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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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商家的豪宅门前，管家前去接待工作人员。
江淮睡眠浅，平时起的本就偏早。
早上响动不大, 他已经醒了。
节目组工作人员看见人出来了, 眼睛微微一亮：“江先生早上好！”
江淮出门时穿了一身浅灰色的睡衣，和一直等候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 又去隔壁叫醒小朋友。
“早。”
镜头恰好拍摄到他微垂的单薄眼皮, 冷白、秀丽, 纯黑的真丝衣领遮住了下颌, 他细白的手指随意打开了落地窗，冷空气席卷而入。
-“老婆好美！！”
-“我真的很吃江哥哥的颜，淡颜系帅哥, 干干净净的大美人，属于念书时高低暗恋十年的那种了！”
-“关键人智商还高，我是不会忘记他打脸别人那种干净利落的狠, 绝了。”
-“我直接超自信, 嗨, 老公！”
-“擦擦口水！”
-“好羡慕小朋友有这么好看的哥哥, 我也好想要, 冷调的神！”
......
早上7:00, 节目组的其它工作人员也扛着摄像机来到了另外四组嘉宾的家里。
大部分小朋友都还没有睡醒，有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想起床的；也有一出门就倒在沙发上继续补觉的。
和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商家的小朋友——
江淮刚要敲响小朋友的卧室门, 却听见了停在自己身后的声音。
他回眸，见商绮岸也刚起床, 一件纯黑的睡衣, 入目是修长冷白的脖颈, 仿佛一扯就开的系带令他看上去极度绮丽又蛊惑, 慵懒随性至极。
“早。”他喉结微微滚动，冰玉般的嗓音很悦耳。
江淮也和他互道早安：“早上好。”
江淮恰好撞见了站在小朋友卧室门口的商绮岸，也只是意外了一瞬，很快归于平静，毕竟，以后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
商绮岸的确也是刚刚起床来叫小朋友起床出发的。
他一身睡衣，曲起修长指骨，敲了敲商容的门，偏冷的音质不轻不重：“商容。”
“起床了。”
没人开门，估计是起不来床。
江淮伸手拧开了他卧室门，暖热的气流扑面而来，柔软的被褥间鼓起来了一个小小的包，小少年睡的正香。
这么舒服的环境，能睡不香？
开门的声音最终叫醒了睡眠质量很好的商容，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睫毛颤动一下，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爸爸正站在床边。
商容放空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出发去录《爸爸历险记》的日子！
他大概是因为昨天太兴奋，像要去春游前的小朋友一样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很晚才进入梦乡。第二天早上很不争气地起不来了。
但看见爸爸时他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
要不坐起身吧。
……
起床失败。
还是压根不想起床，能不能再多睡十分钟，他真的很困很困==
“爸爸。”小朋友声音透着没睡醒的沙哑：“几点了？”
江淮看了他一眼：“快8点了，起床。”
“爸爸你骗人。”商容看了一眼自己的电子手表，重新缩回了被子里：“现在明明只有7点。”
江淮：“......”
