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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当心机女从良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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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国公府五小姐上门拜访?”

正在院中跟女儿叙话陆夫人看向腰背挺直的陆沅, 又转眼问道:“哪个国公府?”

传话的奴仆说:“回夫人,是文镜街出了丞相的盛国公府。”

陆夫人目露讶异:“盛国公府, 那真是好高的门楣啊, 他们家世代为官,也会往陆宅上走?”

陆沅猛地站起身来,被一众目光汇聚的人声音发涩道:“既然是来找我的, 我去迎客,已经迎到花厅了吧?”

那奴仆当然应是,领着陆沅和几个丫鬟一起出门去。

来去匆匆的,裙边飘逸, 佩环轻响, 从背影上都透着股急切。

让陆夫人摸不着头脑, 转头看向身边的贴身丫鬟:“她这是...?”

丫鬟俯身,轻声对陆夫人解释陆沅的反应,包括之前的传言。

陆夫人哦了一句,低眼看向手中的诗集, 上面正是《关雎》, 她说:“原来是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啊。”

丫鬟轻笑。

只是陆夫人柔美的面庞上却笼上一丝忧愁, 不是很赞同的样子:“只是门槛这样高, 跨过去得受多少苦?”

看了一会手上的书, 陆夫人也觉得好奇, 放下诗集也往花厅去。

陆沅还没撩帘子出去, 就隐约听见花厅里说话的声音。

大多都是云亦巧在说,云姜的声音在应和, 起码人还在在场的。

在门边仆从给她掀开帘子的时候, 却先抬手制止了她们, 转身问李环:“我今天这身如何?”

李环看看小仙子下凡似的陆沅,点头说:“挺好看的。”

这倒是不是敷衍她的话,陆沅本身就长得好,要是放在她现代追过的顶流妹妹们中间也是独占鳌头,

柳眉弯弯,杏眸若水,总是未语先笑,天生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很难不对这张脸产生好感。

陆沅的手扶上发髻,指尖摸过发髻上的珠花和珊瑚红玉簪子,抹过胭脂的脸更加动人三分:“那我这发饰和妆容如何?”

李环的笑容带上了些许无奈,也明白她的心情,实话实说道:“当然好看啊,你忘了?你的衣着打扮可是引领建安城潮流的,就你上回你穿过的那款裙子,也就是鹅黄的那一身,布庄里的相同颜色布料都给人买光了,连公主之女都多了几身差不多颜色款式的裙子。”

陆沅笑意加深,总归是对自己满意了,从侧门走了出去:“在家里闲适惯了,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不至于失礼,来晚了。”

坐在位置上喝茶的云姜放下茶杯,站起来说:“不会,陆小姐不怪我们突然登门拜访就好。”

那么多人在,是得说场面话。

云亦巧也放下爱不释手的糕点,乖巧地笑着:“陆姐姐可真好看。”

打了个招呼,见陆沅注意到花厅中放着的东西。

云姜手往旁边一摊,示意道:“我来实践诺言了。”

说了一定会上门拜访,就会来上门拜访。

今日就拿着重礼上门拜访,那大大小小的礼盒堆在那的时候成了一座小山,叫人想看不见都难。

落座没一会,连陆夫人也来了,也对那一堆小山似的礼感到惊讶。

要不是国公府上大少爷说这些只是给送的礼,不足挂齿,陆夫人都以为他是来送换庚帖礼了。

这哪叫不足挂齿?门牙都给挂下来了吧?

李环就站一边,余光不住往那些个礼盒上瞥去,心中暗暗咋舌。

还真是挺大手笔的,国公府的底蕴旁人难比。

云姜说话时态度谦和,并不觉得高傲自矜,倒像是寻常邻居家的来拜访,顺手拿点东西一起分享的态度,让心性敏感的陆夫人都对他刮目三分,浑身放松。

又看向换上一身淡粉长袍的黄鼠狼...

