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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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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 Vino.”

公野圣良翻书的手一顿,面露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Ciao.”

他顿了顿, 问:“为什么突然这样跟我打招呼?”而且还是用意大利语说你好。

贝尔摩德关上门,将长发挽在脑后, 红唇上扬几分弧度:“只是想起来你的代号也和意大利有关, 算是入乡随俗?”

半是戏谑的亲昵口吻,再荒唐的内容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仿佛染上了让人情不自禁想去相信的魔力。

“……”公野圣良慢慢将书放到一旁, 顺着她的意思完整地说了一遍:“Ciao, Vermouth.”

他自然不觉得这是贝尔摩德单纯心血来潮,但愿意配合一下。

金发女人撑着下巴, 笑吟吟地递过去一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 “给, 酒店的调查报告。道歉信被我提前摘出去了, 你要看吗?”

距离顶楼宴会的事故已经过去了一周, 公野圣良用过药后约莫五个小时才醒了过来。那时外面天色还没亮,透进几缕稀薄的光线,他看到贝尔摩德静静站在落地窗前, 不知道独自待了多久。

从酒店出来后, 他们直接回了贝尔摩德名下的另一套别墅。基地形势严峻, 外面放不下心, 至于他暂住的公寓……被人盯上后也不安全。

公野圣良道了声谢,拆开文件随意扫了两眼,和他设想的大差不差:“既然都认为是意外, 就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意外?”贝尔摩德的嗓音蓦地沉下去, “你真的这么想?”

突然故障的电路, 缺了围栏的泳池,推搡人群中伸出的手,当巧合多到一定程度,精明之处同样成为败笔。

如果被盯上的人不是圣酒的话,贝尔摩德说不定还会欣赏一会儿这场小把戏。

“如果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调查当然没有必要。”青年淡淡道,眼眸被垂下的睫毛半掩,抬手扶住太阳穴,“不如就当一场意外,还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Vino——”贝尔摩德心头一震,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即将成真。

沉默半晌,她只能轻叹了一声,抬手拂开青年垂落的额发,露出那双因为惊讶而蓦然睁大的漂亮眼眸:“你知不知道,如果这种意外再发生一次,你就没办法出现在这里了。”

公野圣良一呆,本想打个哈哈“哪有那么夸张”糊弄过去,但一想到是贝尔摩德亲手把最后一支药注射进这具身体,好像怎么解释都很苍白。

就在他尴尬地转头躲开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先后退了两步,双臂环胸,语气也恢复如常,开玩笑似的问道:“要不要考虑一下一直在这儿待下去?”

“……”

公野圣良看着她,眨了眨眼,缓缓开口:“这几天麻烦你了。”

他的视线转向了另一边,窗外有几只飞鸟停驻在了花园的树枝上,互相啄羽。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抱歉。”

……

……

走到今天这一步,再怎么努力其实效果都不大了。一步错,步步错,偏偏在最关键的时期,他对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一无所知。

公野圣良想起被他刻意冷落许久的任务,戳了戳系统,询问进度。

光球不知为何心事重重,极具人性化地叹了口气,[进度是‘?’。]

公野圣良:“哦,是问号……等等?”

光球:[几乎每过几小时就会变动一次,数值从20%到70%不等。说真的,这条世界线好像被玩坏了。]

公野圣良汗颜,莫名心虚地咳了两声:“是因为,咳,因为我吗?”

[也有别的原因,比如异世界漂流物。]光球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不过算起来还是因为你啦。]

光球自信心膨胀,整颗球骄傲地抖了抖:[数据库里还没有把世界线玩坏的先例,不愧是我的契约者!]

“别骂了……”公野圣良捂住脸,挡住痛苦面具,“那,任务怎么办?”

光球给自己加的热血BGM戛然而止,它静止了片刻,忽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是不是可以蒙混过关?]

“……”公野圣良放下手,沉默地与它对视,“你是系统没错吧?”

骗人类可以,这系统怎么连自己都骗呢?AI已经发展到这个可怕的地步了吗?

队友出BUG了,他叹了口气,打开系统界面,按自己的方式一笔一笔预估进度。

在公野圣良沉浸工作的时候,光球一直在他身旁磨磨蹭蹭,时不时还偷窥一眼。好半天过去,见前者仍旧专注于任务界面,系统不得不加大音量重重地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

公野圣良暂停光屏,疑惑地看它:“怎么了?从刚才起就好奇怪。”

光球难得吞吞吐吐,电子音仿佛都打了几个结:[那个,契约者,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落水后你向我问了一个问题——关于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吗?]

