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除夕
门一开唐依依就跟兔子似的缩了下脖子, 又被赵弋杰嗷呜一声吓到，简直没脸见人。
“被看见了……”她怪委屈的，掐了掐他手心。
林岸把她羽绒服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脸, 又捏着人下巴在她嫣红的唇上亲了一下, 心里感慨可真软啊，刚分开，又低头碰了下，唐依依都嫌弃地推他, “他会回来的。”
“他要是敢回来我就把他腿打断。”
唐依依：“…………”
他这样的人有朋友简直就是奇迹。
“你还没说清楚, ”唐依依抬头看着他，“你现在就是耍流氓, 知道吗？”
林岸轻笑，“好, 那我说明白点，做我女朋友吧，求你了。”
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告白呢。
“我觉得你没有诚意。”她仰着下巴, 摆明了是想拿乔。
“其实我也可以跪下。”
唐依依以为他是开玩笑, “哦, 那你跪一个？”
林岸立马松手, 往下跪，唐依依连忙拉着他胳膊起来，“我答应你！”
可千万别跪。
林岸跪她不是给她折寿吗,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规规矩矩站好，跟站军姿似的。
“……我们现在怎么进去？”
总在走廊呆着也不行吧, 里面的人肯定会猜测他们在干嘛的, 多尴尬啊。
“时间还早, 再玩会儿？”林岸拉着人手一脸淡定推开门。
门一打开, 就迎上了屋内所有人整齐的目光。
唐依依唰地一下躲到他身后，心里默念：可千万别问她发生了什么。
林岸给众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带着唐依依回了原来的位置，很快包间里又恢复热闹，该唱歌的唱歌，该玩游戏的玩游戏。
他们倒是非常有默契，丝毫没提他俩出去的事，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就连在外边吹了半天冷风的赵弋杰回来也都是老老实实的。
林岸今天是打定了心思不让唐依依沾酒，他自己倒是被灌了不少，唐依依被周钰挽着胳膊玩手机看视频，看她眼巴巴的看着林岸喝酒，周钰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他：“哎呀，放心吧，林岸酒量好得很，就这点酒还不够他润嗓子的呢。”
“……其实我就是单纯羡慕他喝酒。”
“看来是我多虑了，”周钰刷到一个小鲜肉腹肌视频，拉她一起看，“你这身体也不允许呀，来，咱们喝点果汁哈。”
“我真的能喝。”唐依依目光就黏在她手机屏幕上了，“周钰姐你怎么有这么多视频呀？”
她都没见过呢。
“号养的好呗，你多刷一下，大数据就记得你的爱好啦。”
“好的！”她学到了。
“对了，你在这儿玩几天呀？有时间出来玩么？姐姐带你见见世面。”
“啊，我问问林岸……”
“问他干嘛！咱们女孩子的聚会，girls only，不要男的。”
“明天晚上应该可以，今晚要吃年夜饭。”
“那正好，大年初一开门红，保管你明年生意红红火火。”
唐依依腼腆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生意人嘛，都喜欢听这种话，她也不能免俗。
四点半一到，林岸准时拉着她起身告辞，出去后唐依依颠颠跑去把帐结了，心里终于松一口气，才安心跟着他回家。
到车上，吹着空调，她穿着羽绒服都有点热，拉开拉链敞一敞，正准备发动车子，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林岸：“……完了。”
林岸喝了酒，开不了车，坐在副驾驶学她之前的样子拉下镜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自己的脸蛋。