看了看也被说得眉开眼笑的陆夫人,好吧,形象不怎么符合,改成狡猾的粉皮狐狸。

这时代还没有特别区分男女应该穿什么颜色,大街上穿着粉衣的男子比比皆是。

只是这粉色也得分人穿,这清淡的粉上身,就得有一身好气质才能撑得住,不然就会看起来像是大病未愈的虚空面孔。

换成稍浓的皮粉也是一样,要是此人相貌不端,气质不佳,这粉色上身就是大大的灾难,一个不注意还会把自己变成油头粉面的油腻小生。

连以板正严肃闻名的盛国公都能对她多有偏爱,可见云姜是多会说话的,这八面玲珑的功夫在哪里都不会吃亏。

现在好了,陆夫人本来还犹豫着高嫁会不会让女儿受苦,那忧虑的态度已经变成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钟意。

说了一会话,云姜适时提起了外面的好风景,正是城中年轻男女出门郊游的好时节。

“虽说现在秋风微凉,但是抬头远望飞鸟直上青天,天高云阔,辽无边际一般。”云姜笑道:“好像万物肃杀之景也别有一番清爽意境。”

倒是第一次听见云姜这种说法,陆夫人既是觉得新奇,又是觉得心胸宽广几分。

多是秋意哀思,听着秋风都会觉得心中悲凉,总在秋日里提不起劲来。

“曾闻大漠落日也是这样壮阔盛大,照你这样说,我好像看见了。”陆夫人素白的手托着侧脸,双目往花厅以外,第一次看见线条切割整齐,四方院子以外的辽阔天空一样。

见陆夫人也心生向往,心结松了不少,陆沅眨巴眨巴眼,有点懵懂。

她母亲一直都身体不太好,大夫叮嘱过她不能总是见风,陆夫人也鲜少出门,整日待在书房中或院中看书绣花,脸上总是笼着淡淡的哀愁。

丈夫陆福满行商,唯一的女儿也是更擅长商道,抓周都是抱着金算盘不放,没什么人跟她能有共同话题。

本是小家族之女出身的陆夫人却是更通诗书笔墨的才女,在这家中她从未嫌弃过铜臭满身,安然独处。

出去门外聚会,那些贵妇夫人们也是更加在意陆家出产的胭脂水粉,钗环衣饰,要么就是谈论家中婆母丈夫或者儿女,各种人生百态。

至于诗书?那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除了未婚的小姑娘们会玩玩击鼓传花令,都不会跟她说这些。

云姜心底呼出一口气,不枉自己饱读诗书,不然跟陆夫人也说不了那么多。

陆夫人又说:“照你这样说,今日也是个好天气,不如带着沅沅出去走走,替我见见那城外的秋景?”

*

马车轮子辚辚转动,穿过热闹街市,往城外走去。

李环坐在陆宅的马车中,透过被风吹动的门帘看见前面行走的马车,那上面正是绣着国公府的标记。

莫名心情复杂,在原著中最反对这桩婚事的陆夫人,只见一面就被说服,满脸笑意地送女儿出门。

兴奋的小兔子不知道自己被兔妈妈揪着兔耳朵塞进狐狸怀里,被揣着走了,正透过窗帘看向车外,满心眼的好奇。

花不了多久时间,就已经到了要去的地方,撩开车帘,踩着凳子下车。

顿时秋风袭来,撩起裙摆。

不过云姜也没有说错,城外风景也不算悲凉,空气清凉,天高清蓝。

偶尔有成排的大雁飞过,半点都不屑跟那飞舞的风筝比较。

好似无边的草地上早已有了不少出门郊游的青年男女,或者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吟诗作对的书生,响铃一样的笑声连成一片。

云姜一下车把高兴地一直说话的云亦巧塞给了管事的知宁,翠谷和她的贴身丫鬟都拿着东西,什么风筝糕点披风一应俱全。

云亦巧身边还围着差不多十个丫鬟仆从,怎么着都不会出事。

把妹妹安排好,云姜就走近了陆沅身边,直白地发出邀请:“那一片地方不错,近水边那一块,还没有什么人过去,清净。”

