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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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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走进玄武门后偷偷去了长阳宫,一直等到过了未初才磨蹭着回了昭仁殿。小西藏好碎了的镯子,给手背上了药裹了条帕子,然后才快步回了乾清宫正殿。

将要未正的时候夏香蕊来了乾清宫,小西高兴地迎上前恭敬行礼,亲亲热热地打招呼,“奴婢见过夏姨!”

夏香蕊朗声告诉小西,“夏小西,皇后命你速去坤宁宫!现在就跟我走吧!”

小西收了笑朝着坤宁宫的方向恭敬行礼,认真回答,“奴婢谨遵皇后懿旨!”

小西穿好披风跟在夏香蕊身后快步出了乾清宫正殿。这会儿阳光正好,两个人迎着温暖的阳光走向坤宁宫。四下无人,夏香蕊放慢脚步轻声提醒小西,“宁国公主来了……”

小西担心地轻声问,“她对着皇后胡搅蛮缠了?”

夏香蕊转头盯着小西的眼睛微微点头。

小西微皱眉头轻声致谢,“多谢皇后!多谢夏姨!奴婢知道了!”

“要不你先躲躲?”

小西叹口气,轻声回答,“她这会儿来就是想出出气,应该不会闹大。”

“左手受伤了?”夏香蕊刚才在正殿里就发现了小西的异常,她一直把左手藏在身后。

小西笑笑,轻声安慰夏香蕊,“不小心磕碎了镯子擦破了皮已经上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夏香蕊心疼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带着小西快步去了坤宁宫。

小西在正殿外脱了披风,交给门口值守的小宫女,低着头跟着夏香蕊快步走进坤宁宫正殿。徐仪华坐在正殿上首的椅子上,正在和下首的朱镜静安静喝茶。夏香蕊快步站回徐仪华身后。

小西恭敬行礼,“奴婢见过皇后!见过宁国公主!”

徐仪华语气温和地吩咐,“夏小西,近前说话!”

“是,皇后!”小西低着头快步走到离着徐仪华五步的地方安静站立。

徐仪华看到小西左手上的帕子关切地问,“夏小西,你的手怎么了?”

小西低着头恭敬回答,“回皇后,今早奴婢不小心划伤了手背。”小西不愿搬弄是非,特别是当着搬弄是非人的面。

“严重吗?”徐仪华继续把话题引向他处。

“回皇后,奴婢的伤很轻,谢皇后关心!”小西心里明白徐仪华的意图,继续默契地配合。

“那就好!”

朱镜静不耐烦地轻声提醒徐仪华,“皇嫂!”

徐仪华看了眼朱镜静才对小西说,“夏小西,本宫记得你今年就十九岁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朱镜静没了耐心,不顾礼仪地站起身打断徐仪华的话,一脸不屑地盯着小西厉声警告,“夏小西,本宫现在当着皇后的面郑重警告你,不要勾引本宫的驸马!”

“公主!”徐仪华冷了脸轻声提醒朱镜静,“公主没必要自降身份,和一名女官如此!”

朱镜静也察觉了徐仪华的不悦,不情愿地坐回椅子,瞪着小西生闷气。

小西朝着徐仪华双膝跪地端正地磕了个头,态度恭敬地辩解,“回皇后,奴婢对皇上绝无异心!奴婢甘愿一辈子伺候皇上!”小西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应对此事的态度。

“一派胡言!”

朱镜静被小西不卑不亢的态度激怒,丝毫不顾公主仪态,起身就要抽小西巴掌。夏香蕊抢先一步挡在小西面前,朱镜静的巴掌抽在了她的右脸颊上。小西站起身把夏香蕊护在身后,瞪着朱镜静沉默不语。

徐仪华冷了脸,大声吩咐,“夏香蕊退下!”

“是,皇后!”夏香蕊行礼后快步退出正殿从外面关了殿门。

徐仪华冷着脸很有深意地轻声提醒朱镜静,“公主,莫要把事情闹大!”

朱镜静没料到徐仪华会向着小西,生气地反驳,“皇嫂,我是皇上的胞妹!就是闹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怕!”

小西佯装恭敬地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在心里默默念着,‘怪不得你们是夫妻,真是般配!’

朱镜静见徐仪华不再接话,大声质问小西,“夏小西,你还敢说你绝无异心!今日午后你在午门广场和本宫的驸马不期而遇,你如何解释?”

小西抬起头皱紧双眉盯着朱镜静沉思。

“夏小西,今日你出宫去了?”

朱镜静表情夸张地问徐仪华,“皇嫂,夏小西未征询您的首肯就私自出宫了?”

