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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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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惊愕地张大嘴巴,久久回不来神。

世上竟还有这种人?

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惨了吗?怎么到头来,拿了银子便不见了?

那可是香墨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的银钱,是她最后的指望,竟然就这么被人骗走了。

“难道他并非真心?”江采霜问道。

香秦不在意地道:“谁知道。或许穷困潦倒的时候真心喜欢香墨,手里有了钱,便看不上我们这些青楼女子了。”

江采霜一时唏嘘不已,既觉得香墨可怜可叹,又觉得那秀才竟薄情寡义至此,实在是枉读圣贤书。

燕安谨在此时问道:“那个秀才如今还在太舍?”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知道他的姓名籍贯?”

“且不说这都是私底下传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再说了,那么多客人,谁还特意记得一个寒酸秀才?”香秦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不过那酸秀才写过不少词曲,我这儿还留着一首,兴许你们能用上。”

香秦进内室翻找了一会儿,不知从哪翻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一曲《鹧鸪天》。

临走之前,香秦踟蹰良久才问道:“若是抓到香墨,你们会如何处置?”

“自然是设道场,为她净化怨气,让她早日投胎转生。”

从香秦的住处出来,江采霜看向手里那张泛黄的纸,“我哥哥在太舍读书,回去我让他帮我打听打听。若是能打听到那个秀才的身份,我们就能以他为饵,等着妖怪自己送上门来。”

“也好。”燕安谨和她并排而行,“小生也认识太舍的学生,这张纸可否给小生看一看?”

江采霜犹豫了下,将写了词曲的纸递给他。

虽说这个书生巧言善辩,颇有城府,不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江采霜还是决定跟他一同携手。

书生看了一遍,很快又将纸还了回来。

“你这就看完了?”

书生颔首,“小生已记下了。”

江采霜不由目露诧异,不过想到他也是读书人,背诗记词应当不算什么难事。

“对了,小生还不知道长名讳。”

“你叫我白露道长就好。”她在江南,一直都是以白露道长自称。

“那你叫什么?”

书生拱手作揖,“小生谨安。”

临走前,江采霜用符纸和铜钱红线布置了一个阵法,将醉香坊院子里的荷花池围了起来。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她将自己的星盘也封进了阵法中。

一旦有妖气异动,她身上的三清铃便会响起,到时她会立刻赶来醉香坊捉妖。

“我同你做个标记,若是我先查到秀才的身份,便用千机鸟通知你。若是你先查到,就去平远侯府找我。”

“如此甚好。”

江采霜掐了个法诀,很快,她右手小指便浮现出一条红绳,缠绕在葱白的手指上。

与此同时,燕安谨的小指也被红绳缠住,两人之间的红线若隐若现连接起来,须臾便消失隐藏。

江采霜今晚跟妖怪斗法,后来又布置了阵法,还在燕安谨身上做了标记,灵气消耗太大,清丽的眉眼间难掩疲惫之色。

书生道:“我们先回去吧。”

“嗯。”

离开歪柳巷,两个人走出去一段路,江采霜才反应过来,“你不回你家吗?”跟着她作甚?

书生拱手解释:“小生不知侯府在何处,今夜正好先认认路,到时候好找。”

“好吧。”

于是二人便在月色下同行。

待江采霜回家之后,燕安谨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顿时从温和守礼的书生,变成了妖娆俊美的病弱贵公子。

他长眉微挑,桃花眸波光流转,饶有兴致地望着小指上缠绕的红线。

缠上这条红线,既是为了方便千机鸟传递消息,也可以追寻彼此的踪迹。

小道长似乎很喜欢给人做标记。

不过,他自有办法遮掩气息,不会被她发现。

燕安谨转身走入深巷,高大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起来,江采霜拿着昨夜那张纸,跑去前院找到哥哥江水寒,请他帮忙寻找作词之人。

