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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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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本来就很经常来这家酒馆,上面的麦克风也是自由的,稍微交谈一下就顺利得到了舞台。

他扶着许落嘉,把麦克风递给对方,问:“你要唱什么。”

许落嘉半边身体靠在傅司年的怀里,意识有些迟缓,反应了两秒钟,才温吞地说:“春…春光乍泄。”

很快就找到了伴奏。

许落嘉大约是有些紧张的,稍微站直了一点身体,晃晃脑袋,可是眼尾已然绯红。

一阵意乱情迷的探戈曲调前奏响起,许落嘉慢慢地举起麦克风,迎着酒馆天花板的灯光,一句一句地低吟浅唱,咬字温柔浪漫。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

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令傅司年吃惊的是,许落嘉竟然唱得很好。

在怀中的身体依旧是有些僵硬的,端端正正地举着麦克风,指尖颤抖。

然而他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因为醉意而呈现出一抹瑰色,蜜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显得颓废迷离。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以嘴唇揭开讲不了的遐想

唱着唱着,许落嘉忽然在他的怀里仰起头,将麦克风递给到他的面前。这首歌是很经典的,傅司年本来就很喜欢音乐,也会唱一点。

你我或者一样日夜寻觅对象

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

傅司年一边唱,一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还有握着麦克风,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白的指尖。

然而许落嘉的身体和浑身的气场是分离的,这一刻,他因为醉酒而有些水润的眼睛睁着,眼神里满是迷茫,暧昧。

傅司年继续唱着,忽然理解了这世上,为什么有人爱看圣洁的天使有朝一日满身罪孽堕落人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圣人被凌·辱得满身污秽,无处逃脱,常伴青灯的佛子被人世的欲|望折磨得满目狰狞,欲求不得。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r /> 随着梦幻的扫弦不断流淌,傅司年忽然不再想看别的结婚对象了。就是眼前的许落嘉。

如果他只是钓着许落嘉玩一玩,而后放他一条生路,那么许落嘉这一辈子或许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温和可爱的性格,清秀的外貌,良好的家庭条件,还有聪明的脑袋,哪一点都可以让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宽敞顺畅,一辈子就这样纯粹快乐地活着。

可是如果进了傅家的门,走进了利益漩涡的中心,见到了声色犬马,尔虞我诈的世界,那么许落嘉会痛苦地忍受吗?

还是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异变,扭曲呢,成为众多身处凡尘的罪孽本身。

傅司年慢慢地笑,搂着怀里的人,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比如说亲手拧断天使的双翅,让他堕落凡尘,不复纯粹,从此满是彷徨绝望,挣扎不得。

从舞台上下来以后,许落嘉好像彻底歇菜了,整个脑门磕在餐桌上,两手垂在沙发边,肩膀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傅司年依旧是坐在他的身边,用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调低沉蛊惑:“累了?回家好不好。”

许落嘉的脑袋依旧枕在餐桌上,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意识却还是有的。

“不…不能回家,等我缓缓…嗯,很快就…”

话还没说完,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

“就,就好……”他强自镇定地把要说的话说完,却因为脑袋垂着,白皙柔软的耳朵暴露得很清晰,一变红就很明显。

傅司年从喉咙里涌出笑意,继续耐心地舒缓着他的背,语调放得很温柔,“好。”

拍了一会,傅司年低头,视线落在许落嘉身上,他的毛衣已经被扯得有些凌乱了,一边的肩膀露出来,当然是覆盖着材质良好的衬衫。然而衬衫修身得体,也显得许落嘉的肩膀微微有些单薄。

对比傅司年宽阔挺拔的肩膀来说,他的便有种稚气,让人忍不住像逗小孩一样跟他说话,“干嘛要等会。” 许落嘉的声音闷闷地,“不能回家,有酒的味道,不会解释。”

“乖小孩,你直接说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许落嘉趴在桌子上,没说话,只是脑袋晃晃,摇了摇头。