系统的电子音传入耳中,公野圣良停下了动作。

冰凉池水卷进肺里的感觉并不舒服,事实上,他猜测没过多久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只不过因为太难受,时间显得被拉长了数倍而已。

自从出现视盲的症状后,他就很少调低痛感了。能用的感官本来就不多,还时不时坏掉几个,所以哪怕被冻得差点没有知觉,痛感还是保持在了正常的数值。

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能依靠的只有系统,下意识呼唤也很合理。

公野圣良慢慢回忆,脑海中只有模模糊糊的水波,怎么都抓不住那条线。

他摇了摇头:“好像是说了什么来着……抱歉,我忘记了。”

不过既然忘记了,看来并不重要吧。

[‘易容’。]

系统突兀开口,[你问我‘易容会不会被水冲花’。]

“……”

公野圣良愣住。

透过面前浅色的光屏,他的视野被另一抹寒冷的冰蓝色占据。

不由分说灌入的冰凉池水,背后放大,是俯视下来的一双眼睛。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慢回过神,“啊”了一声,下意识弯起唇:“我想起来了,易容没花,也没被浴巾擦掉。”

“……但是。”

似乎有点冷,他屈起膝,紧紧压住胸腔,在呼吸的狭缝间轻声道:“不重要了。”

……

……

是夜。

隐藏在巷尾的酒吧门口悬着一盏古铜色煤油灯,亮度不高,堪堪能让人看清招牌上的字。

诸伏景光推门进去的一刻,有数道目光一瞬聚集到了他身上,不乏含着敌意与恶念的打量,又在看见他身后背着的吉他包后逐渐散去。

这里位置偏僻,酒吧外观与这条小巷一样平平无奇,仿佛没有颜色般融入夜色中,不会有任何一个匆忙路过的人会将它与恶名昭著的犯罪组织联系起来。

在走进酒吧之前,诸伏景光就注意到了巷口的监控。

这种私底下进行交易的据点,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一般都会选择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而现在,不光监控在正常运作,酒吧内的氛围也非同寻常的压抑。里面的客人不多,却都巧妙地挡住了进出口的必经之处,连通风管道下方的座位都没放过。

挂钟后,酒柜中,照片墙上,他不敢确定其中有没有监视器。

诸伏景光浑身肌肉绷紧,无视了背后如芒刺背的视线,径直朝入口对面的吧台走去。

啪的一声响,调酒师将摇和完毕的雪克壶叩在桌面,犹如一声讯号,酒吧内死寂的氛围霎时消融,渐渐响起了交谈声与弹奏声。

穿过摆放看似杂乱的桌椅,坐在高脚凳上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诸伏景光到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笑,朝调酒师点了点头,神态自然地拉开了青年身侧的椅子,压低声音问:“是之前的接头地点出了什么问题吗?这里……似乎不太方便。”

圣酒手中握着碟形杯的杯脚,却并不喝,闻言微微抬头。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青年细腻的轮廓,冷玉般的肤色都被映出几分融融暖意,眉宇间浅淡的温柔若隐若现。

而当他抬起眼,殷沉的瞳孔中却不掺杂任何情绪,才惊觉一切柔和的表现都是错觉。

“别的地方对我来说风险都太大了。”圣酒唇角微扬,嗓音轻淡,“起码这里很安全。”

诸伏景光静了几秒,才缓声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毕竟还是冬天——”

他没说完,余光中瞥见身侧青年皱起了眉。

诸伏景光及时止住口:“……抱歉。”

“没什么,不用紧张。”圣酒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调酒师立刻放下摇酒壶走了过来。

“想喝什么吗?”他对诸伏景光问。

黑发青年目光掠过他手中的酒杯,杯口一串迷迭香装饰,色泽青澄的液体中放了两块冰,杯壁外挂了一层淡霜。

“……你选就好。”

圣酒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似的,象征性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Penicillin如何?”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在等待过程中,没人先开口说话。

没用太久,调制好的鸡尾酒就摆在了诸伏景光面前。

与大热酒类相比,Penicillin味道强烈且刺激,因此相对小众。但这间酒吧调酒师的手艺显然很好,方冰轻轻摇晃间,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独特的烟熏味浸染了鼻腔。