妹妹主动有事相求,江水寒自然没有不应的,喝了口水便拿着纸出门。

江采霜回到自己的院子,从箱笼里拿出机关鸟,注入灵气,清了清嗓子开口:“谨安,我已经请我哥哥帮忙找那个秀才,你也要尽快找寻才是。”

机关鸟扑棱了两下翅膀,从树梢间飞了出去,顺着他们之间的联系飞向定北王府。

燕安谨刚下朝,马车正行驶着,外壁忽然被“咚咚”敲响。

他掀起车窗帘子,木头所制的机关鸟就飞了进来,落在马车中央的小茶桌上。

“谨安,这是……”坐在他对面的青年一脸惊奇,望着这只做工精巧的木头鸟。

燕安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机关鸟转了转脑袋,鸟喙咔哒作响,传出女子清甜的嗓音,“谨安,我已经请我哥哥帮忙找那个秀才,你也要尽快找寻才是。”

传完话,木头鸟就停在桌子上不动了。

“这是什么宝贝?居然还能传音,真是奇了。”宋允萧作势要去拿那只木头鸟,可它居然像是活物似的,蹦跶着往前跳了一寸,刚好躲开他的手。

“奇物,真是奇物,称一句巧夺天工都不为过。”宋允萧啧啧称奇,看向机关鸟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

燕安谨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向来对奇门遁甲之术感兴趣,一见到精巧的机关,研究起来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都不吃饭。

他丢下手中的折子,语调慵懒地提醒道:“这是一位小道长所做的机关,你可别把东西给拆了。”

“道长?你什么时候跟道士走在一起了?不怕被当成妖孽收了?”

宋允萧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等,我怎么听着,是个女人的声音?你不会是……”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挤眉弄眼地打趣:“人家都给你传音了,你倒是回一下。”

燕安谨唇边扬起笑弧,病弱的面容也变得活色生香,桃花眸中情意深深,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开口:“你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一看他露出这副勾引人的模样,宋允萧顿时后颈一凉。

算了算了,这只狐狸道行深着呢,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咳咳,你不好意思当我面回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

燕安谨转了话题,“我有件事要托你帮忙。”

“什么事?”

燕安谨从暗格中取出纸笔,行云流水地写下一首词。不等墨迹干透,便挪开砚台,将纸递给宋允萧。

“帮我查一查,这首词是何人所作。”

“你是要寻才子?”宋允萧视线扫过燕安谨刚写的字,字迹是笔走龙蛇,雄健飘逸,可词的内容却平平无奇,他撇了撇嘴,“用的都是烂大街的意象,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作词之人与一桩案子有关,据传曾是太舍学生,需要尽快找到他。”

“是你正在查的节度使那件案子?”

“另外一桩。”

“你可真够忙的。行,我帮你打听打听。”宋允萧将纸卷起放进袖中,撩起车帘准备下车,又将视线挪到了机关鸟身上,“如果我帮你打听出来,你准备怎么报答我?让我把这只木头鸟拆了,研究一下行不行?”

燕安谨不客气地抬脚,将他踹下了马车,那动作利落得,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卧病之人。

宋允萧差点滚下去,幸好他功夫尚可,勉强站稳了身子。

气得他站在街口,对着定北王府远去的马车骂骂咧咧。

路人本以为有热闹看,都凑了过来,谁知道这人骂的是定北王府。围观众人立马如鸟兽散,没有一个敢看好戏了。

敢看燕世子的笑话,除非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另一边,江采霜在府里左等右等,半天都没等到机关鸟飞回来。

她注入了足够来回的灵气,只要谨安按下开关,就能记录声音飞回来了。

不会是他没找到机关吧?

就在江采霜纠结之时,机关鸟终于飞了回来。

机关鸟落在石桌上,咔哒响了两声,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小生已托人帮忙查问,一有消息便通知道长。”

江采霜这才放下心,露出笑颜。

用过午饭,堂姐江采青来到院子里,兴高采烈地邀请江采霜一同去逛街。

两人乘坐侯府的马车出了门。

原本说是去胭脂水粉铺子,可江采霜撩起马车窗帘才发现,马车并不是往主路上行驶的。

“姐姐,我们不是去逛街吗?”

