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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书,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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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天意让她不要对他么?茉莉深深叹息,心中藏着大秘密果真不好受。

她一宿没睡,坐在门口等小桃回来。这晚的夜格外漫长,天上的星星换了一茬又一茬,依旧没等来小桃的笑脸。她坐如针毡,内疚如同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她挣扎着对自己说:“如果天亮小桃还没回来,就去找炼丹老仙,问问有没有补救方法。”

她不停地在桃园兜兜转转,不断祈祷,希望楚泽和小桃能平安归来。

可事实证明神仙祈祷并没什么用处。

一晚上的煎熬过去,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天蒙蒙亮便跑到灵丹宫前敲门。

“谁啊,大清早的。”一白衣仙童打着哈欠开出一条门缝,露出一只眯着的眼。

茉莉环顾四周:“是我,我找老仙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我师父炼丹不眠不休好几天了,才刚睡下,你晚点再来吧。”仙童把门关上,发出嘭地一声。

“喂,我真有急事,性命攸关的大事!”茉莉喊了好几声,可里头已再无动静。

茉莉握紧拳头,使劲敲门,直到有人搭理为止。

“都说了,师父在休息,你莫要再敲门。要是扰了师父的美梦,我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仙童态度强硬。

“那你让我进去等。”茉莉也不退让。

仙童眼珠子一转:“进来也不是不行,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茉莉并不意外,她早就摸透这灵丹宫仙童的做派。

“进来不许打扰师父睡觉。”仙童眼神飘忽,“还有帮我把丹炼了。”

茉莉斜眼道:“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不是老仙的弟子,如何会炼丹?”

“我教你,但是你得帮我炼五十丹。”仙童毫不客气,张开手指摆了个五。

“五十丹?!”茉莉皱眉有些激动。

她曾在丹籍上看过丹药炼制方法,一批丹药少说也得炼个三天三夜,丹炉一次能炼三十丹,加上一批里面有几颗瑕疵,运气好的话也得炼两炉。

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准备把后面几天的活全扔给她。

茉莉犹豫片刻,开口答应:“好,你带我进去。”

她想着这正好能试下丹籍上学的东西,还能等老仙给她解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仙童将她领进他们的小药房,教她挑选药材,要挑色泽亮丽气味浓郁的。清洗药材,只需用瑶池水冲洗一遍即可。研磨药材,要用石磨将药材磨成细小粉末……

仙童把炼丹的大致流程教了一遍,也不管她学会了没,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炼丹房。

茉莉手执小秤砣,量出要用的药材粉末重量,将它们混合在一只小钵加三滴水,搅拌成粉坨,再将粉坨搓成重量相近的小圆粒。

做好这些繁琐的步骤,她踮起脚尖将丹药放进丹炉内。

哪知拿着钵的手一个不小心,撞到炼丹炉的把手,只听到“咚”得一声闷响,仙丹像有弹力的珠子,跳来跳去,在她身边的还蹦到她头顶,把她当垫脚石。

她管不上疼痛,连忙伸手去接,可那仙丹并不配合,总是抓不到。

为了不踩到它们,她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地上跳了几个回合才安静下来。

茉莉立马俯下身,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仙丹,捡完发现还少了俩。

这就只有一个炼丹炉,再无其他隐蔽位置。

她趴到地上,朝炉底下看,果然有两粒仙丹滚到这下边。她伸手直着手指,欲将仙丹捞出,摸着摸着竟碰到柔软的东西。

“咦?”茉莉仔细一看,发现最里头的丹炉脚下垫着一叠东西,再摸一下,确实是方才那柔软的手感。

她四处张望,从墙边拿来一个木墩子,确保四下无人,上半身挤进丹炉底,将东西一点一点扯出来,把木墩子塞到空缺的位置。

这是一叠薄薄的像生猪皮一样的东西,比猪皮光滑,比手掌大那么一些,有十来二十层叠在一起,第一面上啥也没有。

她翻开第一层皮,上面刺有四个赤色大字:人皮秘籍。

茉莉屏住呼吸,手微微一震,脊背发凉。往后翻,越往后看她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这文字虽简短,但记载的全是些骇人听闻,极致怪诞,伤天害理的速成功法。她意识到这就是勤绪常说的禁书。

