮而尽。等他回到他的座位，我拿起啤酒罐向下倒了倒，两滴啤酒滴地在桌上。芷瑜笑着伸手要往我的杯子里倒酒，我制止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特别是在外面。
No.176
慢慢地，饭店的人开始越来越少，那桌的动静却越来越大，渐渐进入高潮。刚才偶尔起哄嘻嘻哈哈男生们，开始拼酒环节，当然，唐宁作为今天的主角成为了围攻对象。这给了局主一个绝佳的英雄救美的机会，他站在杨帆和唐宁之间，给唐宁挡酒，杨帆索性跟他换了座位。唐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始终还是保持着淑女的姿态。
轩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芷瑜到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杨帆正站在水池旁边，我笑看着他打了个哈欠。
“困了吧~回家吧~”杨帆说完，我点点头。
我回去跟轩然和芷瑜说要先走，轩然还想强拉着我，但是看杨帆跟那桌打完招呼走了过来，就特别顺从地放行了。
我和杨帆走出饭店，去拦出租车，刚走到路边。 “杨帆！” 唐宁追来，声音有点急切。我和杨帆停下，回头看向唐宁。她明显也喝了不少酒，脸色绯红，跑来的时候，看着都有点儿不稳。
“我能跟你单独说两句话吗？”唐宁说话总是柔弱中有一种不容忍反驳的语气。
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在撵我，刚想开口。“没关系，你说吧！”杨帆看都没看我，答道。
“我……”唐宁犹豫着，“我不喜欢张一凡~”唐宁说完，时间好像静止了。杨帆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反应，而我却有点如坐针毡，又有点紧张忐忑，隐隐有点担心，甚至害怕……
唐宁停了几秒，好像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唐宁看着杨帆，眼波晃动得厉害，“你……”
“这么巧~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杨帆没等唐宁继续，打断道。他笑得轻松而坦然，我吃惊地转头看向杨帆，手不自觉地握紧书包带。杨帆没有看我，看着一脸震惊的唐宁，“不过，你别紧张，不是你~还有事儿吗？我们要回家了~”
唐宁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那种被羞辱却无力反驳的表情，让从来都高傲的她好像一下子跌落至低谷……
No.177
杨帆把我推进出租车的时候，我还没缓过神。我转头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唐宁，心里五味杂陈，轻轻地说道，“唐宁可能以为你也喜欢她，才会这么勇敢表白吧~她也许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被人拒绝吧~”
“收起你无谓的同情心~””杨帆说着拍了我一下头，“她只是把友情错当成了爱情！早点知道对她是好事儿！”
我转身拧着眉头盯着杨帆，纠结了0.1秒要不要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杨帆笑看着我，“你觉得呢？”为什么每次杨帆的话总是这么值得玩味，就不能像标准答案一样，是否明确，A、B、C、D确定吗？
我瞪着他的眼睛，努力想从他清明的瞳孔看出答案，可是，那一如既往地狡黠笑容，实在看不出任何提示。“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竞赛班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一连串连环的问题，让杨帆的笑容渐渐扩大，没有半点要回答我的意思，反而，逗着玩儿似的，说道，“你再好好想想~”
“切~我不猜了！”我横了杨帆一眼，看向窗外，车外的霓虹灯投射的光影打在我脸上。杨帆侧头看着我的表情，笑的更加开心的样子。
经过我们初中的时候，我想起杨帆初中转校回来的那个晚上，我、杨帆和刘涛一起去吃完烧烤，在夜里飞速骑车回家的情形。风在耳畔，心也飞了起来，杨帆时而在我前面，时而放慢等我，我们欢笑声撒满一路……
那个在危急时刻，保护我；在懒惰的时候，督促我；在我开心的时候，跟我一起开心；在我悲伤的时候，开解我或让我更加伤心的人；那个一直跟我在一起面对世事变幻的人，让胆小柔弱的我充满安全感的人；那个看着我的成绩，打趣我说这个成绩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的人，竟然有了喜欢的人！