明明身边跟随的仆从不少,陆沅品出了两人独处样的紧张。

最终还是举步跟着走了,李环在原地踌躇没多久,就被云亦巧拉走,一块放风筝去了。

按照云亦巧的想法就是,大哥好不容易才能出门一趟,丫鬟什么的还是引开比较好,不然私密话说都说不出口。

色彩绚烂的蝴蝶风筝被放上了天空,引来云亦巧笑声不断,一直高喊飞得好高。

她是亲自放的风筝,跑跑跳跳的,白净的额头上缀满晶莹汗珠,站在她身侧的翠谷连忙上前给她擦汗去。

云亦巧便把风筝交给了另一个小厮,双手环抱上比她稍矮一点的翠谷的脖子,浑身重量都压了过去。

“好累啊,你借给我靠一靠。”云亦巧嘟囔道,脸靠在她颈窝上。

满脸认真的翠谷连忙把人给扶正,不给怀里的五小姐摔了下去。

李环就站在一边看着,手上也被分了一个燕子风筝,百般聊赖地放飞。

都说古代人天然姬/基,古人诚不我欺。

江水撒金般璀璨,粼粼如丝绸一样卧在地上,延绵流淌,不知往何处去。

站累了的两人席地而坐,刚好就被江水边的芦苇挡住身形,本来还有点遗憾不能看见云亦巧放风筝,坐下后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陆沅双腿侧放,好笑地看着跟她一块席地而坐的云姜,双手往后撑,两腿伸直,实在随性恣意。

眼睛扫过那双大长腿,更加不愿意把自己的腿伸直了,人比人,只会气死人。

听说云家祖籍北地,全家上下都是身量瘦高,连十岁的云亦巧的身量都比大她几岁的翠谷高。

这名满建安成的云姜会摆出毫无世家公子规矩的姿势说出去都没人愿意信,也只会说陆沅肯定实在造谣。

“你不是说,国公爷最讲规矩了,你这样坐下来,可不得把他胡子都气炸了。”陆沅故意调侃她。

云姜侧过脸,盛满笑意的双眼与她对视:“那沅沅要去告密?”

“嗯......”陆沅假装沉思,就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响,再看过去的时候,云姜的姿势已经变成了端庄得不能再端庄的跪坐了。

云姜笑意不变,随行的气息沉淀下来,双目专注,倒真像是在课堂上的学子了。

“如何?”

认真的样子把陆沅看呆一瞬,眼底光亮更甚,她双膝并拢曲起来,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你在学堂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坐一整天的吗?”

云姜摇头:“那倒不是,我没上过学堂,自开蒙始就曾祖父亲自教导,我就在祖父的书房中长大的,到现在还搁着我以前用的书案。”

上次去的时候刚好被云旭和云长光借用,她只好借用,委屈自己在书案侧边写。

“没上过学堂?”陆沅问道:“那你又说你是国子监的学生?”

云姜笑道:“那劫匪不识货,我诓他的,这是我祖父赠予我周岁的礼,从小佩戴到大。”

修长细腻的指尖勾起腰间的羊脂玉佩,约莫掌心大小的玉佩做成了如意锁,蝙蝠纹,下面坠着两串浅杏色的流苏。

这是云姜常年随身之物,为了搭配衣服颜色,下面的流苏颜色可以随时替换,今天就是跟浅粉长袍相呼应的浅杏色流苏,看着和谐不突兀。

云姜见她看得仔细,就解下来,放她手心里:“借你玩玩。”

“触手生温,质地细腻,是块上好的玉料。”陆沅眼光好,对着阳光看手心里的玉佩:“嘶,这不是御用的吗?价值连城啊。”

这种话被其他大家族的人听了会觉得陆沅说话都沾着铜臭味,一张嘴就提到银钱,显得市侩了。

云姜却是点头应和道:“对,这是祖父年轻时先帝赏赐的,仅有一块料子,就做成了这个样式,赠与我了。”

