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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当心机女从良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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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天恩寺后院其中一座院子附近, 入眼寂寥。

别说休憩的香客路过,连天恩寺里的和尚都少来,属于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狗不理范围。

“劝你别轻举妄动,不然我让你试试是我的刀更快, 还是你的手更快。”为首的劫匪恶声恶气说道。

另外两个将刀刃更贴近陆沅和李环的要害处,冰冰凉凉散发着凶恶气息的刀刃紧贴着大动脉,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让她们血溅当场。

虽然不如头领手上的刀,一把小巧的匕首想要杀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环年纪到底还小,和平年代而来的人哪里经历过这些,直接被吓得哭出声,被呵斥后细细地抽噎着。

反而是应该更加害怕的闺阁小姐陆沅却只是白了一张俏脸, 并无其他情绪,还算稳定。

听着耳边的哭声, 云姜目色一沉,但没有表现在面上。

“说笑了, ”都被散发着冰凉气息的刀架在脖子上了,云姜还能稳住声音说话, 白净修长的双手一摊:“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取不取我性命都是你一念之差, 我又哪能伤的了你的分毫?”

这话算是微妙地讨好了对方,哈哈笑几声, 抬头示意两个沉默的手下。

“算你识相,我倒是可怜你了,带走。”一身匪气蛮力却不急着杀她的头领说道。

那人揪着云姜的衣领往更隐秘的角落走去, 这里有一条被人为开凿的小道, 被人高的荒草掩盖着, 想来也是天恩寺地域广阔,僧人也会疏漏一二,反而给了这几个亡命之徒机会。

想来国公府嫡长孙也不会傻到这份上,彻底确定这些不是雇佣来做戏的混子,是实打实的亡命之人。

而且长得分外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此人。

这样想着,云姜边跟着对方步伐走,边思虑着逃脱方式。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情况好办得多,大不了以暴制暴,杀了了事,可后面还有两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倒是不好办事,一个不慎会伤了两人性命。

听着后面的哭声越来越响,云姜勉强用余光观察后面,哭的人不是陆沅,还是那个眼神灵动的小丫头。

而且她还看见陆沅朝李环眼神示意了一下,暗中下了什么命令一般。

于是强行忍耐的李环目光一闪,在利刃的威胁下还是忍不住哭出声,强行忍耐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光天化日之下敢做这样的强盗行径,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国...唔!”

话未说完,李环就被捂住嘴,小脸煞白一片,呜呜叫唤着,十分可怜。

万一真有人被哭声引过来就不是能轻易逃脱掉的了。

为首的头领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把人拖进了树林里,揪着领子将手下的书生摁在树上:“她说你是国什么?”

本来雇主是让他杀了天恩寺里身旁带着鹅黄衣裙和淡蓝衣裙小丫鬟的青衣公子,拿钱办事□□,但一看这书生身上的行头价值不菲,便动了要钱后撕票的想法。

上下打量云姜的衣着,仔细看去,这人身上的衣服可不单只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怕不会是哪家世家之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几人是留不得了。

眼看对方的眼神更加晦暗,怕不是动了就地杀害,只拿一份钱的念头。

云姜说道:“她说我是国子监学生,应届乡试的举人,不信你看我腰上的腰牌。”

说道这时,云姜的脸上适时带上读书人的骄傲。

匪首却说:“对了,是举人就对了。”

他不识字,也不会字看,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想法,还是选择动手。

管他是国子监学生还是什么世家少爷,一个是还算惹得起的身份,另一个是惹不起的身份。

另一人忍不住问道:“你说你是谁?”

“你不知我是何人还敢绑我?我是陆福满的侄子,”云姜面上不满更甚,恨不得把身份刻脑门上:“应届乡试的中举的举人老爷,身上可是有功名的。”

这么长一串话,只有前面的身份是让他们感兴趣的。

“陆福满的侄子?”匪首眸中闪过若有所思

“对,你放了我和陆小姐,江南陆家会给你大笔的钱,我可是世伯培养的举人,将来是要跟陆家小姐成亲,提高陆家门楣的,他断不可能放弃我。”云姜摆出一副骄傲少爷做派,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刻板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无利不起早,如果他不是有所求,一开始就不会跟我叽歪,应该是早就将我杀害,弃尸荒野了。

