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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凤凰女从良了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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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城的雨下了一天, 直到次日午后才终于得见晴光。

当天中午,陆沅就准备要回学校跟同学们进行演出排练,便自己开车去学校。

还没来得及考驾照的云姜昨天就给助理放了假, 再次选择打车,坐上车的时候想着应该把考驾照这件事情安排上日程。

没想到前往明盛集团的途中经过交通事故路段, 路段大堵车,司机只能绕道而行,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到公司。

结果一看时间, 已经两点半了。

云姜心说要是自个是来上班的,妥妥的迟到扣全勤。

但今天她就不是来上班的,打算来走一个离职手续, 盖个实习证明的戳就走。

“你...你说你想离职?”费璇没忍住叫出声:“这么突然?”

她还说云姜这样守时的一个人, 怎么会上班迟到。

瞬间引来不少目光, 本来暗中观察的职员们活像种在花田里的向日葵一样, 猛地向云姜方向甩头。

一双双眼睛里都写满了疑惑。

想必是对答疑会结束当晚吵到通宵, 还把其中一位副总和陆总亲侄子被一波送走的事情感到万分的好奇。

当夜在场的职员当然知道内情, 没有得到上头的指使之前都是三缄其口。

上班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卡着点打卡, 不让同事们有询问闲聊的机会,保持着热情开朗但一问三不知的积极心态, 争当新时代的“缺心眼”好员工。

私下的讨论群已经轮了无数遍99+, 分分钟消息上百,草生了一遍又一遍,各种猜测都有, 愣是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知道的不敢说,不知道的想不通。

最终只从各种细枝末节出得到一个隐约的线索, 那就是跟同为实习生的云姜有关, 还有可能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 私人群里安静了好久,不少厕所里捧着手机,工位上对着电脑的职员们内心里心情复杂异常。

大家来上班就是为了升职加薪的,有空勾心斗角,不如多写几页方案。

只有云姜画风突变,剑指高层重臣,成了一帮打工人中间的屠龙勇士。

想探究的人好奇得抓心挠肺,人都快急成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结果她一来公司就说要离职?

在场的人精们就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她就是被用之便弃的刀。

至于是谁的刀,那就不可说了。

云姜不用问,也知道众人的内心变化,离职的主要原因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她也不怕说明,当众承认:“不突然,我学校那块还没毕业呢,再学习学习。”

费璇差点给她的逻辑带进去,连连摇头:“不不不,学业是很重要,可是我记得公司早就给你offer了啊。”

只要实习期一过,云姜就能直接转正上岗。

“是给了,”云姜手上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她慢悠悠地说:“在西城竞标项目之前的工作我已经全部完成,没有任务堆积,应该能顺利离职。”

费璇很想说原因也不是这个,忽然想起了昨天她提到的引咎辞职,便识趣地不再提这件事。

“那你记得西城项目的奖金别忘记提。”她小声道。

只要不出意外,这个项目基本就是稳了,就算不稳,也有陆总亲口承诺的奖金。

千漏万漏,奖金不能漏,每一分钱都是辛苦的汗水。

不说其他,云姜都要给她专业的打工人精神感动到了。

昨天早上的经历于费璇这个不大不小的员工而言还是蛮大的心神动荡,那将近十几位数的金额的大项目不说,还有那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截断公司资源反哺私下产业的高识瑞。

明盛高层那边肯定要有一场大洗牌。

这些都是她们不愿意沾染的事情,也不想去做这些池鱼。

那股上头的惊讶褪去之后,费璇目送她背影下楼,又想到那位被她遗忘掉的云姜的助理。

能聘请拥有这样工作能力的助理,那就代表着对方志不在此。

她并不是如他人所想那样,把明盛当最终归宿,反而早早就为自己规划好了前路。

或许有人觉得放弃明盛的入职机会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还以为云姜会和其他企业掌权人的子女辈一样,去各个岗位轮一遍,熟练掌握公司各个部门的运行方式,培养培养感情,最后就会成为高层之一。

