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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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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规矩很大, 一到晚上,宫门外的小房子睡太监,宫门外放置两口吉祥缸, 内里装满了水, 这是防止起火时用的。

天气逐渐冷了, 屋子里已经开始点红萝碳了,这些还是洪侧妃派人送过来的。她们用的碳, 一部分是由惜薪司送来的本来的份例,再有好一些的碳就是洪侧妃送过来的了。

这些碳大多都是从涿州、通州、大兴安岭这些地方用的好木材, 烧起来, 还似乎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瑶娘正在烤火看书,天气冷的手都僵硬了, 她根本不愿意再做针线, 这样容易长冻疮。这几日上半晌读书写字, 下半晌就不必去读书了。但她清楚, 在这里一日抵过家中学好几日, 而且全部都是当世一流的人物教导。

她刚放下书,准备在床上歇息一二, 熟料门被打开了,只见汤慧君和洪淑怡一起进来的, 二人笑吟吟的,仿佛毫无芥蒂一般。

“罗妹妹,我们正从洪主子那里来, 来,热乎乎的栗子糕,你且尝尝。”洪淑怡让丫鬟端了来。

瑶娘起身先给她二人行礼,这两人又回礼, 之后她才笑道:“多谢你们还记挂着我,怎么你们一道来了。”

汤慧君笑而不语,洪淑怡则道:“我们也是凑巧遇到的。”

她和瑶娘随意说了几句,又和汤慧君窃窃私语,瑶娘自然注意力放在自己书上,她有些不解怎么洪淑怡和汤慧君突然这么好了。

待洪淑怡出门之后,汤慧君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放下来。

这个转变瑶娘是彻底看不懂了,正好次日大家一起去文绮斋,午膳时,瑶娘和汤慧君在一处用饭,她不禁问道:“汤姐姐,怎么你和洪姐姐变得那么好了呢?”

汤慧君见瑶娘问起,不禁道:“我久咳不愈,伤寒很重,娘娘打发了御医替我看病,还是没什么成效,哪里知晓这事儿她知道了之后,特地托人从宫外弄了一幅成方来,我这病就此痊愈了。”

其实是汤慧君原本是听了瑶娘的话,以为她会抢自己的位置,甚至怀疑她的病也很有可能是洪淑怡下药,没想到她找了御医查是半点都没查到,反而听见洪淑怡悄悄和真阳郡主说的话。

她说让郡主多关心自己,日后不要提及她去做伴读的事情了,若是郡主这么提,她就出宫去了,这样实在是让大家日后无法相处。

洪淑怡这才知晓原来她是误会她了,后来,她又在洪侧妃那里提起这方药,洪侧妃让她试试,汤慧君本来怀着几分怀疑,但洪侧妃的话不可不听,就咬牙吃下去了,不曾想自己全好了。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汤慧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人了。

她是孤女,皇后姨母虽然对她好,但她是皇后,年纪大了,许多事情无法照顾妥帖,在舅舅家中,舅父固然不错,但舅母对她不过是面子情。

况且,她和洪淑怡一番交谈,才知晓自己真是想多了。

方才二爷高玄穆和三爷高玄策过来的时候,洪淑怡更是第一个躲出去,压根就是很守礼的模样。

如此,她才羞愧难当。

瑶娘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汤姐姐还真是要谢谢洪姐姐了。”

汤慧君颔首。

下半晌是画寒梅,瑶娘本身就学的很认真,虽然没有达到别人下笔如有神的地步,但是她已经比以前强多了。

她知晓颜色如何调配,知晓观察寒梅怎么画,全身心的投入画了这幅红梅雪景,人都快走光了,她还是坚持不懈的画完。

一直到夜快深了,秀林秀娟急的不行,瑶娘才起身:“走吧。”

这两人才松了一口气,秀娟还道:“您也太用功了一些,今儿是汤姑娘陪着郡主回去的。汤姑娘现在和洪女官关系又好,您这……”

“没事儿。”瑶娘怎么可能就真的认为洪淑怡是好人,反而认为她这个人算无遗策,心思深沉。

汤慧君生性孤单,从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自然把别人待她的好看的真切,而瑶娘本身有母亲无条件的爱,她爹虽然嘴巴坏点,但也替她遮风挡雨,就是弟弟敬皓也满心满眼都是她。

