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显神通
苍耳错愕:“你要帮我?”
“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那个琵琶,你少自以为是了。”白莅指着那个身如白玉弦若金丝的琵琶,“白子衿你想要哪个?”
只见白子衿摆动他骨节分明的食指,像抽奖一样漫无目的,最后停在一个古箜篌上:“就那个。”
“哈哈,白子衿你怎么知道我还想要那个!”
白子衿嘴角微微翘起,不说话。
“谢谢你们。”苍耳知道白莅变着法的帮他,目光切切,少有的感性。
“呐,事先说明,我们只是配合你,具体怎样表演得你来编排。”
这时一边蹲墙角的音乐迫不及待挤进他们的对话:“他们都挺听你的,那我也按你的来。”
“那先说说歌舞乐你们擅长哪一个?”
“我弹月琴唱歌都可以。”音乐拿起月琴,拨弄琴弦,自弹自唱。她嗓音空灵,如同小神明的吟唱,没有一个字却令人沉溺其中。
“音乐,那琴的音色与你的歌声不太相容,要不你就负责唱歌吧。”苍耳心中有了考量。
“随便。”音乐收起月琴,聚气丹田,继续练歌喉。
“那我跳舞吧!”白莅自动请缨,她觉得音乐空灵的歌声配上她的芭蕾,一定会有不错的效果。
“我还是它吧。”白子衿拿着竹萧,在手掌上敲击。
箫和芭蕾?不不不,这不合适,箫声还是配古典舞比较搭,好在古典舞她白莅也会一些。
“舞乐歌都有了,苍耳你要加入我的舞蹈么?”白莅转了个圈,吹动衣裙,翘起兰花指对着他指了指。
“我也唱歌,但是该用什么旋律?”苍耳眼珠时不时上移,一脸愁容。
“我有个提议。”白莅想起练舞时用的那些曲。
“说。”
“你们认真听我哼一遍旋律,看看能不能用。”白莅百分之百感情投入,哼了一首荷塘月色。
一鼓作气又哼了……糖果仙子的一部分。
诶?好像走错片了!白莅尴尬笑笑:“抱歉哼错了,再来。”
她一连哼了小曲库里的好几首,最后她捏捏嗓子:“莫得了,我得喝点水。”
白子衿立马递上来他刚热好的水,看到白莅咕咚咕咚如狼似虎,又给她热了一碗道:“慢点喝,我这还有。”
白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朝他点头,慢慢将那水喝完。
“我觉得这首挺好。”音乐将那首美丽的神话吟唱出来,声音空灵很好地演绎出平静的悲伤。
苍耳眼前一亮:“就这首了。”
美丽的神话旋律确实美,还有凄美故事感加成,更能打动人。
确定好曲目,接下来就是各练各的。
白莅不像他们,需要熟悉新的曲子。她哼着曲转动手腕,踢腿轮腿,转各种圈,研究怎么配合法力,将舞蹈动作衔接设计得更飘逸更凄美破碎些。
看到他们都那么努力练习,她仿佛回到与队友一起苦练奋斗的时候。与大家在一起无论多苦都有面对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人多平分了苦,还是人多力量加持大更抗苦了。
表现方式不同,目标相同。没有沟通过的他们,不约而同跟着白子衿的箫声唱着。
白莅也按照设计好的动作,飞到一块小浮冰上,借鉴蒙大将军和玉漱公主的故事,将再也等不到所爱的绝望融入舞中。
箫声悠远绵长,吟唱空灵中交织清澈嘹亮,灵动的身姿在孤独漂泊上旋转。
突然上空散落许多白色花瓣,如同雪花徐徐飘落,香气顿时充斥整个冰堡。
她即兴舞袖,单手托花瓣旋转问天,热泪缓缓直到箫声余音消失。悲伤地躺在地上,任由落花迎脸,胸腹大起大落,举着的右手不曾放下,将这场表演拉下唯美序幕。
白莅忽觉身下的冰轻轻摇晃,只见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她眼前。
“你来啦?”入戏太深,泪水将她视线迷糊。
白子衿握住白莅的手贴于胸膛,看着底下楚楚动人的她,心中□□瞬间点燃。他附身而下,挑开她脸上的落花,拭去眼泪,将她按在冰上如狼似虎般狂吻。
“唔唔……”他粗鲁霸道的吻让她恐慌,她缩着头拍打着身上一反常态的人。
白子衿眉毛微曲,有些恼怒,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托住她后脑勺,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情急之下,她召出火伞将白子衿怼高。这才隔开差点走火的两人。
在他们二人亲热之时,一股橙色力量已经从她身上飘出,与其他粉蓝红三色力量并驾齐驱,穿透苍耳手上的络音海螺,又马不停蹄地往靡音古琴去。
“你别再乱来。”白莅喘着气将白子衿放下来,反手抓住他的双手,一边将注意力放在那两件乐器上。
只见两件乐器吸收这四色力量散出彩色光华,慢慢浮于上空,如密友般摩擦触碰。络音之光柔如明月,靡音之华炽似骄阳,二者交相辉映,平分秋色。
