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4）

小七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他下了帖子到烟花碎。正巧十一结束了无忧处的活计，回到了烟花碎。

“闻曦公子这是邀我做什么？”十一调侃他。

小七点了好几样点心，但是面点居多，他是齐州人，齐州人就爱吃馒头馕饼这些面食。他一边往嘴里快速地塞着吃的，一边指着椅子让十一坐下。

“我们发现了很多大凉人。这些人身上的通关文牒都是假的，而且你还记得上一次语乔师傅说的那个秦州军司吗，虽说他失踪了，但是我们从他府上搜出来很多延年益寿的珍惜药材，还有私藏的武器。”

小七感慨道，自己回了一趟秦州，没想到发现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他们在秦州明明呆了整整一年，愣是没有发现异样。直到老兵家出事，还有秦州军司失踪，才查出这么多。

“所以，老兵怎么样了。”十一还在关心老兵，从家里挖出那么多人骨，不知道秦州知州怎么判他的罪。

“我们听说老兵死在牢里了，不过老兵生前并没有被上过大刑。听仵作说，老兵家中发现的人骨，都是完整的骨架，而且骨架高大，应该都是男人的骨架。只不过所有的骨头都被煮过，判断不出身份了。临时代班上任的军司虽说是老军司的亲侄子，他也判断不出这些骨头是不是老军司的。”小七说。

“我们一直和老兵住在一起，怎么就没发现老兵是个那样的人呢，所以他是细作吗。”十一装作很懊悔的样子。

小七说不知道，但是老军司放了很多大凉细作进入大瑜这件事板上钉钉。老军司失踪后，临时军司也被立刻被撤职调查了。

“还有别的什么嘛。”十一着急知道小七这几个月的做了多少事。

“江州徐督察其实暗中有一批人保护，不过这批人保护的是江州的一批利益相关的官员，这些人组成了一个江湖杀手帮派，名叫‘树弥勒’，专门帮他们走私大凉武器的。”小七说。

“树弥勒，我在无忧处献艺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刺客，行为举止不像暗阁培养出的人。他是不是树弥勒的人啊。”十一急忙问。

“是啊，他说，他知道暗阁派了几个细作在烟花碎，他好几个兄弟在烟花碎得消失地无影无踪。自从他把马夫的尸体放到烟花碎之后，烟花碎不久就派了一批女妓出去卖艺，他认为这一批人里面一定有暗阁的细作。但是他不知道是哪一个，就准备放火把这一批女妓全部烧死。”小七说。

“那，马夫的尸体在贵客的包厢出现的。他是怎么去了这里呢？”十一追问。

“他没有说这个，他只知道有人提醒他，通过运菜的车把马夫的尸体运到烟花碎就好。那个人负责挂出尸体。”小七解释道。

“所以，最后你们还是没有查到把尸体挂出的人的消息。”十一感觉有些遗憾。

“是啊，他说，他自己在树弥勒就是最低等级的刺客‘火风’，他上面还有‘骆驼’和‘货工’。那天前去接应他的就是‘骆驼’。其中，最高等级的刺客就是‘货工’。”

“这些货工可了不得，他们可以把大量的火器拆成部件，放入身体中，运送到大瑜的各个地方。等到了地方，再从身体里将部件取出，组合成一个完整的火器。”小七讲得眉飞色舞，像是在说书。

十一明白了，有个树弥勒的‘骆驼’藏在烟花碎了。

“不过，除了树弥勒，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江湖刺客帮派的踪迹。”小七话锋一转。

“什么啊，这树弥勒都这么厉害了，还有江湖帮派跟他们抢生意嘛？”十一对这些事越来越感兴趣了。

“据说叫什么歃血盟，十一姐姐，你听说过吗？”小七问十一道。十一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一下眼睛，然后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歃血盟和树弥勒，抢生意的？”十一不知道歃血盟盟主的真正目标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被歃血盟救出来的，而且母亲也要求自己加入了，而且自己只是最低一等的刺客，高等刺客的任务，她一概不知。

“这个歃血盟，也是很奇怪。他们好似和树弥勒抢生意，有时候又看不出目标是什么。明明挟持军司抢劫货物，他们也能获得一大笔财富，但是他们偏偏不抢东西，还要搞什么失踪案，闹得当地官府不得安宁了之后，上一级的官府自然会派人下来监察。最后，逼得秦州地方官换了一大批。”

“这么说，歃血盟还是好人？”十一装作好奇地说。

“不是好人，这你可看错他们了。”小七连忙摆手。

“这些人的好坏，成员背景复杂。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们是好是坏还无从论证，而且，他们也不是朝廷的人，难免和朝廷利益冲突。”小七认真地说道。

“所以，秦州那位老兵到底是好是坏啊。这个咱们查清楚了没。”十一随口问道。

“老兵肯定是好人，他抓的肯定都是坏人，但是，暗阁不相信他。仵作们还没验完尸，还没等审问老兵，他就病死了。”小七一想起老兵，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不是，我是说，老兵是不是歃血盟……或者树弥勒的人。”十一补充道。

“这个我们没查出来呢，但是老兵杀人的手法很娴熟，他肯定有什么人在支持他。但是，老兵肯定不会乱杀人的，他对我那么好，我爹都没有对我那么好过。”小七说。

听到这个消息，十一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