江淮又看了一眼商绮岸的神情，却见他依旧很平静，只是稍稍蹙眉。
这人的涵养真是惊人。
他回忆着，自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这人从未显露过什么情绪，哪怕是亲手把不受信任的身边人送进监狱，也看不出一点端倪。
江淮念书时属于父母对他要求很高的孩子，念小学时早上5点钟就要起床，那时候他年龄很小，他的父母喊他起床的方式就是直接掀被子。
这么想来，他真是从小卷到大。
念了高中大学后更是连交朋友的时间也没有、越来越懒得开口，讲话尽可能的少了。
……
昨天去采访时，他好像是笑了一下。
江淮又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突然记起昨天的事情？
江淮又收回目光。
商绮岸又用平静的目光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商容，清淡的声线不疾不徐问：“早餐吃了么？”
江淮下意识地：“嗯？”
这不是很明显没吃，他刚刚起床衣服都没有换。
但是商老板也没有吃。
江淮对早餐一直不算太在意，他卷起来的时候，可以连午餐晚餐都不吃，区区早餐算什么。
“没有。”
他回答。
商绮岸转身，视线微垂，镂空的中央楼梯下是餐厅，早餐已经准备在桌上了，他道：“你先去吃早餐。”
江淮：“现在？”
他薄唇扬起一个弧度：“对。”
江淮于是道：“嗯。”
他是不是要开始暴力执法、掀开小朋友的被子了？
江淮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毕竟他是个上位者、管理层，别人积累了那么多经验，私人事项和情绪化的一面当然不能外露。
一个人说的越多，他所暴露给别人的弱点也就越多。
但弱点显然不是他们这类财团掌控者所需要的。
也尤其不能暴露。
保持‘猜不透’的状态是最理想的情况。
早餐结束后，江淮又上楼去看，不知商绮岸和他聊了什么，这时，小朋友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摄影大哥也在门前录像。
这个年纪的小孩各位的精力充足，摄像大哥过去的一瞬间小朋友就从被窝里钻起来了，漂亮的蓝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摄像机。
“hi~”
他很热情地和摄像机打招呼。
江淮承认被他萌到了。
“爸爸！”因为睡了很久商容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漂亮的金发翘起来一根，一边下床一边发出嘟哝声：“今天我们就出发对不对？昨天那个姐姐也在！”
“姐姐？”
“嗯。”商容点头如捣蒜。
江淮笑了，“你就记得姐姐，昨天要人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商容一边换衣服一边抬头看他：“哥哥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女孩子联系方式呀。”
江淮：“……我要是有女朋友，你爸爸怎么办？”
商容：“啊？！”
一边的工作人员看他茫然的样子笑的东倒西歪，乐不可支。
商绮岸清清淡淡的瞳仁回望江淮，停顿几秒，薄唇忽然轻扬起一个弧度。
江淮视线不由顿了一下。
他笑起来真是很好看。
商容这下不见外了，对着镜头就接过了女佣递来的衣服往身上换。睡衣扣子解开、毫无顾忌又急着把睡裤也扒掉，摄影大哥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录。
江淮下意识伸手挡住了镜头。
虽然是个男孩子，年纪也还小，但也还是要注意点。
摄影师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忙转身离开了卧室，替他们关上了门。
江淮再看向商绮岸，这人似并不太在意这种涉及到小男孩的隐私细节，神色很是镇定，甚至看了眼手机的几条未读消息。
江淮忍不住开始发挥想象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商老板也是和他一样是直的？
毕竟，弯的对这种事情都很敏感的……
但直男就会觉得没什么好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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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am
