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善恶双魂
大长老在检科室查看着沧月的各项力量指标与身体状况，微微诧异，一体善恶双魂。
善魂继承了VV学院艾米博士的极限治愈术，虽然不能像艾米博士一样在复活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但是有极好的疗愈能力，只要人没死，伤势再重都能救回来。
恶魂拥有沧月全部的力量，驭冰之术与异次元结界，但因为善恶双魂没有完全融合，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有限。
更有趣的是，沧月现在的状况，应该是由于某种特殊的酒精使得善魂醉了过去，恶魂占据了沧月的身体，同时因为善魂的束缚，无法发挥出恶魂全部的力量。
如果想要沧月彻底复苏，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善恶双魂势必要融合，就是不知道这两道都具有完整的自我意识的灵魂是否愿意主动融合。
大长老像是发现了某种很感兴趣的事情，双眼放光地上下打量着沧月。
坐在检测设备下正心烦意燥的沧月再次接收到了大长老诡异打量的眼神，浑身嗖嗖冒着冷气，不过几息，整间检科室的地面、墙壁都被寒冰覆盖，温度骤降。
大长老被冻的猛地一颤，嘴角直抽抽，这女娃娃怎么这么不可爱，一言不合就放冷气：“沧月啊，这间检科室有控温系统，你倒是不必亲自动手降温。”
沧月眼神不善，开口警告：“若再用那种眼神打量孤，孤不会手下留情！”
“……”大长老好似受到了轻慢，眼神讶异，措辞严谨，犟上一句，“沧月殿下，你的力量不稳，只有找到善恶双魂之间的平衡，或者你主动融合善魂，不然，你就只能指望我帮你了……”
所以，对我客气点！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一根冰棱刺直直射向他的眉心，凌冽的寒意分毫不减，大长老陡然闪退，下一刻却见整间检科室瞬间被冰封，他一个愣神，也变成了一座人形冰雕，栩栩如生。
沧月缓步走出检科室，没有理会身后寒冰封起的检科室和大长老，一步一步走出了祭司殿，在她身后，万千冰刺凭空出现，横亘在她走过的地方，寒光闪闪，昭示着沧月的怒火。
出了祭司殿，沧月站在外面，寒冰自神殿底部寸寸凝聚，不过片刻就已经冰封了半座神殿，其身后一条遮天蔽日的冰蛟腾空而起，飞到了神殿上空，盘旋徘徊，似乎在等待时机。
沧月想要逼出砚月，她现在已经不想压制被戏弄的愤怒，以及最初见到这座神殿心中涌起的疑惑与不忿，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她有所目标的答案，而不是任由这群蠢货糊弄。
寒冰已经覆盖了整座神殿，半空中的冰蛟发出一声咆哮怒吼，震碎了神殿顶部的冰刺，余波震荡，激起了万丈海浪，在广袤大海上翻涌不止，狂涛咆哮，巨浪冲天而起扑向祭司神殿，在落下的一瞬间化作冰瀑，狠狠砸向神殿，冰封的神殿的一侧轰然破碎倒塌，整座孤岛好似都在震颤嘶鸣，斥责着沧月的暴行。
“泯灭！”一声轻喝携着久远的古悉兰语调从神殿内传来，万千冰刺与覆盖在神殿上的寒冰瞬间消失不见，砚月随之从祭司殿内走了出来。
寒意消散，翻涌咆哮的大海被虚空中某种力量生生压回平静无垠、万里无波的海平面，也压下了海底的汹涌暗潮，所有的力量在堪称真神之下最强大的第七感—全能全知下，都不堪一击，只要砚月的精神力不崩溃，只要她的身体可以承载在可控范围的第七感力量，只要八种元素没有融合，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时间回转，祭司神殿倒塌散落的砖石依次回到原本的位置，如电影特效般的一幕令人震撼，不过片刻，整座祭司神殿就恢复原状。
祭司神殿依然巍峨屹立在这座孤岛上，汪洋大海风平浪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愧是堪比神明的第七感，砚月，你很强。”沧月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砚月的力量，与强者对决的战意直冲云霄，顷刻间爆发出的寒意风卷残云般汹涌澎湃，冻结了万里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冰面发射出瑰丽的光芒，摄人心魄。
沧月手持一柄冰剑，立在冰蛟顶部，冰冷的蓝眸俯视着砚月：“孤要与你对决！”
“······”这么喜欢战斗吗？砚月无奈地想着：“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跟你对决。况且，现在的你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吗？以大长老的效率，是做不到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想到办法使你的力量保持稳定。”
提到大长老，沧月的怒意瞬间又升了起来，冰雪寒意愈发凛冽，手中的冰剑轻颤嘶鸣，极其渴望鲜血的浇灌。
看着寒意覆面，暴怒中的沧月，砚月无奈：“大长老惹你不高兴了？”
岂止是不高兴，若不是看在砚月的面子上，沧月简直想要直接砍了他。
沧月飞身落在砚月面前，凛声开口：“既然不能对决，孤要知晓所有的事！一件都不能落下。”
砚月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不会是全部。”
“可以。”沧月压下心中的不快，暂时接受了这个条件。
冰雪消融，寒霜退散。
万年前从未见过的两位公主殿下，像是宿命一般，在万年后，冰雪女皇与救世之人携手踏进了祭司神殿。
另一种未来在这里开启，人类真正迎来了他们的救世主，但是只有玄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