匪首也是第一次看见脸皮厚成这样,吃软饭都能大声嚷嚷出来,还一副将整个陆家视为囊中之物贪婪模样,怎么会有这么理所当然的人。

商人为了家族发展用银钱资助家境苦寒的书生进京赶考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一来二往的恩情就在了,以后步入官场后还会因为这点恩情帮衬一二,反正付出的银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划算得很的买卖。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士农工商,商为贱籍,以跟寒门或者是跟有潜力学子联姻,确实是能提高门楣。

果然,后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大哥,要他真是陆福满的侄子,兴许能帮我们逃离...”

话未说完,就被为首的男人用眼神打断。

谁不想活命,就算杀了这个书生也不过是妄添几条人命,除了让官府张贴的通缉上多一条罪名,也不能拿他如何。

云姜适时增加活命筹码:“当然能,江南第一富商什么不能办到?他们常年行商,商铺遍布霖朝国土,就算是要些空白的通关路引也不过是动动嘴就能办到的事情,你放了我和我未婚妻,什么都能给你办到。”

后面的李环听着这发言,看她大言不惭的样子,真的想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说话就说话非扯一个婚约上去。

转头去看陆沅,对方还是一副瑟缩害怕的样子,脸上却是因为这席话露出些许羞涩的红晕,美人如玉,恨不能怜之爱之。

都是演技派啊。

不知不觉间,心头慌乱的李环已经镇定下来,还能腹诽几句。

条件是摆在明面上了,可是几人还是有些犹豫,决定还是先把人带走再说。

云姜看一眼满脸泪水的李环,不大不小的一点,一揪就哭反而碍事。

便说:“你别伤她一个小丫头,这十三四岁的小东西也没什么滋味,不如让她回去给主家通风报信,好拿更多的银钱来赎身。”

目的被点破,可匪首也不是好糊弄的,冷哼一声:“那要是她去报官,我不就等着杀头?”

“你怕什么?”云姜态度在不经意之间变得强势而有说服力,地位从被动逐渐站在主动的位置上。

这些个亡命之徒,太顺着来只会引起他们的施虐欲,软硬兼施反而能将他们绕进弯子里。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接了谁的任务来杀她,从目前情况看来,总不会比自己的身份高,也不会暴露买凶者的身份,毕竟他们都是靠衣服来认人的。

在对方微变的脸色中,她说道:“陆福满不过是一介商人,霖朝贱籍就算被报官也没用,这世上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懂的这个道理的陆世伯回江南去了,最近不在京都府上,那陆夫人深居内宅,不通官场规矩,是不懂得这些道理的,她除了如约交出钱财,别无他法。”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云姜拿捏住他们的心理,全都是对她的话信任不已。

三人对视片刻,脸色微变,终究还是选择了按照云姜的话来办。

当真是打晕了李环,将其扔在此处,也不管她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看着倒在坐在一边昏过去的李环,云姜当机立断撕了衣摆,铺在草地上道:“给我笔墨留书。”

这少爷架势让三人牙酸,为首的说:“这里哪来的笔墨?自己咬破手指留书,我告诉你,我认字的,你要是敢胡编乱造什么上去,你的命可就不保了。”

云姜当然知道除了咬破手指留血书以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不能太能吃苦,会引起他们的戒心,便为难不满的推脱一二,还是被其中一人拉来手掌,以匕首割伤了掌心取血写留言。

“快写!”

这莽夫常年干的是杀生的营生,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再用力几分,云姜的手估计得见骨头。

陆沅旁观全场,心境复杂难言。

鲜红的血溅到淡青的衣摆上时,陆沅觉得场景叫她分外难受,下意识一动,就被两人呵斥住。

“别动!”

云姜停住手,朝她投来目光:“不怕,没事的。”

向她看来的目光没有半分惧意和胆怯,有着自己之前从没见到的沉静坚定,深沉如渊。

陆沅慢慢坐了回去,视线落在对方的双手上。

这一双美玉般的手被留下伤痕,留下斑斑血痕,应有的美感全被破灭,显得十分可怜。

陆沅清楚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牵连的,可也莫名会感到不忍去了,思来想去,她只好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心肠太软,不愿见血。

装着人的朴素马车飞驰而过,刚好从小路走过,留下深深的车辕印。

尘土飞扬,那几个蹲在草丛里的家丁们都捶捶自己蹲麻了的大腿,被灰尘扑了满脸,呛咳几声。

纷纷低声骂道:“谁啊?”