都知道盛国公是看重嫡长孙,没想到是这样爱重,说是宝贝疙瘩都不为过。

“我祖父也说了,要是出门在外没钱,就拿它去当铺应付一二,价值连城的东西总能让我熬到国公府的人寻到我。”

“......”陆沅双手捧着价值连城的大宝贝,忍俊不禁。

没想到堂堂丞相也会这样说话,好像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都是紧张着家里小辈来的。

这阳光还是带了点夏末的余温,坐了没一会,陆沅的额头微微冒汗。

云姜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抬手为她拭去了白净额头上的汗珠,神情温柔。

动作亲近自然,好像已经经历了千百遍,被缥缈冷香笼罩的陆沅一时间竟生不起躲开的想法。

殊不知,云姜也有这个想法,她惊讶于自己的熟稔,如灵魂中带来的一般。

“你又弄脏了我的帕子。”

陆沅回神,说道:“我拿回去洗。”

抿了抿唇,觉得今天这款口脂真是有点粘腻,搞得她好像张不开嘴一样。

云姜目露深意,视线滑过她不断微抿的红唇,笑道:“拿去洗了,下次再还我吗?”

陆沅点头:“我还。”

“其实不还也可以。”云姜忽然说道。

陆沅抬起头看向自己,目露询问,她说:“把你的手帕跟我交换,那就公平了。”

“......”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陆沅说:“你这料子,这绣工可比我的好的多得多,哪里公平了?”

云姜反问:“你只想到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陆沅奇怪道。

如果她的视线不总是往右边看去的话,云姜还真信了小白兔满心眼的清清白白。

云姜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对,确实没有什么。”

得到赞同了,陆沅莫名有些不爽,但说不清。

左右乱飘的视线忽然落在不远处的枯枝上,颜色深黄干枯,就牢牢卡在那一支芦苇上,随着风不断摇摆。

然后枯枝缓缓伸出一条腿,把自己继续卡在随风狂舞的另一枝芦苇上,并且靠的更近了。

嗯?嗯?!!!!

枯枝会动的吗?还会长腿?

枯枝绝对不会长腿,这是竹节虫!

陆沅瞳孔紧缩,手上窜起一层鸡皮疙瘩,直接窜云姜怀里,还把毫无准备的云姜给压倒在地上。

忽然被扑倒,看着蓝蓝的天空,云姜:“?”

伏在她身上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云姜拍拍她肩膀,连忙问:“怎么了?”

陆沅伸手随便指,声音发颤:“虫!那有好大的虫!”

“哪呢?我看看。”云姜发挥她看书十四年都没近视的绝佳视力,找了好久才看见正在摇摆的竹节虫。

惭愧,她陆沅天不怕地不怕,捉过蜻蜓,扔过毛毛虫,甚至隔着笼子喂过吊睛白额的大老虎,就是害怕呆板又长手长脚的竹节虫,每次看见了都会浑身毛骨悚然。

云姜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摸起手边的石头往那边扔去,竹节虫趴着的芦苇被割断,下一刻就随着风上天去了。

“好了,虫已经没了,给我赶走了。”

安慰的话在陆沅头顶响起,陆沅紧张地把眼睛掀开一条缝,仔细看了许久才放心下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姿势究竟有多不对劲,贴的太紧了,整个人都躺在她怀里,活像是要强抢民女恶霸。

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腰上已经放放上一只掌心,可见这民女是心甘情愿被恶霸强抢的,对着场景是非常的乐见其成。

“如果我这样靠近你,你会讨厌我吗?”不等陆沅说话,云姜发问道。

陆沅喉咙发紧,微微摇头:“不会。”

对方腰身微动,靠的更近了,深邃的双眼只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那这样近,你会讨厌吗?”

实话说...这样近的话...

