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至亲兄妹再相见
失乐园。
砚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很雅致的房间里，设计布置都极合她的喜好。
手腕上的通讯仪还在，诺伦整理了纽约事件前后所有细节发了过来，路西法派人在纽约散播病毒，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可以使用元素针开发第七感、并且不会被反噬的人。
科学家麦克斯教授研制出病毒血清，成功唤醒了牧僵尸者阿杰的意识，在彩虹之巅用歌声阻止了僵尸的攻击，避难所里的幸存者度过了那个黑暗的夜晚，幸存者造就了奇迹，预言被打破了。
黑月岛惨案已经调查清楚了，堕天使总司拥有魔眼，可以看出黑月铁骑的弱点，凭借这个能力，解决了留守在黑月岛的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
后来赶回去的二月，十月被夜魔女莉莉丝用精神幻境杀死。重伤的四月被逮到了失乐园。
贪狼和破军已经与VV学院众人汇合，九月回了一趟黑月岛，之后不知所踪。
还有堕天使最近的动向：一些损种正在纽约追捕三月，三月疑似自动受缚；大量的损种在世界各地搜捕沧月。
“砚月殿下，你醒了吗？”小芝麻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小芝麻将手中的一套衣服放在床边，轻声开口：“大人在书房等你，并为您准备了早餐茶点。”
闻言，砚月不动声色点点头，示意小芝麻可以出去了。
书房，伊峙总司正在汇报损种堕天使在世界各地搜寻沧月的动向，十二堕天使之一的琉璃已经潜入VV学院的队伍里，随时都可以封印他们的第七感，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及纽约的损种堕天使已经抓住了三月，现在正在赶回。
“大人，琉璃不擅战斗，要不要派人增援？”理智冷静的总司向来追求稳妥。
“不必，等待时机便可。”
总司了然，火元素的持有者，炎之十月终会回来，那个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咚咚咚……”书房门被推开，是小芝麻。
“路西法大人，砚月殿下醒了，您现在要见一见吗？”
玄月示意总司可以退下：“带她过来。”
总司出门便看到了外面的砚月，濯然之姿清冷尊贵，像是生来便是如此，轻轻一瞥，惊心动魄的惊艳感迎面扑来，完全让人注意不到那张与路西法大人八九分相似的面孔。
总司凝滞，
总司怀疑，
总司不解。
这血脉相连却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不会打起来吗？魔眼预估出来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砚月殿下，请进。”小芝麻出门说道，砚月微微颔首，抬步走了进去。
失乐园位于一座孤岛上，一眼就能望到头。
玄月站在落地窗前，独留给砚月一道背影。
砚月见到他，压制多日的怒火焦灼瞬间爆发，想揍她亲皇兄的想法完全占据她全部的思维，砚月二话不说神思微动，白金锁链刹那间从玄月脚下窜起，朝他捆去。
玄月似是早有预料，窗前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砚月骤然闪退，同时手中凝出一柄光刃其上缭绕着噼里啪啦滋滋作响的闪电，陡然反身向后劈去。
破声裂响不绝于耳，整座书房瞬间一片狼藉，书页翻飞门窗破碎。
手腕被轻轻握住，玄月冰冷的语调从耳边传来：“这般想与我切磋？”
砚月眸中怒火更甚，手腕狠狠挣开，退开几步，万千光刃齐聚，刺向玄月。
玄月闪身避开，此时以总司为首的几位堕天使听到声响终于赶来，准备加入战局，却被窜起的锁链瞬间禁锢：“路西法大人！”
他们口中的大人没空搭理他们，看着怒意不减，战意不歇的砚月，玄月知道今天这一战还是无法避开了。
抬手间海浪翻涌，数条水龙从海面跃出，咆哮怒吼直奔砚月，然下一瞬化作冰龙碎裂，轰的一声摔回海里，随之万钧雷霆轰然降落，整个海面雷光闪烁，雷声轰鸣，砚月置身于雷域，反手将雷霆敛入掌心，瞬移至玄月跟前，狠狠砸下，掌心雷电突然消失。
“砚月，那是我召来的雷。”似在嘲笑。
只是随后玄月就被砸入身后突如其来的水笼，水流化作锁链，牢牢锁住了他的手脚。
