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
宋宛白:“......”心悦就心悦,你脱衣服干什么?
一向淡定的她,脸上也不由得出现几分愕然。
她问道:“武德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在自荐。”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比当初入军营还要坚定。
宋宛白的脑袋突然卡壳,瞬间才明白他的意思。
与此同时,段时珩有事找周延,但是转了一圈居然发现人不见了,于是问清风,道:“他人去哪里了?”
清风回答道:“可能.....是去茅房了。”
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神情,段时珩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撒谎。
脚步不停地往前边走着。
清风连忙在身后追着道:“王爷,小将军只不过是找宋二小姐谈些事情。”
“原来是去找宋二了。”
清风:“......”完蛋了好像被套话了。
段时珩急匆匆地赶到宋宛白地帐篷外,恰好碰到周延从里头出来,段时珩看到他衣衫不整,连忙上前就是一拳,周延被他打倒在地。
“周延,本王对你太失望了。”他的声音很沉,目光如冰锥刺向他,周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由得愤怒道:“还不是王爷优柔寡断,既然你断不了,那我帮你断有什么错?!”
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段时珩沉默着不说话,片刻后道:“回去等我。”
说罢,便毫不留情地越过他。
清风低垂着脑袋,自然也是知晓这么做段时珩会生气,等人走之后,便上前问道:“如何?”
周延撇了撇嘴,脸上有几分挫败,莫名其妙地问他道:“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清风转过身,很显然是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两人平日里斗嘴损人惯了,突然要说真话,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有几分不情愿道:“你是习武之人,这个自然是不需要我多说。”
周延一身的肌肉,上次在夏藐,他精壮的臂膀露出来,惹得周围的贵女们都连连尖叫。
可是那女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清风看他发愣,拍了拍他的肩膀,“愣着干什么啊?那件事到底怎么样?”
周延摇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最后说道:“她说我像弟弟。”
他不仅秀了自己的身材,还将自己的家世优点全都摆了出来,然而那女人却是无动于衷。
脸上没有一点害羞,甚至还毫不避讳地打量起他的身材。
这让他顿时感到挫败。
想他在虽鲜少在京中,但是也是凭借一身本事和相貌在世家公子中能排得上名次。
可不想在她眼中,自己却是个弟弟。
“弟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在骂我?”周延不解道。
清风摇了摇头,面如死灰道:“骂不骂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大难临头了。”
他的本意是让周延前去找宋宛白,劝告她离开靖安王。
可没想到这小子脑袋是被驴踢了,一身武力值不靠,非要靠自己的颜值。
两人就这么愣在原地,一人生无可恋,一人怀疑人生。
另一边,段时珩连话都来不及问,直接进到宋宛白的帐中。
眼看着宋宛白安然无恙,连头发丝都是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段时珩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宋宛白看他这般喘着气,不由得想到刚才的事情。
段时珩面容严肃地问道:“你如何?周延可有把你怎么样?”
原来他叫周延.....
联想到刚才他的举动,宋宛白不由得弯起唇角,“王爷身边的人也太有趣了些。”
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段时珩脸上的表情从愤然到无语,最后到一言难尽。
脸色也逐渐又白变红。
他暗地里咬牙,不由得骂出声:“那个蠢货!”
旋即他又若有似无问道:“那宋二姑娘觉得他如何?”
宋宛白抬眼望他,语气缓缓道:“是个不错的人。”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宋宛白总感觉他有莫名的亲切感。
直觉告诉她,他是一个好人。
闻言,段时珩下颚绷直,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宋宛白不由皱眉。
他是生气了吗?