“怎么了？”
“咱们现在是去你家？”
“不然呢？”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唐依依缓过神来，“有人刚确定关系就见家长的吗？这个进度拉得也太快了！”
“咱们中午就已经见过家长了，宝贝儿。”
“那是中午！中午我们还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啊！”
“我们现在就不纯洁了吗？”林岸乐了，“我们还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就是升华了一下，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而已。”
唐依依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她似乎有必要重新斟酌一下答应做他女朋友这件事。
“宝贝儿，都上了贼船了，放弃挣扎开车吧，我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年夜饭呢。”
他还淡定地揉了揉她头发。
林岸都这么淡定了，唐依依再暴躁就显得很幼稚，于是也冷静下来。
不就是谈个恋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依依还是个新手，开着他这辆视野奇奇怪怪的奔驰大G在马路上都不敢乱踩油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追尾了，这个时间路上车又多，等红灯的时候她跟前车恨不得空出一个车位来。
林岸靠在副驾驶看着跟前车的距离，笑着对她说：“松下刹车往前边溜一点行么？你这样会有人想插车。”
“这是白实线，不能跨白实线。”
“别人又不怕，或者等过了斑马线就得有人超你。”
“可是这条路限速四十诶。”
“超速狗多的是。”
“啊，烦死了，他们怎么都不守交通规则啊！”唐依依现在可烦开车了，一上路就被超车插车，她又不敢踩油门，毕竟现在她手脑还不太协调，打方向盘速度有点慢。
“没事，你就一脚油门。”
“会出事故的。”
“那正好，除夕夜殉情，”林岸耸耸肩，“多浪漫。”
唐依依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对浪漫的的理解还真是狭隘。
绿灯亮起来，唐依依慢吞吞踩油门，果不其然刚过斑马线，后车就加速超了她的车，唐依依正在加速，吓得连忙踩刹车，还被后边的车按喇叭，气得跟只河豚似的。
“刚刚你就一脚油门撞上去，他这种位置超车全责，”林岸说，“我车保险都挺全，你放心撞，咱亏不了。”
唐依依：“你们入伍没有心理测试吗？你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国家真的放心吗？？？”
“啧，宝贝儿说话真难听。”
“彼此彼此。”
慢吞吞进了小区，唐依依看了下时间，正好五点，才意识到林岸四点半出发是算好她开车时间的，估计这段路给他来开不超过十五分钟。
林岸给她拉好拉链羽绒服拉链，捏捏她气成河豚的脸蛋，唇上口红都没了，驾驶座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要不补个口红？”
唐依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羽绒服里摸出口红，对着粉饼的小镜子补口红，还埋怨他：“都怪你！”
这的确是他的锅，林岸老实认错。
但接吻这种事，似乎就跟唇膏犯冲，怎么可能亲完唇膏还在呢？
所以好像也不能怪他。
两人一进屋，唐依依就发现家里格外热闹，林薏骑在旺财身上不亦乐乎，旺财一脸生无可恋，看见主人回来尾巴都不摇了。发现人变多了，唐依依立马拘谨起来，换完鞋都乖巧地拿起来放进鞋柜，拒绝林岸的帮忙自己脱下外套挂衣架上。