毕竟陆总的千金陆沅是位不通俗务的音乐生,将来就是打算走文艺这一条路的。

照情况看,将来陆阳洲不是给女儿聘请职业经纪人稳定经营,就是要培养这个认定的女媳。

总得要有个人在他百年后照顾女儿的,而以云姜的实力还真能力十年内让明盛更上一个大台阶。

谁都有野心,有着这样能力的她,为什么不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

结果正如云姜所说,程序走得很顺利,人事部那边的人说上面递过消息,在云姜来之前已经把程序预备好,就等着正主来签字。

云姜原以为是钟嫚替她说的,她曾在钟嫚面前展露过不会在明盛久待的态度,再加上她在答疑会当夜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自己将会引咎辞职。

之前之所以愿意继续留在明盛实习只是为了陆阳洲的一条命。

“云小姐,如果你走完程序了,陆总请您过去一趟。”张秘在云姜刚出来之前就开始等候。

云姜也没觉得惊讶,跟着人上了楼。

办公室里的陆阳洲没坐在办公桌前,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听见声音便回了头。

“来了,随便找个位置坐坐。”

“谢谢。”

“年纪渐长,就不喜欢咖啡那种苦涩的味道,还是茶更适合我。”茶香袅袅中,他问云姜想喝点什么。

看这架势就是想长谈,云姜便要了一杯水。

难得找到没有陆沅在场的机会,陆阳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点什么

“今天呢,我们不谈工作那些,就简单聊几句。”他嘴上说着不聊工作,一张嘴还是那股领导会议发言时候公事公办的味道。

简单讲两句,但没有提前组织好语言,那就是想到什么讲什么,漫无目的且时间漫长。

云姜看着对面的陆阳洲,发现父女俩除了眼睛的颜色和形状,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相似。

陆沅小头小脸,鼻梁秀挺,眼睛大而圆,阳光下看着清澈透亮的,像娇矜的猫儿眼。

相较于父亲的眼尾稍尖的眼睛,陆沅应该是长相更像妈妈。

陆沅啊...

她现在应该在排练中吧。

浅浅喝一口托在手心的水,云姜在陆阳洲面前不知不觉走了神。

“离职之后你的规划......”

忽然开始想他在那次饭桌上谈的全是陆沅不感兴趣的话题,就算是关心的话也是说得很别扭。

陆沅需要直白热烈的感情给予,虽然有点小固执,但是非常好哄。

或者说,陆阳洲在陆沅面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吗?

“......”

对面沉沉叙述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云姜回神对上陆阳洲茫然的眼神。

茫然的眼睛四目相对,云姜才想起自己刚刚把什么问题问出口了。

但云姜也不会去改口圆场,安静地等待一个答案。

如果不是这一次竞标项目的顺利进行,陆阳洲估计人才回国不久,就又去筹备了游轮夜宴。

双方直到死亡,关系都是干巴巴的僵在原地。

“全是我的问题,没能顾得上沅沅,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陆阳洲肩膀微塌,眉宇间笼上自责情绪。

积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不朝女儿说,反倒是对着才见了几回面的云姜忏悔得流畅诚恳。

在陆阳洲的话里,陆沅妈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在陆沅上小学不久就前往国外来回奔走治疗,偶尔才能回国一趟。

只是女儿年纪太小了,也不好带着小朋友跟着他们一块颠簸,加上妻子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能把人救回来。

光是爱人的病情和公司事务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无法顾得上远在国内的小陆沅。

因为疏忽,就给了保姆和家教下手的机会。

陆沅从小就展示优秀的小提琴天赋,可以说抓周的时候都是抢了妈妈的小提琴抱在怀里,怎么样都不肯松手。

说话还不利索,小陆沅就学着拉小孩用的琴,随着年龄的成长飞快地进步。

小陆沅知道妈妈在治疗的时候自己的乐声就是最好的抚慰剂,于是母女视频的时候她都会很开心地向妈妈拉小提琴,陆沅妈妈还特地录了下来听,睡觉都在听。

陆阳洲便给负责照顾她生活与学习的保姆和家教涨了几回奖金,本意就是希望她们能好好照顾小陆沅。

叫夫妻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效果竟然适得其反,小提琴和成绩是越来越好了,背后挨的体罚也没有少。

