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妖兽的认可
白莅手掌覆在地图上,抚摸着不平整的竹片,看着桌上的宝物,一幕幕艰苦奋斗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放映。她万分感叹,终于熬到苦尽甘来的一天。
“现在该怎么做?”白莅尴尬笑笑,东西凑齐了,但白银叶并没告诉她怎么使用。
“你试着激活它们内含的法力。”白子衿拿下她手上绑着的红发带,双手悬在发带上。
只见那红发带开始飘起,边缘镀出蓝光,渐渐生出一个蓝色小光球。
“这就是我的认可。”
“哦!原来认可就是一粒小能量球,那我懂了。”白莅茅塞顿开,立马伸手放在宝物上,注入力量将妖兽认可请出。
她双手搓麻将般摸动,神乎其玄的动作仿佛神棍开坛作法,诡异滑稽。这时桌上宝物向约好般发光抖动,震得桌子哆哆响。
地图率先迸出一团白色法球,丹药其次冒出孔雀蓝法球,古箜篌紧跟其后吐出宝蓝法球。
三法球贴贴撞撞,像那多年未见的兄弟姐妹。
白莅迫不及待取出藏于袖的谷雨,正当她要重复前一道工序时,谷雨啾啾叫停她的动作,飞到她耳边小声说:“我自己来。”
“哦哦,知道了。”
只见谷雨飞落她手心闭目,一动不动。
“白莅它怎么了?”
“嘘……它在集中精力,它可以把迷雾的认可逼出来。”
苍耳知晓缘由后噤声。
只见一束青金色的光慢慢裹住谷雨,一丝丝力量在它头顶形成一个光球。
光球快速脱离谷雨,飞去与另外三法球汇合,它们一同在白莅身边兜兜转转。
“白子衿才是中诅咒的那个,你们围着我干嘛?”白莅引着法球走到白子衿身边,没想到那些法球躲在她身后,就是不与白子衿接触。
她抓住那四颗法球,硬是往白子衿身上塞,不曾想那法球遇上白子衿就像同极磁铁,她靠前一步,白子衿便被推着往后退。
“这是为何?”白莅心里堵得慌,这感觉就像拼好几千块的拼图,才发现缺了一块。
好不容易拼命集齐宝物,竟然用不了?
白子衿却释怀地笑着说:“或许是它们与我不合,我们再找别的办法,不着急。”
希望破灭他面上还能看起来云淡风轻,可为什么她还是隐隐感觉到他的心在痛?
谷雨飞到白莅肩上在她耳边:“啾啾啾啾。”
“谷雨你说我们应该先把认可法球收起来,它们力量会消减?”
“啾啾啾啾啾啾。”
“好好好。”
还记得金茸送的金玲珑有聚集法力的功能,白莅赶紧将它拿出来。
金玲珑金灿灿的光芒格外耀眼,可以看到它镯面有六个坑,是石托。石托之间有规律地排列在整个镯面。
白莅将金玲珑抛到天上,双指划了几个弧度,向金玲珑注入法力。
汲取法力的金玲珑瞬间膨大,小小的镯子变成个救生圈般大小。它仿佛有特殊的吸引力,那四个认可立即被它吸附过来。
只见金玲珑扭动几下,便缩回原来的镯子大小,缓缓落到白莅手中。这时金玲珑上多出四颗宝石。黄绿色晶莹剔透的像橄榄石,白色泛珠光的那颗像珍珠,宝蓝色那颗像青金石,孔雀蓝那颗像蓝晶石。
白莅带着金玲珑,摇着手腕显摆地在白子衿面前晃悠。金灿灿地真好看,将它们带在手上可谓是非常霸气,完全不沾暴发户的俗气。
可白子衿似在沉思,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显摆,她自讨无趣,将那金玲珑脱下放回锦袋。
金玲珑好看归好看,不过她也不太习惯手腕上套个沉甸甸的东西,太过招摇。
“不如这样,你俩先与我去极地,我师父可能知道怎么使用认可。”苍耳看俩人苦恼沉默,便给他们提供思路。
“好,极地在哪?快带我们去。”白莅立马重燃斗志,跃跃欲试。
她白莅可没那么容易被困难打倒,这最后一块拼图她怎样也得找出来,亲手拼完整幅图才甘心。
她挽着白子衿的手臂,语气柔和:“白子衿,你想不想去极地看看,苍耳那群穷凶极恶的亲戚?”