“林岸回来了？来来来，正好来帮忙！”宋女士正在厨房忙活年夜饭，看见林岸连忙过来拉壮丁，“依依，这是他大哥，这是姚灵……”
介绍完人，唐依依乖乖叫人。
林焕清脾气好，年纪大了，看上去挺和蔼的，没什么架子，大哥林崖看着挺严肃，但是对唐依依挺和气，总是带着笑，大嫂姚灵更是热情，唐依依都不好意思了。
姚灵不会做饭，帮不上忙，平时家里都是阿姨或者家里男人下厨，年夜饭是项大工程，他们在厨房忙活，姚灵就负责招呼唐依依，两人坐沙发上看看电视吃点水果。
出门的时候唐依依还是个假女朋友，几个小时过去她就变成真的了，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再面对林岸的家人，她紧张得不行。
大概是怕她应付不过来，林岸刚进厨房没一会儿就溜了出来，坐她边上跟看门神似的。
厨房里，林焕清围着围裙正在备菜，宋玉在剥蒜，而林崖正在搓圆子下锅炸。
“林大啊，你看看他这状态，我怎么觉得有点假呢？”宋女士隔着厨房玻璃观察沙发边的小情侣。
林崖熟练地一个个往锅里下圆子，听完她说的话，抬眼看了看，“假吗？”
林焕清切完青红椒正在切生姜，“我听说啊，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应付家里过年相亲，手段可多了。”
“我也怀疑，别不是林三请来的演员。”宋玉越看越不对劲，恨不得去沙发边剥蒜看得清楚明白。
大哥林崖心地善良：“应该不会吧，林岸不是那种人。”
“哼，那是你太不了解你弟弟！”宋玉把剥好的蒜放到盘子里，洗洗手就要出去，看见什么忽然停下脚步。
她那洁癖的儿子正伸手给人家当垃圾桶接果核，不仅不嫌弃，还乐得脸上都笑出褶子。
林崖也看见了，“我就说林岸不是那种人。”
林焕清：“……是我思想狭隘了。”
宋玉：“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家里是不是有监控？我得看看监控才能确定。”
林崖下了一锅圆子，看炸得差不多了，就把圆子捞出来放一边等着第二遍复炸，“妈，您放宽心，以他的性格，要不是有意思根本不会带家里来。”
林焕清赞同点点头。
林崖：“就算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林岸肯定也对人家有意思，您什么时候看他跟狗似的那么黏人？今年连炸圆子都推到我身上。”
林焕清已经被大儿子说服了。
宋玉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诶，是不是要炸藕夹？？？你可别动手，你炸不好，我得把他叫过来。”
***
唐依依中午一顿烤全羊吃得饱饱的，这会儿就不怎么饿，听姚灵说年夜饭至少还要两小时就松了口气，看着茶几上的车厘子忍不住拿起来吃，只是吃了一颗才发现自己找不到垃圾桶吐核，她大概是太过紧张脑子短路了，又吃了几颗，嘴巴里攒了四五颗果核，说话都不利索，终于等到林岸过来，可怜巴巴问他垃圾桶在哪。
林岸把手伸到她下巴，“先吐出来，你别吞进去，吞进去会在你肚子里生根发芽，到时候从你鼻子眼睛长出来。”
他说的一本正经，边上跟旺财玩得高兴的林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回忆今天吃车厘子有没有把核吃进去。
唐依依说不了话，只能一颗一颗把果核吐到他手里。
林岸没想到她攒了这么多，跟豌豆射手似的，差点笑疯了。
唐依依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她再也不吃车厘子了！
林岸拉过来一个垃圾桶，是感应式的，手放上边盖子就自己打开，把果核扔进去，抽了张纸巾擦擦手。
唐依依之前一直以为那玩意是小柜子，谁知道人家是个垃圾桶呢。
没一会儿他被叫去厨房炸藕夹，唐依依在沙发就闻到香味了，原本不怎么饿，一听说有藕夹，肚子就不受控制起来。