要不是陆辰烨及时发现报警,并通知夫妻俩赶回国,小陆沅不知道还要遭多少罪才能给发现。

只是回国没多久的陆沅妈妈当着陆沅的面病情发作,又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过没几天情况稍缓,就匆匆转院继续回国外治疗。

所以小陆沅背上的伤痕还没好全,父母又辗转离开了自己,身边只多了一个调任回总部工作的钟嫚。

身上的伤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合,心里未痊愈的伤只会越发深刻,就算结了痂也会不小心再度撕裂。

云姜直觉这次才是陆阳洲铺垫那么久真正想说的话,但她不想为这段往事做任何评价,认认真真听完。

童年就是人生的底色,陆沅的人生底色或许就是混沌沉闷的灰色,像是被泡皱撕碎的报纸一样,看不清上面是否有艳丽的色彩。

在对方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只说:“前段时间沅沅生日的时候举办了生日会,可是您当时并没有在场。”

陆阳洲顺嘴就说:“那时候外企并购案进展正好破冰,所以...”

说完,陆阳洲自己也愣住了。

作为至亲的父亲都对女儿放在次位,那趁虚而入的就大有人在。

*

好不容易结束排练回家,陆沅一开门就闻到了酒味,叫她一愣。

往内望去,客厅内却昏暗一片,铃兰形状的落地灯在沙发的边上落下一圈灯光,添增几分温馨氛围。

“姐姐,你在不?”陆沅没听到回答,换鞋进门。

循着丝丝缕缕的酒香味,陆沅在阳台找到正在远眺的云姜。

对方坐在藤椅上,一半的身子朝外,线条明晰的侧脸被黑纱一样的夜色笼罩,变得朦胧。

她出门的衣服还没有换下,宽大的裙摆被夜风搅动翻飞,估计是觉得头发搔得脖子痒,就用发圈随便扎了个低丸子。

瞥见那一节颈骨微凸的腻白脖子,陆沅心中微动,故意放轻了脚步。

发呆的人没察觉到有人的到来,修长的手指握着磨砂酒杯,还在无意识晃着杯中未喝完的酒。

透明冰块泡在澄澈深琥珀色的酒液中随着动作撞击杯壁,发出叮叮的碎响。

陆沅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忽然有点看不顺眼这样沉静的场景,会让她觉得云姜变得莫测疏离,更不好靠近了。

“姐姐,喝酒呢。”打定主意要破开这种疏离,没忍住先喊出声。

“回来了?”云姜被喊得回神,看见她的瞬间就挂起了笑意:“就是突然有点想喝了,你要喝点吗?”

陆沅当然是要的,也不去拿新杯子来,拿过云姜手上的酒杯猛灌一口。

“这个很烈,喝那么急会呛到的。”

在云姜好笑的目光中,陆沅秀气的眉毛果然被呛的一皱,好久之后才砸吧砸吧嘴。

“刚入口是有点辣,回味过来...感觉还挺好喝的。”陆沅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大块的冰块叮叮地响着。

云姜眼看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笑了:“还要再喝点吗?”

陆沅想也不想就说要,跃跃欲试道:“快快快,再来点再来点。”

手上的磨砂杯酒杯往云姜面前伸,明明酒瓶就在面前,愣是看不见。

“那就再喝一点点,不能多喝。”云姜好笑地放下另一条腿,握着酒瓶给她斟酒。

酒液汇入杯底冰川,这次没倒多,就浅浅的杯底。

陆沅耳朵红红地嘟囔:“都成年了,干点成年人能干的事情没关系的。”

“诡辩,”云姜放下酒瓶,曲指敲她额头:“我是担心你宿醉头疼。”

陆沅摇头,含着水声说:“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三个字听着像是在说芦荟的。

没一会,又到了杯底。

“不行,真不行。”云姜对伸到自己面前的杯子表示拒绝,架不住陆沅喝上头了冲她撒娇。

“一点点,就一点点。”陆沅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一捏,捏出一咪咪的距离。

云姜很想不为所动,把酒瓶放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但范围还是在桌子上。

陆沅表示自己可以做出让步:“我再加两块冰,你就再倒一点点,你给我喝酒,等会我用一个东西跟你换。”

说得神神秘秘的,能拿什么东西跟我换?