徐仪华瞪了朱镜静一眼,转头看向小西。朱镜静以为抓住了小西的把柄,恶狠狠地戳了下小西的脑门,“夏小西,你敢私会外男!”

小西不想徐仪华为难,恭敬回答,“回皇后,奴婢午后确实出宫去了午门……”小西还没说完话就被朱镜静打断了。

“怎么样!怎么样!”朱镜静一脸得意地瞧着小西。

小西继续恭敬地告诉徐仪华,“回皇后,皇上命奴婢传口谕给忠顺王。”

朱镜静安静下来,默默地坐回椅子没了后话。

徐仪华见朱镜静不再追究,微笑着递上台阶,“公主,既然只是一场误会,那就让夏小西回去吧!”

朱镜静只是想闹一闹搏回些颜面,既然风向不对也就识时务地点头同意了。

小西再次行礼后恭敬地倒退着出了坤宁宫正殿。沉默着给夏香蕊行礼后披上披风,托着左手快步走回乾清宫正殿。

今天午朝散的晚,朱棣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小西笑着迎上来就要行礼却被朱棣伸手拦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东暖阁,小西始终把左手藏在身后。

朱棣转过身冷着脸问小西,“夏小西,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小西猜到朱棣指的是梅殷和宁国公主的两件事,笑着轻声辩解,“我没想瞒你,因为你肯定已经都知道了。”

朱棣柔声提醒,“朕指的是你手上的伤!”朱棣轻柔地拉过小西的衣袖,小心地打开帕子,盯着小西的眼睛轻声埋怨,“都肿成这样了,还藏着!”

朱棣转头大声吩咐,“马去!”小西慌忙抽回手,退后两步站立。

马福应声进来,恭敬回话,“皇上,马去公公正在准备晚膳,您有什么吩咐?”

小西猜到朱棣的用意,看着他使劲摇摇头。朱棣瞪了小西一眼,威严地说,“退下吧!”

“是,皇上!”

等马福出了暖阁,小西笑着凑近朱棣轻声解释,“这个也没想瞒你。请皇上恩准奴婢现在出宫找个大夫处理!”

朱棣沉默着托起小西的左手,借着灯火的光亮仔细地查看伤口,“里面还有块碎屑,所以才会肿成这样。你忍忍,朕这就取出来。”

小西轻声应了句,“好!”

朱棣拉着小西一起坐到床边,拿出柜子里的一个四方银质盒子,拿出里面的一把精致的银质镊子。小西害怕地提醒,“给我个东西咬住吧!我怕一会儿疼得咬了舌头。”

朱棣侧头瞧着近在咫尺的小西柔声问,“怕了?”

小西皱紧眉头轻声埋怨,“这种时候还能想起问这个!”

朱棣腾出双手,抽出自己的淡蓝色绢帕轻柔地帮小西塞进嘴里,柔声问,“这样行了吗?”小西满意地点点头。朱棣轻轻地亲了亲小西的额头柔声安慰,“只疼一下,忍着点儿,别乱动。”

小西眉眼带笑地眨眨眼,把头靠在朱棣的肩头乖乖地一动不动。朱棣开始专心地夹取碎屑,真的只是狠狠地疼了一下。处理好伤口后,朱棣又给小西口服了一粒深棕色的小药丸。

小西拿出绢帕塞进衣袖里轻声解释,“扔了怪可惜的,赏给我啦!”

朱棣把小西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是朕管教不严!”

小西笑笑,轻声岔开话题,“脱脱今天穿的是深紫色的亲王朝服,看着很陌生。”

朱棣顺着小西的话题轻声问,“脱脱怎么说?”

小西轻声复述脱脱的原话,“他说,他永远都是皇上的近身护卫,一生不变!”小西轻轻地摸着朱棣胸前的团龙,“他外袍上的四爪银龙的纹饰看着很可怕,”小西故意停下来,凑近朱棣耳语,“不如你的可爱!”

“夏小西,”朱棣脸上有了笑容。

午夜梦回小西被噩梦惊醒,哭着钻进朱棣怀里。朱棣被吵醒,揭掉锦缎放出夜明珠的光亮,抱紧小西轻声安慰,“都不是真的!小西,不怕!”

小西哽咽着轻声问,“朝野上下都知道我?”朱棣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沉默不语。看朱棣的表情小西已经猜到了答案,片刻后低声问,“贤妃的事情还算数吗?”

“为什么现在会同意?”

小西把头埋进朱棣怀里,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了我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我……”小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一定常来长阳宫,行吗?”

朱棣伸手轻柔地托起小西的下巴,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你真的愿意被册封?”