络音再次飞到苍耳手里,一行字出现在他面前:缓音通经络,急声搅肝肠,心无恶念者不受其乱。
“以音制人?”白莅好奇,他的络音海螺听起来比她的火伞还厉害,是个远程攻击。
苍耳捧起络音,嘴唇覆在尖端开孔,缓缓地吹。
白莅见状立马捂住耳朵,就怕他一个兴起吹快了,把她肝肠搅成死结。
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捂耳的双手移开。
“白子衿你干嘛?我心有恶念不得不防。”她皱眉,赶紧再次将手捂回去。
“在一切强大力量面前,这些花里胡哨的招数都是摆设。”
白子衿身上溢出蓝光,变出一个厚厚的护盾,将所在这块浮冰罩住。
苍耳吹出的音波如湖中的涟漪,一环环打在白子衿的冰罩子,竟神奇消失了。
白子衿向她走近,白莅凝聚法力,学着他的方法造出一个小火罩子将自己罩住,不让他靠近。
“白莅……你还在气方才之事?”
“哼!”白莅气愤,幸亏苍耳他们注意力都放在络音靡音上,不然白子衿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对她,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我白莅可不是谁的所有物,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白莅声音高出一个度,是抗议是警告。
她就是想让白子衿知道,属于她的她想给就给,不想给谁也别想强迫她。
“可我感觉到你的心很痛,撕心裂肺的痛。”
“那现在呢?我现在什么感受?”
“心跳很快,很紧张,你很害怕?怕我?”
白子衿不停地扒着火罩子,尽管那火烧得那样猛烈,尽管他的手烫出水泡。
“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你别不理我。”
“那你先保证以后我不动你,你就不能动我。”
白莅说完,双手叠在胸前,背过身去不看他。
白子衿连忙绕道她看得到的地方,敲敲火墙:“什么为之动?”
“就是……总之你就不能乱亲乱摸。”
“可我乃情之所至,自然流露难以自控。”
“那你就努力控制住你自己,你那么粗鲁,我总觉得你会忍不住吃了我。”
“我控制好了,你出来吧。”白子衿坐在火罩子外可怜兮兮地望着白莅。
白莅直直穿出火罩子,随手一挥衣袖,罩子便烟消云散。
白子衿站起身挪动腿脚,走到白莅身前,卑微地握住她的左手小尾指,像只犯错的小狗:“白莅……”
看他落魄的样子,她开始愧疚。
“白莅,你要是还气的话你就打我出气吧,你别这样晾着我。你说句话。”
“对不起,是我反应太过了。”白莅也觉得这样有些反复无常。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不喜欢被动的感觉。
有时候腻歪觉得很甜很开心,但突如其来的触碰却会让她感觉毛骨悚然,这毛病令她苦恼。
白莅一把抱住白子衿,挫败地埋头在他怀里:“白子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难相处?”
“小疯子,我不在乎这些。”白子衿小心翼翼环着她,“日后你多多主动与我亲近便好。”
“嗯。”白莅从他怀中出来,看到外头满天音刃碰撞。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白子衿全部心思放在白莅身上,哪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
“我出去看看。”白子衿走出冰盾,在打斗边缘变换位置。
这时苍耳手持络音,不断吹出黄色音刃,那音刃如无头苍蝇般胡乱攻击。
再看对面的音乐,上半身那动作之快,让人看不清她拨动靡音琴弦的双手。一缕缕烟从她刷着的琴里冒出来,飘飘绕绕地化解了苍耳的进攻。
白子衿猫着腰,如同个战地记者般,对着那多若繁星音刃音烟又跳又挡又扇又拂,两手左右开弓,忙得焦头烂额。
二者实力相当,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白子衿回到冰罩里,搓搓耳朵:“哎,我的耳朵要被他俩折磨死了。”
“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只是斗法,试试新得法器的威力。”
“原来是这样,那你没伤着吧?过来让我看看。”
“我没事,不用看了。”
白莅凑近,移开他的手,只见他揉得通红的耳朵里还残留着红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