“......”云姜双眼微眯。

陆沅勾唇笑着,就差拍着胸口说包你满意。

一般来讲,是不能相信喝上头的人讲的话的。

但云姜可耻的心动了,夹了三块冰块放进杯子,又是一个浅浅的杯底。

看她喝的时候,云姜都想不起来本来是她在喝,还是陆沅在喝了。

冰块咔啦一声响,厚厚的杯底敲在铺着玻璃面的桌子上,打了个小声的嗝。

“爽了。”陆沅双眼泛着水光,人看起来有点迷迷瞪瞪。

知道陆沅就不是个能喝的,没想到效果会这样的不能喝。

不过这三杯下来也差不多有八.九十毫升,是不少分量了。

云姜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纵容,起身想给她找个解酒药,她记得熊嫂有定时备药的习惯,就放在电视柜下。

脚步没来得及迈出去,坐在隔壁的人忽然很紧张地扑过来,给她撞得坐回原位。

“你去哪里,不许走!”

云姜直接眼前一黑,差点给醉猫突刺撞得喘不上气。

仗着阳台藤椅的位置够大,陆沅强行两人挤在一块,手圈着云姜的腰,力道逐步收紧。

这个姿势就很妙,刚好能让她的脸侧紧紧挨着云姜锁骨处,蹭了蹭,热乎乎的。

还在云姜耳边哼哼唧唧:“撞得有点痛,我的头。”

“......”云姜拍拍她的背:“你手松开点,我去给你拿点药,吃了就不难受的药。”

“不要...不要去拿药。”陆沅的手反而箍得更紧了。

云姜以为她不想吃要,也不着急去催:“你不是说头痛吗?吃了药就不会痛了。”

陆沅说:“不是不吃,是不要去拿。”

这一句说得还挺清晰的,云姜顺势问下去:“那为什么不要去拿?愿意吃就要去拿啊。”

“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不行了半天,陆沅也没不行个所以然来。

云姜也不想动了揽着人一块窝在藤椅上,对陆沅保持有问必答的习惯:“互相都不冲突,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五年级的时候,妈妈就是上楼给我拿药...然后去医院了。”

“......”云姜拍肩膀的手一顿,垂下眼看向半合双眼的陆沅。

像是一幅晕染画,浅淡的红从红透的双耳处开始蔓延,渲染至双颊染上了桃花瓣般的浅粉,再往下的脖子亦然,原先白净的肤色泛着一层暧昧的淡红。

陆沅上头的那股劲过去了,话匣子也跟着打开。

她并不想睡,人比今天任何时候都精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一直躺在病床上。”

庄园里的蔷薇开了一遍又一遍,整个小学,初中,高中都没有...很遗憾,她没能看到陆沅上大学时的样子。

“我妈她...她本来也是交响乐团里的小提琴手,很有可能成为那个乐团最年轻的首席。钟姨说她天赋极佳前途无量,我爸就在蔷薇庄园里弄了一个专门的房间,装的全是她获得的奖杯。”

云姜的手放回她肩膀出,继续拍拍:“那你就继承了她的天赋。”

“对,钟姨说我的胎教都是小提琴曲,所以我生出来也对小提琴爱得深沉。”陆沅问:“温雪凝知道吗?我妈就叫温雪凝。”

“知道。”云姜还真知道她。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有个老太太耳背,经常调错频道,她的广播电台就会播放一首名为《夏来》的曲子,之后的电台主播就会介绍这首乐曲的作者名叫温雪凝,还说祝她早日康复。

甚至到现在,云姜还能记得女主播用温柔的语调介绍《夏来》,它创作时间是在夏天即将到临的春末中,曲调轻快欢乐,充满对生命热爱,希望听到这首曲子的人都能等到心中期待的到来。

“怪我当初没仔细听,错过了欣赏。”

“你那时候也小,哪能知道后面的事情。”陆沅望着星空笑了一下,眼里盛满了骄傲:“我也有专门的房间装我的奖杯,就是没有妈妈的多。”

云姜说:“总有一天能做到的,以乐团首席的身份站在舞台上,再次奏响《夏来》。”

“你说,我当时干嘛不自己上去拿药呢?背上的伤口其实也没那么痛,别墅内有电梯累不着我。”

