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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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江淮最终在自己房间里睡了一晚。
大概是接下来参与录制娃综真人秀《爸爸历险记》的生活充满了未知，当晚他竟然做了一个奇特无比的梦——梦境里他竟疑似成了鲁滨逊漂流记里的一员，流落到了某个荒岛上。
他带着小朋友走在漫长的海岸线边。
他们在寻找可以食用的贝类。
“爸爸，这个可以吃吗？”
小朋友举起一个贝壳往口中塞。
梦里的自己对生吃扇贝相当习以为常，“给我留点。”
海浪亲吻他的脚丫。
下一秒，他却又不知为何被海浪席卷进了深海里。
漫长柔软的海水裹挟着他的皮肤。
下沉、再下沉。
光芒微漾开，黑暗中一个纯白色的雕像。这里的许多砖石上都攀附了红色的若藤蔓一般的扭曲的物质，但只有这个雕像上一片干净和洁白。
恍若整个地下唯一的净土一般。
他抬眼。
神像的面部似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纹。
一片白色的不知什么材料的光华石片碎了，碎落下来，跌入了深海之中。
白色的石像内部恍若透出了人类的柔软皮肤。
就好像是在黑暗中长了太久一般，他的皮肤白到有些透明了，甚至微微透出里面血管的颜色。
下一秒，裂纹的面积略微扩大了。
石像的眼睛处也掉落下来了，一片宛如光洁的碎瓷片一般的石料，神像中似乎有一个人类的睫毛在轻轻的抖动，却并未睁开眼睛。
江淮就这样注视着神像破碎的碎片，看着里面裸露的、半透明的皮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认为神像在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一寸苍白的像许久不曾见过天日的皮肤裸露在外。
可见面积随之扩大。
慢慢地。
庞大的黑色宫殿之中，神像纯白的面孔已经碎裂殆尽，剩下的他的半个身子上的覆盖的白色光滑的碎片，也在一片一片的坠入深海的深渊之中。
无数的红色在深海中四散开来。
他绮丽纤长睫毛颤抖了一下，下一秒，祂缓缓睁开了双眸、苏醒了过来。
一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邸。
无法言说的浓稠绮丽容颜，散发着妖异的瞳孔，像是加勒比海盗里会唱歌的人鱼一样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
江淮失去控制注视祂的眼睛，一秒、两秒……无法移开。
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移开。
他一个惊悸，猛然从梦境里苏醒了过来。
奇异的熟悉感。
他好像梦见了商绮岸……
？
天蒙蒙亮，早上6:47.
他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心说，这个梦未免也太奇怪。首先，扇贝不可以生吃，就算流落荒岛了也要烤熟了再吃，不然和茹毛饮血的野人有什么区别。
其次，他为什么会掉进海底？
最关键的是深海里的雕像，尤其是眼睛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某人。
“……”
江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界面停在了昨晚没看完的小说《克苏鲁神话》上。
——「永远长眠的未必是死亡,经历奇艺万古的亡灵也会死去。」
江淮不由啼笑皆非。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了，除了《爸爸历险记》给他带来的想象以外，还有这本睡前读物。
当然，睡前精神紧绷和商先生聊了很久也是一种原因。
起床后，江淮把睡前读物放一边，本想把列好的必需品清单交给管家、由他来安排人采购，但当他看见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大哥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来，他总是什么事情都只放心自己，交给别人来办没办法完全放心；
二来，假如不自己去采购，今天要直播点什么。
“明天就要出发啦，今天的爸爸们都在准备着带宝贝出远门，让我们看看他们都打算带什么参加《爸爸历险记》呢？”
节目组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跟进，把他们的一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工作人员第一次接触传说中的首富一家，多少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很难相处——总之，他还没正式开始跟进节目，已经做好了成为皇帝身边小太监的准备了。
他试探着看了江淮一眼。
只见这位江先生年纪极轻，在他注视下，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
工作人员不由紧张地问：“江先生是吃完早餐了再去还是？”
江淮倏然抬起眼睛，声线清冽：“一会就去，购物过程会跟拍么。”
主持人笑了一下道：“会的。”
说完，他想着：莫非是江先生觉得钱不能见光，不想对着直播间里的观众炫富以免引起不适感，才问会不会拍？
他不知道，别人担心的事情和他以为的完全相反。
江淮表情深沉地思索起来——有钱人都是什么消费档位的？他待会儿要买点什么才符合人设。
早餐后他们便出发了。
商容有点犯困，坐在后排闭着眼靠窗户，长长卷翘的睫毛合着，很乖巧，迷迷瞪瞪正在打瞌睡。
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穿在身上，但天光下依稀可见的美貌依旧掩饰不住。
江淮安静地转过半张侧脸，垂睫，失笑。这位小朋友可真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倒头就睡。
司机坐在驾驶室，小心翼翼地问：“江先生打算去哪里？”
江淮道：“离这里最近的商场。”
司机打开了地图：“离这里最近的有三家，您想去哪一家？”
江淮也头疼，他都不怎么逛商场，在校几年出校门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当然也不知道这些商场怎么挑选。
但考虑到正在拍摄中，他道：“适合买户外运动产品的地方。”
司机：“好的。”
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了。
江淮下车，这里是离他们住处最近的商场，P1是售卖美妆的大牌柜台，P2地下停车场，1楼则是奢侈品店，卖包包鞋子的地方。
江淮看了地图，知道P1除了卖美妆之外还有一家大型的进口商品售卖处，里面很多生活用品。
然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见他去了P1，迎面而来的是一堆大牌美妆产品，都睁大了眼睛。
此外还有一排柜姐看见了江淮后齐齐地看了过来。
“江先生来了。”
其中一名柜姐一眼看见了他，也看见了后面跟拍的摄像机。
她很有眼色地迎上去了，笑逐颜开地问：“江先生这是来给阿姨买护肤品了？这年头这么孝顺年轻人多难得呀，刚好最近阿姨之前预定的那一套定制的到货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阿姨’应该是指原主江淮的母亲了。
不过，他们这次录节目呢，要帮‘母亲’买吗。
江淮卡在两个人设之间，一来他需要扮演‘有钱人’，二来他还要扮演原主江淮的母亲的孝顺儿子，不由卡住了，过了会儿才道：“把她需要的都带上吧。”
稳了。
两个人设都稳住了。
旁边跟随的保镖和助理上前，助理结账，便衣保镖则负责赶走这对父子身边可疑的人。
-“我靠好爽啊，我好像看见商家经常出现那两个保镖了。”
-“想买什么，都是助理结账再找老公报销？啊啊啊啊好羡慕。”
-“虽然他花钱了但是给妈妈买耶，有一说一，真的很有好感。”
-“+1”
-“别惹，都知道在跟拍谁不会做样子啊。别看他镜头下这样，都是做出来的样子。”
-“等开播了就知道了。而且你看旁边的小商崽都不带搭理他的，全程不讲话。小孩最不会骗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