汤慧君就和她刚从福建乡下回到罗家的样子,也因为罗敬柔对她伸出援手,实际上并没有多好,但她也被感动了。

冬至一贯是很重要的日子,去年在家中一群人热热闹闹的,今年则是洪侧妃设宴和她们同乐,当然,真实原因则是冬至大宴,这样的场合只有正妃才能去。

除了林正妃外,还有郡主们也都去了。

洪侧妃也颇会自得其乐,她就直接和她们这些伴读女孩子们一道用饭,言笑晏晏,没有半点不适。

饭毕,大家坐在一起陪她说话。

汤慧君和瑶娘坐在西边,洪淑怡坐在东边,洪淑怡正和洪侧妃说起梅花的事情:“姑母素来喜欢黄色腊梅,我听说承德殿那边开的很好。”

原来洪侧妃喜欢黄色腊梅,瑶娘听了微微一笑:“前几日我正好画了一幅寒雪红梅图,倒是不好再拿出来了。”

都知晓瑶娘前几日画的那幅寒雪红梅图得了先生的夸赞,洪淑怡却特地提起黄腊梅,她就不会饶人了。

你笼络汤慧君也就罢了,我可是不信你那一套的。

洪侧妃听了却是难得的有兴致道:“这梅花不仅有黄梅,红梅和绿梅甚至粉梅我都欢喜呢。”

汤慧君太不中用,无法和洪淑怡抗衡,她不得不展现一下自己,否则,太没存在感了,日后人家反而联手对抗她了。

太过低调就等于好欺负。

人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中,也要能极擅长应对才是。

皇长子的这三个皇子,三个都短命,并非良配,瑶娘掐指一算,人选就只有两个合她心意了。

一位是九皇子,这位颇有才干,人也无甚野心,还有一位则是皇长子的小儿子,严夫人的儿子,这位比自己小两岁,前世他和天禄帝没什么恩怨,成亲后才就藩,天禄帝还把肥沃的卫辉府分了不少藩产给他。

既是以才选进来的,她也要以才惊艳众人。

在皇长子这里,洪侧妃是非常能说的上话的,如果有她推波助澜,说一句顶别人十句话。

日后,若是按照前世什么都不变,不出一年,皇长子就要继承大位了。

寒雪红梅图拿来的时候,洪侧妃看了一眼,尤其是红梅怒放,她不禁吟道:“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

“娘娘高见,别人都看红梅,您却能看到雪光。李贺的诗向来为我所喜。”瑶娘很是欣喜,没想到洪侧妃也喜欢李贺的诗句。

这所有的诗人中,瑶娘最喜欢的就是李贺了。

洪淑怡却看了瑶娘一眼,她知晓李贺其人实在是可惜,是个短命,一辈子仕途无望之人,怎么这罗瑶娘会喜欢她。

如此吉祥之夜,也该说些富贵之语才对。

洪侧妃却突然笑道:“对,李贺,我也喜欢李贺的诗。”

“那就好,日后可以多请教您了。”瑶娘很是高兴。

接着,洪侧妃又提道:“再有十几天你们都要出宫去了,这几个月难为你们年纪小小的就进宫来,我这里备了些礼物,等你们回家的时候带回去,好让家里人也高兴一些。”

瑶娘和汤慧君连忙起身道谢。

洪侧妃摆手:“谢什么,这本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洪侧妃说自己身子乏了,先进去歇息。徒留下洪淑怡、汤慧君和她在这里,三人对视一番,还是洪淑怡出声道:“罗妹妹,侧妃她素来喜腊梅,萱草,这等有富贵气象之花,日后你可要留心啊。”

汤慧君心道,这洪姐姐真是妥帖,方才这罗瑶娘差点就犯了忌讳。

瑶娘却道:“多谢洪姐姐提醒,只不过历来有‘削圆方竹杖,漆却断纹琴。’,我娘在家就常常说我是个倔脾气,我若真的去做了,反而是削足适履,那就不是我了。”

这削圆方竹杖,漆却断纹琴的意思就是暴殄天物,红梅画枝干时要遒劲,.笔上水分宜少,灰墨蘸深墨,逐段画出,如此才能画出老干的形态来,而黄梅也是迎霜傲雪,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久放不凋。

分明都是极好的,也各自有喜好不同,为何一定要为了讨好别人,去逢迎别人。

人又不是软骨虫,若人人一样,千人一面,又有什么意思。

洪淑怡笑而不语。

在内室的洪侧妃,当然有人把这些话报给她听了,她道:“淑怡这孩子就是太小心了些,不过是闲话家常,也没有什么要紧。”

“这也是她妥帖细心,罗姑娘的爹就是朝中有名的脊梁硬,其女自然是与众不同啊。”心腹笑道。

这话固然是都夸了,实则就是在说瑶娘不好,一般婆婆选儿媳妇自然以恭顺为主,尤其是洪侧妃这样的更是如此,谁愿意有个四处唱反调的。

就是天潢贵胄,哪个愿意娶脾气硬朗的呢。

洪侧妃却直直的看着她:“你又收了多少银子?”