“跑那么快是打算投胎去吗?”

“少爷怎么还没下来?要不要派个人去问问?”

“是啊,都快下午了...好多蚊子!”

几人拢了拢身上的粗布短打,凑一块嘀嘀咕咕道,将那装着自家少爷的马车抛之脑后。

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算是在不知名处停下,全程没有经过有任何人烟的集市或官道,云姜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风吹树叶的飒飒声以及嘹亮的虫鸣声,暂时断定这也是个荒郊野外。

还是处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狗不理地带。

等赶马车的人跳下车,两人才被允许下去。

云姜首先站起来,将陆沅挡在身后,走没几步,就给撞到三回,不是站起来撞车壁,就是出门的时候撞到坎,要么就是下车没站稳,直接撞车厢边角上

那声音是实打实地响,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体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陆沅的手被绑住了,她也想抬起手摸摸头,这声音听着可太疼了。

结果她就听见前边的云姜嘀咕道:“可别把我能连中三元的绝世聪明脑袋给撞傻了,不然这帮蠢货就是千古罪人。”

陆沅:“......”

等站到地上的时候,云姜白净的额头明晃晃一个红肿块,只要不瞎都能看清,有碍观瞻。

正当他们要把目光放在陆沅身上,仔细看看这陆家娇养的小姐是什么模样时,就听那个顶着满脑袋包的云姜又张嘴说话了,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劳驾问一句,我能解开这蒙眼的黑布吗?实在看不见路。”云姜说,语气很凉。

为了不让她们认路,三个臭皮匠勉强凑出诸葛亮般的智慧,用黑布将两人的眼睛缠住遮挡,只露出口鼻,要不是布料不够多,这嘴也应该是会被堵上的。

劫匪说:“你就不会弯腰?”

云姜不以为耻,反说:“以前就没坐过这样的马车。”

意思就是嫌弃这里狭窄矮小,让她受苦了。

劫匪们本来对云姜感官还不错,觉得他够配合,现在这话听着就让人上火,看看他这一拳就能打死的小身板。

“大少爷,你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个肉票,什么都给给老子好好受着!”

说着,冰冷的刀就往她脸上拍拍,将那白净的皮肉打得通红,威胁之意分外明显。

毕竟是亡命之徒,天天都是脑袋挂裤腰带上过活的人,就算再有耐心也会被官服的通缉消磨干净。

黑布之下的双眼是什么情绪倒是不为人知,这秀挺鼻梁下的红唇微抿绷直,似是胆怯又似是不耐应对。

云姜不情不愿地说:“我自然是知晓了。”

让她们踏入贼窝之前,云姜又说:“我要和我未婚妻一块走,她害怕。”

看一眼从头到尾没什么太大反应,像是吓傻了的陆沅,又看看浑身僵硬,嘴唇都在发颤的云姜,他们嘲笑道:“说什么女人害怕,是你自己害怕才对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姜点头:“对,我害怕...”

听风声呼啸而过,云姜忽然惊慌高呼:“那..那是不是鬼哭?!”

“孬种,竟然怕鬼!还是不是男人了,爷爷我杀过的人可比这屋子里的鬼还多!”

话音一落,云姜的脸好像更加的白了,给头顶的月亮有的一比,惨白惨白的。

看他吓坏的样子可让头领心头舒服了不少,好歹是把陆沅往云姜身旁一推,用眼神逼退另一个不甘不愿的手下。

云姜也就闭上那张能说会道,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老大...”倒是另一个人不愿意了。

头领不耐道:“着急什么,先弄点吃的。”

这话里有话的样子,陆沅是听不太懂,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往云姜身边缩了缩。

被刀尖抵着后腰,按照对方的要求往里走去,地方不大的样子,总归还是比马车上的位置复杂一点,可这一次云姜却没有任何挨着碰着,稳稳当当地走向里面。

把人往房里一扔,匪首多看了里面一眼,咂摸出所谓的气度来。

有人穿龙袍都不像太子,见人就三分瑟缩,不够大气,有人年纪轻轻则是自有一种气质,天生命里就带了一个稳字,远观就知道非池中之物。

这种东西摸不着碰不着,但就是因为这种微妙的存在而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不一样。

往这破烂地方一站,还真有月下仙人的味道,乞丐堆都衬托出三分矜贵气。

刚刚怎么没发现这少爷还是个好颜色的?