五组嘉宾换好衣服、洗漱完后就带着小朋友出门了。
商容因为知道要旅行的缘故，格外兴奋，他早早就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下楼了，被女佣又强行加了n件毛衣后才出了门。他穿着一件厚羽绒，漂亮的五官在镜头下有几分特别的深邃，很轻易地可以想象到长大后会是什么祸水模样。
“爸爸。”商容上车后挨着江淮坐，把脑袋枕在他瘦削的肩上：“今天我们要出远门......在路上要多多拍照留念，爸爸，今天好冷呀，你抱抱我好不好？”
江淮听着他在耳边碎碎念，各种无厘头的话，一手揽着他腰，长指撑着下颌犯困。
工作人员手中都是有走流程的台本的，看见管家领着几个佣人帮忙把行李放上车，都微微一笑：“小朋友，一会儿我们先去一趟公司，结束后才会去机场。开始前我们有个互动环节，不介意吧？”
商容问：“叔叔，去公司干什么？”
工作人员笑道：“秘密。”
江淮知道节目组会安排各种任务，并未太惊讶：“有互动环节的。”
“对。”工作人员露出一个秘而不宣的微笑：“江先生放心，很轻松的。”
导演对这些天的热度十分满意，这五对父子真是各有各的特点，尤其是江先生家。
他发现江先生和小朋友相处的方式实在是有意思，别的爸爸是爸爸的儿子，但是到了他这里，许多时候甚至是小朋友在让着爸爸——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会和小朋友一起分吃零食的老爸了，果然这就是年轻人带娃的魅力吗？
这时，一句带着惊喜的声音打断了车内的交谈：“商先生来了。”
总导演忙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推开车门下车前去迎接。
商家那位贵公子竟然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
镜头里，商绮岸一身矜贵的大衣，走在一片寒冷的白茫茫雪地里，清隽如画的容貌昳丽至极。
他一抬眸，不经意看向人时却仿若高高在上的神邸，冷白侧脸透明似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完美似珍稀的艺术品。
-“啊啊啊啊啊我哭了，商总终于出现了！”
-“真的吗，quq”
-“好久没露面了！！这还不得嗑起来，他们真的好绝！”
……
不用抬起头看他，江淮如今已经可以只凭一个眼角余光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总导演也非常高兴。
两个爸爸都出场，令人太期待了。
除此以外，能跟拍到这对父子都令他们感到异常的兴奋，这一对cp，江淮冷的硬的像冰，商先生则是像飘落的形状繁复美丽的雪，两人相处是什么样子的实在令人好奇。
他们会不会经常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到底会怎么相处呢？
毕竟，两人看上去都相当冷酷。
他已经很期待看到夫夫两人在他们节目的安排下，产生各种奇妙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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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公司大楼时，江淮不得不承认他起初对亲子节目有什么误会。
要知道，这综艺名叫《爸爸历险记》。
他没有深思过为什么是‘历险记’，而不是什么别的。
本以为这个亲子相得真人秀涉及到的内容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比如说到乡下去完成一些节目组的任务，再带着小朋友四处活动一下就可以了。
但他却完全想不到，节目组的车辆刚刚到达公司大楼时，几名工作人员却用黑布蒙住了他们的眼睛。
江淮坐在车里，一时还以为是遇到劫财的歹徒了。
他探出的身子又回到车里，刻意放慢了语调：“什么意思？”
商容也一样被黑布蒙住了眼睛，在黑暗中摸索着牵住了江淮的手。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坚信拉紧身边的人会让他感觉到安全感，即便自己只是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孩子。