心腹一愣,不敢多说话。

外头的瑶娘等人已经散了,魏凤特地过来找瑶娘说话,瑶娘把自己裁剪好的小被子递给她搭在腿上,二人吃着热茶谈天说地。

“再过不到半个月咱们就出宫去了,魏姐姐你在家中是不得自主的,我托我母亲送一份年礼过去,再给你下帖子,到时候你来我家里玩儿,且不必与你家里人打交道。”

魏凤欣喜:“如此最好不过了,只是麻烦你了。”

瑶娘摇头:“这有何麻烦的,我家中人也不算多,我自己住东厢房,正好咱们一处,也带你去我家的园子里玩玩,还有见见我弟弟,他的眼睫真的很长。”

魏凤也同意,她又有些感慨:“咱们进宫这么久,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御花园。家里人恐怕要问我进宫见了什么,我是什么都不知晓,如今连皇长子长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

“谁不是如此呢,家里人要我讲见闻,咱们只能说说读书的事情了,我打算过几日多画一些画儿,这样拿回去送给家里人,总算是我这几个月的收获吧。”

魏凤又道:“你这几日小心些,你还不知道吧,我听少谨提起,说廖贵妃宫里死了人了。咱们今年出宫,明年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的。”

瑶娘心道,恐怕是老皇帝身子骨不行了,而百官拥护皇长子,衡王没有一点要上位的迹象,怎能不急?

这宫里的宫女,人命如草芥啊。

廖贵妃的今天就是洪侧妃的明天,廖贵妃在皇后无子的情况,还无法废除皇长子,而洪侧妃处境更难,林正妃还有儿子呢。

这般想来,瑶娘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自己这辈子还小呢。

这么早介入这种争端做什么。

又说她二人正说话时,外头说皇长子回府,魏凤赶紧溜了回去,到次日,真阳郡主正绘声绘色的和她们讲着昨日冰嬉的盛况。

“我们也下去玩了一回,前头有几个小太监拉着冰床,看那些侍卫们在冰上抢球,可热闹了。”

汤慧君一向畏寒,兴致缺缺,倒是瑶娘听的很认真,尤其是听到冰雕的时候,羡慕道:“真没想到这样也行,我是没这个眼福了。”

真阳郡主道:“这次我见七皇姑昭平公主就带了她两位伴读去,等明年,你们也陪我去,只是委屈你们做我的侍女,这样,你们也能见到了。”

“这也太麻烦了。”瑶娘笑道。

“不麻烦,平日里你们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尤其是罗伴读你,最是认真了。”真阳郡主心里有数。

她是不太喜欢汤慧君的,为人小家子气,总是喜欢争,还那么敏感,动不动就甩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郡主呢。

这点就比瑶娘差远了,她这个人固然没有洪表姐那么妥帖,但是有急智,非常有谋,而且敢于发声,也很有正义感,不畏惧人言。

在永庆郡主偶尔言语欺负她的时候,她虽然不是次次站出来,但在关键的时候会站出来。

“郡主真是谬赞了,若有机会,我就跟郡主去见识一二。”瑶娘笑道。

真阳郡主本打算带她们去给洪侧妃请安,但听闻两位哥哥都在,她又退了回来。

屋内

洪侧妃对两个儿子嘘寒问暖,她的大儿子高玄穆天生一幅冷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因为从小在林正妃膝下长大,故而和洪侧妃关系并不是很亲近,又看弟弟更受宠,一时起身就走了。

他这一走,洪侧妃也冷了眼色。

“他自以为遵从嫡长,不屑我这个庶母,一味巴结嫡母,他就一定有活路吗?我看他是异想天开。若非是我,他能有如此体面,看看老四。”洪侧妃很是生气。

她嘴里的老四正是高玄成,严夫人之子,严夫人沉默,家世低微,老四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父亲皇长子几回,哪像她这儿,皇长子是夜夜留宿在此,她的孩子们才得以看重。

小儿子高玄策却笑道:“二哥也未必是真的如此,只是他太信封君君臣臣那套,可按规矩,您才是当年的皇长子正妃,若非是林家刻意制造什么祥瑞,如何有她?这天生万物,总逃不过一个理字去。”

洪侧妃点头:“是啊,人人都是如此,仿佛占据了那个位置就事事都对,无论她如何卑劣的占据大家都不管。”

这是她平生之痛,她在三千秀女中脱颖而出,承载全族的希望,皇长子正妃之位唾手可得,几乎可以说是囊中之物,哪里知晓这到手的正妃丢了,只能委屈做次妃。

从此,她的孩子矮人一等,当年,皇长子生母还在世时,还说为了她好,硬生生的把她的长子抱到林正妃身边。

宫里的孩子一向早熟,高玄策也是如此,他道:“母妃,此事不必再提,儿子听闻廖贵妃仗杀了两个宫女,这廖贵妃的今日就是娘您的明日啊。”

