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公园街垃圾角地下基地。
柔柔的白炽灯的光照亮整个地下室，雪白的墙面干净整洁，与上方垃圾堆一般恶臭杂乱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萨克，要不要我去解决托马斯·韦恩。”
“这个富豪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花天酒地，到处游玩，而是像一条猎犬一样紧紧追着我们这个势力不放不放。”
爱德华双手插兜，秀气的眉毛不耐的上挑，嘴里一直嘟囔着这件事情，亦步亦趋的跟在艾萨克身后。
好像只要艾萨克一声令下，他就立马派人去解决这件事情。
托马斯·韦恩最近实在是咬的太紧了，艾萨克手下也损失了几个外围人员，甚至如果再进行下去损失的更多。
人心难测，鬼知道从手下的小弟，什么时候就反手把你举报了。
拿着托马斯·韦恩给的奖金逍遥快活去了。
“100~5000美元”，对于普通的帮派小弟，无妻无子的亡命之徒来说，足够他们快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艾萨克管理的帮派实在是太多太杂了，无法保证所有人都忠心耿耿，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见利忘义。
甚至将领导的命令给忘到脑后跟。
就像之前的那两个帮派一样，明明艾萨克很早之前就交代过了，在公园街这个位置不准发生火拼，可是他们就是不听，这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抹除了。
且帮派小弟之间有什么亲密关系与够铁的感情，随时都可以背叛。
哪怕是头上的头头都有可能被手底下的小弟背叛。
帮派小头目被小弟举报，倒还好一些，可以随机抓取几个小弟顶罪。
帮派小弟在哥谭是最不值钱的一群产物。
哥谭大学心理学教授斯坎特·费斯汀格曾发布研究调查:哥谭有近乎超过五分之三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加入帮派。剩余的要么是普通公民，挣扎在最底层，要么是特殊行业者。只有少于1.365%的人成功攀升高层，成为顶流精英。
对于普通人来说，帮派可能是最好的归处。
与其平平淡淡 ，按部就班的生活，等待着被抢被殴打被误杀的命运，还不如选择主动出击。
哥谭帮派成员大概占了哥谭总人口的86%。
所以，帮派头目们是不缺乏手下的，那些手下就好像是一群随时可以丢弃的炮灰。
不过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倔强挣扎。
艾萨克站的笔挺，走路带风，微阖着头，钴蓝的眼眸眯成一条蜿蜒，阅着手中的文件，看不到半分抬眼的意图。
细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一页印刷着黑色小字纸就翻了过去。
爱德华有些气恼的瞪了瞪走在另一侧的乔纳森，棕色的眸子瞪的圆圆的，蓬松的黑发看着好像炸毛了一样，特别是头顶那根呆毛生气的在空中摇摆。
【都是因为乔纳森这个晦气的家伙的存在，艾萨克才不愿意理我的。】
爱德华不想要对艾萨克生气，就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了乔纳森头上。
果然是欲冠之罪，何患无辞。
乔纳森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爱德华。黑色的眼瞳上因为倦怠蒙着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清原本的神色，也将乔纳森脸上的冷意软化了许多。
“果然是一个只会在背后讲坏话的小人。”
乔纳森放慢脚步，拉小与爱德华的距离。
故意用不大只能让爱德华一人听清的话，刺着人。
清列低沉的音节，故意将声音压低时带着一点沙哑磁性，仿佛要在爱德华底线上蹦跶，让人在暴走的边缘反复徘徊。
【小人!!!】
【他是小人。】
【乔纳森你这个借着“可溶解性水”的研究进度一直偷偷跟在艾萨克的身边，妄图抢夺他“手下第一人”地位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说。】
爱德华咬牙切齿，快要将牙龈给咬碎了，指甲攥进肉里，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随时可能伸爪。
不过爱德华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了，心中一直不停的给自己洗脑。
【他不气。】
【他不气。】
【他真的不气！！！】