肚子饿的轰隆响,什么都得往后稍稍,他关上门挂上锁,将两人锁在黑暗中。

当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感官会更加的灵敏,鼻端弥漫着腐朽灰尘的味道,空气中都带着呛人心肺的沉闷。

连不远处带着淫.秽.意味的谈论内容都能清晰地传进两人的耳里,更大程度地引起被绑着的害怕心理,没有力气去逃。

他们或许是以为她们听不清,也或许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听到。

就算是从小跟着父亲走过不少城池,见过不少风浪的陆沅今年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此情此景,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活路,还是忍不住啜泣出声。

耳边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今日之事应该是冲我而来的,让你牵连其中是我之过,还借用令尊的名头周旋,抱歉。”

国公府嫡长孙的身份还是不能给这帮穷凶极恶的亡命者知道更好,不然会因为人质身份太高而感到胆怯害怕,直接下手杀害就不好了。

陆沅只是哭,不想说话。

知道云姜经历此灾也是不得已的无妄之灾,可是她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还要她说句没关系还是挺难的。

她只是个善良的大美人,而不是济世救难的菩萨。分外爱美的陆大小姐边哭边想到。

“待出去之后,定会登门向你赔罪。”云姜听着她的哭声,大概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小姑娘没有当场骂出声已经是教养极好的表现,刚刚一路而来没有半分出格惹怒劫匪,可以看出她也是个有主意的,根本不是在后宅里长大的小姐能有的心性。

只是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从一开始云姜就没相信过他们拿了前之后会真的放人,更大的可能性还是杀人灭口,才是真正的以绝后患。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陆沅止住泪水,反问道:“什么?”

哪里还有之后啊,都要死了。

也幸好活了一个李环,小丫头是她在路边捡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没有她庇护的生活...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陆沅感觉有一双手为她解开脑后的结,盛满泪水的眼睛露了出来。

黑布落下,那包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珍珠滚盘般落下,月光一映,亮若星辰。

朦胧月色下,那张让她惊鸿一瞥的脸清浅笑着,双目如温柔的湖水。

“我会带你出去,绝对护你安危。”云姜轻声保证,用干净的衣袖为她擦干眼泪。

本来这就是她应该做到的事情,无辜者不应该收到牵连,等她查明凶手,不会让这人好过。

当然,这些阴暗的想法是不能给陆沅看见的,还是维持着清风明月的形象。

再抬起眼时,眼底一片清明,微微笑着。

“我先给你解开,他们还在进食,应该不会那么快过来的,别怕。”云姜说道。

伸手去解开陆沅手腕上打的结,动作小心轻缓,很注意不碰到她的肌肤。

倒是跟之前可以靠近的行为大为不同,陆沅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忽然摸不透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观察的目光有如实质,云姜抬头看了她一眼:“别怕,我在。”

三句不怕,每一句都让陆沅想去相信。

陆沅本就紧张慌乱的心又乱了几拍,直勾勾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逃避一样地把视线放在自己身前,看见那双沾满血迹的双手,上面的血液早已干掉,凝结在白净的皮肤上,还有点微微的发黑,让人不忍再看。

手腕反转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掌心上的伤痕,凝结成一道狰狞疤痕,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握笔书写文章,再怎么说这也是建安城里盛传的锦绣之才,要是因此失去仕途,真是怪可惜的。

“你是怎么解开绳结的?”陆沅问道。

绑匪也不是吃素的,那绳结绑的很紧,那是蛮横如野猪都挣脱不开的绳结,没想到云姜轻轻松松就解开了。

“用这个。”

云姜手指一翻,只见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着薄薄的刀片,在明亮的月光下泛着寒光,锐利非常。

原身生性谨慎,还因着身份的缘故,还真不是完全不通武力的书生。

就在衣袖里缝了刀片,也是她好不容易趁着这一段路的时间给抠出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谁能想到书生会在自己的衣袖里缝刀片?