不行的。

他不想让父母知

道自己沾了酒,然而关于傅司年,他是不敢让父母知道。

妈妈反对的意思很明显。

也许是趴得久了,许落嘉的眼前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脑子也仍然有些混沌,勇气与怯懦的念头不断地作斗争,斗得你死我活,半天也没有结果。

一会是胆小懦弱的许落嘉躲在黑暗的房子里,墙壁上只有一排指令,他接受了一辈子被困在小房子里,永远按着墙壁上的指令生活。

一会又是傅司年在屋子外不断地敲着门,说要带他离开这个屋子。

他也跃跃欲试,不断地撞着墙壁,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对抗这座钢筋炼就的房子,撞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也许他真的是喝多了,伴随着春光乍泄那句歌词,“愈是期待愈是美丽…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地涌现,累极了。

许落嘉无助地叹了一口气,仰起头,任凭澄黄色的灯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波少见地沉寂。

傅司年收起手机,问他:“好点了吗?”

许落嘉点点头,推开椅子,随着傅司年一起起身,走出酒馆。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更显得冷风凛冽。残存的酒意被晚风一吹,散去了大半,唯有眼神有些恍惚,零星闪烁的霓虹灯也显得失焦。

车停在酒馆附近的一条街,司机也在那里等着,傅司年与许落嘉还要步行一段距离才能到。

落嘉一直低头走路,路灯洒下的点点圆形状光亮,仿佛散落的花瓣。

许落嘉顿在原地,指着地上的光点说,“好像结婚哦。”

傅司年觉得好笑,“你也知道结婚?”

落嘉点点头,笑得灿烂,说:“是呀,我一个姐姐,去年结婚了,走上地毯的时候,地上全部是花瓣,就像现在这样。”落嘉再次指着地上的光亮,然后说,“不过结婚离我太遥远了。”

落嘉一抬头,就撞入了傅司年的双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其实并不远,只要你愿意。”傅司年轻轻说,面上带着十分的温柔和期冀。

许落嘉一愣,被酒精裹挟的大脑迅速冷却,看着傅司年的眼睛,心脏开始不受控

制地跳动。

他想启唇,问,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就当他仍在仲夏夜之梦。

两个人站在路中间,傅司年的眼神仍然很认真,让这场梦越来越真切。

最终还是许落嘉先动,他不自然地别开脸,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踩在地上的光点上,像走在婚礼的红毯上,如梦如幻。

脑海中还在想事情,走着走着,许落嘉扭头看黑暗的橱窗,喃喃地说:“很晚了。”

“是啊。”

许落嘉愣愣地摸口袋,却发现掏了一个空,低头,掰着牛仔裤的袋子,疑惑地“嗯?”了一声。

“找什么,手机吗?”傅司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机壳是黑色的,上面有一只瞪大眼睛的熊——正是许落嘉的手机。

傅司年把手机递给许落嘉,说:“走的时候你忘记拿了,打算送你回家分开的时候给你,免得又丢了,现在你要用吗?”

许落嘉把手机接过,划开,发现没有新消息——是哦,父母出差了,就算不出差,上大学了也很少管他几点回家。

不知道是酒意重新翻涌,还是别的原因,许落嘉的眼圈忽然就红了。冷风吹来,抬手一抹,指尖竟然有些湿润。

他已经长大了,父母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管着他,束缚多年的枷锁忽然松开,许落嘉也很自然地接受了,依旧是那样地活着。

可是刚刚在一片空白的消息页面时,心里不知道怎么地,有些迷惘。

许落嘉有些伤心地问,“怎么办啊。”

“什么?”