【果然还是好气哦。】
【如果不是为了不打扰艾萨克，他一定会把乔纳森这个瘦胳膊瘦腿的稻草人给揍趴下的。】
爱德华低垂着脑袋，头上的那根呆毛斗志昂扬，朝着乔纳森的方向舞动，就好像一个可爱的黑色火柴人一直不停的在隔空对乔纳森发动攻击。
艾萨克抱起文件，轻轻的翻页。
这份文件是引导杰克碰木仓的马戏团成员迈克尔的侄子森尼的资料。
森尼是出自哥谭一个中等帮派“尼利亚”的一个最底层□□小弟，靠着跟小头目收保护费过日子。
之所以会招惹上杰克也是迫于无奈，找人顶罪罢了。
帮派小弟众所周知的一群可再生资源。托马斯·韦恩故意用钱财引诱的禁令还是起到了十分的作用的。
无数活跃在底层的帮派小弟被警察带走，拘留在监狱，甚至不需要安上罪名，仅仅是因为一个富豪看他们卖药不顺眼。
哥谭的警察局是有名的墙头草，双刃刀，谁给出的利益大就听谁的。
今天可以因为托马斯·韦恩给的钱多，整个哥谭警局都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去管理这事。明天就可以因为帮派分子们的利益大，悄咪咪的放人。
所以才说被哥谭警局抓住的都是炮灰。只要是大一点的小头目都有关系来警局喝茶一趟，然后潇洒的离开，甚至可以带着自己的小弟大大方方的离开”。
毕竟警察也是人，背后也有家人亲属，一般警察对于那些小头目的态度就是和稀泥，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不过上头人有上头人的生活方式，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方式。
他们会暗中观察，选择一个好欺负的人来顶罪。
如果被抓住了。
就理直气壮的喊道。
“这水枪不是我的，是那个人强制给我的。”
在给警员一点小钱就可以将这件事情打发过去。
哥谭警察最是欺弱凌强的人，对于□□之人是好生招待的，至于那个普通人是什么下场就不用管了。
而杰克就是被选中预备用来顶罪的那个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哥谭的社会实况就是这般扭曲。
“托马斯·韦恩。”
艾萨克启唇不带感情的念出这个名字，双手将文件“啪”的一声盖上。
面色冷沉，钴蓝的眼瞳泛着寒光。明明是面无表情的神态，偏偏周围人能够清晰的知道他的怒火。
“爱德华，有一件事需要你处理。”
“是那个森尼吗？”
爱德华早就听说艾萨克突然吩咐手底下的人调查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了。
虽然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不过还是认真执行了。
就是少了一份可以解决的名单。
爱德华倍感可惜的感慨道。来自一个偷偷混在手下群里摸鱼考察手下忠诚情况的屑领导的感慨。
好久没有练习射击了，也不知道准不准。
男孩子都比较喜欢木仓之类的玩具。更何况真枪实弹呢，爱德华可是格外珍惜每一次完成任务的机会，甚至积极主动要求任务。
艾萨克轻轻摇了摇脑袋，笑眯眯的道。
“不，我想要你去打击犯罪。”
“让手下的小弟以‘伊萨亚斯’的名义，利用‘king的水枪’作为开端，悄悄的给尼利亚这个帮派里的人特别是森尼造成一点点麻烦。”
“破坏他们的军火生意。”
艾萨克没有回复之前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补充道。
“伊萨亚斯”和“尼利亚”是两个敌对帮派，势如水火，你死我活的胶着状态，双方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
如果不是有艾萨克压着，他们可能会掀起小范围的帮战火拼。
因为一个个人的小事故而引起两个帮派之间的问题，森尼可是罪过大了，不用他们亲自去处理，帮派老大就会亲自教他做人。
而“伊萨亚斯”和“尼利亚”本身就是两个不算小的帮派，再加上有艾萨克手下之人的煽风点火，这点零星的战火迟早会不断的蔓延。
不知道之后托马斯·韦恩能不能维持住稳定的局面呢。
因为他的管制，发布禁令而造成这一场火拼，民众的哀怨将对准这一个伪善的富豪。
“好啊！”
“惩恶扬善我最喜欢了。”
爱德华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了门离开了地下基地办公室。
看着爱德华渐行渐远，艾萨克扬起唇角，墨眉挑起一抹笑，恶劣而又顽皮。
“首富先生，我期待您的表现。”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稚嫩的孩童音在公园街地下基地飘荡，天真无邪，却莫名的让人渗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