我心中突然有点悲凉和恐惧，好像龙卷风要来的忐忑席卷全身……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无数问题和答案在脑海中浮现又排除。我好像突然理解了小时候，刘涛突然出现时，杨帆反常的小气和别扭。那时的他对刘涛充满敌意。后来，是在杨帆过生日的时候，我拉着杨帆的手特别真诚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帆才罢休。
我翻身打开灯，思来想去还是给杨帆发去的信息，“无论你喜欢的是谁，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吧？！”
等了一会儿，手机振动，“傻瓜！”我愣愣地看了这个词半分钟。出现在从小到大无数的语境里这个词有无数解释，此时这是什么意思呢？杨帆是为了搪塞唐宁瞎说的？
我正在愣神之际，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早点睡吧！一切等高考后再说！”杨帆追加的一条信息，让我平静安心下来。呵呵笑了，我可能是今天被吓到了，才头脑不清楚。现在一股热情都投入到竞赛上的杨帆，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谈个恋爱。他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大，如果唐宁都不符合他的标准，那么，还能有谁呢？
No.178
期末考试的来临跟在高考之后，我们好像即将上战场的战士，在演练场上坦然了很多。考完，女生们纷纷把阳台上的花草拿回家。路遥好像还要交代一下假期的其他事情，把芷瑜和任意叫去了办公室。轩然跟芷瑜对完答案后，心情有点低落，拉着高畅去看电影了。杨帆还要去帮忙整理卷纸，我背着空空的书包走向公交站。
烈日下，连风都是热的。街心公园的树叶油绿茂密，一个卖花的小贩正下树下，摇着扇子吆喝着。我走过去，看到满车的花都竞相开放。我低下头，指着一个花问老板，“这是蝴蝶兰吗？”
“是啊！”老板爽快的回答。
这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景风推着车笑看着我，说，“你喜欢的就是这个？”我笑着点点头。
“你等我一下。”景风说完，转身走到街上，找我们学校的其他同学说了什么。很快又跑了回来，笑着摸摸头说，“我今天出门匆忙，忘记带钱了~”
我赶忙笑着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景风对我眨了下眼，把钱递给老板，“怎么可能？我刚才跟别人借了，你再多挑几盆吧！”
我笑了，伸手一指，“我就要这一盆！”
从小我妈就培养了我一个习惯，去商场只可以选择一样自己最喜欢最想要的东西。我妈说这是培养我专一和选择的能力。
但有时，我不喜欢选择，不喜欢揭晓答案的环节。大人总教我们关注获得的喜悦，忽略失去的遗憾。可是，为什么不能都拥有呢？我这是贪心吗？
No.179
一路上，我抱着盛开的蝴蝶兰走到我家楼下的槐树下。槐花香气四溢，我坐了下来，把蝴蝶兰放到身边，闭上眼睛。老槐树的树荫遮蔽了阳光，斑驳地光影交错，我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偶尔一两片叶子和花瓣掉落在我身上……
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盛夏的午后，杨帆和我出来套蜻蜓、抓蚂蚱和蛐蛐……
我好像看到了初中时，我们一起回家，一路背诵英文的语句，背错了，我就喊着要回家，说外面太热。杨帆一边拿着小风扇吹着风，一边拉着我不让我走，说心静自然凉……
我好像看到了高考后，杨帆看着我的录取通知书，痛心疾首地说，什么学校呀！白瞎了我这么多年的课外辅导！
期待长大的我，忽然感觉很害怕未来……
这时，有人静静地在我身边并排坐下， “在做白日梦吗？” 他在我耳畔问道。我继续闭着眼睛，笑着轻轻地点点头。
“杨帆，我们会一直会是最好的朋友吧？”我轻轻地问道。
杨帆笑了，眼里满是故意戏谑的神情看向我，“谁知道呢？”
我睁开眼睛横向他，杨帆看着我，憋着笑，轻咳了两声，“那得看你表现！”
我看着杨帆笑了，夏日的热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搂起洒落在我裙摆上的槐花和树叶，扬向杨帆。花瓣纷纷落下，像夏日里的槐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