江采青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我们今天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儿?”

“歪柳巷。”

马车还未靠近歪柳巷,外面便传来王班头的喝止声:“这里发生命案,已被官府查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江采青轻哼一声,语气骄纵道:“这可是侯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这……此处乃不祥之地,烦请贵人绕路而行吧。”

“没有别的路能通,只能走这一条。”

王班头顿觉头疼,“那小人派人知会一声凌大人。”

他派了身边的小卒过去,在醉香坊内院找到了凌子淇。

“昨日闻花楼来报,又死了一位客人,跟前面三位受害者一样的死法。唯一的不同之处是,现场并未留下柳枝,不知是何缘故。”为着歪柳巷的几桩案子,凌子淇好几天没合眼,一大早听见又有人被害,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他亲自去看过现场,死活想不通人是如何被杀的。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去求定北王世子过来帮忙。

燕安谨神态悠然地站在荷花池边,手里拿着一盘鱼食,漫不经心地喂鱼。

池水墨绿,岸边漂浮着绿藻,池底淤泥翻滚,深不见底。一尾尾胖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尾巴荡开一圈圈水波。

他淡声问:“死者的身份可确定了?”

“确定了,是本地有名的粮食大户,姓周,家里有三房妻妾。平日里还算老实,没什么仇家。”

燕安谨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他可曾在太舍读过书?”

“太舍?”凌子淇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曾,他不过是继承祖宗家业,大字都不识几个。”

“之前死的三个人呢?其中可有太舍学子?”

“没有,他们都不是读书人。”

燕安谨没再继续问话,站在岸边安静地喂鱼。

凌子淇好奇地上前,却见鱼食落进荷花池里,这些鱼儿并未争先恐后地上来夺食,而是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在池子里漫无目的地游动。

他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道:“真是奇哉怪也,这些鱼为何不吃鱼食?”

燕安谨将鱼食递给身边的林越,轻轻拍去指尖的鱼食,“吃了旁的东西吃饱了,自然不饿。”

转过身,瞧见凌子淇手里的扇子,“这才早春,凌大人就用上折扇了。”

凌子淇讪笑了两声,打开折扇,扇面上绘的是寻常山水,“从前手里总拿着笔,慢慢就习惯了。出来办案总不能带支笔,便自己画了柄扇子代替。”

燕安谨离开荷花池边,凌子淇连忙跟上去。

“殿下,刚才有下属来报,说平远侯府的马车要从歪柳巷经过,可否令其通行?”

“平远侯府?”

“正是。”

“是府上的老爷还是公子?”

“听王班头说,似乎是女眷。”

燕安谨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弯起唇,“女眷不宜来此处,让她们离开。”

“是。”

之后,燕安谨吩咐了几句,朝着醉香坊的东南角走去。

王班头得了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将马车赶走。

江采青气鼓鼓地放下车帘,“这可怎么办?”

江采霜想到自己昨夜来醉香坊的时候,翻过的那堵墙,那里刚好没什么守卫。

“采青姐姐,我有办法。”

马车停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树下,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走进僻静的小巷。

江采霜将马凳垫在墙根下,“待会儿我先上去,到时候你踩在马凳上,我再拉你上来。”

“可是妹妹,这么高的墙,你怎么上去啊?”

“看我的。”

江采霜后退几步,轻巧地向上一跃,快速蹬了几下墙壁,轻而易举便攀上墙头。

她坐在墙上,冲下方的江采青伸出手,“姐姐,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江采青拎起长长的裙摆,踩上晃晃悠悠的马凳。

江采霜正要去拉堂姐的手,却在此时,听见一道慵懒低磁的声音:“姑娘,找葫芦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江采霜一愣,眨了眨眼,转头看去。

身形颀长的俊美男子一袭秾丽红衣,负手站在柳树旁,漂亮的桃花眼微弯,笑吟吟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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