翻到最后一页,翻到一张眼睛鼻子嘴齐全的人脸,惊得她把人皮秘籍丢到一边,拼命呼吸,将手浸泡在打好的瑶池水里。

她心里慌乱,却又想起勤绪对她说的话。他说拿到禁书他们就不用再受天庭的束缚,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欲望就像一只恶魔,不停教唆她把秘籍带走,与勤绪双宿双栖。她握住拳头下定决心,以旁人看不清的手速,将人皮秘籍收到袖子里。

这时四周没有一丝动静,她深呼吸定定神,将未炼制的丹药放好,静悄悄地推门出去,直奔南天门。

这一路上茉莉躲躲藏藏,那种不成神就成魔的感觉让她无比煎熬。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走动。

她正要喊勤绪的名字,发现他旁边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一把抱住勤绪,二人停在原地,拥抱在一起,像一对久别的恋人,片刻后二人手牵手,往左边的路快步走去。

此人一身金灿灿,她的身份不言而喻。她是天后的女儿明暖日神,掌管世间日升日落。

茉莉收敛身上气息,轻巧跟上他们的脚步。

他们来到百花园,只见勤绪拿出一束艳丽的鲜花,递给明暖日神,还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日神有着明媚的笑容,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凡的气质。

茉莉眉头深拧,望着不远处情不自禁抱着亲吻的二人,她千疮百孔的心像被狠狠地扔到地上,肆意踩踏碾碎。

原来他说忙,是忙着给日神投怀送抱,她竟然傻乎乎地等了他如此多个夜晚,她还自欺欺人地认为他责任心强,日夜坚守南天门……

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那样可笑,那样一文不值。

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天界,逃离天庭。

茉莉深深看了眼娇艳花丛中交缠的身影,咬着牙转身向南天门飞奔。默默幻化成他的模样,模仿他平日的严肃表情,目不斜视地走出南天门。

逃出天庭比她想象中要顺利,两边的守卫没有一个人拦她,不,应该说没有一个人敢拦灭邪大将军。

茉莉飞出承载天庭的七彩祥云,开始急速下降,靠近地面飞行。

飞行的途中她不断寻找隐蔽位置,她知道勤绪发现被人冒充可能会下来抓她,天庭也不会容许神仙私自下凡,她必须找地方藏起来。

不知道飞了多久,她发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这山峰是由巨石组成,有许多山洞。她直接飞到山脚下,用法力开出一个通道,直通山的底部,来到山的中间,在里头打造出一个石室,将人皮秘籍藏在细小的石头缝中。

她思前想后,又把人皮秘籍从石头缝拿出来,轻轻托起出写有“人皮秘籍”四个字的第一张,翻转过来,将后面的内容刻在石壁上,把这张秘籍塞到衣袖里。最后把其余的秘籍藏回石头缝,用碎石盖好。

秘籍藏好后,茉莉飞出石室回到山外,往天庭方向飞去。

这时一个熟悉身影迎面而来,正是勤绪,他身后跟着一队天兵。

二人撞面,勤绪眼中充满疑问,对着身后的天兵说:“你们去那边找找。”

“是!”天兵响亮的声音响彻云霄,气势磅礴地四散开去。

“灭邪大将军好生威风。”茉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茉莉你怎么在这?”勤绪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没错,那个伪装成你的人是我。”她的眼皮子不自觉抽搐。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们拿到禁书,你就跟我光明正大在一起么?现在就是时候。”茉莉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寻找一丝动容。

“你拿到禁书了?”勤绪瞳孔放大,里面有惊喜,有矛盾。

茉莉从袖子抽出那张人皮,像旗帜一样抓在手上,将人皮秘籍四个大字露出来:“在这。”

勤绪伸手要抓禁书,她身形一闪,躲过他伸来的手。

“你这是干嘛?”

“你陪我离开天庭,我便把它给你。”

勤绪眼中贪婪溢出:“不是,茉莉你听我说,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今日这个位置,现在离开太不值当。”

“不值当?”茉莉满目寒霜,冷笑,“呵,是舍不得明暖日神吧?”

“你、你都知道了?你听我解释!”勤绪眼底慌乱乍现。

“我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么?”茉莉眼底的失望快要溢出,她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

“茉莉,我爱你。”身后传来他带着轻微哭腔的声音。

茉莉心软回头,望着这个一身盔甲的人,释然了。

她曾想着,如果他愿意跟她出走,他跟明暖日神的事,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与他在外头过些逍遥快乐的日子。

铮铮——

三尺长剑寒光闪过,勤绪手中的长剑已指向她的头:“茉莉,你快把禁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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