“不愿意!”小西叹口气轻声解释,“你对我这么好,我更不能令你为难。”小西把头埋在朱棣的胸前委屈地大哭起来,轻声埋怨,“和皇上相爱怎么会这么难!”

朱棣默默地抱紧小西沉思良久,低头再看小西时才发现她已经累得睡着了。朱棣亲了亲小西的额头柔声安慰,“小西,有朕在!”

两个月后的冬月初三,早起的人们惊喜地发现昨夜下了场小雪,薄薄的一层白色的冰晶闪着幽暗的银光。这是难得的祥瑞之兆,朱棣一早起来就心情大好。

临出门的时候朱棣在东暖阁里偷偷地告诉小西,“今日早朝会有事情发生,晚间还会有贵客进宫唱戏!”

小西不明就里地瞧着朱棣微微一笑,“那我就坐等看戏喽!”

梅殷乘坐的马车在半路损坏耽搁了时间,等他赶到长安右门的时候早朝已经开始了两刻钟。梅殷快步跑上外五龙桥的时候,被突然冲出来的两名御林军侍卫合力推进了外御河里溺水而亡了。

申正刚过,朱镜静不顾重重阻拦,哭哭啼啼地闯进乾清宫正殿。朱棣穿着大红色便服正坐在西暖阁里用晚膳。小西听到外面的动静刚要出去查看就被朱棣制止,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唱戏的来了!”小西沉默着退回饭桌旁继续安静地帮朱棣布菜。

片刻后朱镜静冲进西暖阁,见到小西愣了一下,大声呵斥,“大胆奴婢!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小西放下筷子,刚要行礼就被朱棣伸手拦住,柔声吩咐,“夏小西,布菜!”

小西恭敬回答,“是,皇上!”小西重新拿起筷子,给朱棣夹了块辣白菜放进他的菜碟里。

朱镜静恶狠狠地瞪着小西不敢发作。

朱棣吃完那块辣白菜,看向朱镜静语气温和地问,“皇妹是否得了眼疾,难道没看到朕正在用晚膳?”

朱镜静收回目光,害怕地跪地行礼,“皇兄见谅!”

朱棣安静地用完晚膳,冷着脸吩咐还跪着的朱镜静,“起来吧!”

朱镜静忍着酸疼站起身,蹭到朱棣近前,小声哀求,“皇兄,我的驸马梅殷肯定不是投水自尽,您要替我做主呀!”

朱棣不耐烦地反问,“朕不是已经处死了那两名御林军了吗?”

朱镜静见朱棣如此态度委屈地辩解,“皇兄,这两个人没有审问就被处死,明显是为了灭口!”

朱棣沉默地盯着朱镜静,片刻后忽然笑了。“皇妹果然聪明过人!”朱棣说到这里冷了脸,郑重回答,“人是朕安排的,不假!朕这样做是为了顾全皇妹的颜面!”朱镜静刚要发作却被朱棣挥手阻止,朱棣继续语气冰冷地说话,“早在朕登基之初,梅殷在淮安拥兵自重,起了谋反之意。朕顾念你的颜面,准了你写信规劝的请求。他回到应天府后对朕很是不敬,朕念及骨肉亲情没有治他的罪。这几年他并无半点悔改之意,朕也一直隐忍不发。两个月前他得寸进尺地在午门广场当众轻浮朕的女官。他这次是触犯了朕的底线,朕不能再忍!”

朱镜静委屈地轻声埋怨朱棣,“皇兄,您怎么能为了区区一名女官就杀了梅殷?他可是我的夫君!”

朱棣从怀中摸出一只金镶玉的南红手镯,盯着那只手镯语气和缓地问朱镜静,“皇妹可认得此种南红?”

朱镜静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最好的锦红色南红手镯,一脸惋惜地回答,“回皇兄,这样成色的锦红不常见!只可惜被弄断了!”

朱棣微笑着夸赞朱镜静,“皇妹说的很对!它断了……”

朱棣站起身拉过小西的左手给她戴好。朱镜静抬起头吃惊地看向小西,小西佯装没看到快步走回朱棣身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朱棣冷了脸语气冰冷地质问朱镜静,“皇妹现在你还认为她只是区区一名女官吗?”

朱镜静害怕地双膝跪地恭敬回答,“皇兄息怒!臣妹再也不敢了!”

朱棣威严地命令,“退下!”

“谢皇兄!”朱镜静磕了头,爬起来快步逃出了西暖阁。

朱棣转身轻声问小西,“这出戏可好看?”

小西轻轻地叹了口气,“谢皇上!”

转天午后积雪彻底化没了,人们对梅殷的记忆也随着那些积雪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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