江淮安抚了他一下，冷静地思考——这一定是节目组安排的‘互动活动’，多半是用来给互不认识的嘉宾们破冰用的。除此以外也极有可能是类似‘挑战成功可以优先选择住处’这类真人秀综艺节目惯用的套路。
但是被打劫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副驾坐的可是身价n亿的年轻富豪商先生……
总导演安抚的声音传来：“江先生别担心，游戏还没开始，我们要和其它嘉宾一起做一个活动。蒙上眼睛是防止记住逃生路线。”
江淮：“……”
总导演发现越描越黑，继续解释：“待会儿有个密室逃脱游戏，就是爸爸和孩子一起待在密闭空间里，利用周围隐藏的线索，可能是密码、也可能图形暗示，找到逃生出口在哪里。最先逃脱密室的家庭会获得优先选房权作为奖励。”
猜中了。
果然是这类带有一点游戏的互动活动。
江淮下意识凭着暗色的光影去找商绮岸的身影，又问：“一会儿可以把眼睛上的黑布解开？”
总导演点点头：“是，不过是小朋友替你们想办法解开。”
虽然看起来商绮岸刚刚比自己镇定的多，但江淮觉着他其实也只是情绪不那么显山露水。真遇到了什么劫匪他肯定是担心自己家的小朋友的。
不知为什么，江淮在蒙上黑布后看他的身影，甚至想象出了这人即使是真被绑架了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着劫匪云淡风轻说：‘今天是你们的死期’的样子。
……以他的气场和演技，没准真能唬倒一片人。
沉浸在想象中的江淮嗤的一声笑出声。
黑布虽遮住了大半的光线，但模模糊糊的影子还是能看见的，江淮见工作人员把车门打开，扶着商绮岸下车时对方波澜不惊下车的颀长身影。
随后是进电梯、上楼的感觉。
一旦进入室内光线变暗，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内，让他们坐下，随后手腕上传来粗粝的触感，很容易猜到工作人员正在给他们的手腕上系好绳子。
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手腕上模糊的触感的情形下，江淮感觉到开灯了。眼前的黑布遮挡不了所有的光线，只稍稍睁开眼，便可见影影绰绰的影子。
似是一个空旷的废弃办公室，空无一人，隐约有乱七八糟摆放的椅子和无数办公台。电脑都开着，这个密室的主题是什么，《办公室杀人案》还是《午夜办公室》？
视线稍稍左移，他轻而易举地看见了身边的商先生。
他漆黑如墨的短卷发肆意落在额前，一根纯黑的布条遮住了他的眼睛，冷感苍白的鼻梁弧度挺拔而美丽，因为被捆缚双手的原因透着一种难言的蛊惑。
修长冷白的脖颈，喉结微微滚动的模样，好似一位遭受贬谪的神邸，在吸引人随他一同堕入凡欲。
有一瞬间，从来寡淡的江淮甚至想起了许多违禁的词汇。
他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是清心寡欲惯了，偶尔产生联想都会有罪恶感。
更何况，是面对他。
江淮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真人秀主持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欢迎各位嘉宾来到《爸爸历险记》，这是一场爸爸和孩子的亲子向真人秀。出发前，为了公平合理地给各位嘉宾分配房间，节目组打算考验爸爸和孩子的默契度。各位爸爸需要凭借现场的线索带孩子逃脱本密室，逃脱用时短的父子优先获得选房权。”
“这里一共只有1间密室，主题相同，但破解方式不止一种。出口密码需要爸爸和孩子共同寻找。”
“各位嘉宾的个人行李和通讯产品我们将会为您妥善保管，请尽情享受和孩子的游戏时光。”
“三。”
“二。”
“一。”
“游戏开始！”
江淮往右侧稍稍偏了一寸，隐约看见了正在试图解开绳子的商容。和两位爸爸不同，小商的眼睛上没有蒙上黑布，只是纤细的手腕被束缚住了。
小朋友正专注地解开自己的绳子，看起来相当投入。看样子从主持人宣布游戏开始后，他就很快投入到了游戏的过程中，只顾着解开自己的绳子，连他两个爸爸都不管了。
江淮笑道：“过来帮我把眼罩解开。”
商容站起身，被向后反向捆绑住的手逐渐移到了江淮的黑色眼罩上，小声说道：“爸爸，我够不着。”
“再往上抬一点。”
“我试试。”
“可以吗。”
“够着了。”
商容站在江淮面前，被反绑住的手又往上抬了一寸，手指摸索着触碰到了江淮后脑的黑色布料。是活结，他扯着其中一端轻轻一拉，很快就解开了。
松开蒙住眼睛的江淮视线一亮。
他一边解开自己手腕的绳子，一边用余光注视身边的商先生。不知为什么，他被捆住又用黑布蒙住眼睛后，江淮的某种想法也随之释放了。