绳结被解开了,陆沅松了松僵疼的手腕,轻呼出一口气。

就见云姜左右观察,在这不大的屋子走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此处应该是一座被废弃的荒宅,关他们的房间还是一件寝房,只是床铺光秃秃的,早就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遍地灰尘杂物,就剩下一张三条腿的桌子歪歪斜斜地在那放着。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手边的桌子上,又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应该是能放上去的。

云姜朝陆沅招手:“你过来一下。”

陆沅揉着手腕挪过去,尽量不发出动静:“怎么了嘛?”

云姜估量了一下房梁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说道:“等会我要出门一趟,要先把你藏起来。”

陆沅:“?”

“失礼了。”预告一样的话落下,陆沅只觉得腰身一紧,眼前一花,人就已经被放在房梁上。

从上往下望去还真有点吓人,陆沅忍不住往身旁人身上缩,没等碰到人,就又想到那什么授受不亲,转而去抱着身边的大柱子。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放在这里?你是怎么上来的?”陆沅紧张问道。

“别看下面就不会怕了。”云姜看她想兔子一样瑟缩,觉得有趣,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是踩着桌子上来的,你稍等片刻,我就回来接你。”

说着,身边的人就要往下跳,这高度是真叫人眼晕心惊,陆沅是真的有点怕,越害怕话越多。

“别别别,你被摔下去了。”陆沅吓得眼睛发红,全是泪水,也不知道是真的怕还是控制不住眼泪。

云姜说:“我不会被摔下去。”

陆沅眼泪巴巴地问:“你会武?这是轻功?”

云姜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这样理解,就说:“从小所学,日日不辍,好歹是派上用场了。”

陆沅:“...君子六艺也包括武艺吗?”

云姜骗人不眨眼:“对,世家子都需要学这些的。”

那其他的世家子怎么全都是文弱书生的样子?

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好学的学子,总是有好多问题想要老师解答,云姜就是那个富有耐心的老师,每一个问题都给予答案。

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害怕,就多留一会说话,缓解她的恐惧。

陆沅的手还是拉住她的衣袖,担忧的目光看向她的掌心:“你的手”

一摊双手,露出那条狰狞疤痕来:“就这样吧,也没有东西可以包扎。”

陆沅应该是怕这条疤痕的,但是她这会倒是不害怕了,反手撕下自己衣袖里侧的地方,用柔软干净的布料为她做个简单的包扎。

沾着泪水的纤长睫毛垂下,借着月光为包扎好的地方打结,红唇微微抿着,认真又可爱。

“自己乖乖呆在这里会不会怕?”云姜垂眸看着她为自己的手裹上布条,还挺像模像样的,也不会影响她活动。

这种外伤当然是少沾灰尘更好,若是感染炎症就会导致高热,也是她有这份心。

这种哄小孩一样的话让陆沅听的耳朵一热,心说这人分明跟自己是同岁,怎么跟年长很多岁一样哄人?

陆沅摇头,有些不满道:“我怎么会怕?”

可是云姜看向她眼角未干的泪水,仿佛再说:你的眼泪可不是这样说的。

陆沅轻哼一声,小声解释道:“我不是真的想哭,只是控制不住泪水,从小就这样。”

哭起来就会停不住泪水的体质,好像也挺不错的。

云姜轻笑一声,摸摸她的头:“那真乖。”

说完,不等陆沅再有什么反应,就跳下房梁,轻灵稳健的像只猫一样。

陆沅看得满目惊奇,第一次见到这样飘逸的身姿,倒真像是看见了仙人下凡。

只见那仙人落地后,就十分不仙人地一脚踹开房门,一撩衣摆出门去了。

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房门被踢开,连带着门上挂着的锁一起倒下,掀起灰尘来,在黑夜里发出好大一声响。

这动静不可谓不小,是个聋的都能感受到震动,立马撒开手中的东西,拎起刀气势汹汹的朝这边奔来。

“若是想活命,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耳熟的话在耳旁响起,这回被刀威胁性命的可是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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