“带路。”
“带路带路。”白莅一手拉着白子衿,一手推搡着苍耳催促他前进。
“好勒!”苍耳心情不错,一想到即将抵达极地,他的心便无比兴奋。
……
穿过一望无际的冰层,一片延绵不断的雪山出现在天边。
“你们看到那些冰川吗?翻过去就是极地。”苍耳指着前头的冰川,脚步越发轻快。
白莅哆嗦着从白子衿怀里露个头:“苍耳,你能不能借些裘服来穿穿?”就出来说句话的功夫,她脸已经蒙上了一层霜。
这里就算不下雪,也比北溟那边冷得多。这还没到极地呢,极地有多冷?她完全不敢想象。
苍耳扯扯腰上白毛:“这衣服我们狼族生下来就有,借不来。”
“哎,那么冷我还是躲着吧,要是到了就喊我出来。”白莅争分夺秒缩回去,扯着赤色玄,由头到脚把自己包到密不透风。她隔着赤色玄依旧能感觉到白子衿摸她的头。
他的怀中一片黑暗,加上走路时轻微的摇晃,白莅在温暖环绕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嗷呜嗷呜嗷呜……”一声声狼嚎此起彼伏延绵不绝传入她的耳朵。
她立马从浅睡中醒来,拨开赤色玄,留出一双眼睛的缝位,观察外边的情况。
只见一大群狼分散着正围在旁边。太好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狼。它们一身雪白,四肢有力,耳朵大而挺立接收着指令,那一双双眼睛更是充满狠劲。
“啪”白莅的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你干嘛?”她手肘轻轻撞了下白子衿的腹部。
她不就看到喜欢的动物小小的兴奋一下嘛!
只见那只最膘肥体壮的头狼龇牙咧嘴,目标明确,朝着苍耳发起攻击。头狼一动,它身后的狼群即刻一拥而上,一只只凶残的样子,很明显它们想要扑上去把苍耳撕成碎片。
苍耳哪能让它们得逞,他要让它们知道如今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任人欺负的小狼崽。他轻身跳开狼群围攻,手中变出络音海螺。络音海螺发出一阵耀眼光芒,震慑住再次扑来的狼群。
虽然白莅很喜欢狼,但她见不得别人伤害她的伙伴。她跳出白子衿的香暖怀抱,本想潇洒落到,没想到地上积雪那么厚,陷下去整个人矮了小半截。
“呜呜呜……”苍耳飞在空中,将络音海螺的声音散播出去。
“哇!”白莅惊呼一声,赶紧用法力封住耳朵。只听了这几秒,她的耳膜就像被冲击钻钻了个大洞那样疼。
当然这罪也不是她一个人受着,旁边一步步逼近的狼也无一幸免。
它们纷纷倒在雪地上,痛苦抽搐、翻滚。很快便躺着无力挣扎,只有呼吸的律动证明它们还活着。
苍耳缓缓放低那络音的手,一开口凛若冰霜:“你们回去告诉枫炎,明天晚上婀月山顶,我月笙与他决一死战。”
狼群听到苍耳大发慈悲要放它们走,立马夹着尾巴连滚带爬,像风一般的速度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凌乱的梅花脚印与血迹相互融合。
“月笙?”白莅轻轻念着,这听起来是个恬静清冷的女孩闺名。
“月笙已经死了,早就死了。”苍耳自从来到极地,又变回那个初见时死神般暴戾的苍耳。
他身上背负太多仇恨,一日不做个了结,他一日都无法真正轻松快乐。
“那我们今晚到哪落脚?”白莅观察到这里冰川林立,积雪环绕,处处透露着危险信号,感觉随时都有雪崩的可能。
“今晚不落脚,我们直捣枫炎老窝。”苍耳深沉的声音让她不战而栗。
“你们不是约的明天在婀月山顶?”
“没错,就是明天。明天我便带着他的尸体上婀月山顶,让他给我父母做祭品。”
白莅噤声,倏地躲在白子衿身后,眼前的苍耳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他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们谁拦我就得死!”
冤有头债有主,她白莅又不是嫌命长。
“有什么安排?”白子衿问道。
“杀枫炎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先去婀月雪山,等我安顿好一切,再招呼你们。”苍耳指着远处那座小雪山,它的山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微红的光。“在婀月山顶上有我父母的衣冠冢,我师父则住在婀月雪山一个向南的山洞,他身黑色裘服,是头踏雪黑狼。”
“好,当心暗算。”白子衿一只手拉住身后的白莅,就往婀月雪山走去。
白莅停住脚步:“白子衿我们真不帮帮苍耳吗?”
“你看他想让我们插手吗?”白子衿转过身,轻轻拍她的头。
“可是一个狼群里那么多狼,苍耳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而且我看他那满眼仇恨的样子,很容易出事。”她回头看,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要在极地建立威信,就必须独自杀掉掌权的枫炎,我们能帮他一次,那后面呢?”白子衿搓搓她冰冷的手,“他想要的可不止报仇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