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一杀一留
这段路上，没几乎门面，清清静静。
铁扇子受了伤，身边的马仔一见来人，分分出刀！
“老大！跟这婆娘拼了！”
拼？看神算婆子这样自信，陈阳肯定就在附近了，还拼个鬼啊。
“婆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铁扇子，你不是在游街么，怎么跑这儿来了，抓你的人呢？”
铁扇子出来混，自然也讲义气，他咬牙说道：“是我的兄弟把我给救了！就那几个衙役，算特么个屁啊！怎么能看的住老子呢！”
“那你自己下马受缚吧，免得我动手，你死的难看，你有伤在身，更加不是我的对手。”
马贼们往婆子冲过去：“大哥快跑！我们断后！”
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畜生，竟然也能这样讲义气。
铁扇子见状，调转马头，想要直奔北城门口，可是……陈阳在那儿等着呢，他吞着吐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
陈阳：“老兄，往哪儿走呢？”
……
牛捕头已然回到了县衙，发出命令，让手底下的十个人全都散去，一个都不要留在县衙，全当是被马贼给吓住了。
他这个
命令才下达结束，衙门大门就被推开，婆子押着可怜的铁扇子走来，用绳索捆绑着铁扇子的双手，走了一路，铁扇子已经摇摇欲坠，迷迷瞪瞪的了。
“我……我走不动了，我正在流血啊……”
居然被抓住了！牛捕头一时愣住，而后过来跪拜：“卑职无能！让马贼逃脱，实在是丢人！”
陈阳上前，看着这家伙低头的姿态，颇感可笑：“丢人么？我不觉得啊，你这么几个人，怎么对付的了那么多的马贼，丢了也属正常。可你怎么没有派人追赶，反而跑到县衙里来，能给我说说么？”
“卑职只是跟他们交代，让他们去什么地方追踪。”
婆子：“胡说！大街上丢了人，你当街就可以追了，还用得着跑这儿来发号施令么。牛捕头，你跟这个铁扇子是认识的吧？”
“绝无此事！”
铁扇子也替自己兄弟说话：“我们不认识，是我的兄弟救了我，我已经落在你们的手上，不求活命，只求速死。你们杀了我吧。”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总得把真话说出来才行。
陈阳：“婆子，你就在这里审他吧，衙门里的东西，该有的也
都有。”
受了伤的铁扇子，无法再受大刑，他跪在地上：“我说，我是归顺了弥罗教的，弥罗教的教主就在深山之中。我知道，你们此来就是为了剿灭弥罗教。我甚至可以带你们进山去，但你们别杀我的兄弟，放了他们。”
看不出来啊，这个混蛋还挺仗义的，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保全自己的小弟。
然而，陈阳不同意：“你们的罪行，十恶不赦，我若宽纵了你们，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对得起那些被你们杀死的无辜之人呢。”
“皇上，你找不到弥罗教的所在，大山茫茫，而且毒气环绕，延绵数十里，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们。恐怕不用等你找到，你身边的两个人就要被毒气给毒死了。我知道你百毒不侵，但他们两个人却不行。”
有种，居然拿住了陈阳的短处。
但这好像也没什么吧，自己一个人去山里不就行了么，靠着一身绝顶的轻功，那么大的一座山，花个几天功夫，还能找不到么。
“铁扇子，你这招对我不管用，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这位牛捕头。”
牛捕头心里咯噔一下：“皇上，为什
么？卑职是无辜的啊。”
“你以为你救了他，眹不知道？眹这双耳朵，能听得见一里之外的鸟叫，你在胡同里跟他说的话，全都在眹的耳朵里装着。身为朝廷差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屠害乡民，罪在不舍，应当五马分尸。”
既然已经隐瞒不住，牛捕头便不做反抗，卸下佩刀，丢了出去：“皇上是天子，想杀谁都可以，我确实是马贼，但是整个青田境内都是如此，风气这样，还能指望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呢。不做马贼，我就是被屠戮的老百姓，我不想死，所以只能当马贼。皇上，你动手吧。”
这家伙，有点血性，半分不求饶。
“你不怕眹用酷刑折磨你？”
“怕，我怕疼、也怕死，但决定权在皇上你的手里，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陈阳有些感慨的问道：“看你的样子，有点眼熟，你曾经在京师供过职？或者是参过军，眹一定在哪儿见过你。”
牛捕头：“卑职曾是一名大内侍卫，当时皇上还只是个爵爷。”
那就不奇怪了，做爵爷的时候，陈阳经常出入皇宫，尤其是后宫，见过他的人不老少。
“你是大内
侍卫，怎么跑到这儿来当差了？”
他言道，当初自己爱慕一个宫妃，还是冷宫的女子，牛捕头常年在那地方巡逻，两人就产生了爱意，但没有发生过私通，这件事被大内总管得知之后，依照宫规处置，当时的皇帝下令处死宫妃和他，因为大内侍卫统领暗中保护，他才得意逃脱，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当捕头，想来，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此地马匪横行，他斗不过，只得加入，后来弥罗教的人前来收编。
陈阳：“你杀过人么？”
“没有，卑职一个人也没杀过，只是负责在这里撑撑门面，时刻报信而已。皇上，说这些话已经无用了，您还是动手吧，我绝不求饶，求也无用。”
“那可不一定，眹一句话可以让你死，也能一句话让你活。你愿意作为内应，把弥罗教的势力联络图给眹搞到手么？如能如此，你便是本地的县令，眹不会亏待你的。”
不杀，还能做官，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么。
牛捕头看向了自己的大哥：“那……能不能饶了我大哥一条命。”
婆子：“行了，不要得寸进尺，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你还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