这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这一刻，江淮承认自己的确有几分想仔细看他的想法，因此观察他的视线更加了直白几分。
在他看来，商老板那双眼睛固然是美且值得欣赏的，但一旦注视人时，便会随之带来些许侵略感，尽管他一字未言，江淮并不喜欢像猎物一样暴露在猎人的眼中。
但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凝视的人是他，被凝视的人则是这位商先生。
商绮岸冷白修长的指骨正解着手腕上的绳子，他并不急于将眼睛上的黑布摘下。
毕竟，以后怎会有这种机会？
他甚至根本不急于离开这密室，只是看着江淮，也猜测他在看自己。
江淮侧脸偏过的角度，30度。
蒙上黑布的眼睛想要看清什么，不偏头做不到。
如果不是为了看什么。
是哪种眼神呢。
商绮岸的薄唇忽然轻扬起一个弧度。
他极淡的眸色隔着薄薄的黑色布料不动声色落在江淮身上，片刻，声线不轻不重：“江淮，解开了么？”
“快了，等我解开了帮你解。”江淮回答他。
商绮岸解开绳索却停在了最后一步，道：“过来，我帮你解开。”
“没事。”江淮声线清冽又暗哑，偏白的手指在绳结上拉动着，道：“我很快了。”
商绮岸声线一如既往清淡，却带着命令：“靠过来。”
江淮：“……”
干什么。
他起身，朝着商绮岸走了过去。他们的间隔不算太远，两步就到了。
他还未抬起手，忽而察觉柔软的触感碰到了敏感的手腕内侧，一种难言的酥伴随热流麻痹了他半个身子。
……操。
江淮生平第一次生动地感受到了什么是脸红。
商绮岸微微俯身，薄唇擦过了他又白又骨感的手腕，在绳索上轻轻一拉。
解开了。
江淮看着松开的绳子，他微微倾身，也帮商绮岸解开了眼睛上蒙着的黑色布条。
接着是冷白手腕上捆缚的绳索。
全部完成后，江淮起身，微微松了口气，一转眼却恰好对上了他清冷却极黑的恍若能将他吸旋进去的那双眼睛。
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形状很美，只是冷。
江淮声线清冽，对他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商绮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起身，清清淡淡的嗓音也对他道：“合作愉快。”
接着，他看向还在努力解开手腕绳子的商容，说出第一句话：“用双手以手腕为中心用力扭转。吸气，将手向腹部用力甩下。”
江淮半侧过身子，发现商容手腕的绳子和他们不一样，是偏细的塑料绳子。可对付塑料绳子的结根本没法解开，结打的特别紧，还不如直接挣脱。
想必节目组原先的安排是让小朋友轻易挣脱绳子再替爸爸解开，结果，这位小朋友还没解开，两个爸爸先解开了。
江淮以为他做不到。
商容一直很怕疼，应该做不到直接挣脱。
毕竟小朋友皮薄肉嫩的，绳子勒着会疼的。
“是不是这样？”
“对。”
江淮没想到商容真的在商老板的指导下，先扭转手腕，再猛地甩了下去——解开了！
嗯？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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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系统里，总导演同时观察着五组父子相处的情况。
最快解开绳索的是江家那对父子；
接下来则是不紧不慢、比起解开绳索更像是在度假的商家，这对的看点可真是太多了——两人起初像是无话可说的状态，偏偏眼神的交锋隔着黑布都能感觉得到。
别的房间，都是父子各自忙着解开绳子。
但江淮和商绮岸先生，比起解开绳子倒像是在玩什么情趣，哪怕一句话都不说，空气里也有种说淡淡的暧昧。
弹幕：
-“啊啊啊啊啊，有没有人觉得他俩真的好火花四射，捆绑play、蒙眼play我都想好了，嘿嘿嘿”
-“给大佬递笔，jpg”
-“怎么嗑？”
-“诱系冰山攻x冷淡bking受”
-“高岭之花为爱当诱攻&性冷淡年下受攻略指南？”
-“好香好香……”
-“完全戳中俺的xp，很久没有嗑过这种粮了，好上头，今晚不用睡觉了”
-“+1”
-“+1，而且因为有人说他俩是假，我拿着显微镜已经嗑了三天三夜了”
-“所以是真是假？”
-“布吉岛，但好嗑是真的。”
……
和他们形成对比的是剩下三组爸爸和儿子或者女儿们。