这个问题其实无解,云姜只能用力把人抱着,拢在自己怀里。

陆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个怎样的答案,可能在过去的岁月里,她经常这样质问自己。

好不容易因为家教和保姆的问题回国一趟,她还以为妈妈就这样好了,结果只是上楼拿个药的功夫,人就晕倒在她房间里。

温雪凝突然发病吓坏了不少人,家里聘请的佣人匆匆忙忙冲出去打电话,陆阳洲大步踏进来抱起妈妈,又满脸惶急的离开。

谁都忘记安抚被吓坏的小陆沅,愣愣缩在角落里看着,眼泪都不敢掉一颗。

她认为是自己造成母亲的晕倒,不敢出现在人前。

这一去,又是好几天没回家。

一天傍晚,去医院探望完妈妈回来,家里的佣人都聚在厨房里做饭。

等到肚子饿的小陆沅走到门边,想要先吃半块小蛋糕垫垫肚子。

结果就听到几句细细的议论。

年长的佣人摆着过来者面孔,对年轻的佣人说:“夫人她当初就不应该生小孩,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就给生坏了身体。”

年轻的佣人说:“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沅沅的原因?你在这家做了很长时间吗?”

“我不是,我也是刚请来不久的。”年长的佣人说:“生个孩子跟鬼门关走一趟差不多,更别提夫人就没怎么好过的身体,原因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从那时候她便种下自我质疑的种子,严重起来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出生。

“如果自己不出生的话,妈妈的身体是不是会好一点,轻松一点,活得更久一点。”

初中那会,自我质疑的情绪不断攀升,再一次听到妈妈病重,很有可能救不回来的消息后达到顶峰。

在深夜里浑浑噩噩,飘着下楼,游魂似的站在厨房里。

借着窗外的月光,眼中寒光一闪,红痕像蛇一样地爬下手腕,在肘弯处汇聚摇晃,最终滴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一个冲动,就留下这个了,可把钟姨吓坏了。”

陆沅脱下了手上的手表,露出那道云姜在意了很久的伤痕。

“不是的。”云姜双手托着陆沅的脸,极为认真地跟她对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陆沅的身体非常健康,温雪凝生前不幸患有的隔代遗传的家族病很幸运地没有降临到她身上,可见她有多小心。

对方没有哭,澄澈透亮的双眸湿漉漉的,像是浸泡在冰泉里宝石。

云姜认真而温柔的声音在不大的阳台上响起:

“如果阿姨能跟还在肚子里的你对话,她肯定会说:很期待你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宝贝。”

“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你的准备,真希望你能听见这个世界的声音,就能听见乐声里我对你的到来有多期待。”

“她会像我一样拥有琥珀色的眼睛吗?”

“她会像我一样拥有深栗色的头发吗?”

“或许她还会说,她会像我一样对小提琴拥有热爱吗?”

陆沅说:“你这人,真的很过分,我会很难做到不喜欢你。”

轻按在陆沅背上的手一紧,陆沅的身体向前倾去,温热的双唇相贴,都尝到了一样浓烈的酒味。

酒精在这一刻就成了极好的催化药,变成火星子落入广袤无垠的草地,顷刻间就以燎原之势烧向四面八方,烧得轰轰烈烈,延绵难绝。

火势大雨难灭,见风更长。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没多久就发了狠,肆无忌惮地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中掠夺,使其难以招架,只能不断收紧拥抱的双手在不至于坠落在地。

她们在夜风中,无人可见的顶楼上尽情热吻。

潮热的水声微不可查,却如惊雷一般在陆沅耳边连绵不断,心是烧的,身体是热的,人却在带着余温的夜风里瑟瑟发抖。

菟丝花似的,她只能依附着身上的人才能生存,就没有了自己的骨头。

云姜对任何东西都不上瘾,拥有缓解烦愁能力的烟和酒都无法叫她上瘾,烟味熏人,她几乎不会碰,酒也只是偶尔小酌一杯。

陆沅这人就是她感官世界里的特例,拥有极强的叫人上瘾的魔力。

在这叫人耳鸣目眩的轰烈爱意中,灵魂尚在阵阵战栗的人听见对方微哑的声音问:

“要不要再来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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