许落嘉摇摇头,话堵在喉咙间,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始终有一种感觉,类似于夏日里一场暴雨骤至,前夕漆黑沉闷的天空。 但是他并不是想要阻挡这场暴雨的来临,只是想做些微弱的,无力的呼唤和挣扎,让人不至于在暴雨中彻底落魄。

……

送完许落嘉回家以后,傅司年难得亲自回了一趟傅宅。

径直把车开进车库,直接坐电梯回房间,许久没有回来了,房间依然整齐,两米的大床摊开,上面的床铺整齐得没有一丝皱褶。

傅司年却没有留宿的意思,拉开抽屉,里面有许多许多的戒指,有小众设计

师品牌方送的,有去时装周,品牌方搭的,有拍卖回来的,还有偶尔翻杂志,看到喜欢的,直接订了下来。

他把所有戒指都拿出来,打开盒子,漫不经心地从上面一一划过。

好像都不太合适。

难得地苦恼了一会,整个人摔进柔软的黑色皮椅中,后脑勺枕在靠背上,出神地凝视着吊顶上的装饰,手上的打火机一开一合,盖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其实傅司年对戒指,誓言,婚约这种东西是嗤之以鼻的,一个小小的银环圈不住野了的心,喜新厌旧是人类的本能。

沉浸在喜悦当中,幸福地挑选戒指,婚纱,计划蜜月旅行这种画面,只会成为日后独自寂寞时,充满讽刺的画面。

但是他是他,许落嘉是许落嘉。

常人仍然会对这种仪式性的事物充满期待。

小孩子都知道,蛊惑人家加入游戏当中,就要先展示这个游戏有多么有趣。如果他随便拿个戒指糊弄许落嘉,诱惑人家进入这场游戏,则显得不够诚挚——当然不是对婚姻的真诚,而是游戏。

又想了一会,又通通把那些戒指扫掉,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有空没。”

“帮我找个合适的设计师,我要订个戒指。”

“求婚用。”

“废话……当然是要结婚,谁会随便跟人玩求婚。”

“嗯……”傅司年似乎想到什么,低头敛眉笑了一下,表情显得轻慢,“是个好玩的人。”

“有机会见面的。我妈那拍了很多原石,待会我拍照发给你。”

“也不用太认真……这种东西,显得不糊弄就行了。”

“怎么不认真又不糊弄……这不是废话吗,都给我往贵了找行了,别的不用太花心思。”

接着又举着电话,随意地聊了几句以后,便挂断电话。

接下来这段时间,傅司年一边跟设计师商量戒指,一边继续工作,顺便游戏人间。

要求婚,甚至结婚这件事情并不会改变他的生活状态,像以前一样,照样玩,照样钓,兴致来了就跟人上|床。

……

戒指的设计师则显得很惶恐,从前的客人能找

得上他,几乎所有都是对戒指有很多特殊的想法和意义,所以在工艺设计上则会显得复杂繁琐。

每个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充满期待,想要把自己所有甜蜜的爱意都承载在这枚戒指上。他心甘情愿地为客人实现这些浪漫的梦。

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客人则显得很另类,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他的回复礼貌又生疏。

“尊重设计师的想法就好。”

傅司年简直是把这句话揉烂了,翻来覆去地用一百种方法表达这句话,除了原石,从克拉数,工艺,意义,切割方式,甚至是否要刻字,都是“尊重设计师的想法”。

最后等戒指呈现出来的时候,傅司年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刷卡把尾款付了,戒指就拿到手里,最后得体地向设计师说一声“谢谢。”

设计师擦冷汗,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说是失落吧,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替顾客实现自己对婚姻的期待。

说高兴吧,是这个世界上诞生了一颗顶级奢华的钻戒,然而从设计,寓意,款式,每一寸每一缕折射的光芒,都来自他的心血和期待。

而这位即将步入新婚的客人,无论是对婚姻,戒指,还是爱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情感和愿望,显得无比轻慢和冷漠,仿佛一个国王,上帝,旁观者和局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歌曲《春光乍泄》,虽然很少人看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贴个告示比较好,去歌曲下面刷无关的东西,那种事情不要啊!!!达咩达咩达咩哟~谢谢,明天就是周五啦!再坚持一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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