视帝家那对父子简直毫无合作可言，两人在小小的密室里竟然吵起来了，活泼好动的儿子碰上了脾气暴躁的老爸，两人简直随时都像炸药一样一点就炸。
另一对父子则是跳水冠军家——这位爸爸真是脾气相当好，父子两人慢条斯理地解绳子，甚至中途为了安抚想哭的小儿子，爸爸还临时编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白兔，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大灰狼……”
微胖的小儿子无奈地擦掉眼泪：“爸爸，这故事我四岁就听过啦。”
爸爸陷入沉默，因为绳子还没解开。
小儿子笑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剩下一对则是设计师的家庭，爸爸开朗也很有爱心，带小女儿出来时还给漂亮的小女孩穿上了公主裙，戴着皇冠来到了密室逃脱现场，她可爱的像是迷失在童话里的小公主一般。
只是两人也迟迟没有解开绳索，只是也不气馁，很有耐心地互相帮助着。
“爸爸，我试试用椅子弄开。”
“不要紧的哈宝贝，慢慢来的，节目组的房间不会很差的，放心哦。”
……
总导演都看笑了。
堪称菜鸡互啄现场。
·
另一边。
已经解开绳索的江淮四处看了一下，在第一排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本日记。
「
有人在跟踪我
晚上12:00
我能活过今晚吗
要把门反锁好
大灰狼才不会进来
」
江淮放下了日记本，忽然明白为什么节目组不会选年龄太小的小朋友参加节目了。
这节目…多少还是要点思维能力的。
浅灰色的办公室，一前一后有两扇门，江淮来到门前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密码锁。
四位数字。
这是最简单的密室，只有一间，从这里出去了就是成功逃生了。
“四位数密码。”江淮问道：“有什么和数字相关的线索吗？”
商绮岸看着江淮放下的日记本，想起他看这个线索的神情，遥遥看了过来，薄唇微启：“日记上有什么。”
“数字12:00，”江淮在前后门都输入了一遍，道：“不是这四个。应该更隐蔽一些。”
商容也在四处翻找线索，江淮看着前方的墙上的胡乱涂鸦想了一会儿。他兀自对着涂鸦出神的时候，商绮岸则是走来，饶有兴致地拿起了那本日记本。
第一页写着主人的名字：姜丘。
商绮岸微蹙起眉，继续翻，在第二页看见了涂鸦。彩色的文字，和江淮注视的那面墙上的涂鸦颜色吻合。
文字上图了黑色的小点和横线，涂鸦不是别的，是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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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答案是1289。
他和江淮虽只见过几面，但意料外的，在细微的地方总是会碰撞在一起。
如同初见时，莫名地被吸引一样。
玻璃窗上结满了冰霜。
江淮冷淡的单薄眼皮垂下，似碳描的铅笔画，淡，但却是一种未曾见过的陌生美感。
三秒后江淮转身，掀起眼皮，道：“1289。”
“对。”他颔首。
商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很积极地过去输入了密码——下一秒，门开了。
“爸爸，我们赢了！”
他转过身欢呼雀跃着，兴奋极了。
这么轻松？
江淮不敢相信，却又记起了这是娃综。
娃综弄个摩斯密码已经很难了好吧。
但等了一会儿，节目组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声音。
不对。
江淮忽然想起总导演蒙住他们眼睛的原因——似乎密室是只有一间，但逃生成功的标准是要从密闭的办公室离开、并且成功到达大楼下？
不然为什么要蒙住他们的眼睛。
这中间还会有什么曲折么。
假如同时有两组玩家解开了密码锁、出门，而下楼的电梯只有一个会发生什么？
先到达电梯的那组应该会千方百计阻止和他们同时离开密室的另一组父子同乘电梯，先行下楼，以此来阻止任何竞争的优先选房权的可能性。
抢房源一直是娃综的必备项目了。
不得不说，节目组为了制造看点真的很费心思了，也真难怪会火。
想什么来什么。
正在这时，隔壁的密室里走出来一对父子。
正是他大伯江阡带着儿子出门了，江淮却停在了原地——这位雪白的小少年，是年幼的主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