玄月不由轻笑了一声，精神力侵入砚月的大脑，锁链水牢转瞬消失，随之视线落在了砚月怒不可遏的面孔上。
“你又来！”咬牙切齿的怒喝昭示着砚月愈盛的怒意。
“禁！”悉兰语的吟调蓦地封锁玄月的所有异能力，转眸就看到砚月的拳头带着十足的力道捶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两人急速下坠摔在了海面上。
砚月起身，看着玄月曲起一条腿坐在海面上，半边脸红肿的滑稽模样，心中怒火微歇：“我觉得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玄月盱了她一眼，看向岛上的庄园，总司几人被锁链束缚吊在半空，五楼书房门窗尽碎，隐约还能听到海风穿过长廊呼啸而过的声音。
“……先把总司他们放下来。”
二楼会客厅，砚月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已然恢复神秘莫测，一脸高深的玄月，默默腹诽，果然还是很欠揍。
“莫莉安选择了你，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有些事情必须要得到玄月的真实表态才能着手妥善解决。
“真神之力重现，时间倒转、世界重塑，该活着的人都会复活，人类历史依旧会延续下去。”
砚月瞬间就明白了，玄月所谓的“神之国”的意义。
预言之术的存在早就证明了未来一定会发生某些根本无法改变的事情，缪尔五世与卡伦卡亚星球内被封印万年的魔神所积攒万年的怨恨必然会导致无数人的死亡。
“神之国”，以罪恶之名，用元素针制造更多的强者，在真神之力汇聚前对抗缪尔五世和未来降临地球的魔神。
如此说来，之前五长老得到的“路西法创建神之国，开启新的时代”的说法完全说的通。但用古悉兰皇族的血制成元素针安全激发人体第七感的方法失传已久，如果不借助她的第七感，玄月只能选择大规模的人体实验。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人终会复活，记忆也会消弭，但这依旧违背了生而为人的道义与伦理。
一切结束后，世人很难接纳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那他，给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结局？
砚月完全顾不上为何玄月不来找她询问制作没有任何副作用元素针方法的疑惑，身体微微前倾，极其认真注视着玄月：“你呢？你的结局是什么？”
该活的人都会复活，谁又能评判一个人该不该活，只能看那个人愿不愿意活！
远处海面上罕见地风平浪静，海鸥盘旋鸣叫，相互召唤呼朋引伴，飞往温暖的巢穴。
玄月缄默无言，预言师身死，便是形神俱灭，但预言师死后全部的力量会化作光电粒子屏障，那是最强的盾牌，会根据预言师的遗愿守护他在意的人或物。
他不会复活！
但他不打算这样告诉砚月，“除地球之外，还有无数的异世界，我自有去处。”
砚月了然点点头，确实，异世界的人又不知道他做了如此天怒人怨的事，还是有可能接纳他的。
“这么说，你计划给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很好奇，在你书写的未来中，我有怎样的结局呢？”
砚月故意的，她有点邪恶的好奇心，她的皇兄会以什么态度看待她既定的死亡结局。
“你依旧是既定的救世之人，承载真神之力，最终形神俱灭。”
“是么……”砚月怔愣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呢喃。
听着玄月毫无波澜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的结局，砚月眼眸中露出隐隐的不可置信，刹那间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一贯的温和平静，内心的不甘悲伤疯狂翻涌，她知道玄月没必要对她隐瞒，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呢……
砚月刻意地淡然一笑，如往常一般，盯着玄月的眼睛，“或许，我要证实一下。”
电光石火间，砚月读取了玄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