段时珩走出来之后,便立马回了帐篷。
此时清风和周延都在,看着他面色不虞,两人都不由得眼观鼻鼻观心。
冷静过后,段时珩就知晓这样的计谋不可能是周延一个人想出来的,如今看到清风的模样,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面色灰沉沉,颇有一番山雨欲来的既视感,两人都不由得绷直身子。
段时珩很少发脾气,一旦发脾气那便是要遭殃了。
周延率先站出来说道:“这事是我鲁莽,还请王爷见谅,但毕竟是皇上派我来保护王爷,属下保证不再有下次。”
他双手抱拳作揖,语气豪迈,似乎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清风在一旁咋舌,说好了两人一起承担,他就这么把自己撇地一干二净了。
周延对他的挤眉弄眼熟视无睹,目光毫不斜视地紧盯着前方,得罪谁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段时珩。
他目光不敢望向他,只听见他说道:“下个月的马厩,清风你全权负责。”
“啊.......”清风的脸瞬间垮下来,但触及到他的目光,他干脆利落地应声道:“是。”
段时珩惩罚下人从来不是打打杀杀,然而这才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
清风最讨厌马厩的臭味,每次路过回去都得要换一身衣裳才行,如今要连续打扫一个月,倒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若是拒绝,惩罚不会减少,只会翻倍。
眼看戴着痛苦面具离开的人,周延不由得后背发凉,这小王爷可是知道他最讨厌抄书了,上一次不小心招惹了他,被罚抄了一天的书,他恨不得立刻提刀上战场。
直接去收复南蛮都比这抄书的强。
“周延,你可知错?”
周延低垂着脑袋,“属下知错,不应该听清风的话。”说罢,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属下就应该当面跟宋二小姐说清楚。”
段时珩无奈地扶额,“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
“属下不认为我的动机是错误的,宋二小姐和王爷成亲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他的声音振振有词。
“可是你看看你如今做了什么?”
周延不由得哑然。
“倘若就这么毫无信服地退婚,别人会怎么想?”
“可是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人的想法都顾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怎么认为那是他们的事,王爷总是这般优柔寡断,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错失机遇。”
段时珩不欲跟他争辩,只是道:“本王不管你出发点如何,达不到目的那便是失败,失败就要付出代价。”
周延撇过身子不言语,周身散发一股倔强的意味。
“王爷若要罚,那便罚吧。”
段时珩没接话,只是问道,“鼎一事如何?”
周延突然面色大变,“刚才侍卫搜身的时候,属下趁机将鼎丢到三皇子的帐篷中,忘记取回来了。”
说完他身形一动,“属下现在就去找回来。”
“不必了。”段时珩将人叫住,“让他拿便是了。”
可是,那不是要给太子的吗?
周延低头,没问出声。
“王爷不好了!地动了!”帐篷外传来侍卫的叫喊声,还没等段时珩回过神,就感觉到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便是许多贵女公子的尖叫声。
“地动了!”
“快跑!”
“这个位置很安全,大家不要出帐篷!”周延长年在外打仗,很清楚此时哪里最安全。
旁边的侍卫听到他这么说,都指挥着让人待在帐篷中不要乱跑。
眼看秩序已经稳定许多,他转过头,却意外的发现段时珩正在往外头走去。
“王爷您去哪!”
段时珩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快步地往宋宛白的帐篷走去,却发现帐篷里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一盏茶之前,宋宛白正在帐篷内休息,突然感觉脚下有轻微的震动,旋即二话不说拉着香桃往外走。
她们帐篷的身后恰好就是一堵山墙,很快便有碎石坠了下来。
“小姐快看,那里有人。”
自从要重新搭建帐篷后,宋宛白便选择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侍卫休息的场所。
此时,宋宛白顺着香桃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帐篷中,有一名男子。
此时段傅煦正艰难地推着轮椅往外走,不料脚下却被一根绳子绊住挣脱不开,周围的侍卫也不见的踪影。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感觉身体一腾空,他居然被一名女子抬了起来。
“多谢姑娘。”
“别废话,快走!”
“........”
眼看着地面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段傅煦不由得面色一凛,连忙推着轮椅往前走。
宋宛白认出他,穿着华贵且坐着轮椅,只有二皇子段傅煦。
“二皇子您的下人呢?”
堂堂一名皇子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虽然因为身残而被众多朝臣忽视,但也不至于落魄这副模样。
段傅煦不由得苦笑道:“恐怕是都去看狩猎宴了吧。”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心中早已猜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