Scotch,Penicillin。

诸伏景光静静盯着这杯由自己代号调成的酒看了十几秒,喝了一口,未等辛辣的姜汁与浓郁的酒气在唇齿间化开,便一饮而尽。

显然不是品酒的做法,但他也确实没太多时间与耐心。

他注意到,在他喝下这杯酒时,在看不真切的角落,圣酒的目光似乎闪了闪。

青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

他轻轻呼出口气,主动提起今日碰面的目的:“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需要的资料已经发送到邮箱了,你只需要照做,事成之后好处不会少。”

而他继续说下去的任务内容,时间安排与警视厅的任务完全冲突。

诸伏景光垂下的手紧攥,又蓦地松开。等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担忧与谨慎:“这样安排时间是不是太紧凑了些?再者,如果按任务行动,我必须长期离开日本。”

“那你呢,Vin。”

“我?”圣酒笑了一下,声线罕见的放松。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视线专注地停留在边缘一圈细小的水珠上,“当然是回原来的地方。”

原来的地方——是指美国的基地吗?

诸伏景光还未细想,身侧再次传来了轻快的声音。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Scotch。”

“——再见。”

……

……

酒吧里的客人们早就离开了,最后一位打着酒嗝刚想喊再来一杯,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的冷冽碧眼。

醉意霎时被吓醒了,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挤出一个讪笑,向稀客打招呼:“Gin……”

一头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懒得理他,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

琴酒黑色的风衣染着霜寒,配合一张无表情的冷脸,酒吧内室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不敢在这时候触他霉头,音乐声戛然暂停,调酒师走前还尽职尽责地带上了门。

已经暗示到这个程度,可偏偏有人接收不到。

高脚凳没有椅背,公野圣良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空闲的手正慢悠悠地在桌上的杯子间穿梭。细看下,最大的雪克壶里装的竟然是满满一壶蜂蜜水。

动作不稳,倒出来的酒至少有一半都撒出去了。也不管什么配方,全凭喜好往杯子里胡乱加。本该细细品味的昂贵红酒成了蜂蜜水的代餐,调酒手法之新奇大胆,能让任何一个懂酒的人肉痛得两眼一黑。

他浑然未觉,非常沉迷于这场成年版的家家酒游戏,连有人过来了都没注意。

直到开酒器被人不耐地夺走,他手里握着空气对着瓶子较了半天劲没用,才迟钝地发觉哪里好像不太对。

不管在哪个世界,公野圣良都很少喝酒,而喝过的几次基本全是倒头就睡。但这次他是将少量的酒精注入到大量的蜂蜜水中,才保持了清醒。

好吧,也不算太清醒。

公野圣良眯起眼努力辨认出眼前黑漆漆的轮廓,还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这团黑影倒是毫不客气地钳住了他的下巴:“喝了多少?”

被掐得生疼,他蹙起眉,把对方长着枪茧的手胡乱推开,思绪被惊醒一瞬,喊出了黑影的名字:“……黑泽。”

理所当然地没推动,但那只手一僵,自己撤开了。

公野圣良没管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琳琅满目的酒柜,有点失落:“我本来想点一杯圣酒,但是这里没有饼干*。”

口齿清晰,一字一顿,答非所问。

整个人好像退化成幼稚的小孩子似的,说话要整个身子转过来,手抓着椅子边缘防止掉下去,并且非要固执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琴酒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也跟着一起谴责“你们这酒吧为什么不卖小饼干”吗?

公野圣良没对上焦,也不知道自认为对上的“闪着光的眼睛”,其实是一段从领口漏出来的项链。

琴酒面无表情将项链塞回衣领。

失去了坐标,他愣住,揉了揉眼,又睁开,“好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琴酒啧了一声,不想再跟个醉鬼浪费时间,想拎着领子把人捞起来。

未曾料到他才刚伸出手,对方突然反应极大地往后踉跄了两步,失手打翻了冰桶。

里面的冰块已经搁了有一段时间,融化了大半。冷水倾洒在手臂上,浸湿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凉意。

公野圣良打了个寒战,脸色忽然发白。

他看清了吧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乱的桌面上只有一处幸免于难,放着他刚坐下时点的那杯酒。一开始不敢喝,后来不想喝。

老冰不易融化,连装饰的迷迭香都还在原先的位置,仿佛一动未动。

琴酒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皱起眉:“你之前在喝这个?”

“……嗯。”

公野圣良慢慢走过去,拿起酒杯,忽然很想把它倒掉,又在将将倒进冰桶时止住了念头。

他对酒兴趣不大,点这杯鸡尾酒也只是单纯看中了它的名字。

「Last Word」

于灰烬中重见天日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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