洪侧妃恍然大悟,又冷汗涔涔:“你父亲仁厚,不会对廖贵妃如何,可是老大心狠手黑,绝对不会饶过我啊。”

“所以,母妃,您还记得您曾经看过的醉打金枝吗?”高玄策突然发问。

洪侧妃不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高玄策笑道:“这醉打金枝里的升平公主和郭暧的长女,家世显赫,她还是唐代宗的外孙女,唐德宗的外甥女、唐顺宗的表妹。后来被选为唐德宗皇太子的儿子长子广陵郡王李纯的王妃。这位郭氏还生下三子一女,还封了太子妃。您说太子登基了,她会做皇后吗?”

洪侧妃不假思索:“当然会啊。”

“可她却只封了贵妃。反而是,宪宗的庶长子邓王李宁被册为太子,虽说李宁早死,才轮到郭贵妃之子,可他若没有早死呢?”高玄策道。

洪侧妃深思。

高玄策见时日不早了,正准备离去时,又听洪侧妃道:“你把李贺的诗集选几本给我送过来?”

“母妃何时喜欢李贺的诗了?”高玄策觉得奇怪,他这位母妃平素最喜看《三侠五义》这样的江湖话本子,还时常托太监们出外去买,何时又喜欢诗词歌赋了。

洪侧妃尴尬道:“还不是那日听你念了一句,我正好看到罗姑娘的白雪红梅,看到那大雪一时就念了出来。她说这是李贺的诗句,我哪里知晓这个,但又当着她的面,我就只得承认我喜欢李贺的诗文了。”

罗姑娘?

高玄策倒是记忆起前世他知道的人中,唯一很喜欢李贺的,就是罗瑶娘了。该不会是她吧?

不,不会的。

应该不是她,前世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很胖,据她自己说自己要变苗条,说自己一辈子没瘦过,还有她并不出挑啊。

他也不太希望是她,前世他本被封宸王之后,起初还好,但在父皇身体不大康健时,常常就有人投毒,几乎处处是陷阱。

他知晓林正妃母子已经是磨刀霍霍了,母妃就想了个主意,她那时以为父皇病重,寿数将尽,在宫中又不安全,故而让自己假死出宫,她再自裁,保全周王。

但她有个条件,就是让周王带他就藩,保全他的性命。

不为别的,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在他的漱口水里都投毒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把脸晒的特别黑,原本相安无事,栖息在高玄湛绝对想不到的外家林家,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哪里知晓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小女孩下药,再醒来时,就被人抓奸他和林纬南之妻通奸。

这林纬南之妻罗氏所在的罗家他也不喜欢,毕竟要不说罗至正那老匹夫搅风搅雨,他何至于不能正位天下?

还有林家他也不喜,害他娘和他一辈子。

可偏偏因为此事,他要被迫娶罗瑶娘,这个罗瑶娘也是利欲熏心,他都说清楚了,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哪里知晓,她为了往上爬,非要和自己欢好,结果就是为了生下孩子进府做乳母,一进府就是多年不得出来。

他和她也分床别居,甚至按照原计划,他不得不伪装失踪,进山隐居修道,以待父皇下江南时再找机会见面,筹谋以后。

只是父皇后期一直身子不好,朝政被天禄帝把持,后来父皇驾崩,他暗地早已是羽翼丰满,只是他那亲哥哥用他两个儿子的命和罗瑶娘的命威胁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才作罢,等待时机,营救他们,再作打算。

哪里知晓天禄帝暴毙而亡,周王在文武百官选择之下进宫登基,他可以残杀天禄帝,毕竟那是他的仇人,可周王是他亲哥哥,不管再不亲近,可他曾经在他逃出宫时,是周王收留了他,在他的羽翼之下,自己才能安稳。

母妃固然偏心,但最后依旧也是保全了兄长。

更何况周王行册立之时后,就一命呜呼,侄儿继承皇位,头一件事情就恢复了母妃的地位,他长子也得到了重用,甚至连那个罗瑶娘也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如此,再行生灵涂炭之事,为一己之私,又有何意义呢?

他这样做,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既然都好了,他也不愿意沾染尘世,继续修仙去了,盼着哪一日羽化登仙,哪里知晓,自己不曾羽化登仙,反而重生了。

现在他听到姓罗的就头疼,罗至正那老匹夫搅动风雨,仗着和林家是姻亲就在朝中大力支持林正妃一派。

更别提罗瑶娘了,过分的擅长房中术,为了做乳母,那是拼尽全力,以至于他成日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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