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会合
麦考夫·福尔摩斯作为MI6领导人, 日常事务极为繁忙，本来是不会过问这种案子的。
结果就在上个月他突然得知那个愚蠢的弟弟跑到这个组织里当卧底去了。
在这之后，他才不得不把这个案子的相关负责人喊来了解情况。
面前的小女孩名叫赤井玛丽, 在MI6已经工作几十年, 麦考夫能记住手下所有特工的名字和长相，因此对她也有印象。只是上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还是一个普通成年人, 没想到居然有药物可以把成年人变成小孩子。
这也是麦考夫现在也对这个案子有点感兴趣的原因,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担心夏洛克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以身试药把自己变成个小孩儿。
想到这里，麦考夫板着脸。
但凡这个药的致死率没那么高, 恐怕夏洛克·福尔摩斯早就把药吃了。
…
“阿……阿嚏！”
一处建在地下的实验室里，夏洛克·福尔摩斯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谁在背后说他？
此时他戴着橡胶手套, 手里拿着镊子，面前的玻璃柜里有一只小白鼠。
夏洛克把改良过的APTX4869用镊子喂给小白鼠。没过半小时，小白鼠倒在玻璃柜里浑身抽搐，体型以肉眼可见地缩小一圈, 正当夏洛克以为改良成功时，缩小后的小白鼠突然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又失败了。
夏洛克没有气馁, 这次实验已经算是有了很大进展, 他兴致勃勃地把刚才的实验过程记录下来, 准备开始下一阶段的实验。
刚才小白鼠的身体明明缩小了，最后是什么导致的死亡呢？难道是这种药物里的某种成分只能对特定人体的某种元素产生化学反应？
是血液？还是神经？脊髓？
这时, 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过来敲门。
“白兰地……朗姆找你……”
“哦。”
夏洛克头也不抬地回应了一下, 一只手拿起手机按开扬声器放在一旁, 继续专心做实验。
手机扬声器传来一个声音低沉的男音。
“白兰地, 组织出现了叛徒。”
夏洛克兴致恹恹，语调平缓且快速地回复道：“哦，让我想想，是在美国？如果您的大脑没有像我手下这些人一样生了锈的话，你就应该明白我在欧洲地下三公里的实验室里待了几个礼拜是不可能关注那边的事情的。所以你想说什么？任务失败了？”
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明显在强忍怒气：“斯蒂芬·德根是你指名道姓要的人，BOSS让我通知你一声，你要的人没了。”
“哦，那就算了，反正我最近在学那个领域的知识，很快就能用上了。”
对面的朗姆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啧，蠢货。”
被挂断电话后，夏洛克有些嫌弃地吐槽着。
他是第一个发现赤井玛丽变小的人。
麦考夫这个人烦得很，总是喜欢公器私用让属下们对他进行监视管制，所以托他哥的福，夏洛克在赤井玛丽还是成年人的时候与其有过几面之缘。
之后在一次案件中，夏洛克无意中碰见了变小后的赤井玛丽。
他看见小女孩的一瞬间便觉得眼熟。
要知道“眼熟”这个形容词几乎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对他来说，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他还未见过的，一种是已经变成准确的数据一样永久储存在他的记忆宫殿里的。
所以看到某个人，他要么认识，要么不认识，不存在“眼熟”这么模棱两可的中间词。
随后在他细致入微的观察下，根据小女孩额前的刘海以及眼底狭长的下睫毛这几个关键点，从记忆中提取出了曾被派来监视过他的赤井玛丽。最后将她的脸部特征逆推回小孩模样，得出了“赤井玛丽变成小孩”这个结论。
将一切不可能都排除后，即使剩下的答案再怎么离奇，也必然是事实。*
因此夏洛克很快接受了这个世界存在返老还童药物的事实，然后趁麦考夫没注意，兴致勃勃地潜入进这个组织并成功混成了欧洲分部一把手。
虽然麦考夫不久之后也闻风找上门来……
夏洛克暗暗有些不爽，不过他想要的药物数据大部分都已经到手了，配合一下麦考夫的收网行动也无妨。
于是他就假意告诉BOSS，欧洲分部的实验室需要斯蒂芬·德根的研究内容，诱导组织对其出手。
之后的具体行动过程他懒得管，都是麦考夫那边一手操作的。
不过就组织现在的反应来看，效果应该还不错？
…
效果何止是不错，宫崎里安和安室透这两个大红方都一起跟着倒霉。
两人在仓库被炸毁之后一路逃窜，好在追兵大部分都奔着GIN去了，他们还算比较顺利地跑了出来。
宫崎里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黑色假发，有些幸灾乐祸。
GIN，谁让你头发这么闪亮还不知道戴假发呢？夜晚中最亮的一颗头就是你。
他们大半夜过去集合，又遇上警察一路东躲西藏，此时稍微安顿下来后，天已经亮了。
宫崎里安看着安室透身上愈发严重的伤势和他难看的脸色略微皱眉。