九长老赶到检科室时，就看到冻得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大长老手忙脚乱地调试设备，忍着身体里蔓延的寒意，检查沧月弄出来的寒冰有没有对这些精密金贵的设备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损伤，双手颤颤巍巍的，像极了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老人。
“啧啧，今天吃到苦头了吧，沧月跟砚月不一样，她可没在咱们身边长大，不会对咱们客气的。”九长老毫不客气地数落，“好了好了，别调了，要是坏了就让诺伦再送一套过来，这没什么要紧的，倒是你，赶紧跟我去医疗室检查一下，这么大的年纪了，一旦出了什么事就救不回来了。”
说着，就抓住了大长老的胳膊，准备强行拖走他。
“......”大长老被冻的一时说不出来话，急得一个劲地拍打着九长老的手，顺带指着那个没关闭的仪器，还有没收好的检测报告。
九长老了然，走过去拔了数据线，收起所有的报告，卷在手里：“这样可以了吗？怎么就你一天天这么多事，你说你招惹沧月干嘛？她就过来做个检查，力量不稳的问题你也解决不了，你掺和那么多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边说边扶起大长老，搀着他去医疗室检查。
大长老打了一针恢复剂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老九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他一动不动，等着药剂一点点发挥作用，彻底驱散身体里残留的寒意。
“......好了，看来沧月还是有分寸的，你也没什么大碍，还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这几天不要再操心其他事了......对了，我带砚月去看了那段铭文，砚月能看明白写的是什么，但要弄明白意思还得等她研究一下......不过，砚月最近好像在查什么命运之类的东西，还查得心烦意乱的，你待会去看看她，她的身体你也知道，不易思虑过多......那段铭文，会不会是我们真的想多了，砚月制定的计划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那不祥的预感真的指的是某种未知的恐怖吗？”
大长老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慌忙起身开口问：“你刚说什么，命运什么？”
“唔，命运，”九长老被惊得一下没反应过来，“砚月在查命运之类的消息，不过好像还没查出什么头绪。怎么了？命运有问题吗？”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茫然，好像就差一条最关键的信息就可以把全部的信息串联起来，找到最核心的一点，但现在就是怎么也抓不住。
“命运，命运怎么了......”大长老低声轻喃，好似也如砚月一般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中。
九长老看着跟砚月的反应如出一辙的老大，摩挲了下下巴，回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消息，不然怎么这一个个的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命运，命运不是向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九长老摸了摸大长老的额头，轻声嘀咕，“没发烧啊！你怎么跟砚月一个反应？”
“啪—”大长老拍开九长老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平常多看点书，你怎么那么固执呢？万年前降落在地球上的陨石，预言之术的存在，还有所谓的命运，你不觉得这其中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吗？”
“嘿嘿，是，我不懂，”九长老嬉皮笑脸地说，“那你直接告诉我呗，我就不用去看那看着就头疼的书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这万年来，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存在一直在左右历史的进程。”
大长老肃然沉声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跟万年前古悉兰人留下的预言有关系吗？”九长老眯着眼睛沉思，“还是说，从陨石降落地球，到现在，难道一切都是被某种存在设计好的？”
大长老欣慰地看着老九，虽然老九不爱读书，但脑子还是挺好使的：“现在这一切都还是猜测，你刚刚说砚月也在查这一点，我觉得，砚月可能已经有了相关的证据了。”
老九点点头，认同老大的话：“但是她只是跟我提了一嘴，并没有细说。”
“可能她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不过，一切还不用急，暂时还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大长老叹了口气，“砚月的身体应该无法承受探查命运所需要负荷的力量，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先看看砚月能够从那段铭文中发现什么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