“来厨房玩玩？”林岸看出来她想去。
“我是去帮忙，不是去玩。”唐依依一本正经地指正他。
边上的姚灵都笑了。
“行行行，来帮帮忙。”
他家厨房够大，四五个人是站的下的，平时唐依依就习惯给林岸打下手，干活还挺麻利，跟阿姨一起剥鹌鹑蛋，小姑娘干活挺细致，剥的鹌鹑蛋没一个破皮的。
厨房两个灶台，一个用来炸，一个正在蒸，他们家人多，所以准备的菜也多，林崖这会儿已经出去请爷爷奶奶了，厨房就他们四个人，事情很多。
林岸在厨房就是主厨，连亲爹都要给他打下手。
刚炸出来的圆子和藕夹热乎乎的，藕夹是脆藕切开中心加肉馅，炸完藕夹还有藕海，就是把脆藕切成细丝裹好浆糊团成一团下锅炸，炸的金黄外表酥脆就行，刚出锅还热乎着，林岸捞起一锅，挑了个大的，也不闲烫手，掰开还冒热气，送到唐依依嘴边。
唐依依手泡着水正在剥鸡蛋，这鸡蛋只留蛋白，用来炒肉，蛋黄都便宜了旺财。
一口吃下藕海，香得差点咬到舌头。
“好好吃啊。”唐依依看着他手里的藕海，“你撕小点给我。”
林岸乖乖撕下一块，送到人嘴边。
趁热吃完一个藕海，唐依依馋虫被勾起来，林岸又给她拿了个圆子。
“好吃咱们初二拿些回去，平时蒸一下就能吃。”林岸说，“藕海就不行，这玩意要吃热乎的，回去再给你炸。”
“好呀好呀。”
宋玉在一边看着，酸溜溜地说：“林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唐依依头皮一紧，连忙从林岸手里抢了个圆子送到阿姨嘴边，“阿姨您吃！”
宋玉：“哎呀宝贝儿我逗他呢！不是说你的意思！”
林岸：“我给您都端过来，您慢慢吃。”
他还当真把一大盆圆子端了过来放边上，弄得宋玉下不来台。
“逆子！”宋玉气道。
说话间爷爷奶奶也到了，林岸领着唐依依出去叫人，老人家可喜欢唐依依这样乖巧的小姑娘拉着说话，林岸也没办法，他得进厨房开火烧菜去，唐依依硬着头皮跟老人家聊天，还好林薏过来，她压力才减轻不少。
一家人吃饭非常热闹，满满一桌子菜，除了炸圆子炸藕夹藕海，还有一个麻辣的牛肉火锅，边上放着千张和豌豆尖备着可以放进去烫，清蒸鲈鱼，椒盐虾，小炒肉，鸡汤等等，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的菜，摆在桌子上十分壮观。
开吃之前先拍了照，林焕清拍完就发到群里方便大家发朋友圈。
“啊，依依还不在群里吧？林三怎么回事，赶紧把人拉进来！”宋玉刚坐下就想起这件事。
“行。”林岸一口应下。
没人比他速度更快吧。
确定关系当天就把人拉进了家族群。
林岸跟唐依依辈分小，边上就是林薏小朋友，唐依依挨着他坐，林岸给她夹菜，她给林薏夹菜。
“你吃你的，他有手不会自己夹吗？”林岸都不乐意了，“再这样，我不给你剥虾信不信？”
唐依依冷漠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过了一年跟降智一样？”
林岸：“…………”
林薏抬头问她：“婶婶，什么是降智啊？”
小孩子说话声音大，原本他俩就是偷偷交流，被林薏戳穿，现在整桌人都听见了，唐依依就想当只地鼠钻地下去。
离得近的姚灵听清楚了，笑着说：“就是变笨的意思。”
林焕清看了看儿子又看看孙子，清清嗓子，“林岸，你也年纪不小了，什么时候回来做事？”
趁着他还没退下来，林岸又是转业，至少能安排个正经事做，总比现在天天在村里喂猪强。
“哦，我估计得陪着她创业。”林岸一句话把唐依依拉下马。
唐依依惊呆了，“我没说让你陪我创业啊！”
“我自愿陪你创业。”
“我不需要你陪我创业！”
“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你们不是缺人么？有我不是刚刚好？”
但是她并不想当着他家人的面拐走人家儿子去种地啊！
上头的爷爷忽然好奇：“依依创什么业啊？”