目光已经有些痴迷,定定地注视着对方双眼。

“不会。”

“那你会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

呼吸交错,半高的芦苇微荡,晚来的秋风刮过周围的芦苇,沙沙地响。

是风在动,是芦苇在动,是江水在动,是心也动了。

抿着淡红胭脂的嘴唇微动,应该会花瓣似的双唇先合微抿,再嘟起,发出跟之前没有二致的回答。

不会。

这两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陆沅这才如梦初醒,下意识要挣开对方臂弯。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云亦巧的喊声在不远处响起,连同丫鬟仆从们都在喊大少爷。

眼看人都要往这边找来了,要是再不分开,被人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真是说都说不清。

陆沅想要撑起身来,可拢在后腰上的手掌却纹丝不动,动作不能,潋滟的双眸看向云姜,内含紧张与哀求。

“云姜!”声音又低又急。

云姜微微松手,掌下的腰身便像游鱼一般溜走,臂弯的披帛却眷恋似的在她掌心滑过。

意犹未尽的人捉住了披帛的尾巴,陆沅只觉得袖子一紧,就看见披帛正落在对方的手里。

掌心握上如琴弦般绷直的披帛,陆沅反手一绞,留在云姜那边的披帛又短了不少,再一绞,就轻飘飘地抽开了。

*

“如果我这样靠近你,你会讨厌我吗?”

混合这急促心跳的微哑问声再一次划过脑海,搅得她心绪难平。

陆沅在房中绞着手帕,担忧地问李环:“我竟然对她有如此想法,那岂不是话本子里说的...爱慕?”

李环收拾散落在梳妆桌上的钗环发饰的手一顿,诧异抬头:“难道你不喜欢他?”

跟人走的那么近,不成亲都很难收场的距离,现在陆沅竟然在怀疑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

我的天,这是什么反射弧?

陆沅白皙的脸涨得粉红,像是裙摆上的桃花瓣:“先前我是与她志趣相投,引以为友。”

而且都是女人,哪有谈情说爱的道理?

不行,越是想,这脑子就越是迷糊,头都要开始痛了。

李环早就摆烂了,想也不想道:“引以为友?我可没有见过恨不得化身亲嘴鱼时时刻刻黏在一块的友人,少自欺欺人了。”

“......”

陆沅收回目光,摸出放在袖子里的另一方手帕,这一次的角落上面绣的则是品行高洁的兰草。

“我在自欺欺人?”她对着兰草纹样问道。

李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人已经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先前你在茶楼上张望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看榜的云解元,多看了几眼,一直跟我夸他长得好。”

陆沅说:“你也知道我的毛病,就是爱看美人而已。”

“第二回见面的时候,你一直跟我说的是什么?”

陆沅慢悠悠补充道:“她出身高门大户,样貌上乘,只是门第悬殊,齐大非偶。”

一口闷完杯中的茶,李环点头道:“对,你当初就是这样说的。之后第三回见面约在天恩寺中,你说就是最后一回见面了,多看看也不吃亏,总该是要远离这蓄意逼嫁的人。”

陆沅也不否认当时的想法:“我那会真的是这样想的,看完最后一次就远离,远远离开。”

而且那时候也不会跟现在一样,有一种心动的感觉,甚至差点当场点头。

听她倾诉的李环不知道云姜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一生循规蹈矩的陆沅究竟在经历什么心境,还感叹事事精明的陆沅也会在情爱之事上思量不清。

陆沅问:“那...依你的看法,我该如何自处?”

李环听了这问,顿了几秒,心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是个好好的君子,谁知道婚后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巨变。

她遵从内心的想法道:“我的想法如你一般,门第悬殊,齐大非偶。”

陆沅怔在原地,只盯着手帕出神。

李环让她安静考虑,不再去火上浇油,依她性格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来。

之所以之前不真正的出手阻拦,她毕竟是现代思维培养出来的人,现代年轻男女婚前谈个恋爱是多正常的事情,谈恋爱能分手,结婚也能离婚,就没有总是阻拦,免得讨人嫌。

还有那些被人觉得惊世骇俗的事件和做法,在她看来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那边安安静静的陆沅突然说:“这是什么东西?云姜的玉佩什么时候跑到我袖子里了?”

李环回头,想也不想道:“定情信物你都收了!你还说你不喜欢云姜!”

陆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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