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柴扬来肃州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苏慕晴真的可以想象到那些老家伙们,一起上路去荆国时笑得奸邪的嘴脸。
慕容岩倒是很平静,荆国在坐等着缙国内乱,好从中取利,皇室没有值得萧烈合作的筹码,他的多半是不会在这方面浪费功夫。
这几天慕容岩身体确实不是很好,火尾虎还未完全恢复,估摸着又快到让温颜吸收他法力的时间了。
近来这种情况比以前频繁了,看来真应了十八年前萧烈说过的话?再找不到母妃修补不齐金身的话,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雪终于停了,苏慕晴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温颜前来给慕容岩医治,一眼就看到了和他一起待在寝殿里的苏慕晴。
“无妨,不用避着她。”慕容岩整个人精神十分萎靡。
幸亏几个月前借助了火尾虎之力,不然法力外放,将会再次上演。
苏慕晴可不想再看到他失去理智。
看起来温颜从他身上汲取法力十分痛苦,苏慕晴不禁紧皱双眉。
他开始强忍着,额头和鬓角处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椅臂,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
“他法力为何会暴涨的如此厉害?”苏慕晴心急的问。
“这件事情在下不是很了解,只是十八年前并肩王身中剧毒,沁夫人为了救他去了一个地方。她走之前曾言,必须要带上王爷,那里的人才会看在他的颜面之上,通融一二。”
“这就是说十八年前沁夫人真的带着他去过仙界?”苏慕晴终于想通了,他对仙界为何那般执着。
“具体是什么地方,在下委实不知。”温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慕容岩身上。
慕容岩突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绷紧,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促使他急促贪恋的吸气。
“慕容岩,你怎么了?”苏慕晴承认,虽然还没有喜欢他喜欢的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但终究是自己的男人,还是十分担心的。
看了他手上凸起的青筋,让她的心悬了起来。
他急促的呼吸渐渐的转为痛苦的低吟,汗水开始从挺直的鼻梁和脸颊不断的滑落。
苏慕晴有些心疼,不禁问:“能休息一下吗?休息一下会有影响吗?”
温颜这才看向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她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他脱力的倒在她怀里,他自身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完全靠着苏慕晴才能在椅子上坐得住。
“把余下法力都清干净!”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是身体灵魂两重天了,眼前是一片黑。
“你别说话了,去床上躺一会儿,早些时候再处理余下的也不迟。”苏慕晴难得对他温言软语。
“晚上柴扬就到了,我不能拖着这样的身体去见他。”
总之温颜走后,慕容岩一直昏睡到了傍晚。
申时过半,传来消息说柴扬还有几个使者已经在城中包了客栈安顿好了,打算一会儿入宫见慕容岩。
柴扬申时末就入宫了,慕容岩还没醒,苏慕晴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带人去见了他。
“慕容岩,好你小子啊!娶妻的时候也不知道派人去牧野和我说一声。”
苏慕晴顺着浑厚的声音看过去,柴扬这个牧野王真是野的名副其实,苏慕晴自认为她的中等个子,也不过勉强到达慕容岩胸口靠上一点点的位置。
眼前这个威武结实的汉子,高的让她看他的表情有些吃力。
加上略黑的肤色,让人望而生畏。
漆黑的双瞳,浓密微乱的长发。脸上还有一些修剪得不是特别干净的络腮胡茬。
“啊……”柴扬看到大殿里只有一个女子,和一些宫女侍从,顿时有些尴尬,“啊哈哈……哈哈哈……”
他整个人笑起来,露出整齐的大白牙之后,在苏慕晴心中威武霸气的形象荡然无存。
不笑的时候像是一头勇猛的雄狮,笑起来像是一只傻傻的大猫咪。
“牧野王远道而来,王爷身体有恙,妾一介深宫妇人,有失远迎了。”
柴扬迅速变得严肃起来,毕竟时隔多年,他也首次见苏慕晴的时候也是在她幼年之时。
京城里的大人物太多了,之后倒也没有她什么消息,毕竟出了一个付盏,他对她也非毫无戒心。
酉时慕容岩来到大殿,脸色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既然他来了,也没她什么事了,便和菱儿溶月她们一起出去了。
大殿之上众人退去,只剩下柴扬和慕容岩两个人。
“怎么回事?”柴扬凝眉,“那个女人怎么会突然想要和荆国结盟?”
“结不结盟不重要,她要做的事情是让世人知道,北域虽然有肃王,可终究不过是个臣子,朝廷的话还是要听的。”慕容岩体力还有些不支,索性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了下来。
柴扬也跟着坐下:“听说她打算派人去南域,我就让我的人也去了。但那个女人心机深沉的很,表面上说打算去,实际上已经出发了。我的人去晚了一步,让她得逞了。”
“锦瑟兄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南域莫氏,东境柴家和我慕容氏牵一发而动全身,倒是给皇后铺的好门路。”慕容岩有些无奈。
“我问过我的人了,他说是皇后派去南域的人有意激怒锦瑟的。锦瑟身为锦昀叔族的嫡长子加之父亲惨死,一怒之下就……换了我我也忍不了。”柴扬怒而拍了一下桌子。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用此事来削减慕容氏在大缙的威望,那些甘愿赴死的,倒也是让我慕容家钦佩之至。”慕容岩语气里一半是对皇后讽刺,一半是对那些钟勇者的感慨。
“哼!”柴扬怒捶桌子,“这就是你性子温吞,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早知道如此你们打西境和镇北侯之时,我就该趁机杀入中土之境,前往京城皇宫砍了那刁妇的人头!”
慕容岩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听说他这性子跟当初和父亲一起征战四方的前任牧野王如出一辙。那当年的父亲岂非和现在的他一样,只能默默叹气。
攻打中土入主京城,又岂会是易事,否则他们这几年都死死守着自己的寸土,真的就只是为了维护表面上的和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