唐依依顶着一大家子目光，她在林岸一堆朋友面前倒是底气很足说自己搞实业的，现在面对他的家人，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她在村里包了地，搞果园。”林岸一手在桌下捏捏她手心，“现在就种草莓和葡萄，之后估计会种点别的，村里荒地多，人口流失也严重，她做这个，村里人也有份工作。”
这一顶高帽子盖上来谁能不迷糊。
爷爷听完，倒是感慨，“现在肯搞实业的年轻人不多了，大家都去炒房，搞什么互联网、金融，把人都忽悠少了，失业的人一大把，小姑娘能有这个心性很不错啊。”
林焕清也点点头，“确实，现在农村地都荒废了，也没什么人种，要是包下来慢慢打理，做个生态园什么的，倒是不错。”
林薏一听唐依依种了草莓葡萄，口水都流出来，“婶婶婶婶！我能去摘草莓吗？”
“可以呀。”唐依依听得出来老人家不是在敷衍她，心也安定下来，自信心都回来了，“我们还种了白草莓哦，哎呀，早知道带一点过来。”
林岸捏捏林薏的小肉脸，“那玩意贵，给你吃太浪费了，不如你去给我们打工，半天工奖励一颗，怎么样？”
“……你良心也太黑了。”唐依依都说不出这种话。
“你会亏钱就是因为良心太白。”
宋玉也跟着好奇起来，“弄这个草莓棚亏钱多吗？”
“也不错，十万吧。”林岸说，“不过年后还有一批果子，卖出去再看，——算来算去还是亏。”
林焕清：“找不到买家吗？我朋友里面有做餐饮……”
一顿饭倒是替唐依依找到了销路，她糊里糊涂地就订下了一批货。
白草莓能线下卖出去肯定是比走线上快递要好的，这样的买家还更稳定，价格还高，唐依依不用算都知道划算。
吃完饭，唐依依又不用洗碗，林岸跟林崖去抬麻将机，唐依依就哆嗦着给林茜发消息。
请叫我富婆：我找了几个买家。
林茜：？？？？
林茜：这么快！
唐依依报出那几个餐厅的名字。
林茜：……依依你是不是抱上大腿了？
请叫我富婆：应该是的。
请叫我富婆：那个，我觉得咱们可以联系一下村长，村里还有多少地啊？
林岸这个高帽子盖下来，她不把林湾村搞成生态园都说不过去。
林茜：过完年我就去问，姐妹，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请叫我富婆：我会紧紧抱住这条大腿的。
林茜：冲他妈的！
唐依依鼓足勇气，上了牌桌。
听林岸说除夕夜打麻将是他们家过年的保留剧目了，每年都要杀上几天，等明天他姐回来了还得杀一天。
一桌四个人，林焕清，宋玉，林崖还有唐依依，爷爷奶奶熬不住早就回去睡觉去了，姚灵就在一边看牌，阿姨给他们倒好热水拿来瓜子，客厅的电视里放着春晚当背景音乐。
唐依依有段时间没打牌了，一开始还有点不在状态，打完一圈就适应了，再加上林岸在身后指点端茶倒水的，她桌上的筹码也慢慢积攒起来。
哦对，他家玩牌竟然是拿筹码的，一人一个色，具体一个筹码多少钱唐依依也不知道，因为筹码是林岸去他大哥哪里换的。
唐依依猜测一个筹码也就一百块吧，估摸自己的账户余额，心态就比较平稳。
林岸在家里是老幺，阿姨下班之后就是他伺候打牌的几个人，给每个人都上了茶才坐下来，看看唐依依穿着拖鞋的脚，问她：“脚冷不冷？给你拿个暖炉？”
“依依怕冷哦？温度调高一点吧？”宋玉打出一张二饼，招呼林岸干活。
“不用不用，不冷的。”唐依依连忙说。
调温度太大张旗鼓，但她肯定是冷的，这拖鞋太单薄。
林岸还是给她换了双毛拖鞋，又给她拆了个柿饼投喂。
唐依依打牌的时候一心不能二用，被他一番操作烦的直皱眉，嫌弃地吃着柿饼，让他好好坐着别乱动了。
她生怕自己输钱，因为她刚刚听他们说话才发现一个筹码是一万块。
这压力可不一下子就上来了吗。
“别紧张，打二万。”林岸倒是很轻松，自个儿吃着零食指挥她。
“可是底下都没下二万诶。”这不符合林岸教她的呀。
“没事，打吧，你留着也没用。”林岸说。
唐依依的下家林崖淡淡看了眼弟弟。
他手里三个二万，唐依依二万打下去，林崖甚至都没杠。
林岸早看清了，就这架势，唐依依要是能输钱，他以后林字就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