“先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伤口。”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虽然是郊区，但是华盛顿的郊区仍然属于富人区，周边配套还算齐全。
由于商店还没开门，宫崎里安潜入药店拿了些伤药和绷带，在柜台放了几张钞票当做报酬。
一边上着药，安室透忍不住询问：“这波人是你们FBI的？”
宫崎里安耸肩：“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他倒是可以事后去问问，毕竟在美国行动，无论如何也绕不开FBI。
等安室透处理好伤口，宫崎里安心思开始活络。
他注意到这附近有挺多闲置的别墅和庄园，里面配备了车库，用来存放主人不经常使用的车。
然后他在安室透惊讶的目光中把门锁撬开，随便找辆低调的商务车把两根火线搭在一起启动车子。
安室透震惊：“喂你……”
你是FBI这样不好吧……
宫崎里安竖起大拇指自豪笑道：“老子可是FBI，没关系的。”
事后追究起来就说事态紧急，临时征用。
安室透沉默。
FBI真是幸甚有你。
两人驱车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行驶，路过一个奥特莱斯，宫崎里安停下车。
“你先留在车里，我去帮你买件衣服。”
宫崎里安说完，便朝着商场走去。
此时刚好赶上奥特莱斯刚开门，人还比较少。他走到三楼男装区随便拿套衣服去结账，正准备刷卡走人，突然透过收银员背后的窗玻璃看到一楼广场有个熟悉的身影！
宫崎里安一个激灵，手一撑翻过收银员的柜台，整个人扒在窗户上朝下看。
收银员受惊：“喂你干什么，我叫保安了！”
宫崎里安转头，乖巧地睁大双眼看向收银员，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呐呐，可以告诉我广播室在哪吗？”
收银员：“……？”
GIN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这场突袭很明显是有预谋的，仿佛已经知道他和贝尔摩德两人是组织高层，所以追在他们两人身后的警察格外多。
贝尔摩德溜得飞快先走一步，伏特加也为了帮他断后暂时失去联系，他自己则是抢了一辆车勉强冲出包围。
虽然成功逃脱，但GIN此时也受了些轻伤，黑色风衣被子弹刮破，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此时他顶着一头长发走在街上，总有些老鼠的目光不断看过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GIN毫无保留地释放低气压，让本就没多少人的购物广场上更是没多少人敢靠近。
此时，商场内广播响起。
【吉艾恩小朋友，吉艾恩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联系最近的工作人员，您的哥哥正在二楼广播室等候。】
GIN毫无自觉地继续往前走，准备先把身上脏乱的风衣换掉。
【吉艾恩小朋友，吉艾恩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联系最近的工作人员，您的哥哥……苹果汁……？正在二楼广播室等候。】
广播员语气有些犹豫地念着，忍不住看向旁边自称“苹果汁”的银发青年。
楼下，GIN停下脚步。
第三遍广播很快响起。
【……吉艾恩小朋友……您的哥哥苹果汁正在二楼广播室等候……】
吉、艾、恩？
小、朋、友？
——G（吉）I（艾）N（恩）。
GIN笔挺地站在广场中心，令人胆寒的杀气向四周爆发开来。他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他听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在意，到第二遍的时候听到“苹果汁”三个字的时候有些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再听一遍将前半段话听全。
苹果酒，英文译名CIDER。
二楼广播室里，宫崎里安笑嘻嘻地瘫在沙发上，让旁边工作人员很怀疑他是不是纯粹来捣乱的……
谁的爸妈会给孩子取名叫“苹果汁”啊？
工作人员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报警的时候，广播室的大门被一脚轰开，“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一个银色长发男子带着他几乎呈具现化的杀气从门口走进来。
“西、达。”
他语气不含一丝温度地说道。
旁边已经退出十步开外的广播员大脑停止思考，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两个人，脑袋里莫名闪过一个无厘头的想法。
——居然不是恶作剧……这个发色……还真是兄弟啊……
宫崎里安看到GIN一脸开心！
“终于找到你了！弟……唔唔咳……”
GIN不等宫崎里安说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缓缓用力。
“咳……我快……上不来气了……你是哥……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